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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疯狂,不再那么的固执,不再那么的霸道,而他的改变,却让她慌了。
她宁愿他爱的疯狂,爱的固执,爱的霸道,可他那么平静的说,他已不爱了。
牧晚秋端起他拿来的那杯水,透明质地的玻璃杯,她双手轻轻的捧着,水杯的温暖很快就温暖了她的手也随之温暖着她的心。
她淡淡一笑,说了句,“谢谢。”
他看了她一眼,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转身,离开。
说都不懂,他的那句不爱,说的有多艰难。
那晚之后,他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回家,周末信一过来的时候,牧晚秋撒谎对他说,爸爸出差了,儿子半信半疑,但也没再多问什么。
一周后,牧晚秋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下雪了,真美。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银装素裹一般,牧晚秋不禁想起了儿子,该回去好好陪陪儿子了。
刚要离开阳台,视线里都多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停在了皇甫少擎家的别墅门口,他回来了。
牧晚秋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口去开门,一周的时间,她想了好多,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告诉她,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想要留下他一个人。
第一次的订婚,她是逃跑了,可那个时候,她是觉得皇甫少擎这个人还不错,她不能连累他,在和他订婚的前几天,她偷偷的听到父亲和后母的谈话,会让她嫁给皇甫少擎,就是为了让皇甫集团拉牧氏一把,当时的牧氏已经是个空壳子。
而自己的那个亲生母亲,在知道自己要嫁给皇甫少擎的时候,已经先一步去和皇甫少擎狮子大开口了不是吗。
她是觉得那样嫁给他,没尊严,她不想用那样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她逃了。
四年前,在知道自己真的怀孕的时候,她哭哭笑笑的像个小丑,她想了一天还是跑回来了,她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如他之前所说的,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可她没找到他啊,他都不见她啊。
柳若兰知道她怀孕,再次威胁她,唐菲儿知道她怀孕,警告她,还告诉她,当时她答应给霍子墨捐骨髓,皇甫少擎不仅拿了婚姻和她交换,还有皇甫集团百分之六的股份。
如果皇甫少擎和唐菲儿离婚,还有分给他手里持有的一半股份,那样唐菲儿的股份就比皇甫少擎多,到那个时候,她不介意让皇甫少擎一无所有。
她怕啊,她后悔啊,可她,无能为力。
她什么都不能给他,带给他的也只有麻烦。
她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她回来了,不为别的,就像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他,守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已不爱她。
大门敞开,进来的竟是自家的那个天才儿子,别看他人小腿短,跑起来可是比大人还快的。
“妈咪,想你宝贝儿子了吗?”小家伙一下就冲到牧晚秋的身边,牧晚秋一个弯身,他一下就蹦到了她的怀里。
动作一气呵成,母子见面亲昵的不行,两人谁也不放过谁的亲了好一会儿。
一道沉稳的声音在俩母子间出来,“秋儿,要不是这个小家伙主动去找我,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爷爷。
爷爷的话里有责备但却带着更多的宠溺,特别是老人家在看到信一时的那个眼神,欣慰,喜爱,知足。
“爷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等皇甫少擎接受他之后再次看您的。”
“你别那个臭小子,只要爷爷还有一口气在,皇甫家就是我这个老头子说了算,他的事我还能管得了,你的事,我也还能做主。”
“谢谢爷爷。”
“太爷爷,那你答应让我爸爸和妈妈结婚的事情也是小意思吧。”
小信一话刚说完,牧晚秋都还没说他乱说,爷爷已经从身后管家手里拿过来两本红色的本子,这个本子牧晚秋并不陌生,结婚证。
第二卷,纹身般无法抹去的爱情 160:带着怒气的索取
小信一话刚说完,牧晚秋都还没说他乱说,爷爷已经从身后管家手里拿过来两本红色的本子,这个本子牧晚秋并不陌生,结婚证。
牧晚秋接着结婚证还在发懵中,只听到爷爷对信一说,“小家伙,现在肯放心的陪着太爷爷去玩耍了吧。”
小家伙信一诚恳的点点头,“只要能让我妈开心了,陪你去什么地方我都赴汤蹈火。”
牧晚秋听不懂这一老一小在说什么,“爷爷你要带信一去哪儿?”
爷爷慈祥的笑着,“哪都不去,就是让这个小机灵陪着我,逗我笑笑。”
“可是爷爷……”牧晚秋心里还是有顾虑的,就算爷爷接受信一,还有皇甫少擎的妈妈柳若兰啊。
她和皇甫少擎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柳若兰偷偷动了手脚,后来她怀着信一的时候回来找皇甫少擎,见到了柳若兰,那个时候她也是威胁她把孩子打掉的。
爷爷年纪一大把,什么都能懂,“你婆婆那边你也放心,信一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
“谢谢爷爷。”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的,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怎么能让她放心啊。
爷爷带着信一刚走不久皇甫少擎就回来了,他似乎来得特别急,就连黑色的大衣上还有头发上都留有未融化的雪花,但同样也是带着一身的寒气。
坐在客厅沙发的牧晚秋抬眸看他,他很生气,超级生气,那双黑色的眼眸里,一点儿对她的思念都没有。
他带着极大的怒气从她手里抢走了结婚证,轻蔑的冷笑着,“牧晚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搬出爷爷来威胁我是不是?”
牧晚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本红色的结婚证甩在了脸上,“牧晚秋,你休想!”
红色结婚证的边角划过她细嫩的脸颊,疼的她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自脸颊划到脖颈,出血了。
等她眼睛的时候,那个人没有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而是早已转身离去。
牧晚秋睨望着他满身戾气的背影,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本结婚证还是他们从前的结婚证,难道当初真的就没离。
皇甫少擎再次从楼下下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牧晚秋在熟悉不过,是她的。
站在楼梯口的皇甫少擎似乎是刚想开口,在和牧晚秋的眸子瞬间隔空相视之时,他却突然的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牧晚秋脸颊上被结婚证划破的伤口。
但那份心疼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冰冷的眼神也寒凉的语言代替了,“牧晚秋,拿着你的行李,滚。”
牧晚秋真的很不解,她脑子里有好多个问号?
“我们没有离婚对吗?”牧晚秋走近他,问他,她想要知道答案。
皇甫少擎低眸睨着她,只是无波无澜的睨着,没有要回答她问题的想法。
牧晚秋双手抓着他的结实有力的臂弯,“你说话啊,你回答我,为什么我们没有离婚?”
皇甫少擎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揶揄的反问她,“怎么?是不是特恨我,没能让你和你的霍子墨登记成功啊。”
牧晚秋红着眼眶瞪着他,他本来就比她高很多,现在他还站在楼梯台阶上,也还好,至少这样高仰着头不会让眼泪轻易的掉下来。
她用力的推他,可他依旧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你个疯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时到底是用什么和唐菲儿换了给霍子墨捐献骨髓的机会?说啊,你告诉我。”
她只是怪他当时的一意孤行,她只是恨自己当初的残忍。
皇甫少擎如同一个丢了灵魂的使者,任由牧晚秋打着,他冷漠的勾了勾薄唇,“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呢?或亦或者说,我要告诉你什么,才能让你心安理得的离开我,毫无顾虑的留在霍子墨的身边呢?”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要知道你和唐菲儿的婚姻是不是有效的?重婚罪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牧晚秋,你这是在在意吗?还是在演戏?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特想嘲笑你,你早干嘛去了,牧晚秋,当初让我娶唐菲儿救你男人的时候,你就该想到的。”
说完,皇甫少擎转身就想走,他多一秒钟都待不下去,看着她这个样子,越来越讨厌了。
牧晚秋固执的拉着他,她再也不想像从前那样,让误会一直无止境的冉升却高傲的不管不顾。
比他多上了台阶,牧晚秋差不多和他的视线平视,“我告诉过你的,当初救霍子墨是因为我的命他也曾救过,他是我的亲人,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的。”
“我也救过你的命,你还给我的是什么?嗯?”他睨着她,却再也没有以往的温柔和深情。
是一段六年的单相思,是一场逃婚的订婚宴,是她让他娶另一个人女人的绝情。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答案,他那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如帝王般的男人,她不知道他需要的什么,如果她身上真有他想要的,那么,她都给。
皇甫少擎突然笑了,笑的特冰凉,就如窗外融化成冰的雪,那么美,却那么冷。
“我要你,你给吗?”往事一幕一幕的过眼云烟,他说了那么多次,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可她,终是走了啊,不留一丝痕迹的走了,走的云淡风轻。
她的沉默换来他更肆虐的嗤笑,他擦过她的肩膀,往楼上走去,只有他一人知道,他脚下的步子有多重,有多沉。
牧晚秋,哪怕你骗骗我,我都不至于如此悲伤。
一只软软的小手固执的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大手,身后是她好听的嗓音,“我给,只要你还要,我就给。”
我给,只要你还要,我就给。
现在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