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在他强迫她之后的现在,这一刻,她却带着这样如同山茶花一般的笑意看着他。
所以,她是把自己的在他面前的身份定义为:卖笑的?
身体里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疼痛,像是有一把生了锈的刀在割他的血和肉,露出森森白骨后,并没有停止,继续用钝齿磨着。
那疼不会让他死,但他也无法忽视。
从皮肤表层开始,最后蔓延到全身,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晚晚,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俊朗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温和,勾唇低笑,“跟我一起吃,会很不舒服?”
男人的嗓音低低缓缓,听不出含有喜怒哀乐中的任何一种情绪。
“这是什么话,”晚夏轻声笑了笑,“我就算能避开今天和明天,那后天呢?总不能每一次你跟我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我就不吃饭了吧。”
她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抬手抻着懒腰,“我一整天都没吃饭,好饿的。”
顾邵之凝着女人精致漂亮的侧脸,眉目含笑,但那笑只是浮在表层,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吩咐佣人,“把饭餐端上来,再泡杯热茶。”
“好的,”佣人点头应着,在转身之前,她又想起来顾先生也还没有吃晚餐。
恭敬的问,“那顾先生,您想吃什么?冰箱里的菜都是新鲜的,种类很齐全。”
顾邵之淡淡的道,“不用了,我不吃。”
佣人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晚夏,低声应了声‘好’,回到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再泡了一杯热茶。
整个过程,晚夏都没有再说话,顾邵之也没有。
她优雅的吃饭,他就坐在她身边喝茶,偶尔会拿干净的筷子给她夹菜,她也不拒绝,他夹什么,她吃什么。
晚夏没有问过他回来之前有没有吃晚饭,更没有注意到他因为胃疼,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或者说,她其实注意到了,只是觉得再没有必要过问。
他是不是不舒服,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关系。
晚饭过后,晚夏回主卧洗澡休息,顾邵之去书房处理公事,两人之间的状态看似很平和,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他们即使面对面站着,距离也远的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那一夜所起的隔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换句话说,是从晚夏在精神病院看到丘正后,裂痕就已经出现了。
————
和以前一样,两人每一个晚上都是睡在主卧那张大床上的。
顾邵之会按时下班,吃过晚饭后,有时会陪晚夏看一部电影,有时会在书房忙公事。
忙完他会在次卧洗漱,因为晚夏很早就睡了,他因为担心吵醒她,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很轻。
顾邵之躺上床后,会把背对着他的晚夏揽进怀里,亲吻也是轻的不能再轻的那种,像是羽毛轻抚过肌肤那般。
他偶尔会做梦,但要比四年前的睡眠状态要好太多,而晚夏,整晚都是清醒的。
她会在白天补眠,所以身体也不算太糟糕,只是每次傍晚睡醒后,满目的昏暗和孤寂,让她没什么精神。
有时她会忘记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做什么……
但心脏突如其来的那股疼痛就会提醒她,她所现在承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责任。
……
盛薄言是在一个星期后打电话给晚夏的。
上午十点,晚夏刚睡着不到两个小时,她没有关机或者静音的习惯,所以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电话。
晚夏坐在床上,头垂的低低的,长发凌乱的倾泻,将她的小脸完全挡住。
声音有些沙哑,“盛医生,是、是有结果了吗?”
没人知道,这八天的时间对她来说有多漫长,尤其是在难以入睡的夜晚,她都有一种天不会亮了的错觉。
“嗯,已经拿到了所有的检查结果,晚夏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和蓁蓁就在上次的那家咖啡厅里。”
就是精神病院附近的那一家。
晚夏掀开被褥,很快的下床,“有,我很快就过来,”抱歉的说道,“但是我现在的位置有点远,得麻烦你们多等一会儿。”
虽然她很想现在就问,但那样很不礼貌。
电话那端的盛薄言温和的应着,“我们是晚上的飞机,不着急,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结束通话后,晚夏就立刻去浴室洗澡,用最快的速度吹干头发,换衣服,化妆。
把自己从混乱恍惚的状态收拾得干净清爽,她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晚夏这一个礼拜都是傍晚才下楼,佣人已经熟悉她的作息了。
看到她在十一点的时候穿戴整齐的从卧室走出来,佣人有些惊讶,“纪小姐,您要出门么?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这些日子,除了吃饭,纪小姐基本不会下楼。
晚夏走下楼梯,淡淡的回答,“不用了,我出去吃。”
只要顾先生不在家,纪小姐就是这样一幅冷冰冰的模样,佣人已经适应了。
“好的。”
打开门后,侧身把路让开。
……
袁毅八点的时候就等在清水湾别墅外,看到晚夏走出大门,连忙印上去,“纪小姐,我送您过去。”
他这么说,意思就是知道她要去哪里。
晚夏也不觉得奇怪,她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那个男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见什么人,他全部都了如指掌。
更不用说,是那家工作人员见着他都得捧着供着的精神病院。
结果出来,最先知道的人,应该是他。
晚夏淡淡的看了袁毅一眼,眉眼平静,“一个小时,能到你就开,不能我自己打车。”
袁毅礼貌的颔首,“只要不堵车,我一定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您送到目的地。”
意外因素不可控,就算是打车,也没有办法避免。
这个道理他都明白,晚夏当然不会糊涂。
迈开步子,往车的方向,“走吧。”
……
许是老天都知道晚夏焦急的心情,从清水湾别墅出发后,一路畅通无阻,即使是平时最容易发生交通堵塞的道路,今天也很通常。
袁毅的车技很好,到咖啡厅外,只用了四十分钟。
晚夏下车后,脚下的步子是从未有过的急促,几乎是小跑进咖啡厅的。
因为她穿着高跟鞋,小跑的过程有些艰难,呼吸不稳。
坐下之后,抱歉的笑了笑,“盛医生,蓁蓁,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这一路上她都很焦急。
所以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她就问盛薄言,“……结果是什么?”
她眼里的有期盼,坐在对面的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蓁蓁上次和晚夏在这里和了一下午的咖啡,知道她只喝无糖无奶的美式咖啡,估摸着时间,刚刚才帮她点完,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到。
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晚夏姐,你先歇一会,喝点东西再说吧。”
她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但结果……
晚夏所有的心思都挂在检查结果上,没有注意到秦蓁蓁是在不自然的往后拖时间,只是以为自己的喘着气的模样很不雅观,对方是在关心她。
等呼吸平和了几分后,她看着秦蓁蓁礼貌的微笑,“我还好,不渴。”
秦蓁蓁还想再扯点其它的什么,但她的手被身边的男人握住,她侧首看过去,男人对她摇了摇头。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拖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没什么用。
盛薄言把档案袋递到晚夏面前,“前面都是影像图谱和专业名词,你可能看不太懂,可以直接看最后一页的结论。”
晚夏点了点头,“嗯,好。”
档案袋的封口原本就是打开的状态,晚夏从拿起档案袋,到取出里面的文件,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她却足足花了一分钟的时间。
连呼吸都屏住。
等到肺里的氧气不足以维持生命,她才想起来要呼吸,放松自己让空气进入鼻腔。
文件有很多,大概有拇指的厚度那么一叠,前面的专业话语晚夏确实看不懂,她也没心思去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是基于医学检测,做出的司法鉴定结果:精神障碍患者丘正,丧失了对自己行为的辨认或控制能力,无刑事责任能力。
晚夏第一次看完这一行字的时候,以为自己没睡好眼花了。
她把文件放在桌面,揉了揉眼睛,再重新拿起来看。
可是,还是跟刚才看到的结果一模一样。
第二次,第三次……
都一样。
所以说,丘正是真的是精神病患者,不是装的。
现在是秋天,是安城气温最舒服的季节。
咖啡厅里没有开空调,晚夏却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从双脚到手指,都像是被寒冰冻住一般。
她所有的反应,都完全暴露在盛薄言和秦蓁蓁眼里,结果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懂。
对于丘正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在法律制裁的范围之外,因为……他是精神病。
秦蓁蓁抿了抿唇,关心的问道,“晚夏姐,你还好吗?”
晚夏知道应该回复‘她还好’,但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口。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四年前,她就已经认定,丘正不是真正的疯子,只是沈唯一找来的枪手而已。
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蓁蓁看着晚夏的模样,像是被对方眼底的灰败惊到,想要安慰她的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安静的待着。
无论对面坐着的是什么人,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盛薄言始终都记得自己是一个医生,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理智的陈述,“负罪和内疚的精神折磨,还有所处的环境,每天服用的药物等等,都会导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