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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太狂在肚子中问候了差不多这人祖上三代以后,这个人终于又往前走了两步:“老爷,是您吗?儿子慕容春缺给你请安。”
慕容太狂要不是浑身加五官甚至连睫毛都动不了,听了这话,一定是鼻子气歪了的跳着脚大发雷霆了。
“慕容春缺,你真是缺心眼还是怎的?老子光看脚认不出你也就罢了,你站在那里端详半天连老子也认不出了?”
来人说着话,已经屈膝跪在了慕容太狂身前,飞扬的尘土弄了慕容太狂一脸。慕容太狂眼睛睁不得,嘴闭不得,在尘土飞扬中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容貌,没错,正是慕容山庄的大管事之一,也是自己的儿子慕容春缺。
慕容家虽然男丁不多,看着也都还算赏心悦目。慕容家的女子都美如天仙似的,男子太丑也丑不到哪去。唯有慕容春缺例外。
慕容春缺小时候长得就歉然,到了少年时就有些惭愧,步入中年后,就更让慕容太狂抬不起头来。慕容春缺的娘也是个美人,不然也不会被慕容太狂收了房。可是怎么偏生出慕容春缺这样的孩子来呢。
你说你像谁啊?不像妈也不像爹。这个丑啊。
“哎呀,慕容家怎么有这么丑的下人啊?”来慕容世家做客的姻亲议论。
“不是下人,据说是慕容老爷的儿子呢。是庶出,生母是个丫环。”
“哟,那怎么可能呢?慕容老爷的儿子能长成这个模样,莫不是……”剩下的话,稍有点思考能力的人也猜得到。
尤其是像慕容太狂这样聪明的人听了,更是展开了丰富无比的遐想:“莫非他不是我的种?莫非他娘偷人?”
不对啊,那堂堂的慕容太狂岂非又戴了绿帽子。
“啪”,一块巨大的湖石被拍得粉碎。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慕容春缺是慕容家的人,谁在敢猜测他是野种的事情,就如同此石。”慕容太狂在合家欢乐的赏花盛会上,公告慕容家所有人。
没有人再议论,因为大家都认为没有必要再猜测。慕容春缺一定是野种。越描越黑就是说慕容太狂这种人。
慕容春缺从来不受宠。本就是庶出,长得又丑,也不是很好的资质,武功也不突出。除了长相,在慕容家浩瀚的家人中,就没有出众的地方。所以他受人鄙视,受人欺凌,他默默地承受。
“老爷,缺儿已快到而立之年了,该给他说房媳妇了。”慕容春缺的娘,在去世前,终于有了机会抬头和慕容太狂再说上几句话。自从儿子越长越丑,这个女人的头也越来越低。
慕容太狂也几乎没在用正眼看过她。当然也从没再来过这间在慕容山庄中已经破落地不能再破落地小院子。
慕容太狂才发现这个已经有二十年没注意过的孩子已经步入了而立之年。“这么丑的孩子,生下来的孩子能好看到哪里去。”慕容太狂只看了慕容春缺一眼,就扭了头:“丑他一个行了,慕容家的后代不能再出丑八怪了。”
“嗯,让他做个管事吧。”慕容太狂吩咐已经当家主事的慕容春天:“怎么也是你的弟弟,总比外人强吧。”婚事不提。慕容太狂不提,谁还会去多事。
慕容春缺就做了慕容家的管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没有什么功劳,也没有什么差错。
慕容太狂还是很少看到他。今天在这里看到他,很出慕容太狂的意外,但是隐约还有一丝欣喜。
但是,当看到慕容春缺那张丑陋的脸因为哭泣而变得更加惨不忍睹时,慕容太狂忍不住在心中狂骂:“……(前面的话,太粗鲁,作者直接屏蔽。)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慕容春缺哭了一阵,将慕容太狂抱了起来。慕容太狂看到路边上果真停着一辆宽阔的马车。
“那两个小子哪去了?”慕容太狂被马车颠簸得头晕,但是依旧念念不忘那两个俊逸少年。想想在外边驾马车的那个自己的儿子,再想想那两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慕容太狂感概:苍天啊,现实咋这么残酷呢。
当慕容太狂被慕容春缺抱着走近这间破落的庙宇时,慕容太狂仍在扼腕叹息中。
直到慕容春缺将他摆在了一张残破的桌子上。然后慕容春缺提过了一罐金粉,然后拿了一把刷子和一柄剪子,哭得涕泪横流地再次站到了慕容太狂跟前。
慕容太狂看着慕容春缺那哀痛的如丧考妣的尊容,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春梦无痕(中)
慕容春缺脸上的泪珠落个不停;勉强压抑的哭声分外令人心碎。但是手上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他小心地剔掉了慕容太狂的满头乱发,和辛苦一辈子留下的胡子。半黑半白;让慕容太狂引以为傲、与众不同的胡子。慕容太狂在胡子离开下巴那一刻;眼泪几乎掉下来。
然后慕容春缺拿着刷子蘸着金漆,开始从慕容太狂的光头开始,认真而又不厌其烦地一点一点地涂抹。
“你想把老子变成金佛?等老子能动了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慕容太狂原本是怒的;但是心底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自己中的这个毒;就是传说中的“木雕”吧。
听名字;也知道中毒的人会是何种情形。但是木雕之毒;很少人会使用。这种毒毒性太慢了。最少要连续服用一月以上时间;才会毒发。
这一个月来;想来是别有用心之人;天天在老子的饭菜里下了此毒,然后巴巴地等着老子毒发。只是想不到这个下毒之人竟然会是慕容春缺。
老子嫌你丑;不待见你;不给你娶媳妇;你就要置老子于死地?你大可一剑杀了老子,如此费尽心机,不怕辛劳地给老子下这种半死不活的毒,你恨老子入骨?
那你哭得如此伤心给谁看?哎呀,你可别哭了,看你那副丑模样,还用给老子下毒啊?看你那张脸就能把老子活活怄死了。真是丑人多作怪。
慕容太狂虽然不能动,不能说,想必此时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慕容春缺手里的刷子正好刷过慕容太狂的脸,所以当然看到了慕容太狂眼中那根本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你……”慕容春缺踉跄后退几步:“我给你下毒,如今又将你弄成这般田地,你居然还只是厌恶我,居然连恨我也不肯吗?”
慕容太狂眼神中流露出分外的不屑。
慕容春缺眼睛中流着泪,用力蘸着漆,一口气地给慕容太狂浑身涂满。头脸和手部涂得极厚,细致抹上三遍后,不细看,竟真如一尊刚塑好的金佛般。
慕容春缺叹了口气,走到庙宇侧室内,不一会功夫,捧着一应物品过来。香炉,黄布,袈裟,香烛,绢花,甚至还有一篮新鲜的水果。
重新鼓动忙碌一阵后,慕容春缺虔诚地燃香,插入香炉,跪拜,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慕容太狂心里狂骂,真正哭笑不得。
人活了太久什么事情都会遇到。慕容太狂感慨,自己这辈子并不曾入庙拜过佛像,如今却被摆在这里成了一尊佛像,也不知会否太过滑稽。
如此看来,这慕容春缺果真是我慕容太狂的种啊,这种有创意的主意怎么想得出来啊。
木雕之毒,从毒发,到僵肺入心,要等三个时辰,你可以慢慢地体会等待死亡的痛苦。但是慕容太狂郁闷得不是将要僵硬而死,他郁闷的是眼前两个燃着的香烛。
暗咳,呛死了。自己没气死,没等僵死,竟被火烛活活呛死,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时间飞逝。慕容太狂度时如年。
月亮出来了,香烛终于熄灭。两根粗大的火烛依旧将这间小小的只带一间正殿的庙宇映照得温馨。
慕容太狂并没有被香烛呛死,所以当他看见两个俊美的少年飘进殿内时,差点因欣喜若狂而亡。
白衣少年和蓝衣少年。对了,一个叫玉翎,一个叫燕杰。看人家这孩子,起的名字也如此好听。
慕容太狂想起小时,自己也曾狂喜地从接生婆手中接过“二少爷”,结果,若不是自己久经风浪,几乎忍不住将那个丑陋的小东西,直接摔出去,然后就起了一个让那孩子越长越名副其实的名字:慕容春缺。
如果当初给那孩子起名慕容玉翎该多好,也许男大十八变,如今也能放到外面而不担心会妨碍景观。
燕杰仔细看面前的这尊金漆佛像,眼中全是笑意,最后脸上也终于绷不住,顾不得慕容太狂眼中威胁、愤怒的神色,笑得一个灿烂。
“你不是要饿死了吗,还笑得这么用力。”玉翎依旧冷冷地。
“又没有别人,小翎不用摆那么冷酷的造型吧。”燕杰笑,走到条桌前,拿起一个苹果,又拿了个梨子,对着上面的佛像合十一礼:“前辈不介意我和小翎吃点水果吧。”
慕容太狂:“……(粗言秽语,作者直接屏蔽)”
“前辈不要着急,也不要生气。”燕杰啃着苹果:“您中的这毒,我和小翎解不得。相信给您下毒的人就快来了,您再委屈会。”
玉翎接过燕杰扔过来的梨子,却没吃,走近慕容太狂,用手中的剑鞘轻轻拍了拍,发出“当当”地声音。
玉翎终于展颜一笑:“木雕之毒,果真奇特。”
慕容太狂看着玉翎笑容,纵是定力深厚,仍是一阵目眩。
“无论如何,也要想个法子让这小子为我慕容家留个种。”慕容太狂极其恶俗地琢磨。
燕杰当然也好奇,过来曲指轻叩慕容太狂的脑袋,“当当”声响:“小翎,你说少林的十八铜人会不会其实是服用木雕之毒,然后长期服用解药,如此反复,炼就金刚不坏之身。”
玉翎道:“这个也有可能。”
“不会是少林寺的人要对慕容前辈不利吧。”燕杰又拿了个苹果。
“这个也有可能。”玉翎笑。
玉翎和燕杰不由相视一笑,两人都是一般心思:“若是能去少林寺闯关想必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人来了。”燕杰和玉翎一起跃起,轻飘飘不带半丝灰尘地落于殿内屋脊的横梁上。
随着叮当声响,一个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