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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翔抬起头,正看到杨荣晨冷冷地目光扫过。宛然毫无所觉,玉翔的心跳却加剧,他低了头,只是喝粥。
食不言,寝不语。青衣白裤的莫居侍者灵巧地为众人添粥布菜,侍奉周到,进退自如。
清亮的阳光洒在室内,倒是难得地温馨静谧。宛然看着面前这些因穿了白袍黑袍而更显俊逸的英俊帅哥们,幸福的感觉满满地充溢。
自己居然能和如此多的帅哥共进早餐,放眼当今武林,能有此艳福者,寥寥几人。
尤其是玉翔,我家玉翔在黑色缎袍的映照下,更显肌肤如玉,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你尝尝这种小菜,是腌制的桂花呢。”宛然对玉翔不知该如何疼爱,忍不住软语出声,清脆的声音便划破了一屋的沉静。
杨荣晨怒气渐生,如今的女子都如此罔顾礼教的吗?当着一众尊长的面,如此放肆。
“玉翔,到院子里跪着去。”小卿头也未抬,淡淡地吩咐,亲自为杨荣晨添了碗粥。
桌上其他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玉翔已经垂手起立,应声是,退了出去。
没有理由,也不用说原因。玉翔便是一点迟疑也不敢有的便退了出去。
宛然看着玉翔颀长的身影走向院中,无论如何压制,依旧心头火起,瞪着小卿,咬着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发作。
小卿却像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依旧幽雅地享用着满桌的美食。
“为什么?”宛然的声音里饱含着不甘,愤怒,委屈等种种情绪。
小卿看了宛然一眼:“行不知矩,放肆无礼。”
“行不知矩的是我,放肆无礼的也是我,你为何要罚玉翔。”
小卿淡然一笑。
宛然气得腾地站起,却没有发作,只是冷着脸向院中走去。
萧萧想不到宛然竟能忍下这种气来。他看了一眼燕月。燕月安静地吃东西,目不斜视。
玉翔端正地跪在院子里,宛然双手抱膝,坐在他旁边。两人年轻的身影都笼罩在阳光里。
宛然手中的玉坠,在阳光下更显青翠欲滴。白嫩的手,青葱般滑嫩的手指,抚过玉坠时,煞是赏心悦目。
不过玉翔可无暇欣赏。
“还我吧。”玉翔低声。
“不还。”宛然抚摸着玉坠,“你吃饱没?”
“当然没有。你还是还给我吧,我送别的给你。”
“不给。我去洗水果给你吧。”
“不用。你将玉坠还我比什么都好。”
宛然有些恼了:“不过一个玉坠,你小气至此吗?”
玉翔苦笑:“你明知这不是普通的玉坠。”
“没错。你把它当成定情信物送给青翼了嘛。也是作为你赵家平阳王妃的凭证。”宛然笑着,那笑容里却有些心酸:“难道她丢掉的东西,我也拿不得。”
“偏不给你,也绝不给她。”宛然别过头去,不让玉翔看到自己受伤的神情,轻笑道:“你若有本事,就抢回去。”
玉翔叹气:“你真任性。”他不知,此时宛然倔强任性的脸庞上,晶莹的泪珠已经滚滚而落。
“你若敢抢回去,我就死给你看。”轻松玩笑的语调,宛然咬着嘴唇,泪流得更凶,却没有一丝声息。
“不准。”小卿毫不考虑,一口回绝了燕月欲带宇文萧萧去关外的请求。
“明日,你就启程回关外。不得耽搁。”小卿端了清茶,“你若想挨顿鞭子后再启程,便自己去请了家法来。”
小卿的意思很清晰,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燕月无奈。
总结这十多年来的经验,他对老大决定的任何反抗,其结果却依旧仍是老大满意的方向,而过程不过是自己枉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对宇文公子,我另有安排。”小卿笑看宇文萧萧。
宇文萧萧脸色发青,脚长在我身上,难道我不识去关外的路吗,我就要去,你又能如何?你又是谁,凭什么安排我?
“师父临终前,托燕大哥管教萧萧,萧萧自然该跟在燕大哥身前,聆听教诲。还请傅公子许诺。”为了能跟在燕月身边,萧萧不得不对小卿卑躬屈膝,委屈求全。
小卿淡笑道:“你听他的管教自是应当,不过也不必跟在他的身侧。只要听从我的吩咐就是。”
宇文萧萧脸色更难看,却没有出言反驳。看了一眼端坐一旁的杨荣晨,眼中闪过怒火:“我不会回杨家。”
“你不必回杨家,目前也不必改姓。”小卿淡淡地:“不过宇文家的家主继承人,即便不回宇文家去,也总不成到关外去牧马。”
燕月有些吃惊,想不到老大这么容易就应下宇文萧萧不回杨家的事情。他心中一动。
“我的事情,燕大哥决定就好,不敢劳傅公子操心。”宇文萧萧终于忍耐不住,倔强的道:“这几日,多承傅公子格外照料,若有机会,在下必定回报。”
傅小卿对宇文萧萧的顶撞,并未生气:“燕月的事情,都是我来决定,你的事情日后自然也是我来做主。”
宇文萧萧冷哼一声,无从反驳,却不甘心,仍道:“别的事情,我自然可以听从傅公子命令,不过到关外的事情,我心意已决。还请傅公子不要阻拦。”
杨荣晨脸色已经不好,如今听宇文萧萧越说越放肆,忍不住一顿茶杯:“放肆!”
宇文萧萧狠狠地瞪了杨荣晨一眼:“怎么,王爷对萧萧的事情也要干涉吗?不知王爷又凭的是什么?”
燕月已经在小卿略皱眉之际,一脚踢跪了宇文萧萧:“萧萧,不要无礼。道歉!”
宇文萧萧膝盖落地,一阵剧痛,却又快速站起:“我不道歉。我与他本就没有瓜葛,他凭什么要斥责我?”
燕月再一脚踢过去,宇文萧萧身形一闪,退了开去。燕月想不到他敢躲,指风一动,点中萧萧双肩穴道,再将他踢跪在地。
“他逼死我爹爹,如今燕大哥还要帮着他来逼我吗?”宇文萧萧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扭头看向燕月,委屈得眼圈通红,却不肯落下泪来。
杨荣晨听他提到杨荣曦,心里一痛。
小卿冷冷地看燕月。燕月只得跪地请责:“是燕月管教不严。杨大哥念萧萧年幼,原谅他的放肆无礼,燕月愿代他受责。”
宇文萧萧看着燕月,委屈得要命。燕月看了他一眼,清亮的眼眸中却有无限的温暖。
☆、甘之如饴(上)
“杨大哥;小卿很抱歉。”小卿和杨荣晨并肩站在一处山峰,看山坳中静寂的兰若村。
“不关你事;是荣曦自作孽;不可活。”杨荣晨叹息,也有一丝惋惜:“如果当日,我不曾对他逼迫过甚;也不会弄到今日的局面。”
小卿微笑摇头:“不怪大哥;也不能全怪二哥。二哥也是受人利用。”
“一个女人……”杨荣晨面上终于写满沉痛之色:“荣曦他;糊涂。”
小卿沉默良久:“二哥以死赎罪;便有再大的错;也随风散去了。”
阮丁丁和青碧虽然都承认了与杨荣曦有染;但是两人都清晰记得;孙剑兰和青翼出生时;胸口上并无那点红色泪痕印记。只是百日之后,才发现孩子的胸口上有了印记;虽觉蹊跷;但是都未曾声张。
巧的就是;孙剑兰和青翼百日喜宴,都曾邀请过慕容芸参加。各大世家之间,本就有些交往。
小卿几乎可以肯定,红色泪痕印记是慕容芸搞的鬼。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了:试想,若是天下武林听闻孙家大小姐、青碧宫的少宫主都是杨家二少爷杨荣曦的私生女,会作何反映?
杨荣晨心底叹气:这种丑闻若是传扬江湖,不要说会给杨家带来灭顶之灾,欧阳家、孙家、宇文家、慕容家,整个江南武林都会被卷入其中,届时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目前看似平静的江湖,已经暗潮汹涌。一场小小的纷争,都可能带来血流成河的后果,何况是这种天大的丑闻。
所以,杨荣曦必须死。死才能无所对证。
小卿为了得到蓝秀竹和青碧宫主的亲口证实,想来大费周章。因为杨荣曦,是不会揭穿慕容芸的谎言的。当然,他也可能被慕容芸蒙在鼓里。
“荣曦为了慕容芸,至死也不肯说出事情真相。”杨荣晨再次愤怒,更多的却是失望和凄凉。自己在弟弟心里,到底还是比不过那个女人。一手教养大的弟弟,养育之恩,比不过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小卿也暗自惊叹慕容芸的能力。
一个女人如果处心积虑地想危害江湖,那么她的能量无疑是巨大的。
“她杀了真的宇文敬,却能在短短地时间内找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宇文敬,而且一扮十七年毫无破绽。这女人的确有几分本事。”
所以小卿也并没有去调查这个宇文敬到底是何人所扮,待他神智清醒后,依旧让他回宇文家去当他的宇文敬。就如同欧阳家、孙家还有恒山派和慕容家的事情一样,秘密依旧是秘密。
什么被迷心智,什么被人下药,什么冒名顶替,什么生死相斗这些事情,只当没有发生过。
因为即便是表面的和平,也还是该不遗余力的维护。保持各大家族的势力均衡,互相牵制,才不至于给外敌以可乘之机。无论如何,不能让江南武林分崩离析,也不能让任何一方做大。
杨荣晨又何尝不惊叹小卿的能力。换一个角度看,弟弟杨荣曦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只是他那能力似乎用错了地方。
“宛然的确是二哥骨肉。大哥要带她回去吗?”小卿转移了话题,虽然这个话题也不会让大哥舒心,但是事情一定是要解决的。
杨荣晨当然不想让弟弟唯一的骨血流落在外。可是,宛然看玉翔的眼神,宛然的一举一动,他和小卿都明白,那个心机深沉又很有主意的女孩子,如果离开玉翔,可能会变成第二个慕容芸。
“这件事情,你拿主意吧。”杨荣晨淡淡地吩咐。
“杨大哥,你也这样对小卿。”小卿惨兮兮地看着杨荣晨苦笑。
“反正,你左右逃不了一顿打去。”杨荣晨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