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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左将军。禁军可曾整编妥当?”
“开始吧——吹号!”蒋干亢声大喝。
“吹号!”石青跟着扬起蝎尾枪。
呜呜呜——
北渠两岸号角同时响起,原本有些嘈杂的骑兵队伍肃然一静,尽皆进入战时状态。各方大旗高高竖起,骑士们拱起腰,带住马缰,开始做着冲刺的准备。
新义军五千人由祖凤、童图麾下的两个轻骑混编营和石青的两百亲卫组成。号角甫一停下,祖凤扬声轻斥:“出发——”随即一带马缰,白夜率先冲了出去,五千骑士紧跟着滚滚向前。与此同时,渠南的马镫新军不甘落后,毫不犹豫地向西突进。
对任何一直部队来说,动、静两种状态转换之时,都需小心谨慎,稍不注意,就可能引发骚乱。刚起步的时候,为了保持编制的完整,双方步伐都迈得很小,战马踏着碎步,只使出三四分力,以便及时协调队伍节奏;队伍前列行出两三里后,队伍末尾的骑士终于开始动了,队伍前后一致渐渐化作一个连绵运转的整体,这时候才到真正的起跑时刻,队伍可以加速了。
“吹号——加速至五成马力——”
蒋干老成稳重,倚着循序渐进的路子调动队伍。与他相比,祖凤明显激进得多,也许是倚仗新义军骑兵经历过实战考验,使用马镫的时间相对较长,她直接下令道:“传令——全军加速至七成马力前进——”
号令声中,两军同时加速。一个稍慢,秩序更为井然;一个快多了,行进的秩序出现了一些扭曲和扯断,不过整体态势还能勉强保持住。
北渠两岸齐头并进的队伍开始拉开距离,新义军超越马镫新军,快速向西急进。
“两年过去了,这丫头还是这般好胜!”望着祖凤挺直的背影,石青摇摇头,微笑着驱马追赶。
石青没有亲自担任新义军操演统带,而是像旁观者一般和郗超落在最后。之所以如此,来自于韦伯阳前一段时间的进言。韦伯阳说,若想让邺城人臣服,石帅一定要自重身份;唯有自重,他人才会敬畏;然后稍微放些身段,便会让他人有亲和之感。这话与“威信乃先威后信”有异曲同工之妙,石青欣然听从。
另外,韦伯阳还建议,石帅应该将有身份的下属展示在邺城人面前,让他们明白,石帅并非狂傲,而是有让人臣服的实力。石青有鉴于此,遂把刘征、魏统、麻姑、诸葛尚、刘准、逢约等麾下方面大员紧急调到邺城;任命祖凤为操演统带也是出于这种考虑,让祖凤与蒋干对等的同时,石青隐隐将自己拔高到超然的位置上。
石青的心思蒋干还未悟到,他这时也顾不得去悟。甫一开始,新义军就展现出不凡的实力,让他倍感压力。
“吹号——加速至七成马力——”虽然有些紧张,蒋干还是谨慎应对,继续缓缓提速。
马镫新军的速度提了起来,与新义军的间距拉至三里便不再扩大,但以七成马力应对七成马力,想缩短间距却也难能。蒋干稳住心神,细细打量前方的新义军,但见新义军在保持速度的同时,正一点点地修补队形,看起来不用多久,就能将骤然提速带动的些许骚乱修补完好。
蒋干在道旁勒住战马,仔细打量自家的队伍,队伍刚刚完成提速,只是还没完全进入适应期。等一等——还早着呢…蒋干不住地在内心提醒自己。
预定的操演行程大约有五十里,两支人马赶到当年张遇豫州军驻守的农庄时,便算进入中后程。这时再不发力便很难追赶上了。再次端详了一阵自家队伍,确认全军尽皆适应七成马力行军之后,蒋干果断地下令:“吹号——全军加速至八成马力——”
“呜呜呜——”
“呜呜呜——”
两支号角同时响起,新义军调整好队形,与马镫骑兵不约而同地加速了。
“轰隆隆——”
马蹄震天鸣响,尘土噗噗噗地四散飞溅,两支队伍如两支灰色巨龙,疯狂地向西席卷过去,双方互不不让,而北方的灰龙始终保持着起始优势。保持建制之下,八成马力已是战马的极限速度,只要不出意外,第一项操演必将是新义军胜出。
这个道理,石青明白,祖凤明白,蒋干也明白。正常情况下,若想胜出,蒋干只能希翼对方出现错误,但他不敢把希望放在这上面,虽然只有几次短短的接触,但新义军给他留下的印象却着实不容小觑。希望这样一支队伍犯错,无疑很愚蠢。
“传令全军——勿须顾及队列,全速向西,到石渎之后立即整编归建。”蒋干决心孤注一掷,将希望寄托在禁军良好的单兵素质上,先求超过对手,赶到石渎,在对手抵达前完成整编归建。
呜呜呜——
号角声再次响起,马镫新军猛然一炸,滚滚突进的灰龙哗然崩散,化作一团蠕动的灰雾,向西急速狂飙。马镫新军俱是从邺城禁卫骑兵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好手,无论是身为禁军的骄傲,还是身为新军的骄傲,他们都不允许自己输给一支私兵。得到全速前进的命令后,五千马镫新军疯狂地催打着坐骑,不要命地向前狂奔,没多久就撵上保持建制的对手,旋即又将对手抛在脑后。
“呵呵。景兴。左将军有点急了…”石青呵呵一笑,招呼郗超道:“走!我们也赶快一点,不要落得太远。”说着,一磕马腹,催马向前。
郗超抿嘴咬牙,沉默地盯着马镫骑兵,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来到中原快半年了,这段日子他见识过新义军的威猛无畏,见识过鲜卑铁骑的滔天气势,也见识过襄国之战滏阳河对岸的血腥惨烈,现在又见识到马镫新军的疯狂凶悍。每见识一次,他就为之震撼一次,北方中原有太多太多剽悍雄壮之师,这样的队伍,大晋抵得过吗?大晋有吗?
也许,只有远离江东的荆州军差堪比拟吧……
郗超吐出一口浊气,扬声叫道:“石帅。等等我——”催马撵了上去。
第六集 第十一章 意外地收获
将干的努力没能挽回失利,新义军成建制地赶到石渎的时候,马镫新军只整编出七八成士卒,算是输了一筹。禁卫骑兵个个恼怒异常,四处寻找迟缓延后的袍泽指责呵斥。
蒋干倒没在意,传令士卒解散休整之后,他找到石青,说道:“新义军果然不错。难怪能纵横四方,取得无数显赫战绩。”
石青回道:“禁卫新军也很不错。新义军胜得有些侥幸,乃是冒险抢占了先手的缘故,若是再有下次,结果依然难料。”
蒋干点头称是,不客气地说道:“禁卫新军师从乞活旧部,乞活军师从新义军。以此推算,禁卫新军稍逊一筹可谓正常。哦~~~对了,话说到这里,蒋某有一事不明,想向石帅请教,不知是否冒昧……”
蒋干说着,拿眼觑向石青。
石青爽快地笑道:“左将军太客气了。你我相交并非一日,有话但说无妨,哪来如此多顾忌?”
“那蒋某不客气了。”蒋干拿捏着语气,带着些诧异问道:“以蒋某观之,石帅对皇上足够忠诚,可是当年为何能将马镫之术传于乞活军,却不传于大魏禁军?”
“哦~~~石某以为左将军问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原来这件事啊。”
石青笑着打趣了一句,浑不在意地解释道:“这件事石某问心无愧。当年之所以将此术传给乞活军,只因为乞活军是一支很内敛的私军,传给他们,石某不担心被潜在敌手察觉。反观邺城禁军就不一样,当时皇上根基不稳,邺城鱼龙混杂,不时有叛逃事件发生,邺城禁军若是习得马镫骑术,只怕石祗、姚弋仲、蒲洪、甚至刘国、段勤等都能习得此术。为慎重计,石青离开邺城之时,没有将此术留下。后来,姚弋仲、蒲洪不能为害,邺城稳固下来;石某打算进邺城将此术传给大魏禁军。没想到又出了点意外,石某未能再进邺城,此事就这样耽搁下去了。”
“哦。是这样啊,石帅顾虑得倒也有理。”
蒋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去年石青因为意外半路折返,没进邺城,这个意外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只隐隐听说那段时间冉闵和石青有些心病。
石青转过话题,指着在附近休整的马镫新军道:“禁卫骑兵使用马镫之后,无论是突击速度、骑乘的稳定或者是爆发的攻击力无疑都得到了很大提高,与新义军、鲜卑骑兵相比,毫不逊色。左将军带得很不错。只是,马镫带来的好处不仅是这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左将军似乎并没有发现。”
“哦?哪是什么?”蒋干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马镫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为了摸索出尽量多的实用战法,蒋干绞尽了脑汁。但是,人们在探索未知领域之时,往往依据累积的经验,在习惯引导的方向上一步步向前,对于没有方向提示,没有出现过的新生事物,很难有意识有准备地捕捉到。鲜卑人、乞活军和蒋干都是如此,得到马镫后,依据其稳定的特性,摸索战术时,尽皆在突击、奔驰、机动等方面下功夫,从来不会想到奔射。
“一种全新的战法——奔射!”石青笑着给出了答案。
“奔射?没听说过。”蒋干茫然回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石青指着右手一群新义军战马,说道:“左将军注意到那群战马上悬挂的弓囊箭壶吗…”待蒋干点头之后,他继续道:“左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佩戴弓矢的新义军并非一般的弓骑兵,他们乃是擅长奔射的弓骑兵。有这样一支弓骑兵,你我两军若是对阵厮杀,石某可以肯定地告诉左将军,双方的伤损比例将会达到三比一——你三我一。”
“嗯?”蒋干惊咦一声,不敢置信地望着石青。两人交情不错,他知道石青并非浮夸之辈,既然如此说,必定有自己的原因。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相信会出现三比一的伤损比例。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