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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末晚的身体连连战栗,他的眼神炽热的似乎能将她燃为灰烬时,他终于慢条斯理的动了起来,而后面,他说:“你要检查清楚啊,看看公粮有没有少啊。”
“啊……”唐末晚没压制住,一下扣住了他的肩头。
傅绍骞湿热的呼吸像是蚕丝般绕在她的脸上,低头盯着她迷离涣散的眼睛,抬起了她的下颌。
唐末晚的身体贴着后镜,凝望着男人大汗淋漓的胸膛,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忍不住,抬起纤细的手指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游走,一双水润润的漂亮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的双眼,红唇轻启,吐气如兰:“绍骞,我好想你。”
适时的表达思念的感情,像一针最有力的强心剂,注入男人的身体,他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唐末晚已经浑身瘫软,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荡:“说说,少没少?”
她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半闭着眼眸,低低一笑:“少是没少,不过,应该还私藏了不少。”
低沉的笑声从男人的喉咙底部发出来了,惹得他的胸膛都跟着起伏震动,唐末晚餍足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累了,我要睡会儿。”
男人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嗯,睡吧,今晚不需要你操劳,你躺着就行。”
“……”
确实,后面这一整夜都没她什么事。因为一直不遗余力辛勤耕耘的都是身上的这个男人。
唐末晚觉得自己一直在睡,可又一直都没有睡着,每次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就被人从不同角度骚扰着弄醒,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连动一个手指头都困难了,身上的男人才终于放过了她:“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礼物,我这也算是物尽其用,睡吧。”
终于,这个漫长的一夜开始归于沉寂。
其实,已经东方露白,但他们刚刚入睡。
唐末晚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竟然快晚上七点钟。
旁边的傅绍骞还在睡,没穿衣服,光着胳膊肩膀,将她搂在怀里,薄薄的双唇紧眯着,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上,他的身体仿佛一个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让她分毫不能动弹。
她长久的凝视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记忆中这张脸,与过去好似没有任何的变化,但眼角处的一条皱纹似乎开始出卖他的年龄,她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心,沿着他立体分明的轮廓慢慢下滑,到指腹游走在他的薄唇上方时,那紧闭的双唇忽然张开,咬住她的手指,她吃痛,望入他那双漾着温柔却一派清明的眼,就明白他其实早已醒了,忍不住快速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来:“你干什么骗我!”
“有吗?”
“那你醒了为什么没出声?”
“你不也没出声?”
“……咕噜……”一天一夜没进食,肚子唱起了响亮的空城计,四肢百骸的酸疼在民生大计面前,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她挣扎了一下,傅绍骞匍匐在她身体上方:“饿了。”
“你不饿吗?”她眼神晶亮的反问。
傅绍骞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无数的未接来电,想了想,给其中一个回了电话,语气自然而清贵:“陈总,吃晚饭?行,八点半吧,嗯。”
通话结束,他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掐了一把:“起床,带你去吃饭。”
“跟那个陈总?我去不太好吧。”昏黄的壁灯光落在床上有些迟疑的女人身上,傅绍骞低头打量着她显摆的脖子,瘦削的肩头,“没什么不好的,你不去的话才真的不好了。”
“嗯?”唐末晚不太懂他的意思,可是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已经下床了。
她只好跟着起身穿衣。
因为是去见他的合作商,唐末晚特意选了个低领的黑色修身毛衣,一条紧身的淡蓝色牛仔裤,外面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看起来端庄又不失稳重。
不过仔细打量镜子中这张脸,她今年二十六岁了,虽然不能与刚刚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相比,可与老成持重的傅绍骞站在一起,还是显得年轻了些,左看右看,她问:“我是不是化点妆比较好?”
看起来可以成熟一些,或者找个时间去烫个头发,染个颜色什么的。
“不许化,要迟到了。”他在门口催促,唐末晚只好拿了包赶紧跟上去。
傅绍骞的饭局定在王府井附近的高级酒店。
约的是八点半,他们也真真是卡着点进来的,唐末晚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看到已经上来的满桌子菜,眼前一亮。
叫做陈总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唐末晚后来才知道,事实上陈总只比傅绍骞大了两岁,可因为啤酒肚,华发早脱等原因,跟玉树临风的傅绍骞站在一起,简直是天渊之别,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了。
傅绍骞跟人握手,寒暄,唐末晚站在他的身边,陈总当她是傅绍骞的秘书,连说傅绍骞有眼光,找的秘书都如此漂亮,气质出众。
唐末晚被夸的有些脸微热,将散落鬓边的发拢到脑后,傅绍骞也没有捅破她的身份,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不是说饿了吗?坐下吃吧。”
陈总旁边还有几个老总模样的人,都微微有些年纪,唐末晚一个年轻的女孩,众星拱月,如果不是因为肚子太饿,她可能还会更加拘谨一些,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坐下来,拿着筷子,朝各位老总点了点头,便秀气的吃起来,吃香文雅,但速度绝不慢,好在傅绍骞与他们说话,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放在她的身上。
明明傅绍骞没有看她,他只是偶尔动筷,可每一次动筷,就稍稍转动一下巨大厚重的玻璃桌,然后她喜欢的菜,总能精准无误的落在她跟前,她压着嘴角,微微笑了。
陈总不着痕迹的暗中观察着傅绍骞的举动,但也没忘了正事,饭局刚开始没多久,陈总接了个电话,接着对傅绍骞说:“傅总,我助理有急事找我处理下,一起吃个饭,不介意吧。”
傅绍骞神色平静如常:“陈总随意就好。”
此时,唐末晚也吃的差不多了,秀气的放下筷子,傅绍骞帮她拆了湿巾递给她,唐末晚低声道谢,耳根子微红,旁边的男人见了,看的都有些心痒难耐,又连声夸傅绍骞体贴,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暧昧不言而喻。
都是男人,很多事情都不用嘴说,用眼睛一看就能知道。
外界传闻傅绍骞这两年都不近女色,甚至还有人传他已经暗中注册登记,但女方并不是好几年前与傅绍骞有过婚约的韩家大小姐,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且常年在国外。
如今看来,传闻也都是半真半假的,就算有那么个老婆在国外,傅绍骞也不可能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吧,瞧瞧带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秘书现身,还百般殷勤,哪里能没有一点猫腻呢。
唐末晚吃饱了,便有些无聊,对傅绍骞轻语一句,然后推开椅子站起来:“不好意思,各位慢用,我去下洗手间。”
她上了个洗手间,又洗了个脸,然后重新回到包间,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盈盈笑语。
有些熟悉的声音,莫名让人心慌与反感。
她蹙眉,推开包间门,看到傅绍骞的左手边,陈总的右手边,坐着一个穿着职业白衬衫,黑色包臀短裙的女人,她耳朵上戴着一对闪光的钻石耳钉,利落的短发彰显着女强人的精明干练,妆容精致,红润的唇边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腿上是一双薄透的黑色丝袜,在明亮的灯光下近乎透明,她双腿安静的叠放在一起,秀气雅致。
陈总向傅绍骞打趣,问他:“傅总,我这女秘书不比你秘书差吧。”
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女秘书,可不就是半年前闹的满城风雨的韩家大小姐,韩夏朵。不过这韩夏朵怎么就屈尊成了张总的秘书,唐末晚才刚愣了愣神,里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哟了一声:“瞧瞧,傅总的秘书回来了,快进来与韩秘书认识下。”
听说傅绍骞来了,韩夏朵便利用关系,求了张总趁机上来了。她当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傅绍骞一手搭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手上夹着一根烟,嘴里吐着一个青白色的烟圈,半年不见,他依旧清贵冷傲,线条分明的侧脸线条迷人又英俊,坐在这一群脑满肠肥的男人中间,那么鹤立鸡群,一枝独秀,让人无法忽视的成熟矜贵。
半年前,她被秦华生的裸照,搞的声名狼藉,身败名裂,虽说傅绍骞没有直接参与,可她心里很清楚,他绝对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的,她在家里足足闭门不出两个多月,被爷爷罚禁闭思过,然后韩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扭转了舆论的导向,称那些照片是被人ps合成的,是被人陷害的,尽管,效果没有那么理想,但至少,还是形成了一定的效应,而她,也被韩文轩安排进了公司工作,事实上,她这半年,对傅绍骞恨了又怨,怨了又想,却始终,放不下,忘不了。
傅绍骞这个男人,就像毒瘾,一旦沾染上,一辈子都戒不掉。
而现在,听说傅绍骞的秘书来了,外貌上,她还是有绝对的自信,所以言笑晏晏的抬起头。
然而,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纤瘦,年轻,脂粉未施,皮肤却白皙透亮的女人时,浑身狠狠一震。
唐末晚已经扬起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举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斤丽央技。
“回来了。”傅绍骞自然的帮她拉开座椅,唐末晚淡淡朝他一笑,“嗯。”
满桌子的人都瞧着他们眉来眼去的互动,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唐末晚满是疑惑的望着他们:“怎么了?大家刚才不是说的很高兴吗?怎么我一进来,突然就没声了?”
人生最大的讽刺,莫过于你费尽心机绞尽脑汁,人家却根本不在意,韩夏朵的笑容,在看到唐末晚的那一刻就变得极度不自然,她不知道唐末晚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按理说,她应该还在墨尔本。
可是,剧本没有按照她的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