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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关键的是,易天行此时的打扮,虽然进迪厅也会显得有些另类,但至少不会有人拦着自己。
迪厅里很吵。
非常吵。
这是易天行交了六十块钱门票后的第一印象,第二个感觉便是,贵,真他妈的贵。
洵目的灯光映在易天行的脸上,让他微微闭眼,嘈杂的音乐打在他的耳里,让他微微心烦。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有人好静有人好闹,只是这般闹腾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看着舞场里把自己身体扭成奇形怪状的红男绿女们,易天行作如是想法。
走到吧台前,他要了一瓶啤酒,进门前就在保安那里问清楚了的,六十块钱一张的门票送一瓶啤酒,女士免费。想到这节,易天行不由狠狠地咕哝吞下一口啤酒,他是坚定的男女平等捍卫者,甚至还常常自诩有一点女权主义的倾向,所以最见不得这等不平等待遇。
迪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场中的人们也越扭越疯,易天行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着女人们扭动着的臀儿,心思乱动。嗯,红粉真是骷髅吗?那真是要大智慧了,幸好,真的是幸好,自己没有这种可怜的智慧,看着这些臀线起伏还真是蛮赏心悦目的。
袁野告诉过他,这几天城东彪子常常会使手下的人过来小砸。所谓小砸就是说小型砸场,不是那种几十号人逢人便赶,逢物便砸的大挑衅,而是使唤几个不知名的小子来惹惹事,闹闹场,把生意折腾下那种的小麻烦。
易天行三口就喝完了啤酒,想了想呆会儿这酒钱估计还是周小美给的,于是笑咪咪地又要了一打啤酒,在吧台小妹诧异的眼神里慢慢饮着,等着那些来小砸的城东朋友。
他不在乎什么,从武当山活着回来了,他还会在乎这些混混儿?
约摸晚上十点多钟的样子,迪厅一个角落里发生了骚动,音乐没有停,但易天行的耳力已经听到了那里传来的哭泣和叫骂之声。过了会儿,声音越来越大,场内的保安也知道发生了事情,赶紧过去,而周围一些看见了的人群也围了过去看热闹,但场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带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纯情表情扭着并不显得那么纯洁的腰肢动作。
易天行看着吧台里的小妹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于是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妹虽然很奇怪台前这位青年学生的酒量,但仍是下意识答道:“好象是娟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娟子可能是这位吧台小妹的朋友,那也应该是M塘里面的服务员,易天行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吧台小妹看了一眼易天行面前像林子一样竖着的酒瓶子,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我不会逃单的。”易天行哈哈笑道:“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吧台小妹一笑:“别想离我太近,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易天行这时候才细细看她,发现在迪厅昏暗的灯光下,每一个女子都显得异样妩媚,不由心中一动。
跟着吧台小妹,从昏暗的墙边走了过去,发现闹事的地方是一处角台,有几个大汉正在不停骂骂咧咧的,而一个模样清秀的服务员正满身酒水,呜呜泣着。
易天行在旁冷眼看了看,终于知晓了事情经过。客人要摸服务员的尊臀,服务员不依,于是客人大骂,泼酒水,客户经理来道歉,客人依旧不依,要惹事。——他在心里叹一下,这闹事的人,怎么一千多年了还依旧是这个套路?推陈出新的事情真的就没有人做过?
吧台小妹把那个模样清秀的娟子姑娘扶了出来,客户经理正在不停地安抚对方,谁知那几个大汉见自己调戏未成的服务员要走,更是不依,握起酒瓶子便准备干架。
这时候看场子的人手终于来齐了。
“小四,你今天又来闹事?”古家在M塘的话事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瘦子,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凶气。
“俊哥,怎么?不行吗?”城东来“小砸”的这几位或许是这几天小砸的过于顺利,眉眼间都带着一份骄横和肆无忌惮。
易天行看着身旁正抱着团儿哭的两个丫头,低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啊?看着好凶。”
吧台小妹低声骂了句脏话:“是城东的混混儿,这几天一直来闹事。”
“连着一个星期了,你真当我们是吃素的?前几天是给彪哥面子,你若还是不知进退,不要怪兄弟不客气。”叫俊哥的那位说道。
城东来砸场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轻佻道:“不用给彪哥面子,你们现在主事儿的是个学生,能有什么前途?”
俊哥一听有些恼了,这几天城东一直有人来闹事,但公司里的大老们都发了话,说让自己这干人不许轻动,听说是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那位正在读书的少爷要亲自出手立威,想到这节他不由呸了一口痰,心想:“立你娘的威,这他妈的都多少天了?也没见人来。”
可总不能让这种事情就这般发展下去,他看了一眼城东来人的腰间,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一眼就瞧出来今天这些人别着家伙,看来真准备大闹。他转头对手下吩咐道:“今天事情不对,你去会所请周总过来一趟。”
“是,俊哥。”那手下领命走了,易天行却开始咪起眼睛。
“啪”的一声,城东来人冲前几步抓住正在哭的女服务员,直接一个耳光扇上去。
不知为什么,这记耳光却扇在了易天行的脸上,那张仍然带着无辜微笑的脸上,好响的耳光声。
“真爽。”易天行不是有受虐倾向,只是无比欣喜地发现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出手的理由。
“你这样是不对的。”易天行没有去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正捂着手掌唤疼的城东混混儿,转而向那位叫俊哥的人说道:“咱们是做生意的,什么重要也没有生意重要,这些人来扰生意,你就必须得护着顾客,顾客是上帝,我们要给上帝一个安全的娱乐环境。同时一个公司要健康成长,对待员工也要像家人一般,像刚才家人受辱,你为什么不出手?咱们做生意,不能太教条,不能说公司对你发了话,说不要惹城东彪子,你就这样木然而立。虽然无过,但这主观能动性怎么发挥哩?”
俊哥有些傻了,心想面前这年青学生模样的人,是不是被那一耳光给打傻了。
易天行仍然在不断地喷着口水,进行着现代人事管理资源管理方面的迪厅版讲解,不能怪他罗嗦,他确实有些紧张,所以需要这些口水话的时间来稳定一下心神。为什么紧张?因为说到底,这也是他第一次准备欺负人。
是啊,妖怪主动打黑道,太欺负人了……
终于讲完了,易天行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转过身去看着那些城东来的混混们,说道:“回去给城东彪子说一声,他如果再敢来惹事,我直接把他手给废了。”
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脸上的微笑很诚恳,但不知道为什么,城东这些人看见这个青年学生模样的人,在M塘昏暗灯光下露的白白牙齿,有些莫名畏惧。
“你丫谁啊?”有个人忍受不住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冲上来照着易天行的脸上就一个巴掌忽了过去。
第一个巴掌易天行让人打,那是因为他想给自己找些火气,并不是他天生下贱,自然这第二个巴掌是不肯挨的。
他轻轻一偏头,就像颇有兴致地在看那人一样,这一巴掌便落了个空。易天行用手握住那人肘关节,两根指头微微用了点力,咯嚓一声让人心寒的骨裂声,那人便哀嚎着半蹲了回去。
城东来的人,这下知道眼前这年青学生不简单了。
而俊哥看着易天行的眼神,却更加迷糊,心想这难道是袁大哥的什么亲信来M塘玩?
“操你妈的,敢和我们动手,不想活啦?”城东来人仍然还是一副嚣张的表情,也是,来这里闹了几天了,古家也没敢对自己如何,看来彪哥新收的薛爷说的对,现在古家已经没落了。没落的古家,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自己打不赢人,难道对方敢和自己打?这不已经好几天没敢对自个如何了吗?
一面想着,这些家伙提着桌上的酒瓶子便冲了过来。
易天行眼力好,一眼便看到了酒瓶子上面的商标,一个叉叉一个圈圈,知道是贵酒,不由皱了皱眉头,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个拳头便自自然然地伸了过去。
一个拳头碰一个瓶子。
啪啪啪三声响,破了三个酒瓶,易天行闻着自己手上沾着的酒水香气,暗道可惜。
他看了一眼这些城东来人,忽然笑了:“酒瓶子不是这么用的。”
他一笑,众人惶然,谁也不知道这位年轻高手是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酒瓶子是这么用的。”易天行加重了语气,而旁观的诸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已经从城东来人手上夺过了一只酒瓶,圆圆的那种,然后就像县城百姓夏日里开西瓜一样,万分随便地往旁边一个人头上砸去。
迸的一声响起,西瓜绽了半边,酒瓶却一点儿没碎,血红的水水在城东来人的头上横流。
“这酒得多贵啊,比你们的脑袋可值钱多了。”易天行啧啧叹着,心里却咯噔一下,发现自从在归元寺的那夜被老祖宗师父妖毛贯顶后,自己比以前可是嚣张暴戾不少。
“我干你娘的。”城东来人知道遇着硬手,把衣服一掀,从腰里面拿出黑糊糊的家伙来。
易天行眼睛咪了起来,他这才知道对方带着枪,虽然自己天生金刚之体,但那次还是被古老太爷一枪崩出血来,不知道这些世俗武器对现在的自己还能不能造成伤害。
在一旁的俊哥本来还震惊于易天行惊人的速度和身手,这时候见对手亮了家伙,不由低声吼道:“在这里动家伙,你们也太邪了,难道彪哥准你这样做?”
城东来人实在是被易天行闪电般的出手给吓坏了,手里握着枪死也不肯稍松。
这里的情景马上被看热闹的人传了出去,先前还在外面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