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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湖春江时,她才惊觉,自己吓到孩子了,小家伙默默的拿着纸巾给她擦拭,她心里那道缺失的口子,却犹如突然爆发的洪水,怎么压,都压不住,可害怕孩子受惊,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接了纸巾,破涕为笑:“缙言,妈妈眼睛进沙子了,你给妈妈吹一吹,好不好?”
“好。”小家伙很听话,跪在座椅上凑到唐末晚的跟前,抬起小手捧着她的脸,然后细致的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吹,吹了又吹,一个眼睛完了就换另一个,“有没有好一点。”
“好,好多了,谢谢宝宝。”
“不客气。”
后来,傅绍骞沉默的抱着孩子上了楼,唐末晚给孩子洗了澡,又安抚的在床上给他讲了个故事,等他睡着后,脸上的笑容才逐渐落了下来。
细白的手指抚触在孩子细腻的小脸蛋上,心中奔腾的情绪感慨万千,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
这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男人高大的身躯倚在房门口,唐末晚下意识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男人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朝她走来,弯腰,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
一下子情绪起伏那么大,其实真的蛮累的,她也任由他抱着,还搂住了他的脖子,离开前,给孩子关了灯,又带上了房门。
他已经洗过澡了,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腰带系的松松垮垮,身上有她熟悉的沐浴乳清香,满满的,都是他的气味,将她彻底包裹。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我是不是有点矫情啊。”
他漆黑的双眸定定望着她,目光灼灼,波光云涌,他将她放在床上,盯着她眼底的泪,抬起温暖的指腹,轻轻一擦,低沉的嗓音温凉:“是有点,人应该往前看,过去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就不应该继续沉溺。”
唐末晚怔忪,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
女人不论年纪多大,总是感性占了大面,而男人,总是理智的将一切看的透彻,然后加以分析,从而两相权衡取其轻。
她被他说的,有些哭笑不得,抡起拳头就往他的心口上招呼:“那是因为你不懂。”不懂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不懂吗?”傅绍骞的嗓音突然变得深邃而飘渺,“我十岁的时候,父亲意外去世,那个女人……随后离家出走,我是爷爷和小奶奶带大的。”
唐末晚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傅绍骞提起自己的父母,却不想,他竟然过的比自己还要苦一些。
虽然傅家给了他充分的物质生活,但傅站和老太太能给的爱,与父母肯定还是不同的。
唐末晚深有感触。
原来,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她,最为遗憾的是,竟然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同时,她对面前的傅绍骞,更多了一份怜惜。
当她用这种布满爱恋温柔而怜惜的眼神望着他时,傅绍骞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卧室里突然静谧下来,唐末晚觉得头顶水晶灯的光芒,仿佛都落入了他那幽深的眼睛里,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讯号。
傅绍骞一用力,唐末晚就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他坐在床沿上,而此时的她,已经坐在他的胯间,这是一种极其暧昧撩人的姿态。
她还有些晕眩,所以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傅绍骞,你干什么呀。”因为刚刚哭过,声音显得略微沙哑。其实对于她想干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么久了,面对他时,尤其是与他四目相对,望入他波光暗敛的深沉眸色时,还是忍不住羞怯,悸动,无法直视。
她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一黑一白,相拥在一起,极具暧昧的视觉效果,他盯着她,沉敛而淡定,可出口的话,但带着一丝狂妄的霸气:“唐末晚,做我傅绍骞的女人,从今以后,不会再掉眼泪。”
唐末晚一愣,倏地笑了。
他紧抿着薄唇中透出的肆意的张狂,还有举重若轻的郑重保证,都会唐末晚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用心在爱她,她眼眶又热,只不过,这一次,也带着郑重的承诺,“好,从今以后唐末晚就是傅绍骞一个人的女人。”顿了顿,又说,“不过,傅绍骞也只能属于唐末晚一个人!”
傅绍骞深深看着她:“好。”又缓缓说,“一言为定。”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唐末晚抱紧了傅绍骞的脖子,将自己的脸深埋在他的脖颈间,够了,爱一个人太难,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只要爱眼前这一个就好。
在她心头阵阵悸动时,傅绍骞已埋首吻下来,就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姿势,两人沉默而热烈的交缠着,一室月光中,只剩她辗转如绸缎般的喘息。
与此同时,路边的法拉利内,得到安抚的小野猫儿那锋利的爪子,终于化成了绕指柔,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啊画啊画,绕啊绕的。
明明只是她的一句话赌气话,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当时陆立风把车子停在一处隐蔽的人行道上。
她明明很激烈的反对拒绝了他的“欺负”,可是这一次,他的触碰,比以往都要温柔,而她的反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就像那块压着她的大理石,又被身上这个挖井人给搬开了,泉水喷涌而出。
他沿着他的发烧,缓缓下滑,轻吻她的全身,而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和腰,像是要把指甲都陷入他的肉里去,这几天的委屈,伤心,失落和思念,全夹杂在那些抚摸着,那些喘息里,那些无言的凝视力。
最终两人相拥着一起得到释放时,谢依人的确有一种类似于解脱的情绪。她想,原来真的是这样,真的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这种爱做的事情时,她才不会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般空虚,寂寞,想要时刻被填满。
这与当时她喜欢傅绍骞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难道,这就是喜欢与爱的区别?
两年了,时间已经证明很多东西,只是现在的她,深深觉得对不起郁锦辰。
窗外的大街上,不知何时早已灯火掩映,而车内萦绕着那股淡淡的腥气,满满的都是暧昧气息。
他压在她的身上,很沉,真的很沉,可又让她觉得很踏实。
这几天,她其实也一直关注着她哥哥公司的动向,虽然很卑鄙,可也知道郁家的支持已经到位,之所以不能找傅绍骞和陆立风他们帮忙,是因为郁绍延在谢氏,其实还占了不少股份,若是能得到郁绍延的支持,谢明堂就有绝对的控股权,在董事会拥有一票否决权,可以力排众议一人说了算。
这是傅绍骞和陆立风无论给多少钱,都给不了的帮助。
现在,谢明堂的危机已经正在慢慢度过去。
陆立风似有所觉,握住她的手,不再让她胡乱折腾:“明天,我约了你哥吃晚饭。”
谢依人轻蹙秀眉,这一次,却没有向往常一样激烈的辩驳,沉默着,却又难免担心:“我哥要是不同意你怎么办,郁锦辰那边……要怎么办,都怪你。”
她忍不住咕哝抱怨,要不是他两年前突然离去,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
陆立风吻了吻她葱白的指尖,对郁锦辰也是抱歉:“以后我们给他介绍个更好的。”然后他自信满满的一笑,谢依人忽然间觉得,抵着她大腿根部的某个东西,又热又硬,他身子低俯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话。
谢依人不是很明白,陆立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是谁,诸侯又是谁,天子又在哪儿?
陆立风瞧着谢依人不解而可爱的样子,心头一阵柔软,摸了摸她细滑的脖颈,又摸了摸她平坦如斯的小腹,也不在暗示,直接挑明了说:“天子在这里。”
谢依人一愣,旋即捶打他:“陆立风,你真卑鄙!你真是个心机深沉的老男人!”虽然,她也考虑到了小雨衣一事,因为他是忘情,情动,哪里知道,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老吗?”他不过比她大了五六岁而已,“你没听过男人三十一枝花吗?我这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谢依人被气笑,她承认,他说的没错,女人三十的时候,已经在为各种随之而来的皮肤松弛眼角皱纹突生而烦恼,反观男人,一脸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确实是好年纪啊,顿时心有不甘:“起来了,沉死了!”
“沉吗?”不过他还是一个用力,连同谢依人一起,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坐好,一件件把脱下的衣服穿回去。
可是古往今来,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典故还少吗?
她笑,精致的五官越发明艳,手指在他的喉结上上下滚动着:“陆立风,你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有没有听说过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呢?”
陆立风挑挑眉,眼底带着笑;“你想干什么。”
“哦,没什么啊,问问而已。”
只不过,这时候的她,已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陆立风,你说,去你那看病的,是不是还要很多女人,而且还有很多美女?”
陆立风不置可否:“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依人秀气的撩了撩自己风情万种的卷发:“本来我今天,也是想去找你看看病的。”
至于什么病,她心底清楚,要不够的相思病!一直都是这样,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碰着了他,尽管一再告诫自己,最后却还是故态复萌了……
“……”男人蓦然转过头,眼底带着恶劣的笑,“没问题,我待会儿可以单独再给你看一次。”
结果得来的,是一顿胖揍。
唐末晚醒来的第二天,屋内窗帘紧拉着,暗暗沉沉,阳光从窗帘的一条缝隙中落进来,像一道道锦带,照在深色的原木地板上。
她翻了个身,床上空空如也。
望着突然有些不同的天花板,她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卧室里静悄悄的,男人上班去了,客厅也是静悄悄的,小家伙呢。
唐末晚暗自责怪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结果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原来是李婶和老太太带着缙言上早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