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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了你。”
多少年来，这一刻，竟让我泪流满面。
他替我擦着眼泪，有些笨手笨脚，好不容易擦干净了，又心疼地皱了皱眉：“你这样，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破涕为笑，拉下他擦泪的手：“你这手原本是治国平天下的，如今替我擦泪，可委屈了。”
他说：“不委屈。你愿意待在我的身边，我比什么都高兴。”
就这么句话，我在心中重复许多遍，才开口：“假如有一天，你负了我，我也不会怪你。至少此刻，我无比欢愉。”
正如我所言，在我的人生中，那日下午，我们相拥临窗看雪的温存情景，一直记忆犹新，永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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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一点都不剩了！
☆、第四九章
第四九章
回宫之后，我早已扫清满腔抑郁，心情愉悦。
那日晚间，斯云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而来，那架势真真像是一个皇帝宠妃该有的姿态。只是，斯云站在我的屋子的门口，眼睛悄悄瞥过来，眉眼之中还是有股瑟缩。
其实，斯云是个胆小的孩子。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斯云，我心中都只有怜爱之意。或许，是因为斯云，云姒……
我赶忙让侍女将斯云请了进来。
她乖巧的坐在那里，妆容明丽。她端着茶杯抿而不语，我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直到她将一杯茶水都抿干了，终于皱了皱眉放下茶杯，手攥着锦帕酝酿好久，才向我开口说明来意：“楚姐姐，我来，是为了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但说无妨。”有连之雍的宠爱，她竟还有什么事要求我？
她又是思索片刻，才喝退宫人，见状，我亦清空了屋中侍者。她似乎揣摩用词许久，才道：“皇上想要在除夕之夜封我为妃，而且已经打算由姐姐您来教我礼仪，看皇上的样子，像是势在必行了。”
她微微皱着眉，似乎并不高兴。可是，皇上封一个宠爱许久的女子为妃，不该是好事么？
我不解地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微笑道：“这是好事，你却似乎并不高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猛地抬头看我，面上有震惊之色。她自思索良久，倏地竟跪了下来：“我喜欢他，所以我留在宫里陪他，当宫女还是当夫人都没关系，可是要写进皇家玉牒的妃位，我却是万万不能的！”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所说的字句都是实话。但是，这实话却是大逆不道之言。我缓缓站起，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一般高，才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一声苦笑，她的身子软了软，瘫坐在地上，脸上更是一片凄然之色。她说：“我知道。从小，我的父母就告诉我凡事以家族为重，后来他们死了。家姐却告诉我，人生总共才几十年，死过一次的人死之前为了家族活着就罢了，可死过之后就要为自己活。我觉得我姐姐说的是对的，可是，她也不见了。”
说到这，她睁大眼睛，抓住我的手臂，大大的眼睛中有水蒙蒙的雾气。她带着压抑的泣声：“我一个人，在世间飘零了好久终于遇到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做梦总是梦到姐姐，她说她没有听父母的话所以下半生苦不堪言，她说我不能太不懂事，楚妃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这话，她终于泣不成声。
我心头有过一丝异样，太快没有抓住，只记得问我从她的话语中抓到的重点：“你家和皇上有仇吗？”
她下意识地点头，可又惊恐地抬头。
我想，这多像我的妹妹云姒？
我将她揽进怀中，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那些不过是你的心结，但是我愿意去跟皇上谈谈，这个恶人我来做好了！”
是夜，我将连之雍请到了我的储秀宫。
他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他就坐在那儿，安静地坐着，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当然，我是假寐。
等我揉着“惺忪”睡眼时，他终于笑出声来：“真像！”
我下意识问道：“像什么？”
“像斯云一样，睡醒的样子。”
我轻声笑了笑，坐了起来，将被子笼紧，斜斜靠在床榻上，仿佛漫不经心地：“听说皇上想封斯云为妃？”
他点头，理所当然地看了我一眼：“是。不过她不愿意，所以我想，楚妃你有办法说服她。”
我忍不住笑得更大声，捂着肚子：“她要我来劝你不要封她为妃，你要我劝她答应。你们让我怎么做才好？”
他依然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笑容中带着笃定：“你会答应我，因为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我歪着头看他的张扬笑意，终于想起了些什么，也学着他浅浅一笑：“想告诉我斯云原名叫云姒么？”
他面色遽变，几番张嘴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涨着脸指了我半天才愤愤然道：“你居然知道？三哥早就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暗暗垂眸，连之尧果然知道。
连之雍郁闷地在我屋中来回走着，好半晌还不解气，又满脸委屈的模样：“三哥今天来跟我说这事，还告诉我先跟斯云说，斯云必会去问，这样一来，你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可是他居然背着我早告诉你了！”
我淡然看着他的满脸抑郁，忍了又忍，还是实话实说：“他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猜到的。”
他显然不信。
我只好又补充一句：“斯云今天提了一句她姐姐当年说过的话，而那句话我记得我跟我妹妹也说过。仅此而已。”
连之雍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想了想又开心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她的心结你更应该解开了，你是她姐姐不该为她着想吗？”
我又拢了拢被子，笑道：“为什么要劝她？难道不封她为妃你就不会对她好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悻悻道：“当然不会。”说完，他又心有不甘道：“你这种性子，我三哥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连之尧看上我什么了？我也不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瞒我斯云的事情？
见我默然不语，他却仿佛想起什么，拍着手掌满脸泛光地看着我：“我还有个秘密可以跟你换！”
我抬眼看他。
他一脸欣喜：“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三哥不愿意做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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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默默地看着连之雍，心道他的确知道怎么吊人胃口。
他摇头摆尾地眄着我，不说话了。
好半晌，我才呼了口气，面色和缓地看着他：“皇上，夜深了，要臣妾侍候你就寝吗？”
他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往后退了一步，不甘心道：“这是三哥最大的秘密，我拿这种秘密跟你换，你对我好点也是应该的吧？”
我但笑不语。
他却受不了我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了句话。
后来，那夜，他被我用枕头砸了出去，口中还不停地保证他说的是实话。
第二天夜里，我没忍住，终于还是换了便装偷偷地用楚妃的腰牌出了宫。
有的事情么，要证实就该做好牺牲的准备。不过，其实我还是相信连之雍的，所以对证实这种事情之后的代价没有考虑太多。
那天夜里，天阴沉沉，黑压压的。是大雪来临的预兆。
我想，这也是我的悲剧和连之雍的悲剧开始的预兆。
他不该胡乱说出别人的秘密，我不该不懂事的去证实。
我到成王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连之尧的心腹管家将我领到连之尧的卧房时，连之尧依然不知道我来了。
我推开门走进去，只听他淡漠的声音说：“没有本王宣召，谁让你进来的。”
忍不住，我扑哧笑出声来，他已经疑惑地问：“谁？”
我穿过屏风，掀开卧房的帘幔，看着他只着了中衣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直视他，仔细打量他，半天没有说话。
他才终于叹了口气笑了笑，掀被而起，顺手捞了床旁的外袍披上，才过来牵住我的手：“这么晚怎么来了？”
他将我身上的披风取下，挂在架子上，拉我走到火炉旁，看我。
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想起连之雍说的秘密，仍旧忍不住爆笑。
好吧，如果连之雍说的是实话，我还这般开心，似乎有点没心没肺。
想到这里，我终于皱了皱眉，开口质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斯云是我的妹妹的？”
他扬眉，揽住我的肩膀，浅浅地在我唇边印了一个吻，将我拉坐在他的大腿上，随即笑道：“你说，你的妹妹叫云姒，而据我所知，斯云本名云姒，斯云这个名字是取思念家人之意。你是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吗？”
我摇头。他疑惑，似乎我怪他才正常。
可是我已经想了一天，早想明白，此时答他：“那天我本来就情绪不稳，你若告诉我实话，我恐怕会更难以接受。你想让连之雍通过斯云来转告我，这样，也许对我的冲击就不会那么大。你是为我着想，我为什么生气？”
他将我揽进怀里，唏嘘道：“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我心里还想着连之雍所说的秘密，只窝在他怀中瓮声瓮气地回道：“嗯，你遇到我是你的福气，我遇到你却不是福气。”
说完，他掰开我的脸，一脸不悦。我却羞红了脸，咬唇不语。
他皱着眉看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偏过头，想要找些什么来转移话题，看到他摆在床头的书竟是本话本，开心道：“这个话本我也喜欢看！”
他将书拿来塞到我手中，阴沉着脸色道：“本就是给你买的。”
我又有些感动了，我抱着书看他：“因为想我所以忍不住自己翻了翻？”
他唇角勾着一抹淡笑，刮了刮我的鼻子，又沉下脸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