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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吏离开之后,李得财迟疑地问道:“少主,难道你真要听那庄文的话,提高人头税?”
李贤翻了个白眼,道:“我有那么傻吗?”
李得财松了口气,“可你刚才分明应诺下了,要是阳奉阴违,只怕庄文会不依不饶”。
李贤笑道:“本官自有妙计”。
李得财不敢多言,只得讪笑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在城门入口的方向立着一个硕大的木牌,木牌上面写着几行大字,大概意思是这样,根据县令庄文的意思,从今往后,入城的城门税提升四成,即刻生效。不过,县尉李贤体谅百姓,愿意在七日内为百姓垫付这上涨的税赋,七日之后,乡民就需要自行负担了。
有识字的书生将告示上的内容解释一番,顿时引得人群躁动不已。
一开始,乡民们对庄文颇有怨言,可后来,听到李贤愿意为大家垫钱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强项令董宣这等为民分忧的官儿只在书上听说过,现实中,几乎从未有人经历过。
可眼下,李贤李县尉这等作为岂不是可以与强项令相提并论了?
董宣是不畏强权,为民除害,李贤则是慷慨解囊,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虽说,告示上写的很明白,李贤只能承担七日的涨资,可这也足以令人感激了。
七天的时间,足够乡民们安置妥当了,即便是将货物采购齐整,也用不了这么久。
不知是谁,忽而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夷安草民谢过李县尉,李县尉杀黄巾,垫涨资,实在是我夷安百姓的大恩人,请收我一拜”。
“谢过李县尉,受我一拜!”
乱糟糟的人群中竟然传出较为齐整的声音,从城头往下看去,只见下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这些乡民心悦臣服地叩首谢恩。
城头上,徐庶对李贤笑道:“恭喜维中,尽收夷安百姓之心”。
李贤也很是开心,他说道:“这一下,庄文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徐庶深以为然,“庄文绝想不到你会来这一招,不过话说回来,大汉朝,像你这般舍财的官儿却也是少之又少了”。
在徐庶面前,李贤不敢流露出太多志得意满的神色,只是嘴里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手中的钱货是从黄巾手中抢来的,而黄巾又是从乡民手中抢来的,现在,我把钱货用在乡民身上,不过是物归原主,财尽其用罢了”。
徐庶击掌赞道:“好一个物归原主,财尽其用,维中你能够有这份胸怀,那庄文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县衙大院,等待消息的庄文正愉悦地品着美酒,适才他已经得了书吏的回报,说李贤已经全部应诺下来。
在庄文看来,这是李贤低头认栽的表现,真是可喜可贺呀。
没想到,那李三郎倒也是个能软能硬的家伙!
想到这里,庄文比划了一番,凶狠地道:“可惜,你惹到了我,不然的话,便是让你这县尉多做一些时日,又有何妨?可惜呀,可惜!”
叹息声,忽有家丁来报,“报,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去你娘的,你娘才大事不好!”庄文勃然大怒,他将酒碗一掷到地,狠狠地踹了家丁一脚,方才问道:“说,出什么事了?”
家丁忍着痛楚,嘴里道:“好叫老爷知道,那李贤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在城门口立了个告示”。
“什么告示?”
“上面说告诉百姓,是老爷您要把城门税提升四成的”
“他大爷的,好奸猾的小贼!”庄文没想到李贤竟然敢釜底抽薪,“还说什么?”
“李贤还说他愿意为入城的乡民承担七日内的涨资”
“这小贼疯了?”
庄文之前已经算过,倘若把人头税提升四成,每日里就可以为县衙府库带来五贯钱的额外收入,七天的话,这就是三十五贯。
三十五贯钱呀,庄文一年的俸禄也还没有这么多,他实在想不明白,李贤怎么会这样做,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千里做官为吃穿,李贤为的是什么?
。。。
第一百零九章谁的粮队
北上都昌,成功为孔融解围,李贤不但收获了战无不胜的名头,更从管亥手中敲来了一万斤的钱货。
虽说敲来的一万斤钱货上缴了五千斤,换来了管亥的好感,可算上之前缴获私留的,凑足一万斤也还是绰绰有余。
一万斤钱货不可能全部带在身上,李贤将其大部分交给了糜氏保管,此番南下赴任,李贤只带着千余斤钱货,一千斤钱货是什么概念?
就算钱货全是铜钱,这也是一千贯,如果其中有金银等硬通货,价值就更得翻倍了,所以说,李贤不差钱,这时候别说三十五贯铜钱,就算是三百五十贯他也垫付的起。
只不过,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若是李贤表现的太过无谓,反而会给人额外的遐想。
为乡民垫付七日的涨资,这七日之约已经足够使人感激了,倘若李贤垫付一年半载的,别人肯定会想,这李县尉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夷安县衙,县令庄文七窍生烟,他没想到李贤竟然把乡民的仇恨转嫁到自己身上,而他却堂而皇之的收买人心。
换言之,这涨城门税的计策非但没能起到离间的效果,反而给了李贤进一步拉拢人心的机会,想一想就觉得可恨。
不过,这时候木已成舟,庄文不可能再去否认提升城门税的决定,那样的话,他这个县令就一点威严也没有了。
可就这么便宜李贤,让他声望陡升?庄文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来人呐,去告诉库房,一粒米、一粒粮都不要给李贤,再拿我名刺去各家粮店,告诉他们,七日之内,不准卖粮给李贤,谁要是敢卖,就是我庄文的对头”。
仆役应诺离去。
从日升守到日落,一整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夕阳西沉的时候,李贤终于等到了他等来的人。
粮队来了,胡庸在前头纵马狂奔,脸色的得意劲儿甭提了。
李贤松了口气,只要有粮,他这个县尉就保全了颜面,不必去庄文那儿卑躬屈膝。
城内各家粮店关门歇业的消息李贤已经听说了,他心里明白,这定然是庄文的馊主意,不过好在他根本没打算从城内购粮,他要进一步展现自己的实力。
庄文不是打算用粮秣来控制李贤吗?李贤要用足够的粮秣来告诉夷安百姓,他这个县尉不是白给的!
胡庸此番前来,不但带来了自家的粮秣,还稍待着拐来了其余两家乡堡的粮食。
这支粮队规模不大,但押运的粮食也有五十石。
要知道,李贤之前出征的时候,胡家堡已经出过一次血了,再让他大出血,那可就伤筋动骨了。
因而,对李贤来说,胡家堡的粮秣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他真正寄予厚望的是介亭的粮队。
大军刚从都昌离开的时候,李贤便未雨绸缪,他让李得寿带人快马先行,回到介亭去调粮,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报,县尉,幸不辱命”,隔着老远胡庸便纵身下马,单膝跪地,向李贤行礼。
“此行来去匆匆,倒是辛苦你了”
胡庸龇牙笑道:“不辛苦,为县尉做事,怎么着都行”。
李贤又道:“令尊两次助我,等到局势稳定之后我一定登门拜谢”。
胡庸正色道:“县尉这么说就见外了,之前若不是县尉及时出手,我胡家堡便会生灵涂炭,这等救命之恩,便是舍命报答也不足为惜,不过是些粮秣罢了,何足挂齿?”
李贤知道胡庸认死理,当下不再纠结于此话题,转而问道:“之前留在堡内养伤的军卒们没有随你一同回转吗?”
胡庸笑道:“回来了,这些家伙生龙活虎的,听说我们北上跟管亥狠狠地干了几场之后都很是羡慕,非嚷嚷着说,下次有这样的差事,一定不要把他们拉下了”。
听到伤卒伤愈归队,李贤心情很好,这些军卒都是见过血的老卒,放在战场上那就是主心骨。
比起死亡折损的那些,这些伤卒显然运气绝佳。
想到这里,李贤不由得盘算起来,过段时间一定要回转介亭,让那些亡者能够落叶归根。
跟随李贤南征北战的一千两百名介亭军卒,已经死去了三百多人,其中多数人都没来得及收敛尸首,他们可供后人凭吊的,只有显示他们身份的军牌,剩下来的少数人,尸首得以焚化,放入坛中,只等时间妥当便运回家乡安葬。
正在思量间,粮队由远及近,缓缓而至。
冷不丁的,李贤看到几个熟人,好像是介亭的乡民。
那几人也看到了城门口的李贤,俱是大喜。
“少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回介亭搬运粮秣的李得寿。
如今,随着李贤地位的高升,李家盐场在介亭县内也成了独一无二的所在。
李家所产的美酒供不应求,赚取了大量银钱。
至于介亭空缺下来的游缴一职,暂时空额。
介亭县令打算以此来交好李贤,卖他一个人情。
毕竟,介亭与夷安辖境接壤,李贤的产业又在介亭,而如今的李贤兵强马壮,以后说不定有什么地方要用得着他,这时候结一个善缘,自然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