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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德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林秋水已到甲板上,目光忧郁,见了眼前的状况,也是手足无措。道陵师太将其呵斥一通,叫她和张天德一起扯帆,那白帆被风吹得力量很大,一个人很难拖得动。林秋水经过这两天的心力折磨,本来疲累无力,被白帆的横杆一撞,竟被撞倒在甲板上。
“师妹,你没事吧。”张天德跑过来,欲拉她起来。林秋水面色严肃,不要他的帮助,自己撑着起来,去帮李玉秀扯另一张白帆了。张天德立在当地,满心不是滋味。道陵师太喝道:“傻站着做什么,快调风帆。”“哦!是,是!”张天德这才会过神来。
“噢--呜--噢--呜--”
那妖龙又在海底狂啸了,风势越来越大,波涛一阵强过一阵,波翻盈尺,惊涛骇浪,船也开始颠簸起来。
沙船在大风中行得如飞,后面的追兵也追得快捷,宋怡龙心道:“我们船上人少,速度快,你追不上我!”
突然,一发炮弹自敌船发出,轰的一声,正打在前面,击起丈许浪光,宋怡龙大惊,忙调头;又一发炮弹打在左边,打得人心惊胆颤,宋怡龙又调头。张天德大叫道:“我的妈呀,他们来真格的啦!”
如此耽误一下,敌船已逼近,宋怡龙额上的汗珠都滴到眼睛里了,忙用手擦了擦,急道:“怎么这样倒霉,碰到倭寇!不行,这下东躲西藏,迟早会被追上!”
渐渐的,两船相距只有三十丈远,已能看清敌舰上的人。只见七成士兵穿着黑色具足,头盔上立着半月前立,这具足乃是日本战国时的甲胄,借鉴了西方铠甲的优点,增加了头部、臂部、腿部的防御,防御力高,并且华丽,形态威武。另两成是武士,着武士服,腰插双刀。还有两成乃是弓箭火炮手。
一位将领立于船头,穿一件紫罗背板地五色水玉文样阵羽织,在风中飘扬,如展翅蝴蝶,内附金具足,头盔上立着龙头前立,兜之吹返上绘有桐纹、胸纹,也有桐和龙形。
那将领正值弱冠之年,两道黑眉如刷漆,两眼光射寒星,将手举至半空,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随时准备发射。吴清海等人见之,慌忙运上真气,准备抵御箭击。
眼看着箭羽就要似飞蝗般扑来,一个人缓缓至船角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倭寇将领。那将领也看见了萧春山,惊呼道:“碎心剑客,怎么是你!”
萧春山微微抬头,道:“新当流的北昌具教,我记起你了。”北昌具教笑道:“五年不见,你好像变了很多啊。”这东洋人的汉语说得字正腔圆,还很标准。
“是啊。”萧春山面无表情,道:“你师父呢?他没来?”北昌具教道:“我师父是很守信之人,他说过不再踏足中原的。”
萧春山的记忆还未曾恢复多少,正在搜索着五年前的一幕。
北昌具教道:“在海面上发现你们,还以为是条货船,打扰之事,请勿见怪。”萧春山冷笑道:“如果真是一条货船,你们是否会将货物抢走,杀死男人,掳掠女人,然后将船凿沉?”
北昌具教嘿嘿一笑,道:“我国战乱不休,大名割据,导致物资缺乏,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请见谅。”道陵师太插口道:“你们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犯下滔天恶行,还要强辩!”说得中气十足,语如洪钟一般。
“哈哈哈哈!师太你言重了,弱肉强食,本是万物生存之理。”北昌具教笑得极不自然。三条战舰已将萧春山一干人等包围了起来,相距约十丈。
萧春山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摊在手心,问道:“这是什么?”北昌具教一愣,道:“金子啊,谁不认得?”萧春山用内力将其捏成粉末,又问:“这是什么?”北昌具教瞧着摊在他手上的金粉,笑道:“还是金子。”
话音刚落,金粉已被大风吹得四散开来,如空中布着金雾,飞舞着短暂的美丽。
萧春山道:“其实什么都没有。”
北昌具教一愣,随之凝视萧春山的手,忖道:“不对,原来他的双手没有这么洁白,当时那是一双非常粗糙的手。”
吴清海等人见萧春山竟和倭寇首领熟识,心中都是不解,这其中原委也只有林秋水才知晓。
北昌具教问道:“我师姐,不,你妻子呢?怎么不见她?”
“她死了。”萧春山垂下了已握紧的碎心剑。
北昌具教惊道:“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死了,我亲手杀死了她。”萧春山说得很平静。
北昌具教咬齿嚼唇,大吼道:“你为什么要杀死她?”萧春山黯然不语。
北昌具教抚着额头,道:“我明白了!五年前,我们侵略中国,杀了许多中国的平民。你为了报仇,就设计骗取了我师姐的感情,然后借她的口劝师父退兵,趁我们回日本之后,你便百般的凌辱她,将她折磨至死。我可怜的师姐,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师父、师姐好傻,都被你愚弄了!”
痛苦的经历在萧春山的脑海里翻滚,缓缓说道:“不,我一直深爱着她。”
北昌具教胸口烈焰腾腾,道:“一派胡言!你还想骗我,你爱她,会爱到亲手杀死她吗!”
这话说得吴清海等人透心的凉,林若馨可是被他们这些武林正派逼死的。道陵师太在一旁默然不语,不时的叹上一口气。林秋水发现这些倭寇似乎认识姐姐,心里一上一下的,不禁仔细聆听。
北昌具教喝道:“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一挥手,数百只利箭如雨般落下,且又是连弩,一批射完,下一批又至。
众人连忙挥剑斩弩,吴清海叫道:“大伙儿快退到船舱去!”林秋水见萧春山不动,脚下也放得迟了,一箭突然飞来,等她发现,为时已晚。说时迟,那时快,张天德一剑把箭斩开,道:“师妹快走!”强拉着她的手,拖入船舱。林秋水瞧了一眼张天德,不禁对他的恨意消了些许。
萧春山的身体上闪闪发着黄色的光芒,这是真气凝聚成的力场,箭头射到力场上,纷纷坠地。
“这个傻瓜,他不能动真气的!”林秋水差点叫了出来。
宋怡龙道:“他怎么还不进来?想寻死吗?”
吴清海道:“射死了他也不好,我去救他进来。”一溜烟飞身出去。
第六章蛟龙闹海(下) “噢--呜--噢--呜--”妖龙的啸声自海底传了上来,好像已游到正下方了,啸声震得船甲板直抖。
众武士听得害怕,停止了射箭,北昌具教望着海面喝道:“什么东西,有胆子出来!”吴清海高声说道:“这位将军,请听我一言!海底有一条妖龙,咱们现在不是敌对的时候,不如先联手把妖龙除掉,如何?”
北昌具教大笑道:“妖龙?哈哈,如果有的话,今日就要你们尽数喂它!别以为你们躲在船舱里,我就奈何不得!”便吩咐手下换上火箭。宋怡龙叫道:“他们要放火烧船了!”
“刷刷刷--”几百只火箭漫天射来,落到船身即燃。众人怎可坐以待弊,都冲出来救火,脱下衣服扑打。火势越烧越旺,不可歇止,道陵师太道:“妖龙未除,难道我们竟要葬身火海?”萧春山此时也手足无措了,与敌船相距十丈,以它的轻功,可以渡至敌船上,可其他人哪里能平步越得了十丈?
天空狰狞得可怕,天空中雷鸣不断,哗啦啦落起了瓢泼大雨,伴着妖龙的吼叫声,数层巨浪滚滚袭来,浪花都冲到了甲板上,如此一来,火箭已完全失了效用。
徐志戈大喜道:“这妖龙来得正是时候,想不到它也会帮我们哩,到时候留它一条小命!”正说着,船头一下子被海浪推得翘起,众人一阵天旋地转,忙找手边的东西拉着,以防滑落。
北昌具教那边也一样吃不消,众将士都跌得乱七八糟。北昌具教忖道:“难道海底真的有龙?”
眼看着将士们已有怯意,北昌具教喝道:“莫听他们妖言惑众,哪里有什么妖龙!抬船头,压碎他们!”众将士听令,只见三条战舰突然首部高昂起来,借着坚强的冲击装置,齐齐撞向沙船,此船船力巨大,这乘风下压一击多能犁沉敌船。
这一下避无可避,吴清海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舰撞来,眼前三大黑影压顶,“哗啦啦”、“嘎嘎嘎”的木片碎裂声刺耳已极,半空中木屑齐飞,板缝中麻丝、竹茹和桐油灰捣成的混合物弥漫在空气中。这条沙船竟给撞得支离破碎,海水一个劲地往里面涌。此船虽已毁坏,却给了他们逃生的机会,纷纷施展轻功登上敌舰。
从龙骨到舷侧有船板十四行,站满了倭寇,见敌人上船,呼喊着抵抗,可吴清海等人武功何等之高,这些武士挨不了两招,就成了刀下之鬼。
北昌具教见眼前一道人影掠过,知道是萧春山,呼的一声,拔刀直劈,此刀长二尺六寸六分,有着挺拔的弧线,锻炼精坚,不知挫败过多少一流高手。北昌具教乃冢原卜传的首徒,鹿岛新当流的武功自是炉火炖青,该流派的特征很单纯,是讲究纯粹的“一击必杀”的剑道,他也是唯一得习必杀技“一之太刀”之人。
眼见萧春山一掌击来,北昌具教的这一刀极具功力,刀影闪着青光,青光弥漫丈许,只要沾得一点,恐怕非死即伤,哗的一声,整条船头已被劈下,而萧春山已不见了踪影。北昌具教慌忙四处搜寻,哪里都没有,正疑虑间,脚下“呼啦”一声响,一条人影冲出,捷如游龙,俊若翰雁,剑鞘直击北昌具教的天枢穴。
北昌具教防无可防,腹中受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萧春山正用剑鞘指着他的咽喉。北昌具教抚着腹部,咬牙道:“为,为什么不拔剑,如果刚才是剑锋,你已经杀死我了。”萧春山静静地道:“其实,你在我心里,生与死已没有任何区别。”
北昌具教青靛着脸,冷笑道:“你不拔剑,是因为你不够冷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令你改变了?是林若馨的死吗?如果一位剑客面对敌人时怀有仁慈的心,那他是不会胜利的。呵呵,你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我再无顾虑了。”
萧春山收了剑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