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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就算傅少侠不怜惜师弟,自己的身体气坏了也是万万不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兄逼弟反(四)
送走谢百鸣,小卿笑了一下。
回到屋内,燕月、小莫和玉翔依旧老实跪在那里。
小卿确实有些累了。他走到椅子上坐了。看着面前燕月。
燕月不自觉就想弯了腰。
“跪好。”小卿喝道。
燕月不敢反抗,跪直了身子,却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小卿冷冷地吩咐。
燕月涨红了脸,忍着羞愤看向老大。
“小莫,我昨日是如何说的。”小卿看着燕月,喝问小莫。
小莫骇了一跳,低声道:“若是怕羞,就该记着教训。”
“你记下了?”小卿看着燕月。
燕月忍了又忍,还是脱口道:“小弟就是六十岁,也还会被师兄教训,有什么怕羞的。”
小莫和玉翔心里同时又吓了一跳。
小卿嘴边就含了笑。
燕月当然知道老大这笑容的含意,捡起地上的藤棍,再次奉给老大,虽然身上的伤似乎因为害怕更加痛了起来,但是燕月仍旧为自己这句话成功气到老大而有一丝得意。
当然这得意是极短暂的。当已经被血浸软了藤棍再次呼啸着打在他早已无完好皮肤的身上时。燕月才知道自己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将承受多大的后果。
“啪”地一声,三指粗的藤棍居然从中断成两截,飞了出去。
燕月虽然痛得要死,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乐了一下:“棍子折了。老大的脸色一定很有趣。这里毕竟不是大明湖,老大还好意思再去借根‘家法’来吗?看来自己有救了。”
这些念头还没转完,小卿已经飞起一脚,将燕月踢飞了出去:“你好大的胆子。”
小卿误以为是他刚才出去时,燕月在藤棍上动了手脚。
燕月正好砸到旁边的茶几,哗啦一声,那个绸缎包的盒子也掉在了地上,散了开来。
盒子里掉出的东西,让燕月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小莫和玉翔看到了盒内的东西,也吓得屏住了呼吸。
小卿微微一笑:“这位欧阳姑娘,倒是会送礼物。”盒子里掉出来的正是一根雕金手柄的九曲蛇皮鞭子。
鞭子抽到身上,比棍子尤甚,燕月的□□声已无法控制。
小卿却并不似先前那样一个劲的狠打。抽了几下,便停下,只是用鞭子划过燕月身上一道道的血痕:“知道错了吗?”
燕月的眼中满是屈辱,咬着嘴唇。
“老大,燕月师兄已受了教训,老大饶过他吧。”小莫终于忍不住再次求情。刚才他曾试图求情,已被老大顺手赏了几十棍子,如今再次开口,老大的脸色果然更冷了。
“你也将裤子褪了。”小卿拿着鞭子,点着小莫。
“老大,丢剑的事情,小莫并不知道。”燕月急忙为小莫求情。小莫本已伤重,岂能再添新伤。
“他若知情,也必会帮着你隐瞒。”这就是小卿的理由。
“师兄。燕月知错了。”燕月看着摇摇晃晃地小莫,终于屈服了。
小卿又继续抽了小莫几鞭,才走到叩首的燕月旁边,“真知错了吗?”
“是。燕月不该教唆师弟狡言饰过,欺瞒师兄,屡教不改。”燕月哽咽了声音:“师兄要如何教训都是应该的,师兄教训的对。”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为何一直不认?是棍子打得你不疼?”小卿的鞭子再次狠狠抽在燕月的臀胫上:“非等着站不得坐不得时才肯认错?”
燕月即便如何忍着,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小弟错了。”
小卿站直了腰,抖了抖手里的鞭子:“你既知道错了,还不跪好等着受罚。”
刚才那些责打,不过是逼了燕月低头,既然低头认错,当然还要再罚。
燕月心底就透过一丝凉气。
“傅少侠,傅少侠。”院门外,又传来管家欧三的声音。
小卿略皱了眉,将鞭子扔到燕月跟前:“举着它。”然后走了出去,临出去前,又整了整衣裳。
“让小莫也一同过去吗?”原来是欧阳权请小卿和小莫去赴宴。如今已到了昏时了。
小卿回到屋子,屋内已有一种淡淡地血腥气。他冷冷地道:“小莫,给你半个时辰,整饬干净了,去欧阳前辈那里。”
小莫应了一声是。
小卿又转向燕月:“等我回来,再重重修理你们。”
“欧管家,烦您请几个伶俐的下人过来,将屋子稍微收拾一下。”小卿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是。是。”欧管家一面叠声答应着一面道:“其实小人原本也是为您住的那院子安排了仆役的,但是燕少侠说不必了,所以……”欧管家的声音渐渐模糊,已随着小卿走远了。
燕月抿了抿嘴唇,将手里的鞭子顺手扔了出去,砸到墙上,只听隔壁屋内哗啦一声,有清脆的玉器摔碎的声音。玉翔和小莫望着燕月又白了脸。
“不会,是老大最喜欢的那套翡翠茶具吧?”燕月喃喃地道。
欧阳权和阮丁丁设宴款待,孙二夫人也在座,慈航静斋的两位年长师太,欧阳婉儿也在末座相陪。
“这两位是慈航静斋的天清大师和天白大师。”欧阳权对两位师太极尊重。
小卿的目光落到两位师太身上,抱拳道:“在下傅小卿。怎么不见两位的高足?”
天清和天白对望一眼,天清端容道:“清一和白一乃是晚辈,这里并无她们的座位。”
小卿笑道:“她们两个若是晚辈……”其他的话住口不说,随着众人入席。
“小莫呢?怎么未到?”阮丁丁板着脸,“不愿意来赴老爷的宴席?”
“他晚一会会来给欧阳前辈和夫人请罪。”小卿笑道。
“请罪?那可不敢当。”阮丁丁冷笑道:“这么有本事的儿子哪还会把父母放在眼里。”
“娘,您消消气吧,小卿公子和蓝姨,都是一家人,可是毕竟还有两位大师在呢,娘多少留些情面吧。”欧阳婉儿一边布菜,一边柔声劝慰。
阮丁丁这才缓了脸色,对两位师太举杯道:“我阮丁丁就是这个脾气,并不能容人的。”
小卿感觉自己似乎来了欧阳家后,并不能吃上几顿消停饭。这满桌酒菜虽好,只怕依旧不能饱餐。
果真,阮丁丁才放下手里酒杯,孙二夫人已经冷冷地开口道:“傅少侠,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孙二夫人客气了,不知是什么事情需要在下效劳。”小卿只好停了手中的筷子。
“想委屈令弟小莫,这两日暂时负责剑兰的安全。”今日众人离去后,孙剑兰又大闹一场,誓死不嫁给欧阳佩显这个禽兽。
孙二夫人也觉佩显作得过分,但是却指责孙剑兰是借题发挥,是因为对小莫不能忘情。镇压了孙剑兰的反抗,孙二夫人又怕孙剑兰再想出什么花样,所以想了个绝妙的主意。
在孙剑兰与欧阳佩显成亲之前,将孙剑兰暂时关到欧阳家的后院,让小莫负责她的安全,反正还有两日的时间,等孙无击来后,两个孩子成了亲,也就好了。
“小莫是佩显的弟弟,这保护未来大嫂几日,也是应该的吧。”阮丁丁冷冷地道:“况且,等两日后,剑兰平平安安地嫁给了佩显,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亏这两个死女人想出的这主意。小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欧阳权一脸尴尬,直说“惭愧。”也不知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惭愧两字如何写。
“小莫有些不舒服。”小卿想婉拒。
“不舒服?那没关系,到了这会,谢谷主也可以不用守他那三天不医人的规矩了。请他过去看看,定会药到病除的。”
小卿转回院中,院子里透着亮光。“傅公子回来了。”两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一起跪地行礼。
欧阳家必定是大世家,单是这两个小厮,也是颀长身材,英武不凡。虽是下人装扮,看着也是玉树临风般地舒服。但是往脸上看去,却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两人都是普通的方脸,十分普通,让人感叹那么好的身材竟会有如此普通的面庞。
小卿理也没理,走进屋内。正屋内收拾得整洁干净,有种淡淡地果香。是玉凝露的味道。新换的桌子上,放着那条雕金手柄的九曲鞭子。
“叫什么名字?”小卿在椅子上坐了,淡淡地问道。
“小人欧四。”“小人欧五。”两个小厮竟似对小卿十分畏惧,恭敬地回答。
“人呢?”小卿淡淡地问。
“不关小的们的事。”欧四、欧五连忙跪下:“小莫公子就在隔壁安睡。燕月公子和那位小公子出去办事了。”
“出去办事了?”小卿笑了笑,转回自己的房间。
“啊。”看着地上的翡翠碎片,小卿简直不敢相信,这可是当世仅存的一套由晏子雕琢的茶具啊。
“不关小的们的事。”隔着墙的欧四、欧五再次跪倒在地:“小的们来时就这样了。”
小卿在屋内好不容易按下了怒气,淡淡地道:“没你们的事,还跪什么,去看小莫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兄逼弟反(五)
小莫的脸红扑扑的,长长地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年轻英俊的脸上,眉峰略蹙,似乎有些淡淡的忧愁。
“傅公子。”欧四、欧五的确是伶俐的人,见了小卿进来,立刻趋前一步,小声跪地请安。
小莫已经睁开了眼睛,“师兄。”小莫看到小卿有些慌乱。背部的血迹已经透了衣衫。
背部有伤,却平躺在床上。小卿略皱了眉。
“是小弟坚持这样的。”小莫垂头道。
水汽氤氲。滴了紫莲露的水泛着甜甜的果香。
“小莫过来。”小卿淡淡地招呼道:“衣服不必脱了。”小莫身上的衣衫必然已与血凝在了身上,若是强脱,怕会很痛。
小莫整个人坐入水中,水立刻又红了起来。小莫的脸很苍白,唇边又渗出血珠。
第二桶水已经准备好了,小莫却似乎并没有站起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