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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被上天无情的夺走。
宋静媛喜欢林初,一方面是因为两个姑娘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能在林初身上看到女儿的影子。
而她对沈唯一好,也不仅仅是因为在她身体里跳动的那颗心脏。
“唯一啊,阿姨愧对你……”
宋静媛的欲言又止,落在沈唯一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她的的视线机械的移动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林初身上。
清冷的眉眼溢出冷笑。
“明知道我对淮安的感情,却假装不知道,给我期盼的希冀,然后又无情的打碎,宋阿姨,你知道吗?淮安结婚的那一天,你们一家人在礼堂享受幸福的时候,我有多可怜……让我变成众所周知的笑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补偿?”
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委屈和感情摊开在明面上说。
因为怀着感恩享受陆家带给她的一切,所以每一处都很小心。
所有人都觉得她懂事,给什么就接受什么,所以,解除婚约的那天,也只是公式化的通知她而已。
宋静媛现在一整颗心都挂在沈唯一身上,完全忽视了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林初。
流着泪解释,“唯一你也知道的,当时陆氏几乎面临这破产的危机,如果不是林氏及时出手相助,现在是什么样都不敢想,我们也没有其它的办法,所以才……”
她本来是想要跟疏导儿媳妇的,但没有想到沈唯一会在这个时候回家。
原本关着的房门松了闸,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完全被剥开沈唯一面前。
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怎么办……
宋静媛的声音哽咽,音调很低,但林初就在房间里,距离她只有几步远。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进入林初的耳蜗。
林初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安静的待着,微微低着头,柔顺的长发散开,将她的小脸挡住了三分之一。
如果宋静媛和沈唯一没有把出去的路挡住,她应该早就避开这样的场景了。
就像是个外人。
沈唯一确实知道陆氏能有今天少不了林氏的功劳,但当时资金的问题是可以借住其他途径的,比如求助顾氏,或者其他家族。
林初的父亲不过是最先也是最主动的那一位,改变了她的命运。
“您的心脏……淮安知道吗?”
宋静媛不能再瞒着她,“知道,但时间不长,就是去年我大病的那几个月,以为自己不久人世,所以就全部都告诉了淮安。”
沈唯一纤细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
苍白的唇瓣牵出荒凉的弧度。
难怪、难怪从那之后对她就有求必应,哪怕是在深夜,只要她打电话,他都会过去。
一切都会有原因的。
沈唯一冷淡的看着宋静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记得,我母亲没有病的太严重,是因为您在急救室命在旦夕,她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把心脏给您的吗?”
原来,她享受的富裕生活,是踩着母亲的尸骨。
宋静媛掩着面颊,眼泪流出,说不出一个字来。
即使没有得到回答,沈唯一也明白了。
她的目光从荒凉转为怨恨,死死的盯着宋静媛,指甲将掌心的嫩肉抠破,渗出鲜血,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
“唯一啊……”
沈唯一推开宋静媛的手,冷冷的陈述,“我不想再继续听你们为自己的自私辩解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出去,这些年我花了陆家多少钱,会全部还给你们,希望我把钱存够的那一天,你们也能把我母亲还给我。”
说罢,她转身就走。
宋静媛虚弱的身子被推倒在地板上,林初连忙跑过去扶起她,“小心。”
宋静媛顾不上林初,头晕目眩的不适感还没有散去,她就已经追着沈唯一过去,“唯一你听我说……”
她在楼梯口拉住了满脸泪痕的沈唯一,后者冷漠的打断她的话,“都很清楚了,不用再浪费口舌,我感激你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但没有办法接受。”
林初是因为担心的宋静媛的身体,所以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没有参与两个人之间任何言语,只是安静的站着。
宋静媛握着沈唯一的手,视线被眼泪模糊,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怎么怨恨和责怪都是应该的……”
沈唯一闭着眼睛,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啊!”
惊呼声响起。
林初本能的抬起头。
被推开的宋静媛踉跄着踩了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客厅的安静彻底被打破。
意外来的太突然。
当滚下楼的宋静媛躺在地板上没有任何反应,鲜红的血液渐渐从脑后流出的时候,站在二楼的沈唯一和林初都还来不及有其他动作。
血……
沈唯一心里的怨恨和杂乱被巨大的恐慌所掩盖,她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宋静媛,苍白的唇瓣开始颤抖。
先反应过来的林初睁大了眼睛,迈开僵硬的双腿,“妈!”
她要下楼,却被沈唯一攥住了手臂,焦急的冷斥,“沈唯一你是疯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甩开扣在手臂的那只手,她的身子就被往后推。
下一秒,原本好好站着的沈唯一看着林初,冷笑着尖叫了一声,“啊!”
然后,她松开了林初的手臂,闭上眼睛往后倒去。
在这短暂的一秒钟里,沈唯一想,她确实是疯了。
林初抬到半空中的手,是本能的反应,她是想要拉沈唯一。
听到动静的佣人从不同的位置跑到客厅,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宋静媛和身为后,顿时变得手忙脚乱。
有叫打电话救护车的,有跪在旁边焦急的叫喊两人的,嘈杂不堪……
书房里的陆淮安先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然后是一阵杂乱的声响,剑眉皱起。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沉静的面庞微变,扔下手里的文件,起身大步跨出,陆宗钧随后也跟着走出。
书房的门打开,像是被冰冻住的林初才慢慢有了点反应。
她的手还僵在空气里。
唇瓣动了动,下意识的想要解释,“我……”
陆淮安冰冷的视线只在林初僵在空气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钟,长腿交错,先拨开挡在楼梯口的林初,然后推开正往上跑的佣人。
浑身都散发着蚀骨的戾气,“都让开,打电话给人民医院让医生准备好救护车在门口等着。”
沉静的嗓音里,隐着不易察觉颤抖。
他抱起昏迷的宋静媛,有眼力见的管家也跟着抱起了沈唯一,大步往外走。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引擎声淡去,留在客厅里的佣人脸上都是焦急的忧虑。
陆正茂撑着墙壁稳住自己的身体,锐利的目光钉着僵在角落的林初,她是被陆淮安推到那里的。
“林初,你对陆家有任何不满,都冲着我来!如果静媛有任何意外,你就用命来抵!”
他紧跟着陆淮安从书房里出来,首先看到的,是单手抬起难以置信般站在楼梯口的林初,其次才是昏迷在一楼的妻子。
鲜血流了一地。
“林初!你怎么会有这样狠的心?静媛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这几天担心你受委屈连觉都睡不好,可你都做了什么!”
陆正茂暴怒的嗓音几乎能震碎林初的耳膜,她发白的唇瓣颤动,低声解释,“爸,我没有……”
“啪!”
响亮的巴掌声。
林初的脸偏向一侧,白嫩的肌肤很快就显出红色的巴掌印。
耳边是陆宗钧毫无温度的警告。
“哪怕是无心的,也不能原谅,算是我陆正茂瞎了眼,引狼入室!你最好祈祷静媛和唯一都能平安无事,否则,就先给我算算林家有几口人,够不够以命抵命。”
……
别墅里恢复了安静。
林初还维持着被狠狠的打完一耳光的姿势,她眼前只剩下陆淮安推开她之前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生生穿透她的心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反应。
偏过九十度的脑袋慢慢转了回来,身体僵硬,连一步都迈不开。
佣人们都还站在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初身上。
有怀疑,有难以置信,有失望,有怨恨……
所有人都觉得是林初造成的饿,让林初都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真的是她把陆夫人和沈唯一推下楼的?
他们怎么看不重要,林初在乎的,就只有一个人。
迈开僵硬的双腿,在那些刀子一般的视线里走出陆家别墅。
过来的时候是陆淮安开的车,而现在他应该已经在飞速开往医院的路上了。
林初快步跑出小区,夜晚高档别墅区外很少有出租车经过,她在马路上走了十几分钟才拦到一辆。
“人民医院,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漂亮的女孩脸色苍白,关心的问道,“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林初淡淡的回答,“没有,是有急事,人命关天。”
她的声音沙哑不堪,身子弓成九十度,掌心被夹在脸颊和腿面之间。
怎么看都是难受极了的样子,司机也不再多问,踩足了油门往医院开。
————
纪晚夏疲惫的回到医院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林初。
走过去,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医院干什么?”
林初很熟悉她的声音,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低着头,声音很低,“陆淮安的妈妈从楼梯上摔下去,流了很多血,被送进急救室了。”
她从陆家离开的时候,那些血液还没有凝固。
血红一片,空气里弥散着腥气。
“不会吧,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