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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觉挽萧春山之手,道:“今日一别,你我可能永无相见之期了。”萧春山呼吸着海滩上特有的清新空气,笑道:“人的生死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只有明悟心性以后,启发智慧,明因识果,才真能降伏烦恼,化除习气,步步深入,直到彻证真理。”
林秋水在一旁听得惊呆了,这些话真的出自大魔头之口吗?
萧春山接着道:“假使心地不明,那么习气会去了又来,烦恼会随灭随生,识心永远不断,苦果无从解脱。”
慧觉大笑道:“施主说得好!长久以来,人们被主观偏执的习气所障蔽,竟使一本具的光明觉性,不但没有办法显现,而且也没有人肯信,弄得痴迷暗钝,脱离实际,枉受许多苦恼。萧施主今日参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吴清海等正与村民挥手告别,徐志戈拍着胸脯道:“杀妖龙,包在我的身上!”宋怡龙已先上船,萧春山也跟着微笑着上了船,吴仁道上船的脚步却是颤巍巍的。
船甲板板面宽敞,型深小,干舷低;采用大梁拱,使甲板能迅速排浪;有“出艄”便于安装升降舵,有“虚艄”便于操纵艄篷;多桅多帆,航速比较快;舵面积大又能升降,出海时部分舵叶降到船底以下,能增加舵的效应,减少横漂,遇浅水可以把舵升上。
宋怡龙大声叫着“水活灵”,进了船舱,舱内设有一个“圣堂舱”,神龛内供奉着船菩萨,乃是三国名将关云长。在船菩萨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立着两个小偶像,一个叫“顺风耳”,一个叫“千里眼”,而“圣堂舱”的船尾上,还醒目地写着“海不扬波”四个大字。渔民以船为家、以船为业,长年累月在海里穿行,与风浪搏斗,自然而然就把性命的安全和谋生的希望寄托在船菩萨身上。
铁锚被拉起来,铁链发出的叮当声,就像是遥远国度传来的梵歌。
众人扬帆启航,都在前甲板上吹风,海风中饱含着潮湿、温暖的气流,眼前一片湛蓝,令人心旷神怡,联想翩翩。渐渐的,头发就湿了,衣襟也潮了。林秋水俯身看见水里那些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啊游,心里好生羡慕,一时间心潮澎湃,可是,这种幸福却是遥不可及的。
白鸽好自由,围着沙船飞着,和海猫嬉戏。海猫是常常跟在海船后面飞行的海鸟,一般人当它是海鸥,其实它和海鸥是有区别的,尾羽上有一块黑色横斑。
林秋水一招手,白鸽就飞回她的手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寂寞,需要人陪伴,想了一想,却又不愿打扰白鸽自由的生活,一举手,把白鸽放飞了。
林秋水再瞧向萧春山,他正安祥的靠坐在船角,闭目养精蓄锐,好对付即将到来的大敌。再把视线转向师父,师父也是独自观着海景,也许刚离开佛教圣地,自带着一股清穆心情。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攀谈着,无比的悠闲。
宋怡龙则一个人在一间舱房内,用一把匕首雕刻着一只白鸽,他已痴迷地雕了几天了,眼见轮廓丰满,就要完成。
张天德表面上静静欣赏着大海起伏,内心确比波浪奔荡更加急湍,不时的转首向林秋水瞅上一眼,可是,林秋水看也不看他一眼。
张天德一跺脚,走到林秋水身旁,道:“师妹,你看这海洋一片深远迷茫,看不清前路,就像人生一般。”林秋水一愣,道:“你说什么?”张天德的眼睛好像蕴藏着无穷的心事,小声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林秋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张天德很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们,道:“过来一下吧,算我求你了。”林秋水这才答应,两人到了船舱里的一间客房。
张天德关上门,请师妹坐下,道:“坐上这条船,在海面上一浮一沉的,我发觉,我也似条船儿,茫茫然飘流,不知到何处才是归家的港口。”林秋水不言不语,恬静的面容透出无与比拟的清纯。
张天德道:“师妹,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次杀妖龙,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回到天山了,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见林秋水螓首微垂,便靠着她坐下,道:“我想知道,师妹,你,你到底,我……”
林秋水嘴角抽搐了一下,把身体往后缩了缩,道:“师兄,你武功人品都好,其实以你的条件,不难找到心上人的,我身世凄苦,本无牵挂,只想一个人了结此生罢了,不想让师兄你拖累。”张天德听得浑身发颤,握住她的手,道:“不,师妹,你怎么会拖累我呢,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林秋水抽回了手,道:“师兄,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哥哥一样看待,咱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起身就要出门,张天德情欲难止,摇撼她的双肩,道:“不,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骗我!师妹,我不能没有你啊!”
林秋水羞得脸庞上一阵飞红,挣扎着叫道:“师兄,你放手,放手啊!”张天德哪里肯听,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林秋水大叫道:“你干什么,不要,不要,放开我!”现在美人在怀,张天德只觉酥体柔软,香气扑鼻,不觉抱得更死了。以前张天德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次来得突然,林秋水又羞又急,却怎么也挣不脱。
第六章蛟龙闹海(上) 忽然舱门便推开,宋怡龙站在门前,看得双眼发直,惊叫道:“师父,你在干什么!?”张天德吓得一战,忙松了手,见是宋怡龙,就一屁股跌坐在地。林秋水掩面哭泣着跑开了。
张天德站了起来,两眼喷火,叫道:“你来做什么,好事不会做,捣乱算一个!”宋怡龙支吾道:“徒儿在隔壁房间听到这里有人呼喊,便过来查看究竟,不想竟是……”
“竟是什么?告诉你,今天你看到的事情,要是敢泄露给任何人,有你的好看!给我滚出去!”
宋怡龙慌忙离开,心里一阵好笑:“人家不喜欢你,你死缠滥打又有什么意思?”到甲板上一看,不见林秋水,她适才受到伤害,自然想一个人静一静了。
至午时,见到洋面上波涛微耸,状似千朵万朵莲花随风起伏,正是普陀山的莲洋午渡之景,看来已逼近妖龙所在的莲花洋了。
宋怡龙唱起歌谣来:“莲花洋里风浪大,无风海上起莲花。一朵莲花开十里,花瓣尖尖象狼牙。”
众人听得出歌谣中蕴着杀机,纷纷提高警惕,把宝剑捏了又捏。
可是,又行了一会儿,已至莲花洋的中心地带,那妖龙竟然还未出现。海洋上平静得令人害怕,众人感到心里极为压迫,额头上冒着冷汗。徐志戈解嘲道:“看样子,我们人多力量大,那妖龙害怕了,哈哈哈!”
没有人回应他,徐志戈一个人也笑不下去了。
吴仁道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吴清海道:“何事?”吴仁道道:“巡检为何不给战船,反而给我们一条运货的沙船去对付妖龙?”吴清海道:“他对我们的身份并不了解,战舰上装备齐全,怎能轻易交给我们?”
吴仁道道:“看来朝廷的官员,对我们武林中人多少有些防备。”吴清海笑道:“这是自然,也不需怪他们,古往今来,多少朝代的变革更嬗不是发自绿林?”吴仁道点了点头。
这时,远处出现几条船只,吴仁道指道:“爹,那些船是做什么的?”吴清海手搭凉蓬看了看,道:“好像是一组船队。”徐志戈道:“他们好像正朝我们这边行来。”吴仁道道:“是啊,莫非是另一只屠龙队伍?”吴清海笑道:“看来我们有了伴,不会寂寞了。”
乌黑的云层渐渐弥漫了起来……
终于,太阳已被遮住,只有微弱的阳光透出来,让人还能看得见点东西。
“噢--呜--噢--呜--”
那阵奇怪的鸣叫又自海底升起,声音低沉而有劲。
“妖龙来了!大家戒备!”
吴清海大吼着拔出宝剑,一纵身跳至帆船上挂风帆的桅杆上,极目四望,观察水中的动静。众人纷纷亮出兵器,分散开来,惟萧春山一人不动,依然闭着眼睛,好像事不关己。
道陵师太朝萧春山哼了一声,道:“大魔头果然狡猾!”李玉秀道:“师父,你说什么?”道陵师太道:“我说这大魔头狡猾透顶,只怕正巴不得那妖龙把我们都吞进肚子哩!”李玉秀瞪了萧春山一眼,大敌当前,似乎也对他的无动于衷有些不满。
只见那只船队渐渐逼近了,相距百十丈之遥,有三条福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徐志戈笑道:“战友来得正好!”吴清海目光逼视,大惊道:“不对,不对!”
吴仁道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吴清海的脸色板得就好象棺材板,道:“是倭寇!”
“倭寇?!”
众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一条凶龙就够受的了,倭寇一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众人忙凝神细看,每条福船长约十丈,宽三丈,深一丈,排水量应在三百七十多吨,吃水丈许,是深海优良战舰。此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每条船上站着一百多名穿盔甲或黑衣之人,望着黑乌乌一片。
吴清海再不犹豫,大喝道:“走!”纵身落下桅杆。宋怡龙叫道:“我去调整轮舵,大伙儿快把白帆扯满,统一方向前进!”众人忙去帮忙,船儿全速前进。敌船见其逃逸,便擂鼓急追,鼓声震天价响,伴着黑压压的云层,鼓如雷鸣。
张天德本在舱里发愁,听得外面“轰隆隆”直响,忙跑出来查看,见状惊道:“我还以为妖龙出来了呢!这三条战舰是哪里来的?好像在追击我们。”道陵师太喝道:“倭寇来犯了!你刚才跑哪里去了,忙来帮忙!”张天德忙扯白帆,道陵师太问道:“秋水呢?”
张天德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林秋水已到甲板上,目光忧郁,见了眼前的状况,也是手足无措。道陵师太将其呵斥一通,叫她和张天德一起扯帆,那白帆被风吹得力量很大,一个人很难拖得动。林秋水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