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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给芸贵人挑几个得力的奴才,顺便提了一句,让他们把近日晋封的一块儿办了。”
原来是她沾了芸贵人的光了。只是绣玥有些想不通,近日晋封了位份的,除了芸贵人便只有她一个,皇上多提这一句,又是何意呢。
李氏转过身,示意小宫女和小太监进来,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轻轻闩上房门。
这才对绣玥低声道:“芸常在……芸贵人现在当真是炙手可热,连指派奴才的事儿皇上都要亲自过问,皇上宠着她,皇后也纵容,諴妃虽然一直不冷不热,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芸贵人眼下在后宫可是横行无忌得厉害,玥常在若是遇上她,千万懂得避忌。”
李氏虽然胆怯,却是个实在人。因着绣玥来到延禧宫后对她的略微照顾,她便一向对绣玥感激涕零,即便她在宫中是不敢多言的性子,这样的话,却多番明里暗里想着提醒绣玥。
绣玥对李官女子感激地点点头。
芸贵人的做派她印象实在太深了,储秀宫请安那日她在殿上耍了好大的威风,曾扬言皇上会晋她为贵人,当时气得多少妃嫔牙痒痒,只过了这短短几日,想不到就成真了。
她脑中不禁回想起春常在的风姿,同是在漱芳斋,颙琰到最后居然看重浅薄如斯的芸贵人,这皇上的审美……可当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谁得宠都好,只盼着她们能吸引住皇上的注意力,让皇上少些精力找她的麻烦,她也就谢天谢地了。
两个宫人依吩咐陆续走进门来,小宫女倒是乖觉,进了门扑通一声便跪到绣玥身前,整个人怯怯的伏在地上:“奴婢,奴婢钟灵儿叩见玥常在,玥常在万安,求玥常在留了奴婢在您宫里罢,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
说着,她便真的不住磕起头来。
绣玥瞧着她的样子有些不解,延禧宫这样的地方,她何苦要苦求着留下来?诧异的工夫,那小宫女已经咚咚咚磕了五六下,绣玥忙让宝燕制止了她再磕下去。
小太监跛着脚跟在后头走进来,相对于小宫女的急切,他面上倒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瞧了一眼绣玥,又面无表情低下头,缓缓跪在地上:“奴才小禄子,见过玥常在。”
他走进来时,绣玥就看清了,小禄子一条腿不大灵光。刚刚那个钟灵儿急着匍匐在地,伸出的两只手背上明显是遍布的冻疮。
绣玥微微一哂,内务府竟派了这样两个滥竽充数的宫婢奴才给她。
她还沉得住气,宝燕却是先动了怒道:“内务府可真够绝的,名义上给小姐送两个宫人过来差使,实际上却要白养两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人,小姐你此番又担了虚名,恐怕要把好大的开销名目扣在你头上!”
是啊,从常在到答应,她的例银涨了,内务府怎能不多想些新的名目抵扣呢。
第30章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点紧张。
李氏从旁看着绣玥的脸色,有些吞吐道:“他们两个也是命苦,一直在辛者库里受罪,曾经内务府安排过他们进后宫,可各宫走一圈,哪功的娘娘都不要,皆被嫌弃了出来,这回内务府又将他们塞进了延禧宫,玥常在,恕/嫔妾多一句嘴,依咱们眼下的境况,自己要活着尚且捉襟见肘,更何况要多养两个无用之人。。。。。。逊嫔娘娘自从落魄,也是将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大多遣走了。。。。。。”
李氏说的没错,若不是淳嫔娘娘雪中送炭送了个翡翠过来,多一个捡回来的柔杏的负担她已倍感吃力,更何况还要再养两个人,只怕要入不敷出了。。。。。。
不待绣玥说话,宝燕便斩钉截铁道:“不用小姐操心,回头我便回了内务府,把人给退回去!”
“不是的,不是的!”小宫女听到这话,吓得连连抬起头摇手,“奴婢什么都能做的,奴婢是浣衣局出来的,可以给主子您洗衣裳,求求主子,千万别把奴才赶出去。奴婢给您磕头了!”
那小太监却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伏在地上,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绣玥瞧他一眼,倒还是个有心气的。她转过目光,对那小宫女道:“你的手是怎么了?”那两只手上触目惊心的冻疮,若非天长日久的过度浣洗衣物,绝不会坏到如此地步。
“奴婢,奴婢,”小宫女下意识将手藏了藏,她不谙世事,主子问话只敢如实回答:“奴婢家里本是包衣奴才,进了宫,因各宫娘娘嫌奴婢不够机灵,就被分到了浣衣局每日给主子洗衣裳。洗了一个冬天两只手生了冻疮,他们就只让奴婢去洗奴才们的衣裳,后来手上有几处破烂了,便是奴才们的衣裳都不愿给奴婢洗了,昨日内务府的管事过来,说是宫里有恩典,打发奴婢出来延禧宫伺候新主子。”
“求主子,”小宫女哭道:“奴婢不想再被送回浣衣局了,再去那里洗衣裳,只怕奴婢的手就要全烂了,求主子留下奴婢,奴婢给您当牛做马,奴婢的手只要歇上几日,只要主子容奴婢几日,就会痊愈的,到时候主子有什么粗活奴婢都能照做。”
哪有那么容易啊。绣玥看她那手,有几处已经溃烂了,只怕费力医治都要花上好大的功夫。若不是不中用了,那些人怎么会这样好心把她从辛者库打发出来?这孩子,还感恩戴德的,实在是天真的很。
只怕她出了这延禧宫,也就离死不远了。
绣玥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开口问道:“你叫钟灵儿,是哪个钟,哪个灵?”
小宫女见绣玥面色和善,才敢稍稍放心些,怯生生的回话:“回主子,奴婢过了年就十三了,钟灵儿是奴婢父亲给起的,父亲似乎说,是书上写的“钟灵毓秀”的美意。具体奴婢也不大懂它的意思。”
果然是那几个字。钟灵毓秀四个字戳进绣玥的耳中,她心里想到那个人,不舒服得很。
“钟灵毓秀,归根结底是在‘灵’和‘秀’上,‘钟’字不过是平白的操劳,不要也罢,以后你在延禧宫中跟着我……”她想起最先带回来的是柔杏,“就叫木槿吧,还是姓钟,诗经上说,‘有女同车,颜如舜华’说的就是女子美如木槿这样的花朵呢。”
“是,是!”小宫女大喜过望,听绣玥这话,分明就是答应了留她,不会再被赶回辛者库了!她又磕了几个头,欢欢喜喜收下了主子赐的名字,“奴婢木槿,谢常在恩典。今后一定谨慎伺候常在。”
宝燕在一旁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调侃着:“想不到单是钟灵两个字,有些人竟已这般敏感。”
绣玥不理她,再看那小太监,他进来时便一副冷漠无波的样子,没有一点活气,对谁也爱答不理。
“那你呢,看来你是瞧不上延禧宫,也不想留下。若是有好的去处,我也不愿耽搁了你,会试着跟内务府的公公回一句,让你回去。”
小太监听到的一瞬间,分明面露了几分惨淡之色。看得出来,绣玥方才说打发他回去,他心底并不愿意。本以为小宫女留下了,他也是留下了的罢。不曾想到他这里,却是这样的话。
即便如此,小禄子却也没有出声哀求,目光垂在地上,冷清道:“奴才本是被仍进辛者库里自生自灭的,不过是等死罢了,在哪都一样。”
李官女子从旁小声提醒了一句:“玥常在,您进宫才四个月,有些事儿不知道,奴婢从前是宫女出身,这个小禄子公公从前一直是伺候二阿哥的,不过有一次陪着二阿哥的时候,给二阿哥爬上树捡东西摔了下来,摔坏了那条腿,就被嫌弃打发了出去,不再叫伺候二阿哥。当奴才的身子不灵活便不中用了,后来内务府就把他打发到了辛者库里。”
二阿哥?那可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子,諴贵妃的大阿哥生下来不久就殁了,二阿哥绵宁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子。
二阿哥身份何其尊贵,生母是皇上原配皇后,成婚之后还特赐住在宫里,听闻立为太子的密旨就藏在正大光明扁后。小禄子从前跟着身份如此贵重的主子,只差一步登天,却不想落魄到今天如此地步。
她忍不住去瞧了瞧小禄子,年纪轻轻的经历如此大起大落,一般人只怕要变得如何偏激,却没见他有半分愤世嫉俗的模样,可见,该是个醇厚之人。
反倒是那二阿哥……小禄子毕竟是为了他才摔坏了腿,他竟然转身弃之如敝,如此凉薄,丝毫不念半点情分,当真是狠心无情。
当今皇上一向以仁厚著称,怎会有这样一个阿哥来继承大统。。。。。。
她从思绪中回复过来,问小禄子:“你这腿瘸了多少年了?”
小禄子想了好大半天,才回道:“大约……三四年了。”
“依你看,他的腿还治得好么?”
绣玥这句话自然是问向宝燕的,宝燕转过脸,“小姐抬举,以奴婢看,自然是治不好的。”
绣玥被一句话堵回来,又热络着商量道:“你看小禄子左不过才二十岁,他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怎么能忍心叫他就这样毁了一生,郁郁而终呢。”
小禄子跪在地上,一直面色如死灰,想来是经历了长久的绝望,人也绝望到麻木了。他听到绣玥的话,不禁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两只撑在地面上的手握了握紧,抬起头,有些激动道:“奴才……奴才这腿已经坏了多年,倘若,真能治好……”
绣玥没看他,只看向宝燕,“顺便着,给木槿也治治手,木槿的手好了,又多一个人给你干活呢,木槿你可要记得,这手治好了,多孝敬着你宝燕姑姑。”
宝燕气极了,碍于李氏还在屋内,她只得咬着牙压着声音对绣玥:“小姐,你是当咱们带进宫的那点药草用得还不够快是不是,真到小姐保命应急的时候,恐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是是是。”绣玥笑眯眯道:“我身子向来很好,估计也用不上药材,再说了过了这个冬天,只怕也发毛了,好生浪费呢。”
宝燕从十三岁被绣玥的母亲杨氏收留进杨府,就一直跟在小绣玥身边,她太过了解钮祜禄绣玥是什么样的性子。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