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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琰哼了一声,背过了身去,不再说话。
不过看她这副满心欢喜的样子,再听她这话,仿佛竟真的没一丝往心里去,她这样的心性,倒真是意料之外的十分难得。换作其她的宫嫔,便要生出许多的嫌隙和波澜,她便是这样,得过且过了。
白天在殿内颙琰批着奏折,绣玥在角落里边摘葡萄吃边抄书,掐手指算算日子,还剩两天的时间了。
皇上昨天有空的时候替她抄了些,又将罚抄减了半数,绣玥估算着,她的日子快熬到头了,若是顺利,第六日傍晚前定能抄完,这样就可以提前一天早离开养心殿。
她这六日在养心殿里好吃好喝,还发了一笔横财,出去再也不用省吃俭用,想想就开心得很。
天气渐渐冷了下去,一场又一场的大暴雪,西稍间的地龙愈发烧得干热。绣玥蜜饯吃的少些,近来都捡着新上贡进宫的瓜果来用。
皇后带着双兰来到养心殿前的时候,刚好是未时三刻。
双兰在后边挎着个食盒,她看着身前的主子抬头瞧着“养心殿”那三个字愣了一会儿神,背对着她道了一句,“走罢。”
双兰留着神,在潜邸的时候她就跟着皇后,尤其是前个晚上鄂秋递进来了那些话,皇后娘娘虽然不动声色,却几乎整夜未眠,她便再清楚不过此刻自家皇后娘娘的心情,脚底下严谨着,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
鄂啰哩清早有鄂秋传了句口信,晌午领了个差事出宫去了,眼下是常永贵带头在门口守着,常永贵想进去通传,可瞧皇后娘娘的冷冷的眼神,他不大敢。
双兰走上前,冷笑了一句道:“怎么着,你还想挡着皇后娘娘吗?皇上都说了,皇后娘娘午后这个时辰进养心殿免了通传,常公公倒是要存心尽忠职守。”
常永贵忙点头哈腰着后退了两步,“奴才不敢,皇后娘娘息怒,奴才该死,皇后娘娘您请。”说着忙给打开了殿门。
是以皇后走进东暖阁的时候,颙琰并没有留意到。
晌午起来批了剩下的几个折子,他便去随手翻了翻钮祜禄绣玥抄完的那几卷《女则》,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堪堪难以入目,瞧得他实在一时手痒,忍不住俯身重新拿了张宣纸誊抄。
抄了几页拿起来左右比照了一番,果然好得太多。
“皇上。”身后传来一声轻柔似水的女音。
“今个怎么知道早早起来了?”颙琰转过身,“你倒是出息。。。。。。”剩下几个字生生卡住,没有说出口。
皇后福身行了一礼,“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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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颙琰将手里的宣纸随手不经意放到一旁;他睨了一眼门口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平身吧。皇后怎么过来了?”
皇后心知皇上问这句话,真正介意的是什么;她的目光盯着落在桌案上的那几张宣纸,恭敬回道“皇上曾许臣妾这个时候可以出入养心殿,臣妾今儿个来得早;怕皇上睡着,便径自进来了。”
她又郑重屈膝行礼道:“还望皇上恕罪。”
颙琰想起来;自己仿佛是曾说过这样的话。午后这个时辰是他留给皇后的。在这偌大的皇宫;他不想当个孤家寡人;愿在这时候;见一见自己的妻子;谈谈心事;叙叙家常。
可那时候,养心殿里还没藏着人。
本来除了在正殿见大臣商讨国事,实属机密,余下允准中宫皇后随意出入;并无不可。且皇后一直坚守祖宗家法,即便他许了;每每必经鄂啰哩通报,方才入养心殿觐见。
偏偏今日皇后却进了来。
偏偏在这几日。
他含笑着抬手虚扶了皇后一把,温和道:“是朕许皇后随意出入,皇后有何不是。”
“臣妾谢皇上。”皇后随着起了身;抬头迎上皇帝的目光,“皇上您在写字?难得皇上有这个雅兴,不知是写的什么,臣妾可否有幸一观呢。”
“这……”颙琰正为难,却见皇后已然走近了那堆宣纸,随手拿起两张。
“皇后。。。。。。”
他唤她,却见皇后状似漫不经心地瞧了瞧,便面色淡淡的无事般放回了原处。
颙琰有些被识破的尴尬,想想那上面都是《女则》的内容,皇后出身名门,她怎会不识得他写的是什么。
但皇后始终不动声色,给他留了极大的颜面。她身为皇后能做到如此,是她的长处,也是他一直满意于皇后的地方。后宫里任何的妃嫔都比不上皇后识大体。
他先开口,淡淡解释了一句:“那常在钮祜禄氏的字迹皇后也看到了,简直不堪入目。朕见她写得实在差劲,才一时兴起,对照写了几个字。皇后不要多想。”
他不管皇后会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总之,这事儿若传出去,势必会在后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争端,掀起轩然大波,皇后记得,你看看也便罢了,别教后宫的人知道。”
没人知道,皇后在见到那宣纸上的字时,是什么样的滋味。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刺进她的心里!
皇上他是天子,是她的天,是她生命中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存在!她这样长久以来一直悉心伺候恭敬着的君主帝王,却甘于给一个低微十倍的女人抄书,堂堂九五至尊,竟抄写《女则》这样的东西!
这简直成何体统!
而皇上此时的几句叮嘱,更无异于是尖刀刺进她的心里,还要翻转着再搅几下。
这般撕心裂肺的疼,却都只能完全淹没在身为皇后的得体笑容之下,顺从着应皇上一句:“是。”
颙琰见状,赞许着点点头,向她扬起手,“皇后坐下说话吧。”
“是,”皇后垂眸回道,“皇上先请。”
待皇上回到上方的龙椅前,落了座,皇后还在原地没有坐下,只是转而面向双兰,双兰便将食盒里的燕窝粥端上来,送到皇后娘娘手边。
她接过燕窝,将其送到皇上的手边,柔声道:“皇上,臣妾听伺候您的人说,您入秋以来,每天都要批上五六个时辰的折子,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到了寒冬时节,皇上为国事操劳,也要多多进补,保重您的龙体,臣妾才好安心啊。”
颙琰点点头,“皇后有心了。朕明白,绮雪心里一直都记挂着朕。”
听到皇上唤自己的闺名,皇后的脸上才染起了点笑意,她不由含了几分情意道:“不单臣妾会记挂皇上,皇上心里也记挂着臣妾啊。前些日子,鄂啰哩来储秀宫传皇上的意思,皇上您体念本宫平素不喜爱酸食,特将伊犁将军进贡给您的紫玉葡萄尽数换了给臣妾宫里的青玉葡萄,皇上待臣妾之心,臣妾实在感激,恨无以为报。”
皇后发自肺腑之情,颙琰的表情却微微有些僵硬,他不动声色避开了皇后的目光,“不过是些葡萄罢了,下回皇后喜欢什么,与朕说了,朕全都给你送去。”
皇后笑了一声,道,“皇上还瞒臣妾么!这些贡品葡萄一送进来,储秀宫便听说了,这批伊犁进贡的葡萄在当地都是实属罕见的珍稀品种,难得在寒冬时节还能得了这些,千里迢迢送入皇宫,除了路上坏的,两种加起来一共不过十串,连諴妃的宫里都没有呢,諴妃来了臣妾的宫里瞧见,整整不高兴了一两日。臣妾送了些与她,才稍稍作罢。”
皇后说着,便瞧见御前案上的另一侧,正摆着两串碧绿葡萄,用和田玉碟盛着,可不就是从储秀宫换走的那青玉葡萄,她展颜一笑,“果真皇上也爱这个,臣妾羞愧,难为了皇上,若不是为着臣妾,您此刻享用的就是清甜的紫玉葡萄,而非这酸甜之物。”
说来皇后心里也有些奇怪,她跟着皇上许多年,印象中,皇上从前大多喜爱甜腻之物,她竟疏忽至此,连皇上何时换了口味都懵然不知。
但这也算好事,皇后欣然道:“从前太医就一直跟臣妾说,皇上的饮食过于荤腥油腻,也一直劝着您,如此不利于龙体安康,如今皇上倒是愿意改换口味,臣妾也宽心些。”
皇帝呐呐应着,皇后见他的反应,忽然想起,自己好似一直忽略了什么。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皇上,玥常在犯错受罚抄写《女则》《女训》,书稿仍在这儿,她人呢,臣妾怎不见她人在何处?”
绣玥从沉睡中睁开眼,她揉了揉眉心,缓缓从榻上爬起来,头昏沉沉得厉害。
皇上又将她拉到了这西稍间,好一顿作弄,后来谁给她沐浴更衣统统都不记得了,睡得极沉,醒来便是这个时候。
昨个外面又下了场大雪,房间里地龙烧的滚热,热得口干舌燥,绣玥此时醒来止不住的口渴,便是渴醒的。
颙琰起身离了这间屋子,那些御前侍奉的宫人们谁还会留在这儿理她,西稍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