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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阿嫤再胖我也会喜欢。”
后一句话取悦了卫嫤,扬起唇角任由晏衡帮她梳顺头发,松松垮垮的在背后系一下。这样一点都不扯头皮,但又干净清爽,只要不出门卫嫤一直都是这副打扮。
“阿嫤,你看这个簪子合不合适?”
晏衡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手帕中依旧是一支木簪。样式跟在京城时晏衡送她的没什么两样,只是这次掐丝菊花变成了掐丝的凤凰。
细细的金丝弯弯绕绕,凤凰活灵活现,手艺比起柳夫人及笄礼上送她的金钗丝毫不差。
“好好看。”
她目露惊喜,眼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闪亮:“昨日阿衡还说凉州没像样的首饰铺子,这掐丝凤凰发钗一点都不比京城工匠做出来的差。”
晏衡神色有些羞赧:“阿嫤喜欢就好。”
他这是怎么了?脑中灵光一闪,卫嫤朝掐丝凤凰拔去,稍微旋转下轻轻一拨,里面果然是空芯的。再去转打磨光滑的木钗头,上面那根尖锥已经换成了十字花,四部分细小的刀刃上寒光闪耀,仔细看上去刀刃上一层倒刺。倒刺形状经过独特设计,钻进去就能刮下一层肉,碰到要害还会让人流血不止。
一根簪子简直是大凶器。
“这是阿衡亲手做的?”
晏衡郑重道:“用不了几天咱们就得去幽州觐见,我查卷宗时看到,每次皇上来西北都得狩猎。幽州那边猛兽多,阿嫤带着有备无患。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马贼的事都过去多久了,难为他还记得。他这样,无论如何都不像厌倦了她。
扬起笑容,她满脸信任地看着他:“上次也多亏有阿衡在,簪子只能抵一时。我相信有阿衡,这次我用不上这支簪子。”
都这样阿嫤还记着他的好。
阿嫤总是这样,别人对她的好,哪怕只有一丁点,她都会记得很牢。寻着时候就要提一提,顺带夸奖一番,让人听着窝心的同时,又忍不住加倍对她好。
这样的性子,真是让他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滋粑快凉了,我去热热。”
这人都同手同脚了,真是羞涩又可爱。卫嫤本来觉得,找个这么小的男人,可能要忍受他的不成熟。然而嫁给他以后,被照顾的反而是心理年龄比较大得她。阿衡不仅手把手照顾她得生活琐事,而且有什么需要他都会先于她想到,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仅如此,他还有老男人无可匹敌的优点。他皮肤紧致肌肉发达,如有可能谁不喜欢年轻的肉体,谁愿意忍受自己满脸胶原蛋白旁边躺着的人皮肤已经开始松弛,肚子吐出来,眼角有了鱼尾纹。
阿衡好是好,可他奇怪的态度,让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跟在他后面走到桌前,卫嫤纤长的手指捏起一块滋粑:“不冷不热,这样吃正好。阿衡忙活了一早上,别折腾了。”
说完她手指一伸,将那块滋粑塞到晏衡嘴里。
“好不好吃?”
晏衡不受控制地舔一下她手指,眯起眼满意道:“很好吃。”
刚想着少年羞涩,结果少年就打脸了。看他那色。眯。眯的模样,分明是个皮相好的老流。氓,哪有半分初出茅庐的青涩。
“手指好吃还是滋粑好吃?”
“手指。”
“你!你的也给我啃啃,这样才公平。”
说完卫嫤就后悔了,一定是他方才送的簪子太用心,感动之下她才智商下降。被他啃了手指还要啃他的,这不是让他占双份便宜。
晏衡还真伸过手来,其余四指攥起来,他只伸过来一直食指。卫嫤刚想推回去,眼尖地看到他手指侧面一排细小的破皮伤口。伤口轨迹,与她木钗头上倒刺形状完全吻合。
“疼不疼啊?”
“啊?”迟疑过后,食指侧面温柔的触感传来,晏衡意会后连忙点头:“我一直拿刀,手上茧子很厚,这么点伤压根没有感觉。”
都扎破了怎么会没感觉……
卫嫤最看不得人受伤,瞅瞅桌上滋粑,她眨眨眼:“要不我喂你?”
晏衡满眼期待,而后有些迟疑:“那阿嫤怎么吃?”
卫嫤剜了他一眼,娇俏中带着魅惑:“当然是你喂我。”
晏衡下。身一紧,自打第一夜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了。前面忙着搬家,忙着收拾东西,阿嫤还要算账,每天一沾上床就睡。好不容易收拾好家里,又出了阿嫤寻避孕药之事。他心里有点怕,便忍住没碰他。
现在阿嫤又是这幅模样,坐在饭桌旁,捏起一块滋粑塞到她嘴里,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唇,偶尔还会被她舌头舔到。再然后,她纤细的手指带着身上独有的香味,夹着滋粑递到他嘴边。
一顿饭吃下来,晏衡痛并快乐着。
好不容易吃个八分饱,见谷雨端茶水进来,他再也忍不住,打一桶冷水,冲到厢房种狠狠泡在里面。
“大人这是怎么了?”
谷雨摸着自己的脸,大人至于被她吓成这样?!
卫嫤瞥了眼谷雨,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后她面露惊奇:“你怎么突然胖了。”
“昨晚睡觉前水喝多了,一大早起来脸就肿了。”
“你本来太瘦了,脸上长点肉更好看。”
谷雨放下茶,对着茶水照照自己的脸:“立秋和乌兰妈妈也是这么说,怎么偏偏大人吓成这样。”
卫嫤也有些不解,直到院中传来巴图的惊讶声。
“大人,你怎么洗冷水澡,我去给你烧热水。”
巴图本来就有汉话基础,一个月下来更是进展神速。到现在除了音调有些怪,日常对话他已经说得很溜。
冲冷水澡,望着自己手指和那盘几乎见底的滋粑,卫嫤脸色有些难看。
对着谷雨探究的目光,她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大概是天干物燥,他有些上火吧。”
谷雨看着门外屋檐下滴答下来的雨水,连续下了两天的雨,这天真的干么?
喝一口茶,听到门外雨水落地的滴答声,卫嫤觉得今天她特别容易被打脸。炉子差不多灭了,屋里逐渐冷下来,卫嫤缩缩肩膀,望着窗外飘动的柳树枝条。
天这么冷,阿衡冲冷水澡可别出什么毛病。
“谷雨,你快去把他叫进来。”
顿了顿她又说道:“算了你去烧热水,我去叫他。”
谷雨皱眉:“外面起风了,刚下过雨太冷。夫人喝口茶暖暖,我先叫大人,顺道去厨房烧点热水。”
“把我的披风拿出来。”
胡乱捂上披风,刚一出门卫嫤就打个哆嗦。她本想着中秋前后没这么冷,但她忘了这是西北。维度高不说昼夜温差还大,虽然这会太阳已经出来,但还没晒透院子,雨后的阴冷无处不在,顺着衣裳的缝隙直往人骨子里钻。
卫嫤推开厢房门走进去,就看见一个上下牙打哆嗦的晏衡。
叹口气,她皱眉道:“阿衡这又是何必。”
晏衡胡乱擦擦,套上衣裳脸上满是懊丧:“阿嫤实在是太忙了,我不想你太累。”
卫嫤还当避孕药那事伤到了他,虽然他说弄在外面,但自那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碰她。为此她还猜了几天,正准备不忍下去今晚问出结果,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
这误会可真是……两者出发点都是关心对方,但不约而同选择了伤害自己的方式。
卫嫤感动又感慨,心下五味杂陈。想了想,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深吸一口气,她干脆道:“阿衡不比我还忙?这样吧,阿衡帮我准备明日要用的贺礼,我只备下阿彤衣裳,这样咱们两人都轻松些,到晚上也有力气。”
晚上有力气……晏衡眼睛亮了。
☆、第78章 钱府惊闻
连续几日的阴雨终于散去,一大早起来是个晴天。温暖而又不毒辣的晨光打下来,连日雨水积累的潮气散去不少,连带着卫嫤心情也好了起来。
阿彤站在镜边,她换了一身米分红色衣裳,白嫩的脸被衬得红润如桃花。此刻她摸着手腕上玉镯,颇有些不好意思。
“表嫂,两次我都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去赴宴。连衣裳首饰都要用你的,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卫嫤瞥了她一眼,阿彤神色有些局促,但身形却站得笔直,丝毫没因愧疚而弯腰驼背,做出任何拿不出手的模样。
态度是诚恳的,举止是彬彬有礼的。这样的人即便是街头要饭的,素不相识她也会帮一把,更别提如今沾亲带故。
“什么沾光不沾光的,咱们都是亲戚,你喊我一声表嫂,我总不能拿你当外人。我也就暂借你这两次,以后再有什么宴会,你得自己置办。”
就两次……阿彤有些迷惘,表嫂这是不乐意,还是有其它意思。
看她罕见地呆滞,卫嫤唇角扬起笑容:“舅舅已经入凉州府衙,过几日便有俸禄发放。”
韦家虽然穷,单从来都不会亏待孩子。韦舅舅的俸禄,应该会先给妻女置办几套能拿出手的行头。这点不是卫嫤猜测,而是韦舅舅上任当日无意中感叹时所言。晏衡提起这事时,卫嫤还想偷摸给他多发点钱。但这主意却被晏衡给否了,首先韦舅舅并不是那样的人,再者他得俸禄要先顾着自家。
她还记得当时晏衡紧张护食的模样:“如今家里生意阿嫤管着,钱全是阿嫤赚来的。我就这点俸禄,要再发不出来,那真成吃白饭的了。”
想到这卫嫤就想笑,酒泉互市那点不起眼的生意,仔细打理起来赚得可真不少。而且有升官后的晏衡震在那,都不用她多费心思,合作的另一方便老实许多。打交道时客客气气不说,连来的货品也都质优价廉。
当然卫嫤也不会随便让人吃亏,她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见钱眼开,只是正常地核算账目。这种态度反而让习惯了套路的生意人们舒服又坦然,跟她合作时心意更诚。
得亏家里有这些生意,不然晏衡那么多同僚,左一个寿宴又一个满月酒,每一出都是一份不菲的礼金。这么花下去,小家庭还真顶不住。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