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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听欧三的吩咐办事。”小卿给燕月、小莫和玉翔都传音了同一句话。
临出门时,小卿又传给燕月一句话:“待我走远了,你就可将那鞭子扔了。”
当然小卿没想到的是,燕月遵命扔出的鞭子,正好会将墙那侧他最宝贝的翡翠茶具都震掉到地上,摔碎了。
管家欧三又招了两个新的下人。两个年轻小伙子,身材那是没说的,虽然穿着下人的短卦,依旧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总算是容貌普普通通,不然得让其他下人嫉妒死了。
“欧四、欧五,”管家欧三吩咐着:“你们两个立刻去傅少侠住的院子伺候去,伶俐些,傅少侠的脾气可是大的很。”
谢百鸣已经在门外冲欧三招手了。
“老夫有事要请欧管家帮忙。”谢百鸣笑道:“听说傅少侠被欧阳兄请去赴宴了?”
欧三点了点头,一面请谢百鸣坐,一面小声道:“谢大爷,你说这傅少侠的脾气也真大,他的几个师弟也真惨,刚才我去请他的时候,往屋内那么一看,真是吓了一跳,三个人都被打得伤痕累累地,让人看着都心疼啊。”
谢百鸣点了点头,“听说这傅家的规矩大的很呢,你说傅少侠这么个打法,就不怕师弟们造反吗?”
“造反倒未必,”欧三笑道:“不过,我看他们多半也是挺不住了。听傅少侠说,一会赴宴回去后,还要打他们呢。小人慢了一步走时,看见那位燕少侠气得将鞭子都扔了。”
“哦?”谢百鸣眼睛一亮:“欧管家没有看错?”
“不会错。别人不说,这燕少侠恐怕……”
一辆马车悄悄地驶出了欧阳府。车内,正是浑身血污的燕月和玉翔。驾车的正是欧三和谢百鸣。
“欧管家,你们家的下人也太不会办事了吧,怎么能把两个刚受伤的人就放到水中呢。”谢百鸣埋怨道。
燕月和玉翔浑身的血污和苍白的脸色吓得谢百鸣不轻:“你说,他们不会伤重死了吧。”
欧三也装作慌张的样子:“想不到傅少侠下手如此之狠,我看他们二人也似乎活不长了。”
“停车。”车内的燕月忽然出声道。
“燕少侠。”谢百鸣忙打开车帘。
“你们两个下去。”燕月冷冷地道。
“燕……”谢百鸣的话就说不来,一枚铜钱已经划过他的咽喉,一道血痕,立刻滚出血珠来。
燕月嫁着马车扬长而去。
“你怎么能点我的穴道。”谢百鸣埋怨道。
“我这穴道不是也点了吗。”欧三有些尴尬:“你也知道我是很怕死的。燕少侠说了我若不点了你的穴道,他的铜钱可是要割断我的喉咙的啊。”
“你没看他都伤成那个样子了。他那不过是吓唬你,你也真听话,二话不说就点了我的穴道,然后再自点穴道。真是个奴才命。”
欧三干笑了几声,就不说话。
燕月驾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夫一时情急,言语上多有得罪了。”谢百鸣见欧三似乎有些恼怒,连忙打圆场。
“没事,谢大爷太客气了。您不必担心。这条道正通兰若村,而我正好知道这里有一条近路,可能会在燕少侠到达兰若村前追上他也不一定。”
月亮爬上房顶的时候,欧三终于带着谢百鸣赶到了兰若村。那条近路因为山洪爆发成了死路,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断崖底下爬上来。谢百鸣的郁闷当然无以言表。
“小人这就告辞了。”欧三找了一辆马车回欧阳家:“那位燕少侠很不好伺候,小人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谢百鸣也巴不得快点离开他。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兰若客栈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将计就计(下)
“两个重伤的人能去哪里?”慕容芸的脸色有些沉。
“都是小兄办事不力。”谢百鸣看着慕容芸微沉的脸,有些忐忑。
“谢兄说的哪里话。”慕容芸换了一张笑脸:“谢兄能成功离间他们兄弟,并劝燕月、玉翔离开傅小卿已是大功一件了。况且小妹派出去的那些人不是也都没了音信。”
谢百鸣看着慕容芸的笑容,有些痴了:“芸儿,你与十六年前还是一模一样。”
慕容芸笑着任谢百鸣握了自己的手:“谢兄,如今我已是人妇了。”宇文敬冷然坐着,对面前的两人仿佛未见。
“人妇”二字,不仅没有令谢百鸣松手,似乎反而激起了他的欲火,房外传来一丝响动。
慕容芸轻轻一晃,借此脱身:“你就不怕他一剑杀了你。”说着,指了指依旧面无表情的宇文敬。
“他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谢百鸣轻蔑地道。
“是宛然那个丫头。”慕容芸皱了皱眉,整理下衣衫,推门而出。不一会功夫,拿着阔剑走了进来。
阔剑很重,慕容芸有些吃力地双手捧着。谢百鸣连忙接过来,放于桌上,连连赞叹:“好剑,万年玄铁所铸,果真是个宝贝。”
剑身上的龙纹,与剑柄处的金蝎琥珀,彰显着此剑的华贵。
“金蝎!”谢百鸣的眼睛里放着光芒,几乎将眼睛贴到了剑柄处的琥珀上。
褐色的琥珀内,一只铜钱大小的金色蝎子完整地包裹在琥珀中,几乎如活的一般。
慕容芸笑了笑:“谢兄,你医仙谷的银蝎据说是天下至毒之物,蝎尾之毒能克百毒,不知比这金蝎如何?”
想不到,想不到,这天下万毒之首的金蝎,居然会在玉翔手中,居然会镶嵌在这阔剑之上,做个装饰!暴殄天物啊。
谢百鸣掏出匕首,便想去剜下那枚琥珀。
慕容芸的纤纤素手按在了谢百鸣的手上。
“找回来燕月和玉翔,这琥珀自然是你的。”
“怎么,夫人也想将玉翔收入麾下吗?”谢百鸣看着琥珀,心中起疑,难道夫人想将这剑依旧还给玉翔?又笑道:“还是芸儿依旧想做他的丈母娘。”
慕容芸笑了笑:“能当上平阳王的丈母娘,有什么不好。”
“芸姨。”门外传来敲门声。
“原来是婉儿啊。”慕容芸看着欧阳婉儿:“怎么,有了燕月、玉翔的下落了。”
谢百鸣既然知道了燕月和玉翔的下落,虽然极舍不得离开芸儿,依旧还得去办事,只要为芸儿办妥了事,芸儿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你说萧儿去救慕容莲?”慕容芸看了看欧阳婉儿。
欧阳婉儿点了点头:“我知道芸姨还念着姐妹之情,同夫之谊,所以还未曾对慕容莲用药。侄女也能体谅。但是令公子却杀死看守,意图将慕容莲带走,好在侄女发现的早,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萧儿人呢?”慕容芸并不打算领欧阳婉儿的情。
“侄女怕令公子再有什么闪失,所以将他带过来啦。”说着话,轻轻拍了拍手,门外,一身黑衣的罗兰将宇文萧萧带了进来,欧阳婉儿挥手解开他受封的穴道。
宇文萧萧看着欧眼婉儿,冷哼一声:“你居然敢暗算我。”
“萧儿。”慕容芸看了看儿子:“你怎么又不听话。”
“婉儿,阿姨多谢你对萧儿的照顾。只是慕容莲那边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你还是和兰儿快回去吧。”
欧阳婉儿和罗兰笑着福了一福,欠身而退。
慕容芸的笑容,待房门关了,已经凝结在脸上,她忽然走到桌前,狠狠一掌打在宇文敬的脸上。
啪地一声,宇文敬的半边脸上多了清晰的五个指印。但是宇文敬只是抬头看了看慕容芸,没有任何反应。
“宇文夫人,你不嫌手痛吗?他反正是没有感觉。”宇文萧萧有些厌恶地看着慕容芸。
慕容芸看了看儿子:“若非他从小将你惯得这么没有规矩,你今日如何敢对娘如此说话。”
宇文萧萧叹了口气:“娘,你对他的报复已经足够了吧。”
“不够!”慕容芸咬着牙:“当年他背信弃义,对我始乱终弃,还娶了慕容莲为妻。等我怀了你,不得已找到他时,他又信誓旦旦地说,会将我扶正,结果呢,他那狗屁老子一句话,他连哼都不敢哼,就让我做小。”
“你给他戴了十八年的绿帽子难道还不够?”宇文萧萧冷冷截住慕容芸的话:“他最起码相信了你,娶了你。总比那个让你怀了我,又消失无踪的人强一些吧。”
“他没有消失无踪。”慕容芸顿了一下,对儿子道。
“没错,两年后,他又回来过,所以就有了宛然不是吗。”宇文萧萧笑了笑:“我得提醒宇文夫人一句,您若是想再给宇文家添个姓谢的种,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宇文萧萧了。”
慕容芸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燕月看着天上的圆形烟花。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这是老大催办差事的信号。
“救出无莲师太。”这是欧三,也是玉麒师兄交办的差事,自然也是奉老大的命令。但是无莲师太在哪里呢。
谢百鸣这个人真是让燕月讨厌得几乎忍不住出手杀他。但是现在还不能杀。燕月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
“燕少侠不好奇傅小卿到底遇到了什么对手吗?”谢百鸣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燕月没理他,走到床边,看了看玉翔,玉翔的头有些烫。
“其实是宇文夫人找来的人。”谢百鸣只好自己接了下去:“都是高手。这次傅少侠恐怕是遇到劲敌了。”
“高手?”燕月冷笑了一下:“什么高手只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他的武功也许我都未必是敌手。”
“燕少侠过谦了。”谢百鸣笑道:“据夫人之见,燕少侠武功之高,只怕所谓的什么江湖十大高手,也在你手下走不过百招。”
任何人听了这种恭维之话,都难免开心,何况燕月这种少年高手:“尊夫人之言未免太夸张了。况且什么十大高手,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徒。”
谢百鸣笑了笑,燕月这话听着似乎是谦虚,其实心中果真未将什么江湖十大高手放在眼中。
“燕少侠误会了。老朽所说的夫人并非指拙荆,而是一位无论武功还是智慧都冠绝人寰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