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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扭捏捏,恨自己不干脆的同时,他又往前半步,向我的方向斜倾身子,然后牵着我的手,他牵着我,正好绿灯亮起来,我被他牵着过了马路。
我觉得,我手心的细汗湿润了我的心,就这样牵着,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他牵着我,不是偷/情的感觉,坦坦荡荡地接受他的温柔。
“岑绘。”江旬一在前面喊我,其实四周都很吵闹,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得特别清晰。
“嗯,干嘛?”我追上两步,想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
“今天你就是岑绘,好吗?”
“我一直都是岑绘。”
我甩开他的手,故意超过他走到他身前,我害怕习惯了跟着他的方向,
其实我们的装扮就说明了他的安排,乘车来到另一个区,这里有座名山,平时节假日都有很多人登山露营,我也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懒,不爱运动更不喜欢爬山,所以从不知道这上面究竟有什么风光,不过我想,应该跟乡下的大山差不多。
“我说,你怎么不开车来?”山道有专门的车道,开车也能上山。
江旬一买了上山的门票,拉着我挤进人群。
“你没想过在特别的日子里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吗?”
“哎哟拜托,很多事情都有意义,好吗?比如可以去敬老院看看老人,还可以去孤儿院送礼物,或者去残联慰问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人。”我推了推身后的背包,苦着脸说,“我现在就是处于水生火热中,本来可以在家里睡大觉,偏偏被你骗出来卖苦力。”
江旬一笑而不语,他松开我的手,让我在人少的树底下乘凉,然后自己跑去小卖部,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买瓶水孝敬我,可是我张望上山的路,人潮拥挤不说,简直看不到尽头,我的天,我觉得我今天肯定会累死,到时候下山直接滚下来得了。
虽然我生活在山水之间的乡下,可是大多都是平地,哪怕有山也不会很高,并且我们的生活并不需要爬山来累自己。
“给你。”江旬一跑到我跟前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我刚准备接下他递给我的食物,岂料一看是冰淇淋,立马反问:“口渴不应该是喝水吗?”
“女孩子不应该是喜欢冰淇淋吗?”江旬一认真的样子有点可爱,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懂,看来他也有糊涂的时候嘛,虽说冰淇淋是女孩的最爱,可是现下我最需要水。
“那也用不着买这么大只。”
“没关系,你吃不完可以分给我。”江旬一傻傻地笑了笑。
我咬一口冰淇淋差点噎了自己:“分给你?做梦。江二少,我岑绘好像跟你还没有熟到这份上。”
江旬一也不甘示弱,当着我的面掏出准备好的茶杯,他拧开杯盖,麦香飘到我的鼻尖,原来这小子不买水是因为自己准备了一大瓶的麦茶。
见我眼馋,江旬一将水倒在杯盖,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不想喝?”
该死的混蛋,嘱咐我不用带钱包,这下好了,全中套了,身无分文的我没办法自己买水,吃了冰淇淋更加口渴,他还恬不知耻地炫耀,他属狐狸的吗?这么狡猾。
“你故意。”我委屈地转身,“你故意欺负人。”
江旬一一口饮了杯盖里的麦茶,他绕到我跟前,弯腰凑近些,伸出大拇指,抹去我嘴角的冰淇淋,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好甜。”江旬一坏坏一笑,“我也想吃。”
逼着我分给他,他也不嫌脏,当然,我并不嫌弃。
我递过去,示意他可以食用我手中的冰淇淋,为了喝水,我也是拼了,反正恶心的是他,又不是我。
江旬一并不满意,他轻轻推开我的手,歪着头,迟疑片刻后,陡然向我袭来,杀我个措手不及,直接吃了我唇上残留的冰淇淋。
他又说,好甜。
我想说,好热。
冰淇淋的寒气已经被我全身的热量融化了,我的手一用力,整个冰淇淋从器皿中弹出来,这下好了,全都吃不了了,不过我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旬一之意不在冰淇淋。
正文 第92章 类似爱情
克星,绝对的克星。
“嗷——”
“在深山野林里鬼哭狼嚎容易招来野狼啊,野猪什么的野兽。”江旬一不羁一笑,笑得恣意。
他还有脸吓唬我。我抓着手边的枕头,二话不说,砸向腿边的男人,破口骂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哎哟,轻点行不行,下手这么重,谋杀我吗?”我已经顾不上形象,被他气得吐血。
“忍着点,肌肉不放松,明天下山你真的只能滚下去了。”江旬一语气倒是很温柔,但是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就来气。
多年没怎么运动,一来就逼着我陪他爬山,他也不想想,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折腾,这下好了,到了山顶,还没来得及欣赏所谓的风景,我却只能趴在帐篷里面哀怨呻/吟。
江旬一坐在帐篷里面,很认真地帮我按摩双腿,虽然他想将功补过,可是我还是有气,于是又拿起枕头朝他挥舞,一边攻击一边咒骂:“死小子,臭小子,都是你害得我这么惨。”
“喂,你干什么?”江旬一笑着反击,手指稍稍用力,我痛得哀嚎,恨意又加深,爬起来继续利用枕头打他的头。
“你还要我明天滚下去,你个没良心的,你负责将我送下去,就是背也得把我背下去。”
“谁叫你平时不运动。”江旬一任由我发泄,他淡定自如地按摩我的双腿,大概是害怕明天我真的只能滚下去了。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有钱,办健身卡?”
“我可以做你的健身教练,免费的。”江旬一仰起头,对着我笑得邪气冲天。
“混球……”我举起手的同时,只听得骨头咔地一声脆响,“啊,我的脖子……”
“你怎么了?”江旬一一慌,赶紧扑上来,担忧地问,“你又扭到什么地方了?”
“糟糕,脖子动不了,是不是扭到脖子了?”我皱着眉头,心急如焚,僵着脖子不敢随意动弹。
江旬一忍着笑,佯装专业地检查我的颈部:“要不趁这个机会把你的脑袋换下来,反正现在这个脑袋里面太蠢了,换个聪明点的脑袋。”
“你……”我瞪着江旬一,他在我面前得意地晃动自己的脑袋,我怕他忍笑忍出内伤。
“你想换个什么脑袋?”
“混球,你别碰我,我警告你,等我好了,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块。”
江旬一才不管我的警告,对他来说,这样的狠话毫无杀伤力。他伸手抚摸我的脖子,就在我以为他想乘人之危之际,猛然间,他的手将我的脖子往上一提,随后又向左右扭动,接着我又听到骨头的咔嚓一声响,然而这次,我却能动弹脖子了。
我很快就好了,却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将旬一大卸八块,撞见他的凝视,我陡然间心境有些恍惚,羞眸避开他,可是帐篷的空间有限,我似乎躲不掉。
“为什么只带了一个帐篷?”
“你背不动。”江旬一故作轻松地回应,之后他干脆躺在我身边,枕着自己的双手,暧昧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规矩的。”
如果像刚才那样看着我,我担心的反而是自己,要知道饥渴了这么久的女人内心的翻江倒海足以压倒一个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孩,天,我在想些什么,我饥渴,但同时也有原则,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处境有些尴尬,我挪动屁股,刻意与江旬一保持距离,中间留着一条缝隙,算是我们的三八线。江旬一翻身侧过来,盯着我的忙碌,他笑得邪魅:“据说,多数女孩子都是在露营的时候失身的,你相信吗?”
我一怔,傻了眼,惶恐不安地回盯住他。
不想看,真心不敢看,他的黑眸渗入魔力,会让我着魔的,而我着了魔,我怕我推翻自己的原则。
忍得有些辛苦,我尽然被他吓得全身战栗,背脊冒着冷汗,犹如惊弓之鸟。
江旬一忽然爬起来,我本能地抓住睡袋,为今之计就是赶紧钻进去藏起来。然而,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他只是为了走出帐篷,他回头安抚我早点休息,自己却离开了帐篷。没有他的帐篷,瞬间就冷却下来,这深山野林的夜里,寒意四起。
我躺下来,其实根本睡不着,不但睡不着,还很有精神地胡思乱想,越想越模糊,越想心越累,还是睡不着。
我以为闭上眼可以好一些,然而并没有阻止外面的动静传入耳膜中,并且这次不再是其他露营人的喧闹,有弹奏吉他的乐声,很快融入了男人的歌声。
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我被歌声吸引,爬起来仔细聆听,唱的英文歌曲,有点乡村音乐的味道。
我想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便从帐篷出来。外面的夜空宛如银灰色的大帐篷,星空下,有个男孩坐在人群篝火间弹奏吉他。
“……Willyoustayforalltime,Foreverandaday……”(你是否一直在我身边,永远或者一天?)
我想靠近,不止靠近一点点,我心里这么想,脚步也慢慢地向他靠近,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排斥这一切的靠近,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二十四小时,我只是岑绘,其他的身份,都被我们隐藏在天涯海角。
“……AndI‘llgivemyheart,Tilltheendofourtime……”
江旬一偶尔垂首看一眼吉他,再次抬眸看到我靠近后,他便紧盯着我的身影,他唱得很深情,虽然不知道他唱的歌词是什么意思,但我听来很舒服。
突然间,我很想了解他更多,可惜的是,我们的时间来不及了,不久后,我将离开。
曲终,响起了震耳的鼓掌声,有几个女孩略显兴奋地围在江旬一身边,他拿着吉他,显得有些为难,我掩嘴偷笑,故意扔下他,走到另一边人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