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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欢皱眉,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雅姨,”云鸣说,“我以为你能猜到。”
叶荣欢是有怀疑,可是想不明白,谷承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袁瑞可和清河的接触机会,都是雅姨刻意给他们制造的。”云鸣告诉她。
叶荣欢眉头皱得死紧。
谷承雅现在是袁瑞可的婶婶,而且看样子她和袁瑞可的关系还不错,那么如果袁瑞可求她,她不顾纪清河这个儿子和她这个儿媳妇,出手帮袁瑞可,虽然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叶荣欢想不明白的是,纪清河为什么会愿意?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晚上纪清河回来得很晚,还带着一身酒气。
“老婆。”他一进房间就上前抱住她,撒娇似的蹭蹭,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怎么还没睡啊?特意等我吗?”
听他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又闻到刺鼻的酒味,叶荣欢嫌弃地推开他,“快去洗漱,难闻死了。”
纪清河哼哼,“老婆,我不想动。”
叶荣欢面无表情,十分冷漠,“再不动我踹你下去了。”
纪清河被她的冷酷伤到了,手被叶荣欢扒开,他依依不舍地下了床。
叶荣欢靠在床头,听着浴室的水声,手中的书还维持在一开始翻开的那页,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纪清河好久没出来,让叶荣欢怀疑他是不是醉死在里面了。
皱了皱眉,她下了床,过去敲门。
“纪清河?”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应声,带着些许睡意,“嗯?老婆?怎么了?”
“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她旋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没反锁,就直接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纪清河竟然睡眼惺忪地躺在浴缸里。
“……你是想把自己淹死?”
“我要是淹死了,你不就要守寡了吗?我怎么舍得。”纪清河笑笑,从浴缸里起身。
叶荣欢没好气地看着他,“擦干身子出去睡觉。”
正要转身,目光忽然在他脖颈上一凝。
纪清河正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没发现她的异常,等随手将浴袍往身上一披,转过头来,才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纪清河以为她还是在生气,浴袍带子也不系,上前拥住她,带着她一起往外走,黏黏糊糊地亲了她好几下,可怜兮兮地跟她认错:“我应酬的时候多喝了两杯,又有些困,所以才想打个盹,也没几分钟,你就是不叫我,我也要出来了,别生气好不好?要相信我啊,我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珍惜的,可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而且我们的宝宝还没出声呢!”
叶荣欢却没说话,身子也有些僵硬。
纪清河要带着她上床的时候,她忽然生硬地扒开他的手,然后推开他。
她难看的脸色,让纪清河懵了一瞬,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叶荣欢抬头,直勾勾盯着他,“你今晚是什么应酬?”
“公司一个重要客户,怎么了?”纪清河像是十分不解。
“哦?谁陪你去的?”
“公司的罗秘书,你也认识,怎么了?”
叶荣欢盯着他没说话。
纪清河被看得浑身发毛,醉意被吓没了大半,眨眨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她,“老婆,怎么了?”
见她不说话,又抱住他,声音里满是困意的道:“我好困,我们睡觉去好不好?”
叶荣欢却又一次推开了他。
纪清河嘴角的弧度凝滞,“……荣欢?”
叶荣欢视线下移,落在他脖颈上,她伸手,将他浴袍拉开了些,微凉的手指抚上他脖颈的那处红痕,“这是什么?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她眼底带着单纯的疑惑:“这是罗秘书弄出来的?可是我记得罗秘书好像是个男的。”
纪清河的身体,在她的手触摸到他皮肤的时候,瞬间变得僵硬。
他脸色变了几变,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然后神色有些勉强,“我脖子上有什么?”
叶荣欢看了他一眼,走开几步,拿来一个小小的梳妆镜,将他脖颈上那个红痕照得清清楚楚。
纪清河的视线在看清镜子里的景象的时候,霎时凝固。
有一瞬间的茫然,他道:“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蚊虫叮咬的吧,客户订的地方有很多绿植,蚊虫不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的。”
叶荣欢没说话。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还会相信,但是她现在是个孩子都快要生的女人了,怎么可能连吻痕都看不出来,更何况上面还有那么清晰地牙印。
她依旧盯着纪清河,等着他坦白。
但是纪清河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装糊涂装到底,“我记得抽屉里好像有药膏?老婆,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叶荣欢继续沉默不语。
在纪清河胆战心惊的时候,她忽而一笑,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支药膏,“什么蚊子咬人这么毒,下次不要去那个地方谈生意了。”
她亲手将药膏给他涂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纪清河差点没忍住蹦开。
“……好,下次一定不去那家了。”
“好了。”叶荣欢收回手,将药膏放好。
“那我们睡觉吧。”纪清河这次没再抱叶荣欢,他甚至逃离似的绕到了床的另一边,自己先上了床。
叶荣欢上去的时候,他也不像以前一样粘人精似的将她搂进怀里,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叶荣欢躺在他身边,偏头,就看到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叶荣欢笑了一声,听着像是冷笑,纪清河差点没忍住打一个冷战。
“你躺那么远干什么?”
纪清河没立即应声,过了两三秒,才迷迷糊糊地出声:“嗯?老婆你说什么?”
他转过身来,却依旧没靠近。
叶荣欢盯着他,看见他闭着眼睛,像是困极了已经睡过去的样子。
但是他的演技显然不太好,叶荣欢看见他眼睫毛颤抖了好几下,一张俊脸也紧紧地绷着。
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收回了视线,同样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两人之间的位置足以再躺下一个纪清河。
没有人再说话,静谧的夜晚,房间里的氛围却异常地紧绷。
过了一段时间,纪清河睁开了眼,看见离他远远的叶荣欢,他心里有些难受。
他慢慢地蹭过去,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老婆?”
叶荣欢没应声,像是已经睡着了。
纪清河伸手,想要从后门抱住她,手刚放上去,却被扒开了。
纪清河愣了一下,带着些讨好地道:“老婆,你没睡啊?”
叶荣欢不搭理他。
“你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别不理我啊。”纪清河可怜兮兮的,又伸手,又一次被打开。
他有些挫败地道:“好吧,我跟你坦白,别不理我好不好?”
叶荣欢没说话。
“老婆?”
见叶荣欢依旧不应声,纪清河就要偃旗息鼓,却忽然听到叶荣欢无比清醒的声音:“说啊,我等着你坦白,怎么还不说?”
纪清河感觉叶荣欢清凌凌的声音仿佛支配了他的心跳,心脏跟着她的语速,一下一下地跳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而且像是随时都可能蹦出来一样。
“就是……”他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今天的客户有一个是女的,年纪都可以当我妈了,但是性格十分奔放,这不是都喝多了酒吗,她可能是认错人了,就……”
“所以你被一个老女人强吻了?”叶荣欢幽幽道。
“没有没有!”纪清河急忙道,“亲的不是嘴,不能算!”
“呵,亲的不是嘴,听你语气还挺遗憾?”叶荣欢冷笑。
“我哪有这样说?”纪清河委屈,“我受到了好大的惊吓,可是回来都不敢和你说,就怕你嫌弃我,对,我现在是个不干净的男人了,所以你嫌弃我了,不喜欢我了,不心疼我了,都不愿意安慰一下我。”
他以前在叶荣欢面前这样扮可怜总是无往不利,可是这次叶荣欢无动于衷,还往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对,你一个脏了的男人,我已经不喜欢了。”
纪清河:“……”
纪清河感觉受到了沉重一击。
他伸手去抱她,又被叶荣欢扒开,“离我远点。”
“……你真的嫌我脏?”
“对。”
纪清河:“……”
这一个晚上,两人没有抱在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叶荣欢一睁眼,就见旁边的纪清河一脸幽怨。
“怎么还没去公司?”她打了个呵欠,从床上坐起来。
“心情不好,无心工作。”
他一副“快来哄我快来哄我”的样子,叶荣欢当做看不见,自顾自下床进了洗漱间。
纪清河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戏精到底,早餐饭桌上也没有收敛,老爷子看了一脸的一言难尽。
虽然跟叶荣欢说不想去工作,但是到底是一个公司的掌权者,不能这样任性,饭后见叶荣欢一点也没有要哄他的意思,纪清河只能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了车。
纪家佣人都知道了两人在闹别扭,看见纪清河这模样还捂嘴偷笑。
而没有人看到,纪清河上了车后,脸上的神色慢慢地就变了。
他有些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抬手揉揉眉心,却揉不掉眼下的青黑。
他昨晚上其实一晚上没睡。
“纪少?”唐助理早就等在车上,见了纪清河这样子,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纪清河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幽深难测。
“她待会儿会给你打电话。”他说道。
唐助理一愣,“少夫人?”
“嗯。”纪清河说,“该怎么说你知道?”
从后视镜对上纪清河的目光,唐助理瞬间坐直了身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