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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连叶玉华都能成为萧正的丈母娘，大老板对待萧正好一些，也实属正常。
几个人的谈话还算从容。萧正没提起在大堂的事儿。白无瑕也没刻意提起老爷子的意外病逝。叶玉华煮着茶，偶尔递给萧正一杯。脸上露出温柔之色。萧正和李牧闲聊了几句，也没深入。反倒是以白无瑕为主导，展开了一些并不适合在此情此景多说的话题。
“建国在白家干了小三十年。是集团头号元老。李牧年纪轻轻，也很有些商业头脑。再过几年，应该就能独当一面。”白无瑕缓缓说道。“和阿正你肯定没法比，但就同龄人来说，资质也不算太差。毕竟他的资源有限，建国这些年也管得严，一是怕人说闲话。二是想多打磨打磨。”
顿了顿，白无瑕斜睨了李建国一眼：“以后别死盯着李牧，他是你儿子，不是你养的宠物。”
李建国弯下腰来，神色从容道：“听大老板安排。”
“别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你的主意比谁都正，我不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肯听我的？”白无瑕点了一支烟，神色平静道。
李建国的腰弯的更深了：“老爷子对我有知遇之恩。大老板对我有提携之情。我这辈子什么也不愿多想，就想兢兢业业把工作干好。不辜负您，不辜负白家。”
白无瑕吐出一口浓烟，抿了一口浓茶道：“你的能力不仅于此。否则当年林老妖也不会向你抛出橄榄枝。”
萧正闻言，心头却是一跳。
这李建国太凶了把？竟然连眼高于顶的林老妖也拉拢过他？
哪怕拉拢发生在林氏最需要人才的时候，也足以证明李建国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
再看看他此刻的姿态，哪有半点常务副总的骄傲？根本就是以白家家奴自居。连其儿子李牧也干着杂役跑腿的工作。可以见得，不论是白无瑕还是老爷子，都有些视如己出的意思。
“建国，我多句话。”始终保持缄默的叶玉华温婉道。“白城有你守着就行了。放你儿子去燕京闯闯，那边的机会终究还是要比白城多。”
李建国闻言，却是扫了李牧一眼：“这小子能力还行，就是城府不够，还缺几年打磨。”
“再打磨别说你老了，他也奔中年了。”白无瑕挑了挑眉。“这事儿我做主，就由他接管巨峰网络的事务，白家在这块有明显短板，正好给他练练手。你要不放心就在后面盯着。”
别看李建国对白无瑕毕恭毕敬，脾气却倔的很。尤其是提拔自己儿子这事儿，更让他由内到外的散发着安抵触心理。
“恰好我也是巨峰网络的股东。回头也可以和李牧聊聊。”萧正也卷入进来，微笑道。“李叔，您要不放心，我可以帮您盯着他。真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建国脸色复杂，终于在三方压迫下，咬咬牙，答应下来。
他抬起头，狠狠瞪了李牧一眼：“臭小子，你是傻了还是哑巴了？谢谢不会说？”
李牧连忙站起来，从白无瑕到叶玉华再到萧正，挨着圈感谢了一遍。
“行了。”白无瑕摆摆手，掐灭了香烟。“阿正，白叔这几天忙，可能没时间招待你。等忙完这阵，白叔带你到处转转。”
萧正知道这是白无瑕下了逐客令，估摸着有更重要的事儿商酌。也就不占地方了，起身道：“白叔您别太难过。谁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
白无瑕轻轻点头。算是接受了萧正的劝慰。
很快，萧正和李牧便齐齐走出偏厅。
可萧正的心里，却莫名有些古怪。
老和尚这场谈话，可一点也不像是老爷子病逝的第二天该说的话。透着邪乎。
第1773章 分家！
不过这场谈话，白无瑕虽并非与萧正单独聊。却也向他透露了几个异常重要的信息。
其一，白家不会退股，这对萧正来说，无疑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其二，白家内部的关系，似乎到了不和协调的地步。
按道理来说，白家进军巨峰网络，出席者是白无双，那么后续接洽，也应该由白无双负责。可没料到，老和尚竟然拍板由身边的李牧掌舵。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白无瑕不再信任白无双，甚至——
啪嗒。
前院凉亭，李牧点了一支烟，倚着石柱，目光平和中带着一丝敬重：“萧老板，让您看笑话了。”
“这话怎么讲？”萧正笑了笑，摆手拒绝李牧递来的香烟。
“小少爷能力不弱，也继承了白家的商业天赋。可惜，他缺了点大局观。做事太情绪化——”李牧抿唇道。
或许是不太适应背后说主子坏话，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如若不然，大老板不会剥夺他在巨峰网络的主动权。”
萧正双眸一亮，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白叔打算分家了？”
“嗯。”李牧耐人寻味道。“老爷子走了，大老板似乎也心淡了。这白家他也懒得管，拿点老本走，然后把摊子留给少主。”
这摊子可不小。一旦李牧父子追随白无瑕而走。白无双有能力驾驭吗？或许他父亲白子文能为其出谋划策。可一旦白家分家，那还是雄踞白城的白家吗？
萧正惊骇万分，万没料到老爷子一走，外面还能闹出多大动静。白家却要先分家了……
沉凝了片刻，萧正主动问道：“我听说白家有几个高层被问责了。这事儿怎么回事？”
“内斗。”李牧抿唇道。“父亲曾努力协调过，但少主一点也不听劝。非得把那些老臣子拔掉。让不少老人寒了心。”
顿了顿，李牧喷出一口浓烟，苦涩道：“萧总，有些话我就和您明说了。放眼华夏商界，乃至于全球商界，哪个登高绝顶的大佬背后，没点肮脏的交易？就算是林老妖，只怕也不敢说自己身家清白吧？”
“这些都是明摆着的潜规则。可少主非得揪住把柄不放，把那些老人往死了整……”李牧了解内情，很详细的向萧正述说道。“外界传白家资金链出了问题，其实不然。白家的问题，比资金链出问题还要严重的多。”
萧正努力分析着李牧的这番话，看情况，老爷子一走，白家没了人坐镇。真的要翻天了……
“但白家处置那些老人，老爷子应该还健在吧？他老人家没出面吗？”萧正好奇问道。
“老爷子找少主谈过几次，但都无功而返。”李牧脸色微沉道。“他仗着大权在握，也多少有点骄横。根本听不进老爷子的劝。就连在大老板面前，也只是明着尊敬，背地里异常排斥。”
原来如此。
看来这段日子里，白家一直暗潮涌动啊。无怪白无双在董事局会议上明着反对胡一山上位。甘当搅局暴民。看来这也是他在向白无瑕示威。
萧正沉凝了片刻，突然抬眸问道：“老爷子走得这么突然，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话问的颇为诛心。
但李牧肯和萧正聊这么多，就是把他当成自己人。萧正也就没有拐弯抹角，旁敲侧击。
果不其然，李牧在听完萧正的询问之后，狠狠抽了两口烟，眼眶有些发红道：“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指明老爷子出了意外。医院那边应该也不敢造假。”
顿了顿，李牧抬眸望向萧正：“但就我个人来看，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不过我和父亲都只是为白家打工，大老板不说什么，我们也不方便多问。”
萧正点点头，表示理解。
却对李牧有了全新的认知。
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胆识，有见识，比他父亲少了份觉悟。多了份勇往直前的冲劲。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聊了阵，萧正本要告辞回去陪老林。却在砖头之际，瞧见一对已经很少在公开场合同时露面的父女。
商家父女。
此时，二人身穿黑衣便服出席。为这场尚未开始的追悼会增添了极大的分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某位官方大佬的副手露面还来得有冲击性。
商家和颜家早就分家了。而这对父女，却是分别掌控这两大豪门。其底蕴有多深，实力有多强横，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李牧，也忌惮万分。
二人甫一露面，白无双便亲自迎了上去，虽面无笑容，态度却异常友善。
商经天支持白无双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商瑶的现身，也可以理解为打探虚实。可若仅仅是了解白家近况，顺便做做样子，她犯不着脸色阴郁的仿佛要杀人吧？
不知情者，还以为是她爷爷死了呢……
萧正本没打算过去凑热闹，等这行人进了大堂再撤。可三人刚一碰头，眼观六路的商瑶便锁定了萧正。短暂的应酬之后，竟不顾其父商经天的呵斥，大步朝萧正走来。
再看白无双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郁起来。仿佛与萧正不共戴天。
见状，萧正心头一叹。
原本不打算真和白无双结仇，靠时间把以往的恩怨消磨掉。可按现在的局面来看，不论白家分家，还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他和白无双，只怕必有一战。
“萧老板。你过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商瑶款款走来，脸上却是强颜欢笑。显得心事重重。
萧正无可奈何道：“你和商老板一起来白城，我哪里敢叨扰？”
“说的我很乐意和他一起过来一样。”商瑶话锋一转，抿唇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说罢，她还邀请了素未蒙面的李牧。后者工作没做完，只得委婉拒绝。
“你不用进去走个过场吗？”萧正知道商瑶和白家没什么交情，此番前来，只怕也是代表颜家。说是走过场并不言重。
“明天才是追悼会，今儿过来踩个点就行了。难不成还留下吃晚饭？”商瑶眼神渐渐变了味。
萧正也不想多待，当下也没说什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