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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姐,也别这么说,人命天定,你自幼跟着主子见的都是大世面,我虽然长在父母身边,可就是一个乡下丫头。”
“呵呵,你倒是会说。”雪梅抿嘴笑笑,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雪竹的脑袋,“走吧,主子该等急了。”
那两人回了屋,柳贵人小憩刚醒,正在雪兰的伺候下重新梳装,见到雪梅和雪竹进来也只是眼睛淡淡的瞟了她们一眼。
“衣服整理一下放到柜子里就行了,雪梅,拿来了多少香料?”
“小姐,只是些寻常的香料,费了不少银子,内务院的主事只给了少许。”雪梅从怀里拿出几个纸包一个个的展开,看那些香料的量,也就和平时差不了多少。
“真是废物,去了这么半天才弄来这么点!”柳贵人非常的不高兴,抓过桌上的木梳就朝雪梅扔去,雪梅不敢闪躲,那木梳正好砸在她的鼻梁上弹开来落到地上,雪梅只觉得鼻子一痛然后鼻下一热,似乎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流下来,用手一摸,手掌上红红的。
雪竹正在把衣服一件件的放进柜子里,听到身后动静略微回了一下头,悄悄的拿眼角瞄了一下,不敢再多看两眼,迅速的完成手上的工作,快步的退下。
还以为柳贵人的脾气好了呢,原来还是老样子。
雪菊在自己房里缝制自己的贴身衣物,今天是她轮休,原本打了申请要出宫,却被退了回来,理由是怕芳菲院的主子寂寞,这一个月都不会准芳菲院丫头们的出宫申请,所以她打扫了一遍之后就呆在房间里做自己的私事。
在雪竹看来,这个理由无非是怕贵人们打发自己的丫头利用出宫的机会去家里报信,让家里的大人们想办法给皇上施加压力,好早点解了这禁足的惩罚。
也不知道这主意是上头暗示的还是下面的人自己想出来的,倒真的是滴水不漏。
“雪竹,你回来了啊。”听到推门的声音,雪菊抬头看了一眼,扬起笑容。
“嗯。”雪竹拿了手巾走到水盆边,就着里面的清水擦了把脸,这一来一回走得她出一身的汗。
“刚才好像听到主子房里有什么声音,那边怎么了?”
“还能怎么,主子又生气了呗。”
“啊?主子又是为了什么生气啊?”
“那些贵人们说主子身上气味难闻,主子生气了,让雪梅去弄点香料盖盖,可是呀……,唉……”
“雪梅姐是不是没弄来多少?想也知道,咱们主子又不是得宠的主子,那些人哪会巴结,雪竹,你说咱们主子还有机会吗?”
“怎么了?干嘛这么问?你以前不是不关心的吗?”
“唉,雪竹,你难道想跟着主子去冷宫吃糠咽菜?反正我是不想,我这么年轻,才不要在冷宫里白白度过十年光阴。”
雪竹沉默,与雪菊相反,只要能远离后宫无尽的纷争,十年后她能平安离宫,去哪做事她都不是特别在乎,就算是冷宫她也能安安稳稳的呆下来,医生的基本素质之一就是耐心。
“肯定还有机会的,如果皇上真的不要这些新贵人了,会直接下旨扔到冷宫去的,没必要罚她们禁足,这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这道理我也懂,可……”雪菊抬头望了望门口,确定没人偷听,又压低了声音,“……咱主子有那本钱嘛?”
“这谁知道,我们只是打扫卫生的粗使丫头,主子的私事哪是我们能打听的,这种事,就得看命。”雪竹洗了把手巾拧干晾在架子上,然后把水盆里的水从房间窗口倒在屋子后面,又从房间一角的水桶里舀了半盆干净的清水,这才把水盆放回原处。
“什么命不命的,在这里,命是不能信的。”
“哟,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雪竹直直的看着雪菊,这丫头平时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现实?
“没,我就是替咱主子不值。”雪菊嘟着嘴,手里的活也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行啦,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从别的丫头那里听到了什么?”
“嗯。”雪菊低头,“我不想去冷冰冰的地方。”
“去不去的可由不得咱们说,除非咱们有钱让主事太监给咱换个工作,否则就老老实实的恪守本分。”
“可是,主子这么年轻,就要去冷宫那种地方呆到30岁,那又何必在一开始就进来呢。”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听到些什么东西了?”雪竹觉得奇怪,这种话题以前不是没有说过,为什么雪菊现在才开始有强烈的反应?反应迟钝?那也太迟钝了吧……
“她们说也许等禁足期满,所有人都会被打发到冷宫去,主子没有侍寝过,可以在满了30岁后离宫,那些侍过寝的就要老死在宫中。”
“宫规是这样规定的,这有什么好嚼舌头的?”雪竹皱眉。
“她们说就算去了冷宫,侍过寝的和没有侍过寝的待遇也是两样的,没侍过寝的只能吃发霉的冷馒头,丫头们只能吃糠充饥,就算到时离了宫,也能确保她们的父母认不出自己的女儿。而那些侍过寝的虽然待遇没有现在这么好,但至少还能保持个人样。”
“笨丫头,你听她们胡说呢。”雪竹伸出一指点在雪菊的额头上。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这些伺候芳菲院各屋贵人的丫头都是去年秋季采选进来的新丫头,短短几个月,能知道多少后宫流言?再说了,宫中就算有些什么传闻,经过宫里这么多人一道道的传下来,与真相会有多大的出入你不知道吗?就知道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自己好好动脑子想想。”雪竹不再是点雪菊的脑门,而是戳,恨不能把她戳清醒点。
雪菊被雪竹的金刚指点得身子摇摇晃晃,坐都坐不稳,一把抓住雪竹的那只手放在胸前求饶。
“好了好了啦,我知道错了,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知道就好,别老是跟着别人嚼舌根,要是让主子听到了,有你受的。”
“嗯嗯,我再也不会了,我保证。”雪菊可怜兮兮的看着雪竹,只差要举手发誓了。
“哎呀,雪竹你在呢,快来帮忙。”雪兰突然冲了进来,拉起雪竹的手就往外面跑。
“怎么了?”雪竹给她拉得跌跌撞撞,一路脚步不稳的进了隔壁房间,雪菊也赶紧跟在后面。
“雪梅鼻血不止,不知道怎么才能止血。”
雪兰将雪竹拉到床边,雪梅躺在她的床上,额头上搭着一条冷手巾,两个鼻孔都用纸卷堵着,鼻梁上一道青,胸前都是点点血迹。显然是柳贵人那把梳子给打出来的后果。
“呀!怎么弄的?”雪菊大惊,捂着嘴巴。
“从刚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止住吗?”
“是呀,要不然小姐还得骂下去。”
雪竹拿掉雪梅额头上的手巾,将她扶起来坐着,“别躺着,鼻血会流进喉咙。”
“我看看你的伤,要是痛就说一声。”
雪竹轻抚雪梅鼻梁伤处,那么重的木梳子正正的砸在鼻梁上,她担心雪梅的鼻梁受到什么损伤才导致鼻血不止。
“嗯,痛……”鼻梁有伤,雪梅说话都不利索,哪怕只是轻轻的皱皱眉头都会牵动她的伤处,鼻腔深处和喉咙全是浓浓的血腥气。
“怎么样?鼻梁没事吧?”看到雪竹收回手,雪兰和雪菊焦急的询问。
“没事,只是青了一道而已,搽点药几天就好。”
“那她这鼻血怎么办?”就是检查伤势的这点工夫,雪梅堵鼻孔的两团纸又被血给洇湿了。
“可能是鼻子里的血块影响了止血。雪菊,端盆水来。”
“哎。”雪菊立刻端来雪梅的水盆,雪兰搬来一把凳子放在床前,雪菊把水盆放在凳子上。
雪竹则拿掉雪梅鼻子里的两团纸,按低她的头,让她擤鼻子,把鼻子里的血块给擤出来。
雪梅忍着鼻子的疼痛,使劲的擤,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入盆中,很快就与盆里的清水融为一体。
“好了,可以了。”看到滴落盆中的鲜血有减少的迹象,雪竹抬起雪梅的下颌让她仰起头来,拿了她的手巾就着盆里的水打湿盖在她的鼻子上,让她紧紧的捏着,用嘴呼吸。
“如果这样还止不住血的话,就得去太医院了。”
“啊?没这么严重吧?”雪兰和雪菊有点慌,雪梅也睁大了眼睛。
雪竹却表情轻松,“既然寻常的方法不管用,那当然只能求救于专业人士,或许他们有什么药可以用一用。”
“算了吧,要是真的用了药,那主子又有理由了,她本来就嫌身上药味难闻呢。”雪菊苦了脸。
雪梅和雪兰连连点头。
“主子心气高,受不得半点委屈,咱们做下人的就得为主子着想,多哄着她点,过几天就没事了。”
“雪竹,你有办法?”雪兰三人眼睛睁得溜圆的看着雪竹。
“办法不敢说,但倒有个想法或许可以试试,反正主子肯定对今天弄来的那些香料不感兴趣,一会儿给我一点,我来想办法。”
“啊!雪竹,就知道你最能干了,一切拜托你了。”雪兰跳起来抱住雪竹,要是雪竹真的有什么好主意,那她们也可以脱离苦海了。
“我也只是尽力,先别高兴的太早,要是不成功那这香料咱们还得自己掏钱再弄一份来补上。”
“没问题没问题,雪竹这么厉害,一定没有问题,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雪兰和雪梅欣喜的拍拍雪竹的肩膀,一点也不介意雪竹刚才的提醒事项。
“你们对我也太有信心了。”雪竹摸摸鼻子,开始暗暗后悔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能干了点?
“应该的应该的,自从主子扭到脚后,对你的态度明显比对我们都和气,说明主子也是很器重你的,所以你既然说了那话,就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啊?”这次换雪竹吃惊了,柳贵人对她和气?她怎么没发现?
“不是吧,雪竹,你一点也没发现啊?你没发现最近挨打受骂的都是我们三个,就算身边只有你一人,主子也不会把火撒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