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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白属鸵鸟的,她遇到无法面对的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先躲起来,先在角落里慢慢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到差不多了,才会现身出来。
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夜墨突然之间眼前一闪,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涌入脑海里,不可能的,不会的,苏伶不甘那样做的,他还有夜恒这个筹码在手中,她不敢轻举妄动的。
正文 第621章 夜墨你别过来
她答应了不告诉小白,她要是真的将这事泄露出去了,他肯定会睚眦必报地将同样的伤痛加诸到夜恒身上的,她不会冒这个险的。
可除了这个可能,似乎就没有别的状况了,夜墨心慌,心慌地松开宁柯的衣襟,步子蹒跚地往回走,走到楼下的时候,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上弦月月色黯淡,藏在云里,他就这样在车旁站着,抽了几根烟。
他这一天已经抽了一包多烟了,肺里都觉得不舒服,只是他一心烦就爱抽烟,最后一次他拿起手机拨了她的电话,在电话那头什么声音都没响起的时候,他内心是忐忑的,又是充满希望的,他说,阿白……我的好阿白,求求你……快接电话吧……
那头却不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竟然开始响起她的彩铃,他心口一窒,继而剧烈地咳嗽着,他慌乱的无以复加,那头彩铃响了很久,他的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仿佛呼吸都停滞了。
“喂……”嘶哑的一声应答足以叫夜墨整颗心都充盈了起来,他手指搭在车窗边,微微颤抖着,他所有的焦躁,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不安都因为她的这一声消失殆尽了。
他声音轻柔到好似怕吓到她:“阿白……你在哪里?”
那头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很怕她挂断电话,他低声喊她:“阿白……阿白……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她声音沙哑,情绪低落,仿佛毫无力气,仿佛连手机都抓不住了。
“阿白……你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你。”夜墨急疯了,他想要立刻看到她,想要将她抱在怀里,不管她经历了什么,他要告诉她有他在,有他在,她就不要害怕,不该一个人。
“唔……夜墨……夜墨……”那人只是念着他的名字,不挂电话,也不告诉他她在什么地方。
夜墨捂着手机对一旁的裴毅说:“快给我定位她的位置。”
夜墨拖延着时间分散着她的注意力:“阿白……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走掉了,也不等我,你知不知道我很着急,我到处在找你。”
那头的人依然不说话,似乎有小声的抽泣声,她在哭,得知她在哭,夜墨的心绞痛着,他多想伸手抱她,伸手拥她入怀,摸着她的脸,柔声安慰她,告诉她一切有他在就没事。
很快,裴毅接到了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了他确切的地址,他一愣,套到夜墨耳边小声道:“少爷,夫人在您的公寓里。”
夜墨神色一怔,他倒是没料到他几乎要将s市翻过来了,那人却一直就在他的公寓里,那个地方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住过了。
夜墨一直没有挂断电话,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话,哄着她,那头的人似乎神思恍惚,并没有将他的话听到耳朵里,似乎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似乎极度隐忍着痛苦。
钱叔将车开到了一百二十码,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夜墨的公寓楼上,他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他疾步走近卧室,卧室没开灯,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坐着的人,她一个人坐在那儿,看起来可怜兮兮,他疾步过去……
正文 第622章 回哪里好呢
小白抬起头,看到夜墨,突然就尖叫了一声:“你别过来……别过来……”
外头灯光透进来,他清晰地看到她脸庞上全是泪水,她一个人躲在这里默默地哭泣着,这是为什么,她到底是怎么了?
夜墨顿住脚步,伸手示弱:“阿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怎么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趁她垂眸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缓缓往前走着,他看到她哭成那样,心都碎了,他只想将她拥入怀里仔细抚慰,他心疼极了,他的阿白在短短的时间里究竟遭受了什么,让她突然形神俱灭,仿佛跌入谷底?
小白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照片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
她匆匆逃掉了,她不敢见到夜墨,她不知道见到夜墨要说什么,她一个人走的,夜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夜墨的名字,一个名字因为爱,变得有血有肉起来,光是看到夜墨两个字,都让她心里满满的。
可这会儿,这两个字却仿佛带着灼热温度的烙铁,让她指尖发烫,让她想要扔了手中的手机,她默默地走着路,一个人走着,手机持续响起,一直响起,她只紧紧握着手机,不敢接听,她怕一接起来,她就泣不成声了。
他却锲而不舍地持续给她打着电话,她怕了,便关了电话,茫茫人海,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似乎她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是啊,他神通广大,他无所不能,她无处可逃啊。
回自己家,他肯定能找到,回夜家大宅,那么多人是他的眼线,回哪里好呢?她在街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却回到了他的公寓。
他们有段日子没住过这里了,他应该想不到这里吧。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落地窗前的地上,就这么坐着,四下一片静悄悄的,仲夏夜的银河星空美得不可思议,她却是无心观赏,她心里荒芜一片,滋长出野草来,狂风刮来,乱了她的心神,上一次这么害怕,还是小庄生病的时候。
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周遭都是黑暗,她突然觉得有温热的东西落到了膝盖上,落到膝盖的伤口上,有些腌痛感,她伸手摸脸,什么时候,脸上全是泪水了?原来悲恸的感觉即使不传到大脑里,也是有本能的反应的,那反应就是泪水。
她默默垂泪,她一直以来以为的意外,以为的车祸,竟然是有人蓄意为之,她怎能不恐慌,如那个女人所说,夜家的人当真是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竟然就这样置人的性命于不顾,杀了人竟还逍遥法外,她爸就这么枉死了,她爸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啊,正当年啊,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啊,她和小庄的天啊。
天就那么榻了,哪里有人知道她是怎样的悲恸,悲恸到最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哀莫大于心死,哪里有人能切身体会她的痛,她失去了妈妈,又失去了爸爸,她的心在那个时候死了,是真的死了。
正文 第623章 元凶怎么办?
那一年,她几乎就是行尸走肉,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眼中再装不下旁的什么东西,她用学习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想到那些能击溃她意志力的事情,让她可以强撑着一口气坚持下去,不被生活击倒。
可偏偏,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轻易地便让这一切成了幻影,她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了,都塌了,都毁了,她要怎么办啊?
夜墨已然走到了她身边,他半蹲下去,捧住她的脸,她身子一抖,抬眼看他,他看到她眼眶通红,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他不自觉地跟着红了眼眶,那是一种极度感染人的悲伤,她还什么都没说,就将他的一池心水搅乱了。
“阿白……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小白什么还没说,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她哭得悲伤极了,像个孩子,哇哇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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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是在他心上开了一枪啊,她却偏偏不让他靠近,他半跪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她泪眼婆娑地将手中照片递到夜墨跟前:“你认得他是谁吗?”
夜墨一看到那照片上的人,顿时心口一窒,他让裴毅派人去调查的时候,自然是查到了这个人,这个驾驶大卡车撞死小白父亲的凶手。
他喉结上下滑动着,他眼神闪烁着,他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挣扎着是不是要告诉她他知道这个人,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坚定道:“这是谁?”
人处于极度慌乱的时候总是会本能地做出眼下觉得最利于自己的选择。
小白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流下,她声音沙哑,神情凄楚,情绪几乎失控:“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当年开卡车撞到我爸的车上的,是他杀死了我爸。”
夜墨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显然,事态已经不受控制了,他慌乱得无法思考,他手微微颤抖着,伸手去揽她的肩,她激烈地挣扎着,眼泪汹涌而出:“我本来以为是意外事故的,我一直以为是意外事故的,可是就是今天……就是今天有一个女人突然跑过来,跟我说……她跟我说……我爸的死不是意外,竟然不是意外……”
她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夜墨的心拧到了一起,阵阵抽痛着,他只觉浑身笼上了寒气,只觉的绝望感涌上心头,他藏着掖着的黑暗真相,真的被人泄露了吗?
她真的知道了吗?
他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道:“我替你父亲沉冤,我会让他入狱,让他坐牢,或是让他一命偿一命。”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伸手指着他:“一命偿一命吗?刽子手一命偿一命了,那元凶呢?”
夜墨呼吸瞬间窒了一下,他胸口汹涌澎湃着疼痛,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在这一刻全都崩盘,夜家的黑历史,终于还是被摊到了她跟前,纸哪里能包的住火?他该早做准备的,他该早点做好心理准备的,不至于到了关键时刻喉咙发堵,心里滚烫,却就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正文 第624章 她狠狠地咬了他
他不敢听下去,不想听下去,他只想将她抱住,让她不要说话,让她不要哭,让她再不要理这些陈年旧事,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过去的伤痛就忘记掉吧。
这样,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