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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
陈墨径直报告:“住在万豪酒店1802号房,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外国语学校有一场心理学讲座,之后还有几场讨论会议,五天具体的行程我都整理出来发在你邮箱了。”
他终于嗯了一声,转身拿起办公椅上黑色的西装外套,路过陈墨身边时,对他说:“陈墨,你最近体力越来越不济了,让周雨蒙给你买点汇源肾宝去补补吧,看你那黑眼圈,还以为我们公司加班加的。”
“……!”
陈墨站在办公室内,望着男人宽阔的背影步履匆匆消失在电梯口,突然悲愤的一口鲜血怄出来:“可不就是加班加的……”
他已经多少天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可是突然间,听到傅绍骞这句调侃的话,冲动的怒气很快就消散下来,傅绍骞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吧。
至少现在,他不再无悲无喜活的像个行尸走肉的工作机器了。
还有自己这水深火热的两年苦日子,也要熬出头了吧。
谢天谢地谢唐小姐!
小伙伴都看下面的作者有话说!还看不懂的就留言提问哦,真的是急死我了,一晚上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第181章 乖囡囡
夜晚的首都,寂静而寥落。
唐末晚洗了澡,换了白色的酒店浴袍,站在圆形的落地窗前。放着不远处浮动的灯火辉煌的火车站,却总是心绪难宁。
可能是因为时差吧,所以睡不着。
握着一杯白开水,粉红的指尖透过透明的杯身清晰可见。
房间内只点了一盏落地台灯,她美丽而忧伤的脸廓在影影绰绰的光线里,模糊而凄冷。
彭媛没有打电话过来,但发了一段语音过来。
她按了一下播放键:“晚晚,回来了就好,没时间就不用过来了,外婆很好,不用担心。”
外婆年迈苍老而温和的话语响起的那一刻,唐末晚的眼眶忽然一热。许多饱胀而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汹涌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没顶溺亡。
她不是不想回去看老人家,只是怕响起过去的事情。
那简直是噩梦一样的过去,她不愿意再去触碰,就是为了不再想起。
可如今,握着水杯的白皙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外婆最后那一声怅然若失的叹息,崩断了她好不容易维持的情弦。
她到底不是无心之人。
一夜未眠,天微微放亮时。才有朦胧睡意,感觉没多久,外面就有门铃响。
虽然有些头疼,但她还是坚持起了床,去开了门。
门外。是穿着得体的陆云深。
正式的白衬衫,黑西装,配上一条精心挑选的暗藏领带,陆云深给人沉稳又如沐春风的印象。
“晚晚。”看唐末晚还穿着白色睡袍,一脸气色不愉,有些担心,“昨晚没睡好?身体不舒服?”
“有些时差。”唐末晚对上他漆黑而关怀的眼,“不是说一点吗?怎么现在找我?”
“嗯,但是你早饭也没吃,中午总得吃点什么,要不然下午没力气晕倒在台上可怎么办。”
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她也没恼,淡淡一笑:“行,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好。”
房门随即在他眼前关上,不管是昨晚。还是现在,她都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就像是无声的在彼此之间设下了一层无法跨越的障碍,他们的关系,始终停留在学长学妹的层面上,无论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都没有更进一步。
哪怕那个男人已经结婚。
十五分钟后,唐末晚出来了。
红色上衣黑色裙的套装。精心描绘过的动人脸庞已经早不出之前的一丝疲惫甚至是寂寥,她知性而优雅的站在这里,本身,就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两年的时光,她飞速成长,不伦是专业,外面,还是气质。
就像是拔苗助长般,完成了惊人的蜕变。
如今二十五岁的她,竟是很难再找出一丝过去的青涩稚嫩来,她将自己包裹的像一只羽化的蝶,然后把所有的悲伤和过往藏在那个蛹里,不让任何人触碰,包括她自己。
“怎么了?衣服有问题?”
“没有!”收回惊艳的目光,他嘴角浅勾,“只是你变得太多,我都快不认识了。”
她淡笑:“谁也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总要往前走的。”状丽乒扛。
“末晚,两年前……”
“学长,不是说去吃午饭吗?那快走吧,我都饿了。”
他才刚起了个头,她就已经匆匆忙忙的一语带过,陆云深没有再逼她,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已经长久的根生地固的盘踞在她的心口上,而他却始终没有走入她的心里,哪怕没有那个男人,他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在餐厅用过午餐后,已经接近一点,学校派来的车子已经等在酒店门口。
黑色的奔驰商务静静等候着,学校负责人已经站在车边等候,看到他们来了,立刻拉开了后座车门,并且十分礼貌的上前寒暄,握手:“唐小姐,久仰大名,幸会。”
陆云深为她介绍:“这是行政办胡主任,负责这次讲座的接待事宜。”
唐末晚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委身坐入车内。
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还放着她回来之前精心准备好的演讲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陆云深安抚她:“不急,到了学校还有半小时时间可以准备,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唐末晚莞尔:“反正我是代表老师上台,真的丢脸恐怕也不是丢我的脸吧。”
“不。”陆云深语气十分淡然,却肯定,“既然教授叫你顶替他过来,肯定也是相信你的能力,我看过你之前在墨尔本的表现,晚晚,你做的很漂亮。”
漂亮。
多动听的赞美之词。她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两年前,她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专业,如今,却赢得了漂亮二字。
人生总是充满这样的讽刺。
中午的道路,格外拥堵。
车内有些闷,开了左侧车窗,凉风吹进来,缓解了她心底的躁乱。
首都,首堵。
唐末晚算是真正见识了。
也亏得出门早,原本预计两点左右到还可以有半小时的时间做准备,岂料路上发生了一个水泥车倒翻了一车水泥而造成的不可预料的拥堵状况,等他们赶到时,已经接近两点半。
胡主任也接到了校方担心的催促电话。
没时间准备了,陆云深又鼓励了唐末晚几句。
她静静微笑,捏着稿子拾级而上。
文学院的阶梯教室,可以容纳上千学生。
现在已经是座无虚席。
学校负责人见人来了,总算安下心来,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陆云深道歉:“不好意思啊,张老师,路上出了点状况。”
“没关系,唐小姐现在可以上台吗?”这位接近五十岁的男老师将目光落在动人精巧的唐末晚身上,有些诧异,总觉得,太年轻了。
唐末晚盈盈一笑:“可以,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跟我来吧。”张老师转身,引着唐末晚朝最上面的主席台走去,边走,不忘边提醒她注意脚下。
原本喧闹的礼堂内,因为终于出现的老师和一个漂亮的女人,逐渐安静下来。
这里汇聚了大一到大四心理学专业的学生,所以人数相对较多,虽不能说座无虚席,但也是人头攒动。
唐末晚坐在学校为她安排的中间那个位置上,望着底下一张张天真,充满朝气,无忧无虑的年轻脸庞,忽然像是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那么多的学生中,可有人知道,自己两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老师接过话筒,介绍了唐末晚的身份,学生听了,更多的是激情与渴望。
性心理学在国内经过这两年的发展,虽然不能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广大群众的接受度,确实有了很大提高,尤其是各大专业院校,也开始逐一展开此专业。
唐末晚并不觉得羞涩,难以启齿,在国外的两年,已经让她看到了一个发达国家对文化日新月异的包容与宽容。
老师把话筒交到她手里,她的手边,还放着那份演讲稿,她黑亮镇定的目光缓缓在底下学生的脸上滑过,谦逊的打开了话题:“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很高兴代表我的导师站在这里……”
她嗓音清亮婉转,柔和动人,不卑不亢,桌上的讲稿虽然翻开了,但她没有看,目光一直平静的穿梭在底下的学生身上,这是老师讲课时对学生最起码的尊重,看得出,唐末晚也很尊重学生。
讲到高潮处,唐末晚也增加了一些肢体动作,但并不浮夸,表现的恰到好处,很能振奋人心。
突然有老师从后头跑上来,对唐末晚身边的胡主任耳语了几句。
胡主任没打断她,倒是自己悄然起身,朝旁边一直闭合的大门而去。
不多时,大门重新打开,余光一瞥,唐末晚注意到几道漆黑的影子率先出现在墙边上,离开没多久的胡主任去而复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她没细看,继续演说,只是突然直觉地,又朝门口看了一眼,陡然间,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怔忪。
明明只是惊鸿一瞥,却让她定在原地,忘了反应。
隔着一条走到的距离,她还是一眼发现他的五官瘦削立体又分明许多,直挺的鼻梁透着一股凌厉霸气,乌发黑而浓密,淡蓝色的细竖纹衬衫领口微敞,双手抄在裤兜里,简单修身的黑西装衬得他干练利落,整个人沉静如水。
胡主任在跟他说话,他微微颔首,那双深邃锐利的灼灼黑眸忽然心有灵犀般抬起来,落在她身上。
手上的话筒,差点摔下去。
如果不是陆云深发现情况不对,站起来叫了她一声,场面恐怕会变得不可收拾。
面对底下万千担忧而好奇的眼神,唐末晚紧了紧手上的话筒,终于艰难的找回自己的身影,尽管,沙哑的连自己都觉得震惊。
而等她几分钟后重新再朝那个方向看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影。
她忽然变得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