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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皇上身侧,不说话,只顾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瞧着他。
颙琰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见她一直瞧着自己的模样,他笑了声,指着身后道:“那你就坐朕这罢。”
绣玥摇摇头,目光流连着他与炕桌间的位置。
“皇上您就不能向后移一点么。”
颙琰略惊异,他下意识瞧向远处的秀贵人,斥责道:“你放肆。这样没有规矩!”
说话间,还是稍稍给她让开了点距离。
绣玥见状,不客气地上前坐了下去,甜笑着将头倚靠向皇上肩膀,“谢皇上。”
颙琰脸上一副仍旧不情愿的样子,似乎是对她的言行颇为不满,手却自觉地伸出去环住了腰身。
绣玥转过头去,朝着下方僵在原地的身影投以一笑,“姐姐快坐呀?皇上都不怪罪了,你怎么还站着。”
秀贵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胸腔中有一股腥甜涌上来,天旋地转,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她从未有如此难堪之感,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样难受。
皇上,当着她的面,当真就要如此厚此薄彼吗。
她到底哪一点比不得钮祜禄绣玥?
颙琰自然无心去理会一个贵人的感受,绣玥依偎在怀里,他这会儿更加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将书扔在炕桌边上,“你这样,朕还要如何看书?”
“不耽误皇上看书啊?”绣玥道,“嫔妾又没有挡着皇上的视线?”
“再说,皇上您也看了许久,嫔妾在养心殿外候着的时候听说,秀贵人已经陪着皇上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了。皇上您还是歇歇,晚膳过后再接着看。”
说着,她从炕桌上拿起个桔子,递到皇上手边,“皇上?”
颙琰瞧那桔子,刚刚拒绝过秀贵人,他摇摇头道,“朕不想吃。”
“可是嫔妾想吃,皇上。”
绣玥巴巴地望着他,又唤了声,“皇上。”
这样的勾人,谁能受得了。皇上有些为难,他瞧了一下到对面罗汉床上坐下的秀贵人,凑近绣玥耳边低声道:“朕不是不想给你剥,等一会儿午睡的时候,朕到后寝殿给你剥两个,还不成么。”
“你今个这样放肆,就不怕日后传到后宫里,皇后怪罪吗?”
“这儿又没有外人,”绣玥笑了,“养心殿的奴才一向口风严谨,怎么会传到后宫去呢?”
“今日就只有秀贵人在场,若哪一日传到后宫去,也只可能是秀贵人透漏出去的,秀贵人她怎会做这样的事,皇上您多心了呀。”
说着,她朝秀贵人笑笑,“姐姐说是不是?”
“……是,是。”秀贵人压下语气中的苦涩,她坐在对面,隐在袖中的手快要抓出血来。
她低声下气求着皇上赏脸,尝她的桔子都不成,皇上这厢,却要给钮祜禄绣玥亲自动手剥桔子吃!
贱人!钮祜禄绣玥这个贱人!
绣玥完全无视对面射过来的目光,她笑着尝着皇上为她剥的桔子,这个桔子可真酸,是她喜欢的口味。
只可惜宝燕进不来养心殿的暖阁,否则她若亲眼瞧见了,还不知她要如何解气。
“皇上,”常永贵在门边处小心道了一声,“皇上,您用晚膳的时辰到了,您看——”
“朕知道了。”颙琰摆摆手,让他下去,“秀贵人,你来养心殿侍奉朕这么久也累了,你跪安罢。”
“如贵人随朕去用晚膳。”
绣玥应了声“是”,便被皇上扯着手拉着向暖阁外走。她转过头瞧了瞧怔在原地的秀贵人,“秀贵人,好走。”
她没有再多欣赏一刻秀贵人此时的表情,若她还知进退,懂分寸,就应该记住,今日的钮祜禄绣玥,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善庆赶出善府的野孩子,不会再任由她污蔑陷害而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只是给她个警醒,下一次再生事端,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她了。
只不过,为了给钮祜禄秀瑶一点儿下马威,她撩拨了皇上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很沉重的。
晚膳的时候皇上只让她浅尝辄止,她就隐隐知道自己要危险。
果不其然,午睡的时候,皇上驱走了所有伺候的奴才,让他们都远远的躲开,然后把她关在稍间里,变换着花样狠狠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绣玥承恩的时候,多庆幸她一共只让皇上给她剥了两个桔子,皇上一瓣一瓣命她吃下去,不许吐出来,她嘴里一直含着东西,混沌不清地出声,更让自己的承受愈发变本加厉,最痛的时候,桔子汁从嘴边流出来撒了一床。皇上便将她从龙床上扯下来,将薄衾挥到地上,将她按在上面狠狠作弄。绣玥最怕背对着皇上,这样的姿势让她害怕没有安全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刻会承受什么,偏偏这是皇上最中意的,滚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肆意地为所欲为。
第114章
夜里;绣玥照常还是留宿养心殿。她合衣躺在里侧;皇上倚身靠在床边;还在看白天没批完的几个折子。
烛火有点晃眼,绣玥瞧着他那份辛苦,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声活该。
若不是晌午折腾了那么久;耗费时间精力,现在何至于亡羊补牢。
她翻过身,趴在床上瞧了一会儿,皇上仍旧陷在他的聚精会神里,半个时辰的工夫;那一摞批完的奏折,又筑高了三本。
“皇上,”绣玥不由轻轻道了一句,“白天在暖阁里,嫔妾看您瞧的书,几本都是《圣训》中关于疫情的处置;是宫外不太平了么。”
听到这话,颙琰的目光从奏折中转向她;“秀贵人在养心殿伴了朕一个多时辰;她都没有察觉,一味给朕端茶倒水;你进来那么一会儿工夫;便留意到朕在忧心什么?”
绣玥不想炫耀这个;“皇上您就说是不是么。”
他叹了口气;“朕前几日听大臣禀报,宫外又有百姓染上了痘疫。”
“我大清入关以前,就颁布了很多法令聊对抗痘疫,只是历代皇帝,仍深受其苦,太宗皇帝当年为了“避痘”,被迫躲到盛京的天宁寺,世祖皇帝为天花所迫,身为天子竟天寒地冻躲避在山野之中,六年没有接见蒙古王公,最后却还是逃不过身染痘疫而死,圣祖两岁便染上了痘疫九死一生,如今又到了朕这里。”
“朕瞧过记档,凡民间有出痘者,立即迁出城外四十里进行隔离,以防传染蔓延。甚至一些感冒发烧、风疹疥疮等症状与天花相似的患者,也被迁出城外。贫苦百姓城外无居无食,遂将弱子稚女抛弃道旁,到最后只能等死。”
绣玥支起了身子,“皇上——”
颙琰瞧着她,“你不必担心,先帝曾在乾隆二十八年命人在圆明园为朕种痘,朕的身子应该对痘疫还有抵抗能力。”
只是朕担忧,若是这一次的痘疫传到宫里,朕怕后宫的人性命堪忧,尤其是你……”
他后悔道:“若不是因朕那一日的试探,也不会累你没了那颗保命丹,这几日朕都没脸面去见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绣玥勉强笑了笑,“皇上您知道的,嫔妾有丹药防身,何必还要忧心,嫔妾从杨府带了足量的草药入宫,躲过这一次的疫情应该不成问题。”
她口里这样说,实质上是为了宽慰皇帝,其实私下里同样忧心不已。
清朝历代皇室中便有多少人的性命都折在这上头,就连顺治爷都是感染痘疫驾崩,一旦于宫中爆发,岂非是一场浩劫。
万一……万一真的蔓延到宫里……岂不是要天塌地陷。
破天荒地,绣玥第二日天不亮的时辰便起了身,忧心忡忡地从养心殿赶回了延禧宫。
她回到延禧宫西偏殿,衣裳没顾得上更换,便紧着唤来宝燕,让她查看内室的草药存量还够用多少。
“小姐,”宝燕却没她这么紧张,“这痘疫爆发频繁,在宫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太老爷早就防着这一手,给小姐你带了十足的草药过来呢,撑上三个月都没有问题。”
说着,她将鼓鼓的一袋束口的草药拎起来,在绣玥眼前晃了晃。
绣玥见了那一袋草药,神情却仍不见松缓,“外公当日为我进宫思虑周全,可如今宫中除了你我,还有许多的性命需要它来抵御痘症,这些草药的分量明显不够啊。”
宝燕听了皱眉道,“咱们保住性命就足够了,还管旁人做什么。”
“那小禄子呢?柔杏、木槿哪一个的性命咱们能袖手不管?还有逊嫔娘娘和李官女子……”
宝燕忍不住插嘴道:“小姐,她们三个是咱们西偏殿的人,来来往往的日常接触自然是要管要顾,那逊嫔和李官女子你还要再管?”
“当日在延禧宫,諴妃欲取我性命,是李官女子冒着风险去正殿通风报信,逊嫔娘娘为了我不惜諴妃娘娘翻了脸,怎么能不管呢?”
绣玥忽然想及,接着道“不说这个我差点忘了,还有秋公公上次为咱们四处奔走,鄂公公来延禧宫送信,他们都是有恩于咱们的,还是要多做些准备。”
“帛尧的身子最弱,就算我自己一两草药不用,也要保证他那边平安无虞。还有皇……”
还没等她说完,便被宝燕翻着白眼打断了,“我说小姐,你就同我讲,你到底要怎样?你还要管多少人?”
“再分下去,一旦疫情在宫中爆发,咱们自己的药量连十天都撑不到!”
绣玥思忖着,“所以,我这不是想着,咱们还是先有备无患,从杨府再去一些草药回宫来。”
宝燕摇摇头,“这抵御痘症的药方,都不是寻常药草,极难采摘,否则前些年爆发疫症,何以死了那么多人,太老爷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辛辛苦苦存下这些保命的药材,自然是取了大半给你带进宫以防万一,杨府即便还有些存货,小姐,那府中的人也要自保啊?那都是小姐你的骨肉血亲,难道要他们在宫外冒着生命危险吗?”
说到这,绣玥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便没了气力。
宝燕的分析,永远是冷血冷静到无懈可击。
“是啊,”她喃喃道,“额娘和外公的命最重要,她们更要平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