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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剩啊，她被赶至日本的这几十年，没有一天不在诅咒他，盼着他死。
正文 第368章 老四和父亲最像
如今，他可终于死了，她恨不得放声大笑，说一句，死有余辜，她盯着遗像上的人，心中愤恨不平，老三啊，该你享受的你全享受了，不该你享受的你也享受到了，如今你死，真是一点都不亏啊，一点都不亏。
夜玉歆献好花，转过身来看老三的亲属们，老三他们家还真是人丁兴盛啊，挤挤攮攮的一大家子，个个神情肃穆，当中站着的就是她的侄子，其实她从前还是很喜欢这个侄子的，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长相是夜家所有孩子里最好看的，性子也还算不错。
只是当他们被赶到日本后，她从新闻里得知这个侄子在s市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的儿子却在卖五块钱一瓶的汽水时，恨意便密密麻麻滋生出来，涌遍全身，如果她儿子进了千寰，做得肯定不会比他差的，就算是大哥掌权，他也肯定会善待她们一家的。
于是，夜玉歆看向夜墨的眼神里便只剩下愤恨了，他们一家得到的太多了，是时候该还债了。
夜墨缓缓抬头，他眼里满是红血丝，只是哭不出来，他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自从他三姐去世后，他甚至再也没有哭过，他的双眼像是干涸的枯井，滴不出一滴眼泪来，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机械般地说着千篇一律的话：“您来了……”
夜墨倒是不怎么认识这位孩童时代之后就再没见过的姑姑，不过前来吊唁的人当中他不认识的多了，他也只是礼貌地点头鞠躬。
夜家那一摊子不为人道的事，他几乎不知情，夜家也就只有夜杉和苏伶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夜墨疑惑地看她，夜玉歆倒是什么也没说，只端详了夜墨一会儿就走掉了。
夜墨只觉得那老妇人熟悉，却也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倒是苏伶看到她，吓出一身的冷汗来，只盯着夜玉歆的背影若有所思。
祭奠会结束，夜榕拉着夜杉到了额僻静没人的地方，神色担忧地问道：“姑姑怎么来了？”
夜杉挑眉：“想亲眼证实一下她的弟弟是不是真的去世了，用心险恶，她只说我们一家才狼虎豹，她以为自己有多良善呢，实在是可笑之极。”
夜榕握了握她的手：“那你要叮嘱老四身边的保镖们，别让她有机会到老四跟前说三道四的。”
夜杉叹了口气：“你当真还拿老四当孩子呢，你当真以为老四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外头风言风语传了多少，估计再难听的版本他都听到过了，你放心好了，老四他跟爸爸其实是最像的，他……很聪明，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一行人又驱车去了墓园，这墓园是夜家的私人墓园，从清朝时期夜家就是达官贵族，里头葬着的都是夜家的祖宗，夜玉宗的墓就立在夜蔷旁边，是他自己要求的，说是终于可以多陪陪这个小女儿了。
一家人神情肃穆地站在夜玉宗墓前，听牧师念祷告词。
正文 第369章 年纪大了哭不出来
新年过去才没多久，这天是个大艳阳天，太阳洒得很均匀，空气却是冷冽的，小白一直站在夜墨身边，轻轻地拉着他的手，他的手一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反应迟缓的，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这样的他让人好担心，她宁愿他放声好好哭一次，连夜恒都默默垂泪了，他却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始终低垂着头。
冷风吹来，小白感觉到那人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小白侧头去看，便看到一滴眼泪落在了空中，他垂着头，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掉落到了地上，小白却松了口气，他哭了，是好事，是好事，她只怕他憋出什么毛病来。
那人却抬手用手指轻轻拭去了那真情流露的几滴泪，他的情绪收敛得太快，以至于小白有些恍惚，刚才掉眼泪的人真的是夜墨吗？他真的哭了？小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是夜，夜墨坐在卧室外厅的办公桌前，眼睛虽然盯着电脑屏幕，眼神却是空洞的，小白穿着睡袍捧着热茶走到他身边去，她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夜墨。
那人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就像是空剩下一副躯壳。
周姨送了碗面进来放到夜墨的桌上，叮嘱小白：“多少要让老四吃一些，嗯？他胃不好，不能饮食不规律。”
小白点头说好。
周姨就缓缓退出了房间，这期间夜墨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小白靠坐在他办公桌边，端起那碗鸡丝面，垂眼看夜墨：“夜墨，多少吃一点，嗯？”
夜墨才终于抬起眼帘，那一瞥，足以叫小白落下泪来，那么高傲的人，精神气仿佛枯竭了一样，眼里空无一物，荒凉凄楚，小白的声音立刻哽咽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他的眼睛，她说：“夜墨，想哭就哭出来吧，嗯？”
她这样苦口婆心地说了，那人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哭不出来，哭不出来了。”
夜墨没哭，小白倒是哭出来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夜墨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变化，眼神终于不再空洞，他伸手揽过小白，小白将碗放到了桌上，顺势被他拉进了怀里。
小白先是抽抽噎噎地哭，夜墨轻柔地抚着她的背，声音里终于有了温度：“我没哭，你倒哭了。”
小白再也绷不住了，放声大哭出来，眼泪鼻涕一起下来，都被她擦到了夜墨那昂贵的衬衫上，夜墨倒是也不嫌弃，只越发轻柔了手上的动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哭得像个孩子？”
小白嚎啕大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渐渐歇下来，夜墨抽了纸巾细致地给她擦眼泪，小白还在抽抽噎噎，她盯着夜墨，小声呢喃道：“我妄图用我的悲伤情绪感染你，然后我们一起抱头痛哭的，怎么你还是没有哭？”
夜墨嘴角竟然有了一丝笑意，那笑意稍纵即逝，他的指腹轻柔地擦着她的嘴角，声音沉沉如秋日暮色里的晚风：“或许是年纪大了，如今都哭不出来了。”
正文 第370章 父亲手上没闹出过人命吧
小白抽噎着看他：“你哪里年纪大了，你今年不过29岁，外头正常上班的29岁都还没混上中层干部呢，还年轻得很呢。”
夜墨一手揽在她腰上，一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脸，眼神幽深：“我一个29岁活了别人几个29岁，我的心早就老了。”
小白一下子悲从中来，又悲怆地哭出声来，夜墨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夜墨真的好惨，她哭得情难自已，夜墨只当哄孩子一样地哄她，那人还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少爷垂眼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伸手替她理了理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轻笑一声，语气宠溺：“你呀，这样都睡得着。”
卧室的落地窗外，一弯下弦月嵌在沉沉夜色里，一切又趋于宁静，他抱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沉沉睡着，让他一颗心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抱着她，缓缓劲了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洗了个澡，穿着睡袍上了二楼大姐的房间，二姐夜榕也在，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夜杉抽着烟，满眼愁思。
见夜墨过来，夜杉冲他招了招手，递了烟到他跟前，他瞥了夜榕一眼，夜榕摆摆手：“没事，我知道你心里烦闷，抽一根吧。”
夜墨便点了支女式香烟，夹在了手指间，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看着面前的两个姐姐：“你们怎么还没睡？”
夜杉瞥他：“难道你睡得着？”
夜墨拇指指腹刮了刮眉毛，神色平静道：“我向来睡眠不好的。”
夜杉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每天就睡得好吗？”
夜墨吸了口烟，徐徐地吐着烟雾，声音低沉：“大姐，我们夜家是不是遭了什么咒，怎么每个人都活得这样不开心？”
夜杉眼眉一凛，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夜墨，幽幽地开口：“什么咒不咒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别人家看似幸福美满，事实上捅破那层窗户纸，谁家还没有两件登不得台面上的事呢，你说是不是？”
他夹着烟，烟雾缭绕在他眼前，他瞥了夜杉一眼，终于问出口：“父亲手上，没有出过人命吧？”
夜杉心一抖，看向夜墨的眼神有些闪烁，嗓子也骤然发干，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你说什么呢？父亲做什么都是因为千寰集团，都是因为我们这一大家子。”
夜墨又抽了口烟，垂眼，语气坚定：“所以，没有，是吗？
夜榕立刻打圆场，走到夜墨身边去，按了按他的肩，语气轻柔又带了些责备：“老四你说什么呢？或许父亲做过不少在世人看来没法原谅的事，但人命关天的事，你当真当他罔顾法律残暴不仁吗？”
夜墨点了点烟灰，灼灼地盯着夜杉：“大姐，是吗？”
夜杉冷冷瞥了他一眼，忽然站了起来，怒然摔了手中的手机，手机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夜榕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夜杉：“大姐，你说话就说话，好好的摔什么东西？”
夜杉怒气十足地指着夜墨，声音也提高了很多：“老四，如今你出息了是吗？嗯？父亲刚死，你就敢怀疑他是吗？你眼里还有我吗？还有父亲吗？”
夜墨掐了烟蒂，缓缓站了起来：“大姐，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只说有还是没有，父亲手上，有没有弄出过人命来？”
啪地一声，夜杉重重给了他一耳光，夜榕惊呼一声，赶紧走到夜墨身边，捧起他的脸细细检查，她回头责备地看夜杉：“大姐你干什么啊？说得好好的你怎么打人呢？”
正文 第374章 老四你怎能质疑父亲
夜杉打完显然也是后悔了，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打夜墨，她看到他悲恸的模样其实心疼极了，只是她作为大姐，她是不会向一个弟弟低头认错的，她只颤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