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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喊道:“可安王殿下在船上!”
“那也没办法,”玄非神情淡淡,“贫道此行为保护安王而来,如何安王丢了,你当我不急么?”
“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校尉急道,“孟将军一定会军法处置……”
“真的没办法了吗?”杨殊问,“危险一点也不怕,总要救人。”
校尉连连点头。
玄非摇头:“要破阵,得有阵在那里,可你们看,对方准备何其充分。一抓到安王的行踪,立刻收缩阵法,现下连阵都没有,从何破起?这船怕是已经被楚军劫走了,我们这会儿追过去,只会陷入楚军的包围。”
杨殊明白了:“马上回航!叫孟崇发动进攻,把安王抢回来!”
“殿下……”校尉还想再说。
杨殊冷笑:“你现在还想不背锅?迟了连孟崇都救不回来,罪名才重!”
校尉无话可说,只能有气无力地下令:“回航。”
他们的船行到一半,却见那边有一艘小船,如同叶子漂在水上,飞快地往靠过来。
校尉见上面没有齐军的标记,便想命弩手射杀。
小船上很快挥舞起了白旗,杨殊见了,喊道:“别动,让他们靠过来!”
校尉莫名其妙,挥手让人撤去防卫,让这艘船靠近。
片刻后,两男两女攀上他们的船。
“师兄!”
宁休摆摆手,说道:“你没丢就好,刚才我们发现了迷踪阵,追过去却迟了一步。那艘大船上是什么人?”
杨殊垂头丧气:“是安王。”
“……”
“所以,安王丢了?”明微问。
“对。你们发现什么情况了?”
明微说道:“那不用追了。安王已经被劫走了,你们等着楚军派人来开条件吧。”
校尉瑟瑟发抖:“没得救了吗?”
“怎么说话的?”阿玄翻白眼,“明姑娘说的明明是等楚军来人,到你嘴里就成没救了?”
校尉的意思是,能自己救回来,一急说错了话,只能打自己的嘴,重新问:“我们救不回了吗?”
明微道:“阵都消失了,到哪里找人去?对方有备而来,准备得很充分,我们先前已经发现了行踪,但还是让他们跑了。”
“是啊!”蔡寿插嘴,操着一口当地渔民的方言,扯着自己裂开的藤甲,“你看看,我们也是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校尉无话可说。
明微安慰:“你们不必这么忧心,安王的命很值钱,楚军劫了他,必定会派使者前来,不会轻易伤人的。”
校尉哭丧着脸。
这个道理他懂啊!可问题就是,安王太值钱了!虽然还没有立太子,可齐楚两国都知道,他就是齐国储君。前太子被废,信王谋反赐死,后头两个皇子没长成,皇帝却卧病在床……安王这个继承人,几乎没得选了。
现在安王被楚国俘了,会提出什么条件?想想他都不寒而栗,后背直冒凉气。
脖子上的脑袋,保不住了。
“别想了,回去再说。”杨殊淡淡道,“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校尉哭丧着脸,命令回航。
他们回到岸上,帅帐里早就炸了。
安王所坐的大船,在他们视线里消失,孟崇发现,第一时间就派人追过去了。
然而那迷雾连同大船,就这样全都不见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看到杨殊进来,孟崇吃惊:“越王殿下没在船上?那安王殿下呢?”
“不用看了,三皇叔被劫走了。”杨殊头很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孟崇眼睛里的光迅速消失,又气又急:“为何安王殿下被劫走,越王殿下您却好端端回来了?”
杨殊没说什么,阿玄却不肯了:“孟将军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家殿下把安王殿下劫走的吗?你应该庆幸的是,我家殿下当时不在船上,不然被劫走的就是两个人!”
孟崇一时气急,才会说漏了嘴,被阿玄拿话一堵,哑口无言。
就算他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位还是大齐的亲王。
曹显出来打圆场:“孟将军一时情急,只是想问殿下出了什么事而已。”
阿玄缓了语气,代杨殊回答:“说起来,这事还是孟将军的手笔。当时楚军战船往我们开过来,孟将军传令,叫我家殿下将那几艘引开,所以我家殿下才会去了护卫舰……”
“你胡说!”孟崇截断他的话,怒斥,“本将从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不是你下的?难道是鬼下的?”阿玄嗤之以鼻,“要不然,我家殿下为什么以身犯险,前去引开楚国战船?只不过运气好,反而因此逃过一劫。”
“你……”
“阿玄,不可对孟将军不敬。”杨殊看似有气无力,却正好截断了孟崇的话,反过来道,“孟将军,你自己下的令,怎么能不认?不止本王亲耳听到,还有国师大人在场,要不让他来作证?”
第733章 赎金
玄非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时贫道就在安王殿下身边,确实听到了传来的军令。此行出京,贫道奉圣命保护殿下,一直寸步不离。若非为了引开楚军战船,岂会轻离?”
国师大人亲自作证,这份量足够了。
孟崇有理说不清:“可本将确实没有下过这条军令,我身边亦有亲兵作证!”
哦,亲兵啊……
众人的目光耐人寻味。
亲兵那是肯定为将主说话的,这人证的份量,可不如国师大人。毕竟安王丢了,他的责任也很重。
就连曹显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孟崇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示出来,对越王殿下的不满。
孟崇只能坚持:“本将可以对天发誓,当时只是叫副将避一避。传令兵……对!传令兵可以作证!”
“将军!”他的亲兵小声说,“传令兵也在那艘船上。”
一起消失了。
“……”孟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浑身是嘴说不清。
“你们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最后居然还是杨殊给他解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三皇叔找回来,别扯这些闲事。”
然后和颜悦色,对孟崇道:“孟将军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想必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等我们把人救回来,再慢慢细论。”
孟崇松了口气,没法再冷面以对了,只得点头道:“不错,先救安王殿下要紧,余事再论。”
……
孟崇派出去的人,最终还是没找到安王。
直到两天后,楚国使者乘着一叶小舟,来到齐军阵前。
他开口就是:“贵国安王殿下,意外闯入我军阵中,幸得我军将士相救,如今安然无恙。代国公特遣本官为使节,向贵国报个平安。”
孟崇想大骂。
什么幸得我军将士相救,真特么有脸!
但是两国邦交,讲的就是一个不要脸。楚国使者一点也不脸红,笑吟吟地看着他。
孟崇只能压下脾气,请他上来说话。
楚国使者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讲了几句话,留下一封书函,便挥挥衣袖,仍旧乘着小舟走了。
杨殊等人进入屋子,看到的就是孟崇一脚踢断桌腿,发脾气的样子。
他就问曹显:“曹老将军,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曹显淡定地指了指书函。
杨殊拿起来,念道:“东南十郡,骏马一千匹,白银二十万两……”
“好大的口气!”孟崇怒发冲冠,“要钱财就算了,竟然还想要地!”
杨殊心道,楚国不想要地才奇怪。好不容易劫了个重要人物,当然是狮子大开口了。
“孟将军,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孟崇刚要说话,忽然想到,立刻换了语气,“当然要请越王殿下上奏。安王被劫,您现在是我们之中身份最高的一个。”
杨殊才不会上这个当,说道:“我是戴罪立功来的,又不是大军统帅,当然是你们做主。”
孟崇看这阴阳怪气的样就想掐死他,这小子,真是奸滑!来了这些天,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安王殿下要是有这个心机,自己还愁什么?
可这话说的也没错,他只能深吸一口气,看向曹显:“曹老将军,您看……”
曹显慢吞吞看了他一眼,说:“老夫来的第一天,就与孟将军说好了,老夫年老体弱,早已不复当年。圣上命我辅佐安王殿下,为报圣恩,只能强撑着一把老骨头过来。这打仗的事,老夫把把关还行,主要还是孟将军挑重担。”
孟崇:“……”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还高兴。安王不必说,就是个挂名的,曹显却是朝廷派来的统帅,地位在他之上。
孟崇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既有野心又有经验,主力水师又是他的部下,哪里肯让步?原本琢磨着怎么架空曹显,哪知这老头一来,就跟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暗示他只要一部分功劳就可以。
孟崇喜不自胜,立刻把事情揽下了。这几天意气风发,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娘的,越王是个小奸滑,这老头就是个老奸滑!
功劳他要分,这下出事了,就让自己上奏!
孟崇难受极了,抬头看这一老一小,两张“有事你担”的脸……
“好!”这一声他应得沉痛无比,“本将这就上奏,请圣上作主……”
孟崇叫来门客,着手写奏章,就听杨殊慢吞吞地开口了:“孟将军,如果你肯相信本王,就先等三天再说。”
孟崇诧异地看向他:“越王殿下此话何意?”
“当然是帮你忙的意思。”杨殊冲他眨眼,“现在确定三皇叔在他们手里,那不就有营救的方向了吗?”
孟崇困惑地道:“本将不是没想过营救,但那天的迷雾,殿下也是看到的,对方异术如此高超,我们如何才能将安王殿下安然无恙救回来?”
杨殊扯了扯嘴角,瞟向一直安静不语的玄非:“异术?我们有国师大人在此,异术不正是我们的长项吗?”
“但是那天国师大人并没有发现……”
孟崇收住话。要说玄都观的名号,那是非常响亮,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