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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看见了完美的世界
序章 酒红色
“有点闷,把窗户打开吧。”流川侧头看向黑暗中的那个轮廓。
“不……”灼热的气息袭上肩头,感觉他低沉的嗓音振动在眉心,“外面吵,我会听不清你的……喘息声……”
有什么东西在身内一下躁动,流川拨开那只游移的手,起身开窗。
床上的人伸手拧开了壁灯,很暗很暗的那种光线,让房间看起来仿佛一大块厚重的琥珀。
“仙道!开灯干什么?”流川眯起眼,皱著眉。
“怕你看不清呀。”然后,自他喉间传来一声暧昧的低笑。跟著,如他所愿的,流川赤袒的身体从黑暗中凸现,立体、洁润,看那光线将阴影从他身上推落的过程便可知。
“现在,你也看清了吧。”流川嘲讽著,在床边站定,既而又转身坐下。不习惯那样一丝不挂地面对他让人不安的注视,更不习惯看见他挑眉微笑著舒展古铜色的躯体,因为即使只是那色彩,也可以鬼魅般蛊惑自己,让人沦陷。
“你什么时候回去?”流川终于又躺回床上。
“喂,我才刚来耶!”仙道的声音骤然提高八度,发觉被流川瞪了一眼,他重新调回音准,“看你把一切都安顿好了,我才回去。”
“噢……”仙道突然正经起来的模样反倒更让人乱了马脚,“你太小看我了吧。”
“美国跟日本可不一样,你又是初来乍到的freshman,我去年刚入大学的时候,还被忙得四脚朝天呢!”
“你以为……”
“你又想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白痴’,对不对?”
流川闭上眼。
仙道哀叹著:“你总是不信我。”
…………
“仙道你干嘛去?”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片刻工夫,仙道手中拎著一瓶红酒和两只玻璃杯走进屋来。
“哪来的酒?”
“白天我出去买的,放在冰箱里了。”
“拿酒干什么?”
“为我接风这个理由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我想睡了。”
又是一声轻笑,“我也不喜欢这个理由,那么,就换一个好了……”
好凉!
流川猛地睁开眼,只见仙道长长的手指正在自己胸口轻划,留下一道道清亮的酒痕。
“仙……!”
“嘘”他抬起眼,眸中竟满盈著红酒般使人晕眩的色彩。他继续蘸著那玫瑰色,在流川白皙的胸膛上写字。液体冰凉,身躯却越发燥热。仙道一遍一遍地重复写著,他坏笑著等待那个信息。
“仙……道,你……到底写什么……?”流川别开头,他怕自己的眼睛泄漏欲望。
“不是日文,也不是英文噢……”仙道满足地盯著对方渐赤的面颊。
“到底是……什么……?”
“我在大学里有修德文呀,一种以严谨而著名的语言。”
流川不语。
“我问你,你爱我么?”
“无聊……”
“好,那我就再写最后一次……”只是这一次,仙道没有用手,他缓缓俯下唇去……
窗外有模糊的汽车声,窗内依旧有清晰的喘息声。
那喘息声呢哝著,“是的,彰……我爱你。”
完美(一)
记忆章 之 初相识
“臭小子,还挺 !”当我向他伸出的手被凶巴巴地拍回来时,虽然脸上还不痛不痒地挂著微笑,我的心里却暗暗骂著。
哼,小鬼就是小鬼,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到嘴的鸭子楞能飞到我的盘子里。说实话,那时我比较喜欢樱木那家伙,他的人就像他的脑袋一样,让人一看就不太爽,倒也直率。和那个白脸的小怨男可不同。人长得挺周正,只是神情始终冰天雪地的,我断定,他肯定是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太清高,输不起。
近似自恋般抚著遭樱木暗算的右手,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流川会再来找我。
“好呀,没问题。”我一耸肩,轻松地答应了。
就这么被他约到了,我不但没觉得丝毫“掉价”,反倒认为这是一种荣耀:怎么,小子?还是来找我了吧?
与他并肩走著,我其实是很想侧头看看他脸上的表情的。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嗯,还是说一面之交吧,“缘”这个字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还是挺高大的。真的没有料到,他会硬著头皮来主动找上门。当时他直直地望著我的双眼,极为严肃的口吻:“我想和你一对一。”我故意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想看看他会否因此而露出窘态,向天皇保证,不是我报复,而只是百分百纯正的好奇心。又一次出乎意料的,他坦坦荡荡如富士山般静立我面前,被他灼热的目光烘烤著,我倒像个有求于人的倒霉蛋。
跟他一起走在街上真有趣,那情景简直比跟我们高中的校花约会还风光。一路走到球场,我觉得浑身得背了好几斤女生们粉红色的目光。
“开始吧!”
一抬眼,正看见他一手托著球站在面前,有风撩起他的刘海,让我看清那逐渐燃起的兴奋和热烈。
我轻笑以应。
不知为什么,当他越是认真,自己就越喜欢表现得无所谓,我甚至非常enjoy用自己淡淡的目光去缓冲他的一丝不苟,怎么说,有种满足又……不解的感觉。
所以我微笑著,在每次进攻成功之后;所以我调侃著,在每次远投得分之后。我有种预感,虽然在他面前撑住那份轻松并不简单,但我得一直撑下去。他要的是个强者,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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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仙道彰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为了跟流川练球,本大少已经不知推掉了几吨女生的约会了。冒著当“负心汉”“大萝卜”之大不韪,我每个周日必与他出现在附近的露天球场里。
“喂,仙道,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有受虐倾向?”越野像只恶毒的水母把他的触手环到我的脖子上。
“是么?还望大人明察……”我没抬头,继续狂剽同桌的实验报告。
“还装!你老和流川练球,要分一筐女生的青睐给他吧,另外你还得多背上一筐怨女的眼泪和一筐田冈那老魔头的口水,亏大啦!出不敷入呀!喂,抄串行啦!”
“小野鸟,你还真是耳聪目明的,怪那筐青睐没被你染指吧?”
“去死,跟你这种人作朋友,我也是自虐。”
上课了,越野飞回座位,我却停下笔,望出窗口。
明天又是星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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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你总是这样么?”
“什么?”
“我们练球好几个月了,你一点谢意也没有表示过呢。”我笑眯眯地望著他。我也许是自虐吧,那一筐筐的副产品姑且不提,他甚至没有表露过一点点的感激之情。每次都是一句“来了”便开始,一句“再见”便离开,两个字乾脆利落,随随便便就把我的作息按钮开开关关。嘿嘿,看你这回怎么说。
流川正撩起T…shirt扇著风,他的动作因为我的话而略停了一下,我看见他平坦的小腹微微起伏著,而汗水正缓缓流下。他放下衣角,摆正头的角度,然后不慌不忙地启口,却又是只有两个字,很清晰:“谢了。”
这下我逊了,他一玩肃穆,我倒怔住了。“哈哈,这么简单,让人觉得被你利用咧!”我赶紧耍开宝来。
我发誓,就算是越野那个大棒槌也看得出我在找台阶下吧。流川却生生一脚将我踹回金字塔顶。
“你这么想的?”他挑起眉毛,乾脆连球都放到了地上。
天,他愈发认真啦。
“我当然不会啊,别人我就不保了。”
流川把目光移开,让我的脸稍稍冷却。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却低沉了一些:“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说不定’‘有人’会‘以为’这样……”流川你的大脑有没有沟回,非跟我较这份劲?
“自己清楚不就好了么?”这句话他说得淡淡的,却让我认为他对此深信不移。看,公子哥的自我主义吧。
“难道你从不把自己的感受交流跟别人么?”我在自掘坟坑了,我甚至还闻到了尘土飞扬的气味。
“你是个很随心所欲的人么?”这是他那天甩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 坐在原地,好久没动,心里盘算著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至于吧……?
“自己清楚不就好了么?”
“你是个很随心所欲的人么?”
骂他是公子哥,是我当时没理解他的意思。而他竟隐隐地预言了日后的我。
我其实不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不是的。
完美(二)
主篇 之 转学生
难怪刚刚上国际商务时,仙道总觉得自己的后颈子发麻发烫,当越野号轰炸机在身后骤然开火时,他终于明白是事出有因了。
“仙道彰,你知不知罪?”
“唉,我又何罪之有呀?”
越野狰狞的冷笑就仿佛炸弹在空中摩擦空气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但既然尚未炸响……
“越野真有你的,刚刚那堂的讲师虽然四十好几,但风韵犹存哪!下学期选课还得拜托你喽!”仙道双眼晶亮,满脸赞赏的表情。他的手从裤兜里溜出,企图在越野的肩上环出一个谄媚的角度。
“Keep off!仙道,没有两手,我能和你混到现在?说吧,临开学前一星期,你到哪儿形骸放浪去啦?!”
“哈哈,没白培养你!又看出我去作奸犯科了!”
“告诉你吧,你连耳朵都在贼笑!你知不知道下周有比赛?高松教练那几天差点儿没把我给毁啦!我这叫一个蹊跷啊,你说那混球仙道彰溜号与我何干?现在恨不得全大学都知道工商管理系二年级的仙道彰有个可人的替罪小羔羊名叫越野宏明,为人忠厚,也因此罹难无数。两肋插刀?我脚趾缝都被插得密不透风了!你非给我说明白不可,你到底上哪儿乐去了!?”
仙道用袖子不慌不忙地擦去了脸上的口水,脑中飞快地谋划这回如何应付面前这苦大仇深的冤鬼。
“越野,听我说,我有个朋友刚去国外读书,在那边举目无亲,孤苦伶仃的,我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