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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
「除盗窃外,你也兼作采花?」周敬阳拾起那红肚兜,发现其做工别致,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显然是从女子处得来的。
「胡说八道,我贝锦堂乃是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做那种苟且之事?」贝锦堂听到周敬阳这句话,立刻翻脸,他上前拽过那肚兜,皱眉道:「这是我从户部尚书新娶的小妾房中偷来的,本要送给家中的丫环。」
呵,看不出这家伙还蛮有脾气。连户部尚书都敢偷,他就不是小贼而是大盗了……等等,不对啊,户部尚书都七十多岁了,怎么还敢娶妾啊?他家里不是都有十几个了么?
周敬阳想想户部尚书的满脸皱纹,心下暗笑起来。
「喂,你怎么不脱啊?」贝锦堂脱得只剩下月白色的内裤了。他挑了根长树枝,将衣服、裤子都挂上去,架在洞口稍里的石缝处,分了堆火去烤。
「我……」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跟你这种盗贼一样?周敬阳看了眼贝锦堂,发现贝锦堂的身材不错,跟当年看过的御林军差不多。那天是个艳阳天,校场上的御林军们挥汗如雨地练习枪法,动作齐刷刷,衣服脱得也齐刷刷,精壮的胸膛都被日头晒成黝黑。
「我们都是大男人,你别扭些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麻烦,比未出阁的闺女还害羞。怎么,你的身材不如我?」贝锦堂激将,目光带有挑衅意味。
「阿嚏!脱就脱。谁怕谁?」混迹朝堂数年,周敬阳很熟悉激将法这种幼稚伎俩,但碍不过体内一阵接一阵的寒意,他还是将衣服脱下。虽说平日锻练、保养得好,但毕竟是王孙贵胄,基本没这么淋过冷水。他伸手替自己把脉,从不规则的心跳中发现自己有受凉的趋势。
「哦哦哦,果然不错。怪不得能追了我好几十里路,还跟我打了个平手。」贝锦堂伸手拿过周敬阳的衣服,也替他晾好。不说别的,光看周敬阳的体魄,绝对是个练家子,胸腹间一块赘肉都没有,就连肚脐下面的那块,也是精瘦紧密。
「彼此彼此。」周敬阳习惯性地对别人的赞美回礼,顺便发现了不仅两人的武功差不多,就连身材也差不多。
贝锦堂听到周敬阳的赞美,嘿嘿一乐,跑去解点心包,将里面被水泡得乱七八糟的点心拿出来,接着又用雨水将周敬阳当年煮过饭的锅刷干净。
「那点心还能吃吗?」坐在火堆旁,周敬阳早就饿坏的肚子再次咕咕叫。但他看到那些泡烂的点心,就变得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当然能。」贝锦堂剥开几根树枝的皮,露出里面白色的干净枝干,把它们按长度切成四双筷子,接着又在地上他那堆『小山』中翻翻捡捡,挑出一盒油膏样的东西倒在锅里。
「那是什么?」周敬阳很奇怪。他看贝锦堂浑身上下干净利索,根本不似有如此多零碎东西,可贝锦堂一掏,却什么都能出来,比变戏法还厉害。
「猪膏……就是猪油熬成的。我居无定所,所以身边不能少了这些东西,不然在野外吃些什么,很不方便。」贝锦堂乐了,又拿起一个小袋,把里面的白色晶体倒了些在手掌上。
「盐?」周敬阳问。
「嗯。看我给你煎点心吃。」贝锦堂拍拍胸脯,将油烧开,把点心挨个排在锅里,煎成焦黄色的饼状。其间,还不时撒些盐末在上面。
「又咸又甜,会很难吃。」周敬阳皱眉。
「放心,我挑的是咸点心给你。我自己吃甜的。」贝锦堂摆出一副『我很好吧』的模样,将煎好的点心用匕首切成碎块,串在树枝做的筷子上递给周敬阳。
「谢……就不用了。」周敬阳习惯性地想道谢,可他看到了贝锦堂拇指上的扳指,就醒悟自己落到这般田地都是面前这个大盗闹的。
贝锦堂不以为意,接着弄自己那份。吃完,又接了雨水烧开,给周敬阳喝了暖身,然后捡了几块石头丢进火堆,等它们烧热了,就取出擦净,用来暖被褥,又在石床旁,放了一堆柴火。
这一系列熟练的举措,让周敬阳发现贝锦堂跟家里的小丫环芭蕉有异曲同工之妙:会晾衣服、会烧饭、很细心、会铺床。不过,他这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被贝锦堂的下一个动作给打击到了。因为贝锦堂没有跟芭蕉一样,恭敬地让他安寝,而是自己舒舒服服地躺进被褥里,还兴致勃勃地从柴火里随便抽出一根,丢向火堆。
「你这在干什么?」周敬阳越发觉得这小子罪不可恕起来。先不说偷了自己的东西不还、害自己头部受创,光霸占温暖床铺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了。
「休息睡觉啊。」贝锦堂很无辜地看着周敬阳,「难道你不睡吗?你身体应该烤热乎了,现在进来正好。床虽然小点,但足够我们两个人躺了。」
「我堂堂一个……」周敬阳愣是把王爷两宇咽了回去,「此乃我家洞穴,床亦是我的床,你快些下去,不要占我的地方。」
「你的?口说无凭。你叫一声,如果这山洞答应,我就承认是你家的,让给你。」欣赏归欣赏,但根本问题不能含糊。贝锦堂得意地看着周敬阳被自己气个脸红脖子粗,便谆谆善诱地解释:「我知道你是富家子弟,但我好歹从暴雨中救了你一命,你就委屈下,跟我躺一张床吧。我将里面的一半让你还不成吗?」
「大言不惭。分明是你这盗贼偷了我的扳指、碧玉箫、白玉小老鼠。」周敬阳说完,猛醒一样冲向贝锦堂的『杂物山』,翻来覆去地找自己的那三样东西。
「别找了。在这里。」贝锦堂哈哈大笑,举起手,手里便是碧玉箫和白玉小老鼠,拇指上是扳指。
「你——」周敬阳气结。
「好了,别闹脾气,你们有钱人真奇怪。你再不躺进来,就会着凉发烧的。」贝锦堂把被子掀开,等着周敬阳。
「你……阿嚏——你这个……阿嚏阿嚏!」周敬阳张口欲骂,可接二连三的喷嚏让他屈服。横眉竖目地走向床铺,他赌气一样抱了好大捆柴丢向火堆,这才钻进被窝。
「你贴着我干什么?」周敬阳刚合眼,就觉得背后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你以为我想?床这么大点,你还占去一多半。我不贴着你,我就掉下去了。」贝锦堂不满,继续往里挤周敬阳。两人的肌肤相碰,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温暖。
「那你把手放我腰上做什么?」周敬阳又问。
「没处搭,所以……你的脚怎么搁我腿上了?」贝锦堂反问。
「……习惯了……」周敬阳从前跟侍妾一起睡,睡姿也很不雅,压得那些娇柔女子大呼小叫。
「这样吧,你转身过来,这样就不会压到我了。」贝锦堂出了个主意。
「好。」周敬阳转身,发现贝锦堂的主意是个馊主意。转身后,他背靠石洞墙壁,虽然和贝锦堂稍微拉开些距离,但却能感觉到贝锦堂温热的鼻息扑面。
「要不然我也转过去吧。」贝锦堂也有些不自在,他很主动地翻身,把背脊留给周敬阳。结果没多久,周敬阳的手也搭上了他的腰际。
「没处搭。」周敬阳学贝锦堂的理由,心内暗笑。
「……」贝锦堂无语,从鼻孔哼了一声,合眼入眠。周敬阳见贝锦堂不反驳,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跟着合上了眼睛。
又追又跑、又打又被雨水浇,周敬阳和贝锦堂累得半死,加上夜里电闪雷鸣、洞内石床狭小,他们睡不安稳。一直到了黎明前天最黑的时候,折腾了大半宿的两人才老实地进入梦乡,睡到了晌午时分。
迷迷糊糊的周敬阳只觉得身后有个人紧贴自己,腰也被那人搂住。
皮肤细腻但紧绷,臂膀温柔但有力。这感觉不像自己的侍妾啊。周敬阳稀里糊涂地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桃红、柳绿、阳春、白雪哪个有这样的平板身材。他伸手摸了半天,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那厢,睡得正熟的贝锦堂被他摸醒,也稀里糊涂地搂紧他,还把腰往前挺了挺。
这一挺不要紧,周敬阳彻底地清醒了。被硬邦邦的柱状物顶在屁股上,他立刻明白了身后人的性别,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哎呀!」贝锦堂被周敬阳翻身一脚踢下床去,脑袋撞上了柴火堆。
「无耻之徒,偷盗也罢了,竟然把龙阳的心思动到我的头上。」周敬阳面皮微红,又一脚踹向贝锦堂的胯间。
「喂,你怎么不讲理?」贝锦堂也从睡眠中清醒,闪身躲开周敬阳的『断子绝孙』杀。
「你自己看看胯下。」周敬阳瞪着贝锦堂,厌恶地将目光从贝锦堂那撑起的胯下栘开。
「哦,是它啊。男人嘛,晨起这样很正常。」贝锦堂低头瞧瞧,释然了。接着很委屈地说,「你还说我。你的不也和我一样吗?」
「我堂堂一个……反正我怎能和你一样?不信你看……看就不必了。」周敬阳说完,还低头瞧瞧自己的胯下。让他悲哀的是,他的胯下也同贝锦堂的一样,很华丽丽地胀起,就连大小,也跟贝锦堂的差不多。
贝锦堂见周敬阳吃瘪,想笑又不好意思。他背过身,把衣服取来,和周敬阳穿好。又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