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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回 寻访沉花(一)
乌孙国的沉花公主为西域武林顶尖人物,国破家灭之时曾经有意到长安行刺金旋,未料金旋尚能善待乌孙、龟兹两国王族家眷,因此仇意渐消。后来与金旋无意中在洛水河畔相遇,闪电相爱,在情乱意迷之时与金旋春风一度。
沉花那日事后得知眼前爱郎就是乌孙国的亡国仇人金旋,一时间爱恨交集,想要出手取金旋性命,又委实下不去手,无奈之下,扭头望外就走。泪眼朦胧中沉花走错了方向,待到天色稍明之时,才发现走到了通往漠北和西凉的十字路口。
沉花眼前依然晃着金旋潇洒的身影,他的微笑带着真诚还有一点点的清傲,正是因为他拥有让她很难抗拒的魅力,沉花在春风一度之后,开始后悔为何要离开他的身旁。
高傲的性情决定了沉花不可能自动走回金旋的身边,因为沉花自认为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无论是高贵的血统还是高超的武功。在此之前,沉花眼里从未瞧得上任何一个男人,因为她认为她高居在他们之上,他们是庸俗的男人,所以根本不能与冰清玉洁的她一起度过余生。
沉花在思考中自然的踏上了回返西域的路途,虽然那里已经改朝换代,但那里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那里有她美好的童年,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在一段时间里,金旋成为沉花心里最可恶的人,因为他摧毁了她的自信,破坏了她宁静的心灵。仇恨早已悄悄淡去,遗留的除了金旋的影子,还有寻欢时欢畅的回忆。
沉花回到了深山中的道观,那里因为远离闹市,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师妹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变化的不是周边的环境,而是沉花的芳心。
白天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因为教导师妹们的武艺,让沉花非常忙碌。沉花非常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因为在那个时候,她才可以真正将金旋忘在脑后。
深夜是最孤独的,一向独处的沉花不可能去和师妹共处一室,所以沉花常常对着清澈的月光,想念远方那个夺去她心灵的男人,娇容上时而露出温柔,时而又有些恨意。
没有恨也许就没有爱,正是因为有一丝悔恨的情绪,才让沉花陷得更深。沉花几次想再赴长安,即使不能与金旋长相厮守,即使离他近些,也可以稍微减少些相思之苦。
一件意外的事让沉花不知所措,从长安回到道观百余天时,沉花开始感觉身体不适,略通医道的她没有去看医生,因为她敏锐的感觉到她不是得了什么病症,而是肚子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道观里只有四个女人,一位中年道姑是服侍了师父几十年的阿云,其余三个女孩是沉花的师妹,她们的年龄比沉花还要小了几岁。阿云早年曾经嫁人,虽然未曾生育,但是略微知道怀孕的症状。
五个月时,已经瞒不住三位师妹,幸亏三位师妹与她半师半友,不会去嘲笑她。函星师妹与她最是要好,偷偷问了她一些事情,沉花不能说出真相,只是托言父王在世时,曾经将她许配给人家,上次长安之行意外的遇到了夫家,匆匆在长安完婚。后来因为变故,与夫家分离,自此丈夫的去向成了一个谜。
沉花和三位师妹虽然居于道观,却没有正式入道,只是居士身份,因此沉花怀孕之事,倒没惹得周边百姓的耻笑,大家知道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也明白她不可能终老道观。
函星等人开始数落姐夫恨心,竟然将怀孕的师姐孤零零的抛在这里,她们不知道沉花的高傲才是造成孤独与分离最主要的因素。
十月怀胎异常的艰辛,阿云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沉花,毕竟沉花是道观的接班人,是她半个主人。分娩的时候,阿云也慌了手脚,有些事只是略有耳闻,但是究竟如何处理,她也是茫然不知。
函星救了沉花的性命,在沉花生产困难之时,她将山下的一位隐婆及时的请上了道观。婴儿啼哭声响起的时候,函星、阿云等都长舒了一口气。母子平安,这让函星等人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她们是真正关心沉花的人。
沉花的身份已不是高贵的公主,道观的日子也随着乌孙国的灭亡而冷清下来,五个女人加上一个婴孩,让道观变得越来越窘迫。在首次出现断炊的时候,阿云为难的向沉花说出,让沉花的心里开始下沉。
沉花没有积蓄,公主向来不需要钱财,因为以前她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父王、父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许多问题,那时王宫里每月都会送来许多金钱与物品,如今道观因为乌孙王国的灭亡面临着尖锐的生存问题。
道观需要百姓捐助,刚刚经历战乱的乌孙百姓,百废待兴,男丁缺少,生活维艰,若非金旋从中国内郡调集许多粮食援助,恐怕一场大灾将会降临到乌孙百姓的头上。
沉花产后虚弱,忍痛将父王留给自己的玉牌交给阿云,让她拿到王城当掉,得些金钱,买些粮食和家用。函星等三位师妹家道平常,此时非常时期,也回去取了些钱粮过来,加上山上有野兽,水中有鲜鱼,三位师妹一改往日嬉戏习性,整日辛苦猎捕,道观的日子这才有些好转。
中国政府的设置中有一个秘密机构,专门负责打探各国情报和各地情况,作为金旋处置事情和做出战略的参考,这些机构的人员散在各地,表面上从事各行各业作为掩护。阿云去的这家当铺,恰好是中国的秘密基地,得到玉牌后,因为此物贵重,知道此物为王室之物,悄悄跟在阿云背后,细细打探玉牌来历。
后来密探跟到道观,想起沉花公主在此道观,这才恍然大悟,因为金旋对亡国王族并没有采取斩草除根的政策,所以密探未当成是一件大事,只是写在最低级别的密折上,呈给金旋。
金旋每十日都要阅览一遍各地间谍发来的密折,根据报告的情况判断诸国的举动和地方军政官员的政绩。金旋在乌孙密探的密折中无意中得到了沉花公主的下落,不由惆然若失,因为心系此女,因此决定赴西域考察国情。
此时中国疆土已经超过以前任何一个朝代,所以金旋动向倍受世人瞩目,金旋并不想惊世骇俗,悄悄对诸葛亮、庞统等重臣打个招呼,让关兴、张苞两将统领五百名得手属下护送,化装为一名巨商往乌孙国寻访沉花。
第二百零六回 寻访沉花(二)
金旋行事谨慎,行动前已经将沉花的下落底细打探清楚,得知沉花为了换取钱粮当掉玉牌,不由心中一痛,未想到沉花的日子如此艰难。金旋一行来到西域南郡,密探早已将地图路线描绘清楚。
其时汉语风糜世界,各国富室子弟、王公大臣莫不以会说中国话为荣,西域现为中国疆界,汉化程度更快,因此金旋一行打探道路,并没遇到太多波折。
来到山腰,金旋向关兴、张苞两人密语几句,两将打了一个手势,统领虎卫营精锐迅速散往各处,虽然疏疏散散,但是严密控制了上下山的通道。
金旋随身只带十余名女近卫上去,沿路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确实是一位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转过一个急弯,突听水声震响,只见入眼处一道瀑布如玉练般倾泄而下,溅到下方一处深潭中。深潭左侧有三亩余平地,道观依山势建在此处。远看道观建筑精致,檐脊处雕些龙子,看出修建此处道观时,曾经耗费许多钱粮。
道观只是两重院落,共有大约三十余间房舍,修建时颇费匠心,大门、院落、通道非常合理。若非此处人烟稀少,定然香火甚盛。
金旋来到观门前,见门檐上写有几个乌孙语大字,估计为某某观之意。大门对外敞开,一名中年道姑正在清扫庭院,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诧异的转过头来,观察这群不速之客。
金旋摆摆手,两名女近卫统领随在左右两侧,其余近卫立于门前戒备。阿云见金旋气势不凡,放下手中活,迎上前来,道:“贵客上山,不知欲要上香还是游玩?”
阿云年近四十,半老徐娘,颇有姿色,谈吐大度,想必是见过世面之人。金旋见她如此,笑道:“今日特来求公主,请仙姑通报。”
阿云对公主若半女之情,见金旋带了十余名女卫进观,开门见山要见公主,不由心中生疑,脚下不动,又问道:“贵客何处之人?来见公主所为何事?”
左统领柔兰为一名苗女,前为祝融夫人丫环,美丽可人,武艺超群,性情直爽,对金旋忠心耿耿,此时见这位道姑语气虽然柔和,但是柔中带刚,不免有些不悦,说道:“你去通报便是,何必问得如此详细。”
阿云闻言,心中更是生疑,对柔兰道:“我与你家主人说话,那里临得着你开口。”柔兰闻言,不由怒从心生,但是因为金旋在侧,不好粗野,强压怒气,愤愤的看着阿云。
金旋见状,微笑道:“你等且勿计较这些事情,你只对公主说,长安白衣人求见,公主自然明白。”阿云又环视了三人一眼,终于转过身去,往后面院落走出。
金旋马上就要见到沉花,心情不免荡漾。大凡人的心理,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金旋面前美女如云,但是从未有过离他而去的先例,沉花最初离开的时候,金旋尚未察觉到什么,待到时日一多,反而增添了一份思念。得知沉花消息后,立即将金旋这份相思之情触发到极致,因此有了此次微服出行。
沉花生下此子后,因为与金旋相逢于长安而有此子,因此取名为逢安,此时逢安刚刚十个月大小,正是顽皮时候,沉花正与小师妹函月哄着他玩耍。
因为女人心窄易怒,往往因为一些小事生气,刚才阿云与柔兰虽然不致口角,此时气却消不了。阿云进来,沉花看她脸色不好,不由感觉有些诧异,问道:“云姨倒像是生了谁的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云道:“今天门外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