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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只剩下姜姜一个人。
佣人上前,试探着询问,“太太,陆先生醒了吗?需要不需要我上楼叫他下来吃早餐?”
林初拿着手机,轻描淡写的开口,“你叫辆救护车吧,晚了他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救护车……
死?
佣人怔了片刻后,惊恐了瞪大了眼睛,脸色突变,随后连忙往二楼跑。
林初像是没事人似的,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走到儿子身边给他擦嘴巴,笑着问,“吃饱了吗?妈妈送你去学校。”
祁铭点头,从椅子上滑到地面站着,“妈妈你好累的样子,我可以跟司机叔叔一起去。”
林初揉了揉儿子的脸颊,俏皮的眨眼,“妈妈只是没睡好,出去晒晒太阳就会舒服很多了。”
祁铭乖巧的点头,林初准备抱出门的时候,他自己背着书包然后牵着林初的手,告诉她自己已经很大,不用抱。
林初其实没有什么力气,所以也没有很坚持,温凉的手包裹着儿子的小手,轻柔的笑。
司机早就等在门外。
在车上,祁铭跟林初说了好多话,新学校、新老师、新同学……他不是善于表达的孩子,但她知道林初喜欢他讲一些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车停在校门口,来往的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林初把棒球帽给祁铭带后,牵着他往学校里面走。
“好了,进去吧。”
祁铭跟林初挥手,“妈妈再见。”
林初笑着亲亲他的额头,“再见。”
看着儿子走进教室以后,林初才转身,漫无目的往外走。
她给江弋琛打了电话,对方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带着姜姜来见她一面,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林初和陆淮安之间的纠葛,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介入。
……
陆淮安被送进了医院,这件事当然瞒不住陆正茂。
林初刚回到江边公寓,陆正茂就怒气冲冲的上门。
他身后跟着的,是警察。
看着林初的目光充斥着愤恨,就连浑厚的嗓音也混着喷火的怒气,“林初,不把陆家折腾到四分五裂,你就不甘心是不是?”
林初本来是什么样,这些人进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就连余光都不曾略过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的陆正茂。
轻飘飘的笑着,“您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听在耳里着实很让人气的慌。
陆正茂居高临下的盯着窝在沙发上悠闲的林初,布满皱纹的脸庞绷的很紧,显然是在隐忍着愤怒。
他只要一看到林初,就会想起自己的细心呵护的妻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的场景。
心脏疼的让他难以呼吸。
“五年前你说永远都不会回来,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您以为我很想呆在这里吗?”林初慵懒的抻了个懒腰,连站起身的意思的都没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您的儿子太有本事了,我一没钱二没势,只能任他宰割。”
她吃了避孕药,身体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眼底的倦色很明显。
安城第一美人的名号不是白来的,饶是这个模样,每一帧每一画也都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陆正茂气的身体发抖。
唯一的儿子栽倒在害死亲生母亲的这个女人身上,病入膏肓,他无可奈何。
他恼怒的摆了摆手,原本站在他身后的警察们得到指示,走上前,轻咳了两声。
“林小姐,您涉嫌故意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涉嫌’两个字用的很委婉。
林初知道自己给陆淮安的伤有多重,所以也没想着可以安宁。
杀人偿命,伤人坐牢。
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
林初被关进看守所的时候,陆淮安还在手术室里。
他在傍晚苏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初呢?”
陆正茂将茶杯摔在桌上,拐杖砸在地面发出的声响格外刺耳,冷峻的面庞充斥着怒气,“我看你是彻底鬼迷心窍了,从鬼门关回来竟然还想着那个女人!”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
如果是真的想报复一个人,会用最简单的手段给予对方最沉重的打击,让对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而不像现在这样。
带着冷峻的面具,却优柔寡断。
陆淮安身上穿的是病号服,眉宇之间因为并不轻的伤势有浅淡的苍白,仿佛陆正茂所说的都无关紧要。
淡淡的道,“时间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褥就下床。
陆正茂冷漠的看着他,拳头越握越紧,青筋凸起,显示着他的心底积攒的怒气有多旺盛。
沉着嗓音威胁,“你要是敢走出这间病房,就别怪我做事狠辣。”
陆淮安脚下的步子停住。
冷峻坚毅的五官紧绷,胸口处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而裂开,鲜红的血液渗出,将纱布一点一点染红。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周身都三大这冷厉的气息,似乎能将周围的人吞噬,握在门把的手关节都泛着白色。
良久,他淡漠的开口,“她毫发无伤,我们就还是父子。”
这是什么意思,不需要过多解释。
陆正茂气的眼尾发红,是怒其不孝,又或者是恨其疯魔。
拔高嗓音训斥,“好啊!陆淮安你长本事了!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决裂!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回报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妻子尸骨未寒的时候,他都能护着那个女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静媛啊,是我没有教好这个不孝子。
陆淮安活到现在,只有过一次后悔。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离开安城三天,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切无法逾越的鸿沟。
百年之后他会去给母亲和妹妹赔罪,她要去的地狱他代替她承受。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他从记事开始就已经开始懂得人生百态,发生的事情都无法挽回,没有重来的机会。
瞳孔隐隐泛着骇人的寒气,嗓音却平静得仿佛陈潭古井,没有任何起伏,“所以别动她。”
……
门是被陆正茂摔上的,巨大的声响在住院部走廊里激起一阵回音。
陆淮安的伤口裂开,大量失血导致他再次失去意识。
医生慌乱的救治,病房里杂乱不堪。
陆正茂走出电梯的时候,等在一楼的人就连忙上前,放低声音恭敬的说,“董事长,住在江边公寓的,不止是林小姐,还有一个四岁大的男孩。”
老爷子去世后,陆氏的主导权就完全落在陆淮安手里,陆正茂是他的亲生父亲,之前也在陆氏工作的很多年,毫无意外董事长的位置就只能陆正茂来坐。
“四岁……”陆正茂黑眸底层严肃慎重,“确定么?”
下属点头应着,“确定。”
四岁……
五年前林初怀孕的事,陆正茂是清楚的,当时作为交换她主动提出打掉孩子。
毕竟留着陆家的血,即使于心不忍,但那个时候他所有的理智都被失去妻子的痛苦侵占,没有留任何余地。
跟着林初去医院的人是老爷子的助理,带回来的消息可信度是百分之百。
那么,出问题的环节就只可能是医生。
陆正茂当时逼着林初主动去流掉孩子的时候,冷血又无情,但现在听到那个孩子还在的消息,竟然有一丝庆幸。
陆家的血脉不能断在那个不孝子手里。
陆正茂迈开大步往医院外走,沉着气问,“在江边公寓?”
下属连忙跟上,“是的,陆军刚把小公子送到家。”
“过去看看。”
……
祁铭还是跟之前一样,只要林初不在,他几乎就不会开口说话。
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陆正茂到江边公寓的时候,祁铭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旁边站着的佣人连忙去泡了杯茶。
陆正茂看着跟陆淮安小时候如出一辙的男孩,胸腔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波动。
这是他的亲孙儿。
等所有的佣人和下属都避开餐厅之后,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尽量用温和的嗓音开口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祁铭只是在陆正茂刚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认真的吃饭。
一直到他吃完最后一口米饭,他才擦了擦嘴开口说话,“那您是谁?”
虽然年纪小,但教养很好。
陆家的规矩,饭桌上少言,问话的时候不卑不亢,这些小男孩都有。
陆正茂难得的流露出温和的笑意,从早到晚所积攒的怒气暂时被压下,他的视线始终落在男孩的身上,没有一刻离开过。
“我是你的爷爷。”
“我只有外公,没有爷爷。”
男孩脆生生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很清楚。
陆正茂脸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那轻微的情绪波动,随后温和的解释,“你姓陆,我也姓陆。”
祁铭摇头,“我姓林。”
陆正茂也不是会跟一个四岁大的孩子争论的人,他只是来确定陆家的血脉还存活着。
即使从来都不曾见过,也不曾承担过身为爷爷的责任,甚至还曾经差点‘杀死’过他……但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就只是这么看着,心底的澎湃就难以平息。
祁铭冷淡的看着年过半百就已头发花白的陆正茂,眼里是和他这个年纪极其不相符的冷漠,“你们把妈妈藏到哪里了?”
————
林初第一次进看守所。
她没有任何排斥或者抵抗的表现,很配合,让她换衣服就换衣服,让她剪头发就剪头发,温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