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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荫冷不防感到一丝凉意,浑身脱离控制般生生寒颤,尽管双眼半眯,她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透过那眼皮的隙缝中流露出的狠毒和戾气。
但,那又如何?有什么事会令她何丝荫惧怕?
“是吗?”脸上的恐惧之色已经渐渐殆尽,变成一片云淡风轻,她冷冷地扫过那大汉,眼里多了几分嘲讽,“难道有些人觉得身子大就天下无敌了吗?”
语气中的讽刺昭然若揭,话毕,那大汉的脸上早已铁青。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有本事就试着过来看看。”突然,脸上的嘲弄均已消逝,一股狠戾透过阴鸷的目光如利剑般向三人射来,带着毫不手软的狠毒和猖狂。
“来就来,谁怕谁!”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在看一件很幼稚的东西般,丝荫的眼中满是嘲弄,毫不示弱道。
“可能有陷阱。”芸心突然拉了拉丝荫的手,小声暗示道。
心中不禁暗叹,这么轻易便锋芒尽露,看来也只有何丝荫会处处结仇。
“怕什么,走吧。”丝荫毫不在乎道,一脸的不以为然,还未等芸心反应,便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般的霸道般将她向前拉去。
身后传来静蝶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敲击在心中,是她忽然有一种停下的冲动。
耳旁不断有风拂过,带着冰冷的风,就如那刀片般触摸着肌肤,令人感到割肤生疼。
突然耳旁传来丝荫的惊叫声,随后她只觉议案前一道白光闪过,然后脚仿佛踩了空般失去了支撑,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已经失去了知觉。
“哈哈哈……”只有那猖狂的笑声在耳旁越来越清晰,落在耳里却如山中回音般空洞,遥远,那么的遥远,仿佛遥不可及。
四周冰封一片,寒意萧瑟,北风瑟瑟,好似万物间早已没有温暖。
四人颇为吃力地向前方走去,微弱的烛光支撑着整片黑暗,摸索着找到前方的路。
长路漫漫,仿佛走过的,不只是那永无尽头的路,还有曾经并存的美好和不堪。
一支微弱的烛光,如何撑起整片黑暗;一双朦胧的慧眼,又如何望穿滚滚红尘。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眉头轻皱,晓嫣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压低声音道,似怕惊扰了沉睡的灵魂。
十几年来,她从未发现仙湖岛竟有这样的地方。
十多年来与世无争的安详和宁静,注定要因这突然的闯入而永久地打破。
只是,打破的,不仅是她美好的过往,更是她对未来的憧憬。
如今,再度穿梭在这一片冰冷中,馨铃仿佛又回到了在雪山独自等待的那一日,只是,心境,却截然不同。
也许,相同的经历,在不同的情况下,也有不同的感触。
四周的黑暗,丝毫没有因这微弱的烛光而有丝毫的胆怯,就如这魔夜教的猖狂,丝毫没有因为她微不足道的反抗而有所收敛。
在这一刻,能彼此温暖的,也许只有那紧紧依偎的心。
是他的到来,给了她从未尝过的感动;却也是他的到来,毁了她最美的过往。
倘若说,能再选一次,她是否还会如此执着?
只是现实与如果,终究是水火不容的。
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原来,情在她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即使身处险境,即使危在旦夕,她也从未后悔,抑或,她从未想过后悔。
突然,紫兰一脸诧异地惊呼,这一声如导火线般纷纷引起了众人的目光。
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滚滚云雾似大潮般向四面散开,每一寸的扩散,都带着冰冷的绝望。
云海顿时将他们包围,似水蛇般缠绕四周,不留丝毫隙缝。就如绝望,总是要扼杀最后的希望。
“飞腾!”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滚滚云海扑面而来,阵阵潮湿的气息紧紧贴近了肌肤,由内到外,皆是一片冰凉。
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云飞腾的手,但眼前的浓雾却如海潮般挥散不去。她就如那溺水之人一般,冰冷的潮水蒙蔽了双眼,任凭双手如何舞动,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依靠,甚至是一根稻草。绝望的气息如漫天的乌云般渐渐压顶,冰凉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向她袭来,混合着胸口的苦涩,在心头形成一道难以分明的情绪。
是创痛,还是绝望,或是两者皆有。
她本以为,那滚滚浓雾即使蒙蔽了双眼,他们依旧可以辨别对方。可人算总不如天算,再深的情,在危机面前,也终归是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还是,早已淡薄一切?
眼光黯淡几分,嘴角的笑意越发地刺眼,原来她,也是在意的。
在意他的情,也在意他的心。
倘若有一天,他们两人皆被这浓雾遮住,即使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他是否能凭着脑海中依稀的模样,将她认出?
心中涌起一丝恐慌,她从未像这般恐慌和狼狈,但她的恐慌,是怕失去拯救仙湖岛的能力,还是只是怕失去他?
无暇顾及那么多,她必须要找到他,她不禁加快了步子,在摸索中仓促地向前走,可无论如何,她就如迷失在茫茫大漠中的路途者,找不到天边的尽头,只有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漠向四周蔓延。待体力殆尽,无力地倒下后,等待无力的干涩将她渐渐吞噬,直至她的生命彻底消耗殆尽在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喊了多少遍,可回应她的,除了浓密的雾气,什么也没有。
正如魔夜教带给她的,除了创痛,就只剩漫天盖地的绝望。
走着走着,她竟也感到了丝丝疲乏从脚底渐渐升起,流至全身,将仅剩的精力餐食殆尽。
孤独伴着觉玩席卷而来,寂寞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相思。
她索性停下步伐,独自蹲下,沉默不语,不去思考,不去言语,静静等待属于她的安详的到来。
四周的冰冷,如心中升起的恐惧般愈演愈烈,似要将她包围。
曾几何时,当她在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恐惧中孤助无力地等待那双援助之手时,有一个人交与她温暖的手,许下不离不弃的盟约,虽只有片刻的温存,却令她欢天喜地地交付了一生。
一切,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可不同的是,今时今日,又有谁会交与她温暖的手心,在茫茫黑雾里将她认出?
原来,她也不过是庸俗的女子,庸俗到如藤蔓般依赖着男人的爱来生存。
也许,从他出现在仙湖岛的那一刻,她的命中,就注定与他结下了难以理清的百转千结。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变得如此无能,无能到要靠着他人来寻救自己。
究竟是爱情腐蚀了她,还是还原了她原本的自我?
凛冽的风不断从指尖流逝,仿佛流逝的,还有对未来的希翼。
她独坐黑暗中,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似有意要配合这寂静。
她明白,云飞腾就在附近,可是,那又能怎样?
片刻的温暖,注定无法持久。离开了这片黑暗,要面对的,是她无能为力的杀戮和纷争。
无烦无忧,无争无斗,这不正是清心寡欲的她一心想要追求的。
但现实总是容不得念想,在现实面前,人终究是不得不低头。
可是,她不愿,不愿认输,更不愿低头。
所以,她选择逃避。纵然她深知,再怎么逃避,也终究是躲不过的。
当黑暗散去后,她的面容,将清晰的映入众人的眼中,而她的使命,则也责无旁贷地落到她的肩上。
尽管,无人询问,她究竟能不能扛得起。
也许扛不扛得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面前,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总要有人为这场熏染着野心和欲望的仇恨去牺牲。
而那人,却一定是她。
她所幸强掩去心中这些纠缠的情绪,让它们如沉淀物般沉积在心中,静静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宁静永远是和孤独并存的,想要一者,就必须放弃另一者。
只是有人,为了宁静,宁愿孤独一世。
前方突然出现点点光圈,似阵阵荧光,将黑暗点亮。
点点光圈逐渐驱散潮湿的雾气,幽暗的光点投映绝色的脸庞,却依旧点燃不了她心中的绝望。
绝望,她何时会想到。有朝一日,这曾给与她万千美好的仙湖岛,竟会成为她绝望的根源。
几道光圈从眼前飞过,稍纵即逝,斑驳了她的脸庞,冷却了静若止水的心。
渐渐沉淀的心又被生生惊醒,沉痛如波涛般翻涌而来,喉间的酸涩又不禁腾起,硬是让她艰难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光圈中的人,惊醒的,不只是沉痛,更多的则是对过往的愧疚。
当日,站在仙湖岛的树丛中,望着那漫天的光圈,她快乐地忘却了一切。而就是那片刻的美丽,注定是要用一世的愧疚来作为偿还的代价。
倘若那一日,她并没有答应云飞腾与他出岛,这一切,是否就可以避过?
前方的光圈越来越清晰,明亮地有些刺眼,却刺不痛她的双眼。
也许,她的心,早已是一片空白,痛到麻木时,所剩的,除了无法填满的虚空,剩的只有那泪水早已殆尽的双眼。
“姥姥……”两个字,她却仿佛是用尽一生的精力才艰难地吐出。
☆、第七章 血影更深(6)
姥姥的样子在眼前越来越清晰,那不再是梦中刻画出的虚无的影子,尽管飘渺,却分外真实。
一瞬间,她仿佛有了一种错觉,她的生命,是否也随着那弥漫的黑暗渐渐流逝?
“馨铃……”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对她而言,那不仅仅是一声呼唤,更是一种肯定,这一切,并非幻觉。
“姥姥。”心中的酸涩愈来愈烈,化作两道水光染湿双颊,她再也不用去刻意去伪装坚强,不用强忍着逼回眼中的酸涩,亦如从前一般,在姥姥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脆弱的馨铃。
她不禁加快了步子,生怕迟一步,便将永远天人永隔。
加快步子的瞬间,惊喜恐惧顿时涌上心头,她的眼中死死盯着前方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