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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觉得委屈!
说过不许的事情,还敢偷偷去做?翠亭附近水域多有漩涡,素日里,人迹罕至,出了危险,连个救援的人都没有。若非我忽然心生警兆,提升十二分功力赶过去,你们四个可就凶多吉少了。
四人之中,你年纪最长,还是我的儿子,怎么能让几个弟弟身处险境,而且害得细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只是念你们年幼,也都受了惊吓,才只打三十板子,小惩大诫,你竟还敢委屈?
“收声!”傅龙城喝道:“你身为师兄,让师弟身处险境,罚你三十板子已是格外容情,你竟还敢觉得委屈,可是一丝悔过之意也没有吗?”
云恒的泪根本收不住,只是摇头。
恒儿违背爹的吩咐,认罚认打,不敢觉得委屈。可是,恒儿很怕,若是爹爹没有赶到,恒儿就会死了,如果就这么死了,就再也看不到爹了。恒儿差点死了,爹却除了板子什么也不给吗?
云恒只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些心事,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抽抽噎噎地哭得更加委屈。
傅龙城有些烦闷:云恒这孩子,如何委屈得至此。
“你若再不收声,掉一滴泪,十下藤棍。”傅龙城冷冷地,“玉翎,给他查着。”
玉翎恭应“是。”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玉翎数得很快。
等云恒硬呼出一口气,泪奇迹般地止住地时候,玉翎已经数到了五十下。
云恒心里又很有些瞧自己不起:“就哭,就哭,我看他还能真打我那许多棍子吗。”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还是提醒他:你爹没准真能把你屁股打烂了呢。
傅龙城看着云恒收了泪,跪在那里,依旧满面委屈之色,也不多说,只吩咐玉翎去拿棍子来。
“裤子褪了,趴这。”傅龙城指着书案。
云恒万分不愿意可是却一丝不敢违背,抬手褪了裤子,乖乖地趴了过去,趴下的时候,又把自己的长袍褪了,把贴身的褥衣往上撩去。
龙城看着云恒,乖乖地趴了,摆好姿势,露出已经被玉翎打的红肿的小屁股,又自觉地拱了拱身子,让臀部更抬起来一些,竟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孩子被他师兄们训得有规矩多了。
想起云恒第一次被打屁股时,竟死拽了裤子不放手,当然,下场是很凄惨的,两只手都被打得胖猪手似的,连着三天,连筷子都拿不了。
云恒趴在爹的书案上时,除了害怕,竟还有一丝期待,这还是爹第一次“亲自动手”教训自己呢。娘说过,“打在儿身,痛在亲心。”爹爹打我时,会不会也觉得痛呢。
藤棍“啪”地一声落在屁股上时,云恒差点蹦起来,火辣辣地痛,痛啊。云恒感觉父亲手里的棍子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后第二下,比第一下尖锐地多了落了下来。
“啊”,云恒忍不住痛呼一声。
傅龙城略皱下眉头,想不到云恒竟敢呼痛,真不知小卿是怎么教他的规矩。既然是自己儿子,索性就趁此教教他规矩。
“出声,加十下。”傅龙城手里的藤棍连着线地抽了下来,一下重似一下。
云恒勉强应个“是”字,就闭紧了嘴,把头埋在胳膊里,咬着袖子,用力忍,不出声。
藤棍打在肉上的感觉跟戒尺完全不同,戒尺是钝痛,一下一下,因为受力面积大,疼痛不很尖锐,藤棍就不一样,像火舌燎过般地痛。
云恒用尽全身地气力,忍。忍忍就过去了,喊痛不喊痛,都是痛的,何苦喊出声了,招爹气恼呢。云恒感觉,似乎爹爹真生气了,心里暗暗地后悔。
心里默默地数着棍子落下的数目,分散着疼痛,云恒的泪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又顺着脸颊流下,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将泪都蹭到袖子上。
直到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把袖子弄得湿漉漉地。
第二十下,云恒忍不住手一松,人滑到了书案下。
刚才手心已经被师兄打肿,刚趴下时,手心轻扶着桌沿,都觉得痛得钻心。等后来,棍子打下来的时候,臀部的疼痛竟让云恒忘了手的痛了,攥着桌沿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直到刚才那一下,云恒感觉到爹的棍子重重打在臀腿交界那里时,实在是痛得难以忍受,只是稍微地一泄劲,手就再也攥不住桌沿,人也掉落在地。
手上钻心地痛,云恒想也不想,将手心捧到眼前,想吹一下的时候,看到面前,熟悉地,爹的身影,立时僵在那里。
也许爹会一脚踢过来。云恒哆嗦。
“趴上去。”爹的话声音不大,却不容违抗。
云恒咬了咬唇,挣扎着又趴了上去。
“翻倍,一百二十下。”无情地宣判,让云恒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仿佛又掉到了冰冷的湖水里。棍子,竟越打越多了。可是,自己还能承受得了吗。
勉强摆好姿势,爹手里的藤棍再次呼啸而下。
痛,还是痛。云恒还以为挨得多了,也许会麻木地不知痛,这想法却只是一厢情愿。敏感地皮肤反倒叫嚣着比一开始时更痛了。
痛死了,云恒不知他爹心里痛是不痛,自己身上的疼痛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无可替代。
看着云恒随着师父的棍子,不停颤抖地身体,和渐渐被狰狞伤痕掩盖的白嫩肌肤,玉翎立在门口,替云恒哆嗦。却也只能无奈地听着藤棍数目,不断地增长。
云恒第二次从书案上掉下来时,数目已经增到了三百二十下。
玉翎不知道怎么能让师父饶了云恒,云恒更不知道。他已经觉得无法承受,想逃,想躲,却又不敢动。
再一声止不住的呻吟后,听着爹又无情地加罚了十下,云恒轻轻地,怯懦地呼道:“爹,求您……”
他爹已经冷冷地回应:“求饶的话,惩罚翻倍。”
云恒吓得,只死死咬住袖子,再不敢说半个求字。
玉翎暗暗吸了几口气,只能去求老大了。云恒这孩子,竟与自己一样,在师父的家法下,除了咬紧牙关死挨,就不会说半句让师父心软的话。
在师父跟前当值擅自开溜,跑去通风报信,要受罚。玉翎叹气,罚就罚吧,总不成让师父把云恒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强。
小卿想不到,云恒这许多棍子,竟全是自己找的。心里也纳闷,这孩子,平日是很倔强的,自己罚他再重时,也不曾见他哭泣喊痛,怎么到了师父跟前竟任性起来。
可是看云恒身上的伤痕,师父,竟是一丝也没有容情。师父,恒儿还是个孩子呢。您怎么能拿要求小卿兄弟和师叔们的标准去要求云恒呢。
抬头正看见云恒可怜兮兮的目光,小卿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这又是蠢东西一个,你用这眼神去看你爹啊,他哪还舍得如此罚你。
“师兄,恒儿知错了。”云恒嗓音发颤,听得龙城心里莫名地烦闷。
“请师父开恩,”小卿欠身,“念云恒年幼,又刚受了惊吓,怕是受不了这么重的罚。就请许徒儿等,将师父定下的责罚分担一部分吧。”
小卿不敢求师父免,也不敢求师父减,求师父许别人代罚。
傅龙城忽然有些后悔。对于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自己的责罚确实有些重了。
看着云恒从臀到腿,密集青肿的伤痕,和轻轻地颤抖地身体,心里一丝丝地疼。
云恒听了师兄的话,很有些惊讶,忙抬起头来,却正看到爹的目光看过来,慌得忙把头埋进胳膊里,心怦怦地跳。因为心跳的太快了,似乎震动着身上的伤又火辣辣地痛起来。
傅龙城看着儿子如受惊地小鹿般慌乱的模样,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这是龙城第一次看见云恒如此委屈又怯懦的眼神,隐隐还流露出一丝埋怨和企盼。
自己真的有些忽略这孩子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自己这爹当的,竟似乎还未曾抱过他一次呢。终于明白,当自己看到云恒和那三个孩子沉浮在水中时,为何心中会生出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恐惧。
因为心疼,因为害怕失去。
小卿看师父眼中的目光越来越柔和,疼惜地看着云恒,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傅龙城瞪了小卿一眼:“你想让谁替他分担。”
小卿跪直了身子,恭敬地道:“燕月、燕杰、玉翎和玉翔四个。”
小卿眼睛笑咪咪的,表情却依旧严肃:“他们是云恒师兄,而且亦曾犯过此错,却不知教诲师弟,实在难辞其咎。自该重重教训。”
傅龙城自然也想到了燕月等四人幼时的事情,脸色更见和缓。
“既然师父罚下五百八十下,那自然是一下也不能少的。就燕月四人每人一百二十下,云恒一百下吧。”
云恒趴着缓了半天气,身上还是痛的哆嗦,听了师兄如此分配,忙勉强抬头道:“恒儿谢老大好意,这是恒儿的错,该恒儿受罚,恒儿不愿连累几位师兄。”
小卿心中赞许:恒儿果真乖。脸上却不动声色,冷冷地问:“你自问能承受得了剩余的责罚吗?”
云恒楞了半天,才道:“恒儿受不过。”
小卿哼了一声:“那你还敢说自己受?你若受不住,受了重伤,不是让师父心里难过?”
云恒听了,垂下眼睑,心里却道:“师兄多虑了,爹他才不会难过。”
“若是爹和师兄准许,恒儿可以分几天把这些棍子挨完。”云恒又抬起头来,倔强地道。
“你皮子痒,那么想挨棍子?”小卿冷冷地。
云恒不敢再说话,又有些委屈,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小卿,目光略过爹,忙垂下眼睑。
“恒儿知道爹和师兄体恤,可是,是恒儿错了,惹爹生气,还是打恒儿吧。”
一声软软地“恒儿”,让傅龙城和小卿都很觉得窝心。
傅龙城忍不住瞪了小卿一眼。
小卿立刻道:“师父,可是小卿说错了话?”
傅龙城冷冷地道:“恒儿既然愿意自己承当,总是敢于担当,勇气可嘉,你这当师兄的不予鼓励,还要打击他吗。”
小卿垂头:“徒弟错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