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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良知未泯的倭寇看得五脏六腑好像要翻转过来,大呕特呕,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倭寇们搜遍整座高府,夺走钱粮不计其数,此地已满目荒凉,四助四郎从高雄的府宅内、村子的地窖里找到未来得及逃走的女人,除去年老的被一刀杀死,共有两百多名年轻女人,十岁至四十岁不等,强行掳到陈东面前。众倭寇大部份已烧杀完毕,聚在一堆,士兵们抢着砍下明军的右耳来收集领赏。
陈东淫笑一声,对众倭寇道:“你们辛苦了,这次的胜利实在离不开诸位的功劳,这些女人就送给你们作慰问品,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呵呵呵。”
众倭寇大喜,一个个笑得像是地狱来的牛头马面,四助四郎早就看上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拉到一个牛棚子里面强暴。他的额角有一条四寸来长的刀疤,横过半个额头,伴随着狞笑,刀疤就像一条蜈蚣在脸上一伸一缩的抽动。那姑娘凄惨的号叫着,用手打他,用腿踹他,一脚竟踹到四助四郎的裆处。
四助四郎惨叫一声,抚着下体,五官怒得直往内挤,拿起案板上的菜刀,两刀挥下,砍断了姑娘的两只手,骂道:“贱货!”姑娘惨嚎着痛晕了过去,四助四郎又是两刀,卡嚓直响,把姑娘的双腿也给砍断,鲜血迸溅,似雨点般落在他的手上、脸上、身上,骂道:“叫你踹老子!”忽见旁边有一根捣煤用的铁棍,长约两尺,遂丢了菜刀,捡起铁棍,尖锐的铁棍由姑娘的私处直透喉咙,刺破了胃部及心脏。姑娘鼓胀着双眼,分明是死不瞑目!
陈东问道:“牛棚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叫得如此惨烈?”一倭寇去查看,然后跑过来对着陈东耳语一番。陈东笑道:“玩玩而已嘛,怎么把个女的搞死了,四助四郎真他妈的有种!”
第七章小露之死 几百个女人供几千名倭寇玩弄,草棚外黑压压的全是人,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他们被撩得格外兴奋,一看见有完事的出来,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抢,若没有头领维持秩序,恨不得将里面的姑娘撕烂。一个女俘虏咬断舌根自尽了,未死的,或是还有一口气的,就会被接着的男人一个一个上,永无休止。
这时,四助四郎用舌头舔干净刀上的鲜血,得意洋洋地走出牛棚,对陈东道:“先前我统计了一下,找到牛五十头、猪九十一头、鸡四百二十只、鸭八百零七只、鹅八百三十只,但这些牲畜要带到双屿去的,不能都分给将士们吃啊!”
陈东问道:“侯匹夫在这里镇守的时候,我们粮食匮乏,每天都吃些烂鱼腥海菜,士兵们已经一个月没吃过猪肉了,不杀牲畜,恐有怨言啊。”四助四郎笑道:“谁说没肉吃,你看这里尸体满野,不全是肉吗?”
陈东惊得牙齿打战,道:“你……难道你……这是人神共忌的事啊!”四助四郎道:“除了这个法子,还有肉吃吗?”陈东盯着他瞧,他就像戴着人面的魔鬼。
四助四郎拍拍陈东的肩头,道:“我们又不吃,你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吧。”陈东心一横,道:“好,你吩咐几个亲信去做,切不能泄露出去了。”他这时已感觉不到良心的谴责、惶惑和反感,也不会产生疑惧了,因为他的心已经麻痹了。
“放心吧,呵呵。”
一个三十人的小分队便开始搜集尸体,统统运到厨房,像猪一样放在案板上,厨师们拿着屠刀,开始动手切死人的大腿和臀部的肉,开腔剖肚,把能吃的内脏留下,如心、肝、肺,不能吃的扔到一边。
四助四郎在门外坦然处之,不许任何人接进厨房,不时往厨房里瞄上一眼。有些好奇士兵想看看晚餐是什么,被四助四郎一瞪眼,骂道:“杀猪哪,有什么好看的!前世没吃过猪肉!”士兵便灰溜溜的不敢拢来了。
有的尸体闭着眼睛还好,可有的尸体的眼睛如死鱼般凸出,狠狠地盯得你心里发毛。厨师取胃时,不小心把胃倒转,里面稀烂的食物混着胃酸顺着食管泻出来,还有取大肠时,不小心一挤,粪便被挤飙出来,一阵腥臭难闻。不少厨师受不了,急喘着跑到外面猛烈呕吐。
待肉都割下,厨师们就将人肉切成片状或剁成肉泥,配作不同的菜肴,再用水冲洗干净厨房,秘密处理完剩下的骨头和内脏,然后若无其事地用油加些清菜炒熟那些人肉,叫来合心的炊事组配膳员,在晚饭时,围着篝火,分配着每人吃了下去。倭寇们平时所吃的饭常是和沙砾混在一起,虽觉得这肉的味道有些陌生,不过吃起来也还算甜嫩可口,就没太在意了。
落土时的太阳格外的鲜红,如血一般照耀着脸色苍白的倭寇们,也照耀着中国人浸透在血河里的衣衫和永不瞑目的眼睛,把黑烟弥漫的苍穹染得乌红。历史已深深烙下了这一刻的耻辱,大地之下,中国百姓的冤魂,在倭寇们未除之前,怎能得到安息?
马运筹正带着妻儿逃逸,遇到倭寇就砍杀一通,混乱中,乐敏突然叫道:“先元不见了!”马运筹大惊,烈目四扫,果然不见儿子。乐敏涌出泪来,道:“我儿,你在哪里?”失神之际,倭寇乘机攻来,马运筹双掌一分,两个倭寇应声倒下。
乐敏叫道:“这里兵荒马乱,先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活?”马运筹展目四望,十丈之外就是船码头,数条小船横竖而卧,道:“除非是先元自行离开,以他的武功,倭寇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掳走他!”
乐敏一听也有道理,问道:“先元离开作什么,难道还转回去杀敌不成!”马运筹叫道:“我看他是舍不得那个叫沈岚的姑娘!”眼见追兵又至,道:“我们先走,我看那个畜生是得不到手心不死,以他的身手,一般敌人也奈何他不得。”乐敏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舍不得离开儿子。
马运筹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先去赤松宫,先元处理了自己的事情,会赶来的。”不由分说,架着妻子,跃入小舟之上,划起船橹,向外疾航。追兵在岸边射箭,马运筹把船橹转得似个圆圈,密不透风,追兵只得眼睁睁地瞧着小船渐渐远去。
草庐四周是一片竹林,沈岚坐在一只圆圆的枯木墩上,叹息着动手斩断竹子,才离了宋怡龙一时半刻,恰似熬过三暑十霜,渐渐的,竹林已按照她的规划砍成了一个阵式,竹子似一根根红缨枪插在地上。
这阵式却有名堂,叫作“八卦人形阵”。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是以八卦取象命名,制成阵式。
近取诸身言之,则头为乾、腹为坤、足为震、股为巽、耳为坎、目为离、手为艮、口为兑。若在阵中,则头为乾、腹为坤、肾为坎、心为离、尾闾第一至第七大椎为巽、项上大椎为艮、腹左为震、腹右为兑。此阵式八卦之名也。
沈岚然后将斩断的竹子抱到一堆,剑刃一闪,噼啪一声,直径三寸以上的青竹好像麻杆般地被砍断。她一连斩到数十根,直到听见远处喊杀惊天,炮火震地,知道倭寇打来了。
一波一波的惨叫声惊人心肺,她紧咬下唇,暗叫:“可恶的倭寇,来吧!进到阵入,叫你们不得好死!”将竹叶和竹尖削去,再将竹干根据长短分切成三五段,把竹子两头削尖,一头插地,一头露出,密密麻麻布在阵中。
听得一声长啸,沈岚仰首询望,见是宋怡龙疾奔而来,笑着喊道:“你来了,正经事办完了吗?”宋怡龙见她无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下,远远的叫道:“对,我总算轻松了。”
沈岚指引他进得阵中,宋怡龙惊叹道:“此阵阵法严密,想不到你还颇通玄机之术呢!”沈岚道:“这叫八卦人形阵,根据八卦与人的体形合融而成,待会儿敌人入阵,不小心踏到尖竹,可有他们好受的。”
宋怡龙道:“好好好,就你的本事大!不是布好了阵吗,又削竹子做什么?”沈岚笑道:“光布阵有什么用啊,不加点儿料,倭寇杀来,拿什么整冶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裳,站了起来,问道:“那边,倭寇在到处杀人吗?”宋怡龙鼻子里粗气直冲,道:“是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沈岚道:“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你应该奋力杀敌,不要管我。”
宋怡龙扳过她的肩头,道:“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赶过来的,说什么也不会走的。咦,小露呢,她在哪里?”
沈岚一惊,道:“哎呀!我在削竹子,忘了照看她了!”宋怡龙惊得牙齿打磕,道:“什么!我不是要你照顾好她吗?”沈岚张望了一下,一跺脚道:“我,我一门心思布阵,就把她……唉,都怪我!”宋怡龙紧张得掌心里往外冒汗,冲进泥屋,找遍了所有房间,包括所有的角落、柜子,一切可以藏身之处,都不见陈小露。
冷汗已涔涔而下,宋怡龙大叫:“小露,小露你在哪里!”从屋内喊到屋外,只见四野茫茫,哪里有小露的影踪?
宋怡龙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抱头蹲下,无力的闭上双眼,“都怪我,都怪我离开,小露你在哪里啊……”
“大哥哥,你找我吗?”一声童音传了过来。
“小露!”宋怡龙猛烈地扭过头去,火热的眼睛四处扫荡,陈小露却傻傻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宋怡龙揉了揉眼睛,惊道:“你真是小露!”冲过去,将她抱起,迎风旋转了一圈,道:“你,你在屋子里面啊!我,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高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小露道:“姐姐叫我躲在地底下,说没听到她的招唤,无论无何不许出来,但听到大哥哥喊我,还是忍不住跑出来了。”宋怡龙一瞧,原来这房子下面还有个小地窖,只是地板设计得很隐蔽,还真不容易找到。
沈岚在门外瞧着,一抹红晕自脸上慢慢漾开来。陈小露对沈岚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沈岚笑道:“傻瓜,大哥哥比谁都亲,叫你当然要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