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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把人拉住:“跟我回去!”
然后去强硬地拉着人往医院外走。
云鸣刚走没一会儿,邵崇杉就来了。
他在吸烟区找到纪清河。
“弟妹呢?她情况怎么样?”
纪清河靠在墙上,抬眼瞥他一眼,没说话。
邵崇杉靠在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一支烟,小心翼翼问:“我听说了一些事……是不是真的?”
他没明说,但是纪清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听说了什么?”他问道。
邵崇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听说你和鸣哥……”
纪清河没否认。
邵崇杉立即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是真的?鸣哥他真对荣欢……啊不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鸣哥他竟然会挖你墙角?那弟妹呢?她对鸣哥……这是鸣哥单方面的,还是……”
“跟你说的人没告诉你吗?”纪清河淡淡道。
“我没亲眼见过,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我哪能都信啊?这不是亲自来问你了吗?”
“你上次不是还约她出去爬山吗?他们两个怎么相处的,你不知道?”
纪清河这样一说,邵崇杉就想起那天的事情来。
越想脸色越古怪。
当时他就觉得云鸣对叶荣欢未免太过照顾了,云鸣给的理由是纪清河不在,他照顾一下弟妹是应当的。
那时候他虽然心有疑虑,却没怀疑什么,却没想到……
“这样的话,弟妹对鸣哥应该没什么意思吧?我记得她对鸣哥不假辞色,态度并不亲近。”邵崇杉回忆着说道。
纪清河嗤笑一声:“谁那么傻,偷情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来?做样子罢了,在你没看到的时候,谁知道他们两个做了什么?”
听纪清河话音,俨然已经笃定叶荣欢和云鸣之间有什么,邵崇杉忍不住皱眉。
他道:“那天我们一直待在一起,除了上山的时候荣欢她体力跟不上落在后面了,其他时候她和鸣哥根本就没有单独相处过,怎么可能做什么?而且就算是做样子,在一些细节上难免会暴露,可是我就没看出弟妹她对鸣哥有什么特别的,那天她被虫子咬了,喷驱蚊水的时候喷身后不方便,鸣哥说帮她,她都拒绝了,让我女朋友帮忙给喷的,还有——”
“你刚才说她被虫子咬了?”纪清河忽然打断他,“不是带了驱蚊水吗?为什么还会被……”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她被咬了才想起来要喷驱蚊水的。”邵崇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这逻辑能力怎么回事?酒喝太多了?”
纪清河沉默着没有接腔,他微微垂着眸,眼底的情绪看不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邵崇杉才听到他问:“她被咬了什么地方?”
“啊?”邵崇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啊……”想了一下,他回忆道:“不过听我女朋友说,好像脖子后面还是哪里被咬了一下?”
纪清河的手微微一颤,夹在指间的香烟烟灰断了一截。
他微微抿唇,须臾又问:“你们那天一直都在一起?”
“对啊,刚才不是说了吗?怎么了?”
“没什么。”过了许久,纪清河才低低地说道。
“鸣哥和荣欢这事吧,”邵崇杉斟酌着说道,“多的我不知道,但是就我观察的来看,鸣哥对荣欢是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荣欢就不一定了……到底是自己老婆,你能不能给她点信任?”
纪清河眼底情绪翻涌,沉默须臾,他道:“我之前,在她包里发现一条领带,不是我的。”
邵崇杉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新的?”
纪清河点头。
邵崇杉就诧异道:“那这有什么问题?不能是她打算送给你的吗?”
纪清河苦笑:“送给我?她那样讨厌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远离我,怎么可能,会是送给我的?”
“为什么不可能呢?”邵崇杉跟他分析,“我谈过那么多女朋友,对女人的心思好歹也是懂那么一点的,女人有时候心思很难猜,明明想要,却偏偏说不要,就等着你自己去明白她真正的心思,特别别扭。像你说荣欢讨厌你,呃,我觉得这不一定吧?她又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说讨厌你,说不定她内心其实是喜欢你的呢?”
说着说着,邵崇杉可能觉得这解释得有些牵强,又说道:“不管她是打算送给谁的,你没有亲眼看到她送,那么什么可能都有,不是给你的还有可能是给她家人她朋友的,你不能因为看到了领带,就直接给她定罪,你这样很不讲理啊清河。”
纪清河一怔,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对了我刚才问你呢,荣欢她情况怎么样?要紧吗?”
纪清河这才开口道:“胃出血,已经没事了,现在在病房睡着。”
云鸣刚走,医生就将结果告诉了他,是饮酒过度导致的。
“胃出血?怎么搞的?”邵崇杉诧异,纪清河不是带叶荣欢去参加酒会吗?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胃出血了?
跟他八卦的人只说了云鸣和纪清河为叶荣欢差点大打出手的事,其他的没说,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凭猜测,肯定不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纪清河之前看着叶荣欢狼狈的样子无动于衷,甚至觉得这是她该得的惩罚,可是现在,他却连自己做了什么都羞于启齿。
有些烦躁地将剩下的半支烟熄了,他走出了吸烟区。
“她没事,你回去吧。”他对邵崇杉说道。
邵崇杉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道:“我去看她一眼吧。”
两人进了病房,叶荣欢果然还没醒。
她正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还挂着水。
要不是纪清河说只是胃出血,邵崇杉还以为她生的是什么大病——那脸色也太吓人了。
“真的只是胃出血?”邵崇杉怀疑道。
恰好护士走进来,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次只是胃出血,但下次敢再让她这么喝,就不一定了。”
邵崇杉有些尴尬。
纪清河看着病床上的人,神色复杂。
“你回去吧。”他对邵崇杉道,“这里也没什么事。”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这状况,邵崇杉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他就点头道:“行,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道:“清河啊,那个什么,我觉得弟妹是挺好的一个人,你对她要是不好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需要你对她好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云鸣这事虽然做得不太地道,但是他对叶荣欢却比纪清河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好太多了。
纪清河胸中一窒,他声音微哑:“……我知道。”
又有些不耐烦道:“你赶紧走吧。”
邵崇杉离开,病房里就安静下来。
纪清河站在病床边上,盯着叶荣欢,许久没有动。
看着叶荣欢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
那上面还有他之前粗暴的吻留下的咬痕,凝结出一点血痂。
他碰到的时候,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他直起身,忽然想抽烟。
拿出烟盒,却突然意识到这里是病房,又给放了回去。
过了许久许久,他转身出了病房。
而他一离开,本来还睡着的叶荣欢就睫毛微微一颤,接着睁开了眼睛。
对着天花板怔怔地发了许久的呆,她忽然伸手,在自己的唇上,狠狠地擦拭,像是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力道很大,将结痂的伤口都重新弄出血来,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她紧紧地抿唇,有些疲惫地再次闭上了眼。
……
纪清河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整晚都没有休息。
他没有待在病房,只隔一段时间推开门进去看看叶荣欢的情况。
其他时候都躲了出来。
即使她睡着,他也不敢看她。
一看到她苍白的脸,他就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暴躁得想要发狂。
一晚上他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像是突然上了瘾一样,第二天的时候精神差得像是几天几夜没睡。
医生嘱咐说叶荣欢现在要注意饮食,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医院食堂。
看了一圈,对食堂里的东西并不满意,又打电话从酒店订了养胃的粥。
带着粥回病房的时候,在门口撞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纪少!”琪琪在走廊上徘徊,一看到他,眼睛一亮,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纪清河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她啊。”琪琪道,“昨晚也是我不好,我见她接受了,还以为她很能喝的。我不是故意的,她不会怪我的吧?”
她有些忐忑地道。
“没必要。”纪清河道,“你走吧。”
“不行,我要进去和她道歉。”琪琪执拗道。
纪清河再次皱眉,这次没了耐心:“我说不用。”
他明显是对琪琪不耐烦,琪琪却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会错了意,认为纪清河的意思,是她没必要去给叶荣欢道这个歉。
她笑起来:“你这么不喜欢她啊?”
没等纪清河说话,她又说:“不过换了我,我也不喜欢她。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尤其她找的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她在纪清河面前立的是单纯耿直人设,想到什么说什么,因为觉得纪清河对她有着不一样的纵容,所以她说话就更大胆了。
“这个女人真讨厌,你干嘛还不和她离婚啊?”
“闭嘴。”纪清河冷冷地看向她,“我刚刚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说她?”
琪琪愣住。
“我妻子怎么样,不是你能谈论的,收起你那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