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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两家产不成问题。试问谁愿意放着老实得地钱不要,冒着风险贪污索贿;
其三是严格的监察制度,每半年王府长史司和辽东都司会派出联合检查小组,下来调查巡按。介时所有盐商盐工可以秘密告状,一经查证严惩不贷。而且这些巡按官员每一次都不确定,这也提高了下面官员贿赂上官的成本,总不能把辽东两大衙门所有的官员都贿赂一遍吧?
有了这三项基本策略。再加上在盐业官员选拔时分散提名严格甄别,可以将官员贪污地可能性降低。这只是降低,绝不会杜绝。在盐证改革的第一年。就抓出了三名墨吏,以后每一年都几乎会有人以身试法。但人数已经比以往降低了很多。”
在座诸位听得津津有味,在座几位都是帝国官僚的中坚力量,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来之前大家对辽东的新政也有所交流,有许多问题想找朱植当面讨教。现在听来,大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制度可以这样设置。
朱植继续道:“其实这些制度讲究的是几个基础理论,首先假设人是有贪欲的,所以要严格检查;然后在政务上进行制衡,盐业检查由其他部门来做,盐业官员提升不由上级官员说了算。最后假设人有廉耻之心和敬畏之心,在酷法之下,给你正当获得利益的手段,限制贪欲。
我觉得,这些措施短期实施起来还有效,但未来能否一直起作用我也没底。所以辽东官制还有必要进一步完善和改革。”
景清频频点头道:“难得居上位者能将下面的事,考虑得那么清楚,实属不易。今日听殿下一席话,清受益匪浅啊。”
大家又喝了几杯,这边黄魁道:“卑职看过辽东颁布地《公平交易令》,有几事不明,还请殿下赐教?”
朱植开玩笑道:“合着今天诸位请我喝酒,是摆一出鸿门宴啊,哈哈,好好,既然吃人家嘴短,首一尽管发问。”黄魁笑着道:“岂敢岂敢,只是我们之前商量过,发现辽东新政的根基其实在于这个法令。看似约束商人之间的行为,但其中实际上也反过来约束了官府。请看这第十五条,未经正当律法程序,百姓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非有恰当补偿,不得将私有财产充作公用。
只是卑职从小只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地财产包括土地不都是朝廷的吗?既然如此朝廷何以没有权利剥夺之?”
朱植收起笑容,神情严肃道:“在辽东我亲眼见过发往辽东地内地民众,官府随便发给他们几张纸就没收了他们全部财产,包括房屋土地。这让我深深不安,我开始在想,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以往天下在鞑子手里,那就是鞑子的天下,如今天下被我朱家夺了过来,就成了朱家地天下。难道谁夺过来之后,都可以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来解释夺取天下的合法性吗?
对此我一直无法想明白。中华历史浩浩商商,前后数十朝,谁抢了天下都是谁家的,只是谁又能将天下千秋万代地坐下去?
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天下不仅仅是谁家的,而是天下万民的。先帝出于天命也出于对汉人的责任,出来振臂一呼驱除鞑虏而已。如果我朱家真把天下当成自己,与取与夺,那终有一天,天下百姓会为了自己的财产不被夺走会推翻我朱家天下。”
不仅仅是黄魁,包括景清、练子宁在内被朱植的话说得瞠目结舌。这样新奇的想法是他们这辈子从来没听说过的,这种大逆不道的理由,也许只有朱植才敢说出来,真如天空炸雷,振聋发聩。杨荣和瞿远倒不觉得奇怪,在辽东多年时间,早已耳濡目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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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二章 幡动心动(5)
隔了一会,几位大人好不容易将朱植的悖逆之言消化了一些,练子宁道:“殿下,如此一来,平民百姓与朝廷平起平坐,那天下纲常还有体统吗?殿下本意不错,但实施起来容易造成道德败坏,纲常沦丧。”
朱植摇摇头道:“人的心理到底是怎样的呢,孟子曰人之初性本善,荀子认为人之初性本恶。那么人到底恶还是善?后来又有一句话仿佛很有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窃以为这三者都无法表现人的本性。
那么人的本性是什么呢?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圣人承认,人具有很强的饮食欲望,所谓食色性也。我理解为,人可以从食色中获得快乐,这就是人所谓的幸福感。既然圣人都承认这种欲望,那么人追求这种欲望的权利是天经地义的。如果谁要剥夺他们这种追求的权利,就触犯了人的基本需要,民众就可能起来造反。
大家回头看看哪朝哪代没有宣扬过纲常道德等的大义?可是当他们危害到人们追求幸福的基本权利时,民众就会造反,纲常道德在人的基本权利面前没有作用。”
练子宁道:“这不就是因为礼崩乐坏吗?在没有仁德的统治下自然会造反。君待臣以德,臣示君以忠。”
朱植微笑着摇摇头,道:“仁德从来都不是君施与的,因为有明君必然有昏君,当昏君上台后。百姓活不下去了,难道又要造反。华夏有史以来,长则三四百年,短则百年必有动乱。没有一朝能千秋万代,归根结底就是这个原因。
仁德不能仅仅依靠人的品质,而需要用制度确定下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如辽东盐业地革新。就是靠制度的完善,人是靠不住的。我在辽东推行公平交易,限制的不仅是百姓之间地交易,还有官府与百姓与商人与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以律法的精神规定下来,这种规定就是建立在人的道德靠不住地前提上。人之大欲存焉,谁都有大欲,谁都靠不住。”
朱植的话仿佛很有道理,但又仿佛有那么一点不对,哪里不对,特别是这句人是靠不住的。让在座众人若有所思。黄魁脱口而出:“那岂非是说今上也靠不住?”
此话一出,雅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在朱植一番说合下。许多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可是谁敢说出来。只是这黄魁人性格比较直,张嘴就来。练子宁张着嘴发呆,景清手中的酒一哆嗦撒了一台面。黄魁说完,黄豆大的汗珠已经渗出额头。
看着一桌尴尬的官员,朱植继续微笑道:“今上还好,不是昏君,我是说难免日后会出昏君。www;z…z…z…c…n.c…o…m更新最快。好了好了,今日的话说多了,也扯远了,这里说,这里散,不要传出去。来,大家喝酒!”
话题沉重后,大家的兴致也没以往高,随便和了几巡也就想散了。大家正要散,旁边突然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和粗犷地嗓音。练子宁眉头皱了皱,似乎被这喧哗打扰,朱植问道:“怎么,子宁,有何不快。”
练子宁道:“殿下,这会被人扰了清静,不如改日再聚。”众人纷纷附和。朱植一一拱手回礼,大家陆续离去。
等朱植和杨荣瞿远走出雅间,迎头碰上两名军官打扮的人。其中一个对着朱植打量了一会,连忙拉着旁边的人跪倒:“殿下,末将有礼。”
朱植打量了一眼,发现并不认识此人,疑惑道:“快快请起,请问将军是?”
两人站起来,身材高大主动行礼那人道:“殿下不认识末将了?末将乃虎贲左卫指挥赵忠孝啊。洪武二十五年随殿下平定蓝逆叛乱时,末将不过是府军前卫地总旗,跟着庄得将军在战场上反正。平定叛乱后,又蒙殿下恩典,赦了附逆的大罪。殿下与末将有再造之恩,只是末将官职卑微,一直未能当面感谢殿下。”
哦,原来还是故人,朱植回想起当日,有百十人跟随庄得救下自己,原来里面就有这个赵忠孝。这一百多人不但没有获罪,而且都因朱植地保举升了官。后来五军都督府将这些人分散到各个卫所,当时兵荒马乱的很多人朱植都不认识。
朱植微笑道:“啊,原来是故人,这几年赵指挥过得还好啊?”
赵忠孝道:“还好,托殿下的福,去年末将在西羌得了军功,今年刚升入虎贲左卫任指挥。”
朱植道:“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赵忠孝正要答谢,朱植身后一个大嗓门已经嚷嚷起来:“小赵就你来得晚,是不是不给咱家面子?”
朱植被这声喝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只见一名身材不高,却十分精干地武将站在隔壁雅间门口,大嗓门想必就是他了。
赵忠孝连忙跨前两步行了个军礼道:“平大将军,这位是辽王殿下,刚才碰上了寒暄几句。”
那个精干的军汉连忙跨前两步,跪下就拜:“末将平安,参拜辽王殿下!”
平安!莫非就是那个靖难中南军的顶级猛将平安,“平保儿”?朱植边把他扶起边仔细打量着他,只见平安深目高鼻颇有些外族人的感觉,只是身为武将又多了几分凶悍。朱植还依稀记得自己调用过他的档案,里面写着“平安,滁人,小字保儿。父定,从太祖起兵,官济宁卫指挥佥事。从开平王下元都,战没。安初为今上养子,骁勇善战,力举数百斤。”
此人在日后的靖难中也是相当骁勇,安久驻真定。屡败燕兵,斩骁将数人,燕将莫敢婴其锋。至是被擒,军中欢呼动地。曰:“吾属自此获安矣!”一语双关。
朱植道:“早听楚智说过他师傅如何了得,没想到今日方且见面。”
平安道:“呵呵,楚小子不错,跟对了人。全赖殿下提拔。保儿拜谢。”说着又是一揖。
朱植道:“楚智有名将之风,功业都是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哪里有我什么事?”
赵忠孝见二人站在门口说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