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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岛屿叫“情人岛”,当初就是在这里与宋怡龙相遇、相识、相恋的,她痴痴望着情人岛,眼神迷离,犹如一尾被抛上岸的鱼儿绝望的叹息,绝望的流泪。
她的背后是一座高大的山崖,她决定登上山崖,然后闭目跳下。
当她回首之时,却睁大了如惊雁般的双目,原来,山崖的崖壁,已不知何时被人凿刻了一座女子石像,像高三丈,而且,那名女子的容貌、衣着,更与自己无异!
谁处身其中,心海能不汹涌澎湃的?
沈岚三步并作一步奔向石像,抚摸着它,右旁有一排字,刻着“我爱你,任何事情也不能阻止我爱你。”下面画着一颗心,雪花短剑便插在心上。
沈岚抽出了雪花短剑,这是她送给宋怡龙的定情信物,此剑已残破不堪,显然这座石像是用此剑凿刻的。
她的心好像突然间与宋怡龙的心撞在一起,拥有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爱,已在她心里舒徐繁衍,脸上露出瑰丽的笑容,和那石像所展露的笑容一般无异。
…………
这些天来,武林中发生了许多大事件。张天德被人枭了首级,挂在天山派的山门上,尸体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凡是与萧春山结怨的武林门派十有八九都惨遭灭门,逃出去的,只有妇孺,没有人知道,这些惨事是谁做的。
舟山一战,严嵩横加干涉,朱纨越发自信“去外国盗易,去中国盗难,去中国濒海之盗犹易,去中国衣冠之盗尤难”的看法丝毫不误,更加坚持自己的一惯做法:全力去中国衣冠之盗,外国之盗,自能绝迹。
碎心剑客一死,严嵩的一块心病总算去除,心中自然欢喜,睡觉也睡得安稳,再也不会提防他暗杀了。严嵩将首辅夏言攻倒杀害,权倾一时;吏部尚书闻渊,不安于位,告老回乡,文官的人事权,便由严嵩的党羽所接掌,将朱纨的职称由“巡抚”改为“巡视”,一字之差,权柄大减。
朱纨大为气愤,在福建沿海逮捕了通倭有据的乡绅九十六人,绑到演武场中,刀下一个不留。御史陈九德发难,严劾朱纨擅杀,周亮等亦上本攻击朱纨“措施乖方,专杀启衅”,皇帝降旨,朱纨“擅杀”的罪名成立,朱纨写下绝命词,服毒自杀。失去了朱纨这座靠山,卢镗也被免职。
朱纨一死,汉奸得志,沿海的土豪劣绅,奔走相告,兴奋不已,而一度悬为厉禁的“海禁”,也就在这时候开放了,故舟山一带不再驻扎大军。
汪直自徐海事件以后,轻易的将舟山一带占领,一边表面上经营交易,背地里进行抢劫。嘉靖三十一年四月,舟山群岛、普陀山、烈港的基地遭到俞大猷、杨克宽等军官的突然袭击,汪直好不容易脱险,逃回五岛、平户。此后,未见汪直亲率船队大举出动。
与汪直共同行动的徐碧溪也自其侄徐海一案后离开汪直,寄身于岭南地区的海寇、潮州人林国显,出击潮州海上的南澳,嘉靖三十二年十月受到官军追击,战死在海上。
徐海得知后,于嘉靖三十四年三月采取报复措施,纠合大隅的新五郎以及种子岛、萨摩、日向、和泉等地的倭贼,总计五六万人,船千余艘,大举入寇。但在中途遇暴风,有的漂流而死,有的返回本国,徐海率领大约两万余部众到达大陆。
三月末,徐海在浙江乍浦登陆,陈东此时在萨摩领主之弟的幕下担任书记,与徐海汇合,抢劫嘉兴等州县,但在四月以后的桐乡县城攻防战中,中了浙江总督胡宗宪巧妙的离间计,各头目之间的互相不信任加深,终于被各个击破。十月四日陈东被捕,企图逃走的新五郎也在八月四日于金塘的海上被捉。接着,徐海在平湖县沈家庄被擒。至此,曾经骚扰浙江、江苏地方的各方海寇被扫荡殆尽。
八年就这样过去了,自打碎心剑客死去之后,宋怡龙永远在江湖上消失了,有一位青衣少女,不断的打听宋怡龙的消息,她已由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变成一位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子。
那里真是一个神仙居住的所在,东海舟山群岛中部有座蓬莱仙岛,岛海相依,孤悬海中,四百多个大小岛屿犹如一串闪亮的宝石镶在东海碧波之中,水天相连,构成了一幅天然画卷。
鸟儿欢唱,蝴蝶纷飞,幽幽山谷中有方园一里的一座花园,栽满了白色的菊花,远远看来,就像得道高僧的心,纯洁而空灵。花园的中心,有一座小坟,墓碑被人清洁得特别干静,一粒灰尘也没有。因为,那里葬着自己最亲的人。
有一个人,不,也许那并不是人,只是一个拖着人形的尸体,盘腿坐在坟旁,用一双洁白的手,静静地抚摸着墓碑。
墓碑上刻着一行血红的字,“萧春山、林若馨、林秋水合墓”。
他的头发散乱,只是用泉水洗过,任其自然地垂着,没有任何发型。他的脸削瘦得像是雕塑而成,五官分明,威如神灵。他的眼睛充满了忧伤,令人不敢逼视,仿佛看上一眼,都会被他的眼神吸入黑洞中。
他忘我的抚摸着墓碑,能够感觉得到,有三个生命在他的手心里游走,好像一直就不曾离开过。
他拔出了身旁一把寒锋,那是一把令人心碎的剑!
他站起了身子,沐浴着温柔的阳光,看了看坟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嘴里喃喃自语着。
“生存,是幸福的吗?死去,是痛苦的吗?”
他转过了身子,突然间笑了,只见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打着一把翠油伞,俏生生站在一丈之外,衣着青色长裙,身袂飘飘,身傍衬着菊花鲜草,随风摇曳!
两人一步步地靠近,他们面对面站得好近,他微微低下头,她微微仰面,眼睛看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瞳中满是对方,互相呼吸着对方的气息。他抄出手来,紧紧地抱着她,道:“原谅我那一次,让我用照顾你一辈子来补偿,好么?”
她如沐澍雨,嘤呤一声,握伞的手禁不住松开了,翠油伞歪在了白菊花上,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好像一辈子也舍不得分开。
永远,也不要分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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