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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的人中很多都有所得,但能够全篇记下来的却是罕见。
不过罕见也并不就代表没有,这方圆百里内还真有那么一个过耳不忘的人,他一字不差地记下了这篇真经,也间接地造成了今日之局!
原来仙人传授真经之后,即使是只听到三言两语的修炼者,依诀修炼了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大有精进,于是真经的全篇自然就成了众人竞相追逐的目标。
人都是自私的,好东西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地和别人一起分享,于是那个过耳不忘的人首当其冲,被杀于自己家中,真经被夺。
之后,真经数易其手,到今天,听说已经辗转到了华夏,并且这最后的得经者就在这清河镇附近!
为了一本书抢得你死我活,我除了苦笑只能还是苦笑,心中更是隐隐作痛。因为我发现我能够全篇背诵《太虚真经》,想来那个所谓的仙人多半就是我!
我想不起来当时我传经书的目的何在,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虽然甘于平凡,但绝对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既然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自然应该由我来了结。
只是我没有想到,了结的代价竟然如此高昂,高昂到不是我所能够承受!
第三章 何为人性
我仔细地考虑着,要怎么样才能将这次「真经事件」圆满地了结掉,其实办法我已经有好几个,问题是这些方法各有优劣,取舍起来有点困难。
最完美的方法,莫过于让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这并不是说要让时光倒流回去,而是把所有知情人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抹去。
只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发展到现在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光明大陆所有修炼者人尽皆知,要想把所有知情人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抹去,又谈何容易?
次一点方法就是再一次公布《太虚真经》,大家都有了以后自然就不会再抢了。只是我本能地对这种方式有点排斥,因为现在我看到了这些修炼者自私与贪婪的一面,我不愿意再把这种绝世神功传给这些自私、贪婪的人。
最糟糕的方法当然是毁掉《太虚真经》,如果被抢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那还有什么可抢的?
然而就算真的毁掉《太虚真经》,怕也没人会相信真经已毁,无聊的争抢可能还会继续下去。
要知道一件事情不论有多么真实,只要所有人都认定它是假的,那么它就和假的无异。
思前想后,我最终还是决定用第二种方法,不爽就不爽吧,谁让事情因我而起呢?要不是我当初传什么《太虚真经》,又哪里会有这档子事情?
我长叹一声,自怨自艾地想着,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在不经意中认定,那个在金陵传授真经的人是我了,真不知道这究竟是祸还是福!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想到酒这种东西,所求的不过一醉解千愁吧,即使明知道当酒醒后只会是愁上加愁!
我不知道我现在这副身体会不会醉,我现在只是想喝酒,或许也可以说是品尝酒中那苦涩的味道。
我从百里外的山上挖了一大块黄金,做成一个元宝形状,抱到清河镇唯一的一家酒肆之后,随便掰下个角丢给掌柜的,剩下的那些金子我故做随意地放到了桌子上。
说起来,我到清河镇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绝对算得上是个名人,面前这坨足有上百公斤的黄金,立刻就让我更出名了!
我无视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和快要爆出眼眶的眼珠,径自要了一大坛「清河特酿」,二盘花生米,自酌自饮起来。
不久,原本才坐了三四成人的酒肆就已经爆满,不过我这一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我围得密不透风,不!准确地说是将那坨黄金围得密不透风!
充耳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有拍我马屁的,有讽刺我的,有挖苦我的……不一而足。
我的灵觉清楚地告诉我,很多人对这坨黄金有着非份之想,不过慑于我的长相,一时摸不清我的底细,暂时不敢下手罢了。
我对这坨黄金所带来的效果真的感到很满意,不由在心底暗笑。
虽然我已经决定把《太虚真经》公布出去,也明知道绝对不可能只有正人君子才能学到《太虚真经》,但是我不知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反正就是不想让那些邪魔歪道轻易学到它。
不过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我发现我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超然了,所以在不涉及我切身利益的时候,我并不愿意维护所谓的正义。
于是我就弄来这块黄金,只要有谁敢打它的主意,并且真正对我动起手来,那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能想到这么高明的方法,我很是得意。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
说起来我的想法的确是不错,然而我却没有考虑到来自于另一个方面的势力──官方!
华夏当官的那是出了名的「黑心肝」。
在华夏的地方官僚制度中,辖十户以上为村、辖百户以上为镇、千户以上为县、万户以上为府、十万户以上为州、百万户以上为省,村、镇、县、府、州、省各设正副长官一名,武将一名。
说起来,就算是正省长也不过就是区区三等官员,不过在地方上,这一省之长,在本省无疑就是土皇帝。
那村长、镇长、县长……也不差,在这官官相护的年代,官僚们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
就拿那镇长来说吧,别看他官小到不入流,但在一镇的地面上,等闲人反抗他那是死路一条,就是告到省长那都没用。
这清河镇的镇长,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听得手下报告说我手上有那么大一个金元宝,那还了得?当场就带了几个人来想要据为己有,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打定主意说这东西是他家失窃的。
以我的本事,解决这样的事情少说也有数千种不同的方法,问题是如果用我的异能对付他的话,我总觉得很不值得。
我发现我本能地排斥用我的异能去对付普通人,其实我自己也认为我现在的处世方式太过于妇人之仁,幸好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来安慰我自己:没必要为了只蚊子发射洲际导弹不是?
于是,我抱着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心态,打定主意在镇长到来之前离开酒肆,以避免一场对我来说近乎无聊的争端,毕竟我的目标只是那些修炼者。
当我一手抱着金元宝,一手拎着酒坛,径自走出酒肆的时候,我明显发现很多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兽性的光芒,身体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心中暗自冷笑,又哪会把这些小角色放在心上,不过坐在最里边的两个人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两个并不在同一桌子上,一个是长相极端威猛而丑恶的黑面大汉;另一个则是白面书生打扮,模样倒也算得上是俊俏。
说实在的,我一看到这个白面书生就想笑,女扮男装也不用装成这样吧!水平真是说不出的低劣,看起来也太假了吧?一整个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造型……
等等,这林青霞是谁?东方不败又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又怎么会说?
突然一阵晕眩感向我袭来,我意识到不能再想下去了,好在我做人也不是那么执着,想不起来就算了吧!
我一边暗自摇头,一边快步向着镇外走去。不出我所料,我身后或明或暗地跟了几批人,看来都是冲着我的黄金来的吧!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音量倒是不小,有吓死人的本钱,想来是在叫我吧,可惜张某人我并不甩他。
从我的灵觉传过来的消息看,发话的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一身疙疙瘩瘩的肉看起来也很吓人,可惜不过是个二流货色,本少爷的一根头发恐怕也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我想,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大概就是指的这种人吧!
一把厚背大刀带着唬人的风声,从我的背后斜斜切来,「叫你站住,你他娘的听到没有?你他妈的耳朵怎么长的……」
先前那个发话者,口中骂着不三不四的话也就罢了,但那把大刀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若是普通人怕不当场被腰斩了!
我右手划出玄奥无比的弧线,带着那个硕大的酒坛,硬生生地砸向那把厚背大刀。
大刀和酒坛相撞,激出一溜眩目的火花,清脆的金铁交鸣声远远地传了开去。
持刀大汉虎口当场就被震裂,一口气退到十步外不说,重心不稳的他还摔了个四脚朝天。
就是那把百炼精钢的厚背大刀,也崩出了一个铜钱般大的缺口。
反观张某人我则是平静依旧,不但自己气定神闲,就是那和厚背大刀硬碰的酒坛也是毫发无伤。
身后传来阵阵讥笑声,大抵都是说大汉如何如何不智,自己眼力却又是如何如何高明,一眼就看出大汉不是我对手云云。
我潇洒转身,嘴角轻轻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微笑,怜悯地看着这人世间芸芸众生的百态千姿。
在我眼中这些人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有谁能真正看得出我有多么高明吗?我不相信!至少,在这些人中不会有!
对付这个出言不逊的大汉,本来我有更有效,更直接,更简单的方法,可是我不想用。
因为我想在众人的脑海里留下我是一个功夫很高,但绝对不是高不可测、无可力敌的人的印象,这对于我下一步的行动是很重要的。
如果我现在就把我的实力完全展现出来,那他们谁还敢来向我挑衅?他们要是不来向我挑衅,我又怎么好意思先向他们出手?那我还搞什么?
众人的讥笑声听在那个大汉的耳朵里,无疑是火上浇油一般,立时让他恼羞成怒,那张微黑的脸上,在千分之一秒内生出横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