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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病房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了,我还没来得及扭头看看进来这人是谁,就听见一人的声音。忙不迭地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还有李峥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音:“是周峪森应要闯进来的,跟我没关系啊。”
这两人一前一后,真是让我觉得好笑。
我连忙起身,帮陆景重把被子掖好,回头向周峪森微微一笑。
周峪森穿着黑色的大衣,长及膝盖,一双眉目熠熠生辉,比起来先前见过的时候。像是清减了许多。
当时云南之行的时候,周峪森算是认识了乔初,但是这一次乔初走的这样仓促,竟然几个昔日的朋友一个都没有见到。
周峪森比往日看起来稳重的多了。多说了两句话,正好医生进来帮陆景重换药,让其他人都出去。
李峥科就带着周峪森先出去了,但是我站在门口,没有走。
我说:“我可以帮忙的。”
医生似乎是得到过李遇的交待,知道我和陆景重中间这种比较特殊的关系,对我也就没有再作要求了。
虽然说我要留下来的,但是有护士在一旁帮忙,我完全就是站在一旁看。
陆景重头上的伤,肩背上的伤,还有腿上和脚踝关节上的伤,白色纱布取下来之后,一片狰狞,血肉模糊,就算是我光看着,也觉得内心好像有千万虫蚁在啃噬,揪心的疼。
如果只是我看着就这样难受,那当时的陆景重呢,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换下伤药就用了二十多分钟,医生临走前叮嘱我,虽然说陆景重醒了,但是不要他过于劳心劳神。
我点了点头。
陆景重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有的伤及骨头,换药也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
我不禁想起来那天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那样重的打在陆景重身上,心里就开始抽搐。
见我仍然站在门口没有动,陆景重没有伤的太重的左手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步一步挪过去。
陆景重要拉我的手,我坐在他身边,轻轻躺下,却不敢随便乱动了,真的怕随便压到他身上的伤。
“吓到你了?”陆景重的手指轻轻拂在我脸上。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硬起口吻来,“你是我男人,你不为了我受伤谁为了我受伤?”
头顶传来陆景重低笑,不过并没有说话。
我挑起眼角来看他,眨了眨眼睛:“你说是不是?”
陆景重的吻落在我的发心:“佳茵。”
“嗯?”
“我爱你。”
心里忽然被一波汹涌而来的浪潮瞬间吞没了,好像周围全都是花的海洋,而我就是海洋中的那一叶扁舟,起起伏伏,随风荡漾。
我愣神了片刻,才扯了扯嘴角:“呃,好肉麻。”
说了一会儿话,陆景重的声音就开始低下去了,他确实是精神不济,我在他枕边躺了一会儿,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他轻轻“嗯”了一声,但是并没有睁开眼睛。
近距离地看他的脸,除了额上包着纱布的那一块,白皙英俊的脸上,也有一些淤青,英挺的鼻梁上有血痕,已经结痂了。
不知道陆景重脸上的这些伤痕,要多久才能完全淡去。
到时候要上网查一查,有什么可以淡去痕迹的药方。
正在想着,病房门忽然开了一条门缝,李峥科探着头进来,张了张嘴,又见陆景重已经睡了,就招了招手让我出去。
我生怕吵醒了身边的陆景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帮他掖好了被角,才出了门。
李峥科在门外,一见我出来,就说:“周峪森要去云南了。”女木见圾。
我一听心里也是一惊。
虽然说周峪森比李峥科大几岁,但是可能是比较能说得上话,李峥科就从来不用“哥”来称呼他,全都是叫的全名,现在也是,回到我的病房,开口就是:“周峪森,我把我姐给你叫来了。”
我:“……”
周峪森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却不是当天的报纸,看起来年份夜景有些旧了。
我知道他的这习惯,自从唐卡失踪以后,他就有了收集各地报纸的习惯,把那些报纸分类归在一起,按时间顺序排列好。
等我走过去,周峪森吧手中的报纸放进袋子里,才抬头看着我:“恭喜你当妈妈了。”
李峥科在一旁插嘴:“早就当妈了,这是第二个孩子,真是瞒的好辛苦。”
我直接伸手在李峥科脑门上推了一下:“你不也没问过啊,我又没瞒着你,再说了,峪森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李峥科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拿着一筐草莓去卫浴间洗。
我忽然想到,在去年从云南回来的时候,唐卡说的是让周峪森在暑假的时候去找他,但是后来我又给那个云南的警察张毅打电话,张毅说估计是到过年之后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就可以退了,现在……
我问周峪森:“这次唐卡从那里面退出来了?”
周峪森点了点头:“那个警察昨天联系我了,说让我去一趟,说是唐卡要见我,我问他什么事儿,他也没说,只让我抓紧时间过去。本来说是要派车来接我的,但是C市和云南又是天南海北的,往返花费的时间就太多了,我就坐了高铁,途经这里,正好来看看。”
“乔初的事……”
周峪森打断我的话:“峥科都告诉我了……可惜,葬礼的时候我没有来,今天天色还不晚,我去墓地看看乔初。”
我点了点头:“你不认路,让峥科带着你去。”
和周峪森,算是四五年前认识的朋友了,不管是原先没有改名字时候的乔初,还是之后的郑娆荣凌,后来的周峪森和唐卡,好像是一条紧密的线,密实的网,将我生命中的这些人,像是磁铁吸铁石一样吸附到我身边。
但是,乔初已经走了。
郑娆,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那种为了一点点骨气,在酒吧外面跟我说“不要告诉其他同学”。至于荣凌,真的,从四年前,我就没有看透过荣凌,现在同样,也看不懂他。
还有就是周峪森和唐卡。
我一直在想,当时唐卡为什么会让我来照顾周峪森,但是,如果真的没有唐卡这个人,或许,我和这样两个人,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
这几年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周峪森帮了我。
记得四年前,一次有一种忽然涌上来的呕吐感,从上课的课堂上就捂着嘴冲出去进厕所去吐,面对其他同学不屑和鄙夷的目光,只有周峪森一个人走过来,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
当天,我就去药店里买了验孕棒,不是说我敏感,之前有和陆景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做防范措施,但是我记得,在温泉馆的那几天,因为没有备着,也就没有用,等到回来了,又因为陆景重的忽然离去,我心神不宁,根本就把这档子事儿抛到了脑后,直到现在,看着验孕棒上那红红的两道杠,才知道,完了,我真的怀孕了。
可能是当时精神不济的原因,我一直没有怎么在意自己生理周期不调的规律。
这一次,还是周峪森和我一起去医院里做了B超,查出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如果做人流手术的话,是在三月份之前是最好的,但是,在做人流手术之前,我却犹豫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那个妇科大夫还劝我要想清楚,还一边指责陪我去医院的周峪森,但是周峪森一句都没有反驳。
毕竟,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女生,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就算是现在的世风开放了,也有很多人都难以接受。
周峪森看出了我的犹豫,他知道我和陆景重中间的一些过往,索性就说:“这个你想清楚了。”
最终,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周峪森就帮我找房子,帮我给学校里办了休学。
高考结束那天,我看着从考场走出来的周峪森,就问:“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周峪森说:“不,感情上的事情,没有对错。况且,你的事情只有你自己了解,其他人全都是局外人。”
而且,在生下的那天,也是周峪森陪我去医院的,在手术室外面等了两个小时,宝宝抱出来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抱到孩子的,或许就是这种缘分,雪糕断奶之前的半个月里,都十分黏着周峪森。
………………
李峥科和周峪森去乔初的墓地走了没多久,我正打算想个办法,看看有没有可能能挪到两张床的病房里,那样我就不用想看陆景重一眼,还要穿过长长的走廊了,不过以陆景重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宜动弹。
我先去看了看我的小宝贝女儿,听到医生说现在改良的状况很稳定,我也觉得很欣慰,心想着一会儿去找陆景重给小女儿起名字。
刚准备转身,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这就是我的小外甥女?”
我扭头,就看见了顾青城,正微微低着头,看着保温箱里的婴儿。
“你想干嘛?”
我就好像刺猬一样,看见顾青城,浑身的刺就竖了起来,不自禁地就挡在了保温箱前面,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孩子。
顾青城像是被我这种架势给逗乐了,一张万年冰封妖孽的脸笑了起来,摊了摊手,“是说过了,这是我的外甥女,你觉得我想干嘛?”
“你还真是挺自恋的,”我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的女儿。”
因为这里有护士在看护,我和顾青城的对话,已经引起看护的护士屡屡抬头看向我了,于是我拉了顾青城的胳膊一把:“跟我出来。”
顾青城微微顿了顿脚步,还是跟在我的身后走了出来,并且一路尾随我到我的病房。
一开门,我就看见桌子上满满当当放着好几个营养品的礼盒,还有一大捧鲜花,娇艳欲滴,不禁就顿下了脚步。
顾青城在我身后说:“怎么不进了?”
我一听他这种口气,就知道这铁定是他送的。
“你送这么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