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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要狠狠在你这里住上三天,你这小身板子,到时候可别吃不住。”
岳怀音笑了,可避开他的目光,立刻露出阴毒的表情,等着吧,一千两,我让你一两银子都没有,凌霄客栈想全身而退,做梦。
隔天一早,送走老色…鬼,岳怀音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婢女来送茶水,瞥一眼见到她在调配什么东西,只当是店里的新货,谁能多想什么呢。
可是到了夜里,知县来了,嘚瑟地带了那张银票给岳怀音看,她趁老家伙熟睡时,往银票上喷了一些水,烤干了后,再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除夕早晨,送他出门,约定了初五夜里再见,岳怀音故意提醒县太爷检查了一下银票,他笑呵呵地说,过年时要装在匣子里祭祖,要给老母亲看看,要嘚瑟好久好久。
岳怀音,就更高兴了。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二山虽然不在家,但大庆和素素带着两位老母亲来,一家子热热闹闹,还有小晚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娃娃,凌霄客栈可谓人丁兴旺。
饭后燃放烟花爆竹,小晚本担心腹中的孩子会害怕,没想到这小家伙兴奋坏了,在小晚肚子里钻来钻去,反叫小晚吃不住,凌朝风早早就把她送回房里了。
他很生气对着妻子的肚子说:“再折腾娘,等你出来,天天一顿打。”
小晚嗔笑:“孩子懂什么呀,你可不许打孩子,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凌朝风却是来真的:“若是将来也这样调皮,不打不行。”
小晚道:“你把二山管得服服帖帖,那是二山性情也好,万一我们的是个倔强的姑娘或小子,你越打他越叛逆可怎么办?再说了,儿子也罢了,若是个闺女,你舍得呀?”
凌朝风严肃地说:“不管是不是姑娘,只要敢做出什么让你伤心,我就不饶他们。”
“你别生气了,大过年的。”小晚急道,“好好的怎么脸红脖子粗的,我们的孩子,必定是世上最好的,会疼我会听你的话。不说别的吧,就单单我生的,能不好吗?”
凌朝风这才冷静几分,心疼地说:“我舍不得你受苦。”
小晚暖暖地笑着:“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要说我近来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大概就是平白无故被县太爷讹了那么多钱。”
凌朝风却劝她:“待唐大人那里默许我动手了,把他撵走,一千两我再给你拿回来。”
小晚欢喜地笑道:“我可等着呀,给百姓们买米买油,都比给那畜生强。”
楼下传来素素的笑声,张婶的笑声,多热闹的一个年,小晚窝在丈夫怀里说:“不知二山在京城过得怎么样,真希望明年,他能和连忆一起在。”
凌朝风道:“一定会的。”
“对了。”小晚想起一件事,谨慎地说,“相公,二山这样有出息,扬名京城乃至全国,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咱们凌霄客栈,这样好吗?咱们为朝廷敛财的事,若是被人发现并传出去,皇上是不是就该舍弃我们了?”
凌朝风惊讶地看着小晚,不知不觉,她已然从一个乡下傻姑娘,完全蜕变成了聪明稳重的小妇人,虽然她依旧娇娇软软惹人喜爱,可心里想的事,脑袋里琢磨的事,每一回都叫他刮目相看。
“相公,如果皇上舍弃我们了,我们是从此不再为朝廷做事,还是要彻底从世上消失?”小晚很认真,“是不是要隐姓埋名,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凌朝风颔首:“若真有那一天,我们和客栈必须完全消失,自然皇上不会要我们的性命,我也绝不轻易妥协,但真有那一天,我就要带着你和张婶他们,离开这里了。”
小晚说:“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一旦暴露了,对皇上来说就没什么用了。”
凌朝风又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是因为二山。”
“是吗?”
“二山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那件事,会让人忽略我们的存在。”
小晚好奇地问:“什么事呀,二山他……”日益机灵的人,突然明白了,小声道,“相公,难道是二山的身世?”
且说除夕佳节,并庆贺皇帝得女,京城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宛若人间仙境。
毕府中,吃过年夜饭,将老夫人送回内院,毕丞相便与妻子退回卧房。
毕夫人为他更衣,捧着厚厚的棉袍,见男人气定闲闲,她便道:“这么久了,那个叫凌出的少年的事,你当真不打算对我解释?”
毕丞相看着她,淡淡地说:“一个乡下小子罢了,你想听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行业?母亲老眼昏花,你也当真。”
“可是……”毕夫人神情惶然,“若是真的呢?”
毕丞相正色道:“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
正文 108 祖母之爱
毕夫人冲到丈夫面前,逼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一面,你去看看他,看看到底像不像行业。母亲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他是自己的孙子,而我也觉得像,他像极了那个女人。”
毕丞相怒而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不要胡搅蛮缠,行业早就死了,死了的人,怎么能起死回生?”
“那你去看一眼啊!”毕夫人惶然失态,大声这一吼,把自己也给吓着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喃喃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他一定要给他娘报仇的……”
她眼神定定的,十分可怜,毕丞相上前搀扶她,温和地说:“过去十几年了,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不要害怕,更何况,行业早就死了,相信我。”
毕夫人目光凝滞,怔怔地摇了摇头,忽然一下哭了出来:“不是我的错,老爷,不是我的错。”
房门外,寒汐捧着甜汤,本要来侍奉爹娘,好撒娇再讨几个压岁钱,供她明日去逛京城庙会,听得这番争吵,不敢再进门,犹豫再三,还是端着甜汤走了。
爹娘莫名其妙为了凌出争吵,难道娘也觉得他像行业哥哥吗?
奶奶到这一刻,还在念叨,还想见见凌出,可是家里人,好像都讳莫如深,不提这回事。
说起来,她头一回见到凌出,就觉得他似曾相识,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让她当时就懵了。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怕人误会自己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话,可如今想来,难道他真的是行业哥哥?
三岁的孩子会有记忆吗,她会记得曾经见过的同父异母的兄长吗?
寒汐回到自己房里,刚坐下,嬷嬷就来说:“大小姐,老夫人要见您。”
“我又做错什么了?”寒汐一怔,不知是不是今天哪里做的不周到,祖母又要责备责罚她,这大过年的,也不叫她自在一些。
可她不敢忤逆奶奶,战战兢兢地来到内院,站在祖母床前,老实乖巧地说:“奶奶,我来了。”
老夫人却屏退旁人,将孙女揽在怀里,轻声道:“汐儿,奶奶明日要去护国寺烧香,你去不去。”
寒汐明天约了顺天府的姐姐一道去逛庙会的,若是跟着祖母去礼佛,磕头打坐一整天,闷也要闷死了。
“奶奶,我……我想在家随娘亲一道接待客人。”寒汐怯怯地说,“您知道的,每年初一,来登门拜年的人络绎不绝,爹爹和娘总是忙不过来,我……”
“汐儿,奶奶烧了香,立刻就走,然后我们去逛庙会。”祖母神秘兮兮地说,“你想怎么玩儿都行,奶奶不管你。”
这话听着,好像威胁似的,寒汐是怕了祖母的,像是祖母知道她明天要去做什么,故意挖苦她,而她明天要是真出去野,回来屁股就惨了。
谁知祖母话锋一转,几乎是恳求孙女:“汐儿,你把奶奶送到那个人住的客栈,让奶奶再看他一眼,奶奶在那里等你,你去逛,逛完了,把奶奶接回家。”
寒汐怔然:“奶奶,您说凌公子?”
祖母含泪道:“汐儿,奶奶想再去看一眼,到底是不是你的哥哥,汐儿你是最乖的,你最疼奶奶了对不对?”
寒汐知道,爹爹从头到尾都否认这件事,对祖母更是发了脾气,母子俩还吵了起来。
府里的下人惧怕老爷,当然不敢随便把老夫人送出去,祖母这是想不出法子了,才来找她的吧。
“汐儿,你不要恨奶奶管你紧,也不要误会我重男轻女。”老夫人眼泪婆娑,“你们都是奶奶的心肝宝贝,你是女孩子,若是没人管由着你无法无天,外头的人就会笑话我们,你将来的婆家也会看不起你,奶奶是为了你好。”
说起来,去年朝廷选秀,寒汐的年纪已经到了,父亲也是很紧张,满心希望她能被看中,哪怕做不成皇后,做个妃子也好。
谁知要进宫前的日子,祖母不知为何生气,将她狠狠罚了一顿。那一顿打得并不重,可她当时情绪激动觉得自己委屈,就拼命反抗,闹得翻天覆地的,她当夜就发了高烧,如此错过了选秀,留在家里。
后来她昏昏沉沉时,听见母亲对父亲说:“娘是故意的,她舍不得汐儿去后宫做妃子,她说不过你,她只能动手了。你是不知道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这个做亲爹的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再后来,祖母似乎担心爹爹又要将她送去选妃,借口哥哥准备乡试,不许她在家里鸡飞狗跳,硬是把她带去庙里住了大半年,夏日里听说皇上宣布不设六宫时,奶奶直念阿弥陀佛。
祖母是真的疼她的,寒汐心里很明白。
“汐儿,哪怕他不是,奶奶也想再看一眼。”老祖母流泪道,“不然奶奶死不瞑目,奶奶把你的哥哥丢了,汐儿,奶奶把自己的孙子丢了。”
寒汐已是热泪盈眶,不忍老祖母伤心,哽咽着说:“娘娘你放心,我一定送你去,我们不告诉爹爹,也不告诉娘,就我们俩去好不好。”
祖孙俩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