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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默云手头一大把事,实在受不了这肥猫的动静,只能扬言要将它送回沈默雯身边,它这才悻悻一脸不甘地消停了下来。
可沈默云依旧是不留情面命珊瑚将它带去了外间,又关紧了门窗,叫它再不能进来捣蛋……
而夏家坐不住了!
即便是这种鬼天气,即便天冷路滑,即便心里痛恨,即便天黑不便上人门,可,实在等不到天亮的夏夫人还是上门了!
被打断手脚扔回的奶嬷嬷震撼到了夏家众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沈沐这次竟然有这等魄力!
他们想知道事实是否真就这样简单;怡蓉院是否安全;夏红绸是否无恙;沈家的想法是否真就只是简单的护卫子嗣……
二门早就得了命,这位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夏夫人竟然没能被放行,此时此刻竟是“被”等候了。
要么,就去二门的小茶房坐上一坐;要么,便留在冷风里彰显诚意;要么,只能丢尽颜面坐回自己的马车里……
带着一大车厚礼上门的夏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第一次感受到了热脸贴上冷屁股的难捱。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冰冷彻骨,冻得牙齿打架的夜里。
接着……
夏夫人送上厚礼,被沈默云拒了。
夏夫人要求去怡蓉院走动,被沈默云拒了。
夏夫人要求见夏红绸,被沈默云驳了。
夏夫人要求见沈默晴,被沈默云驳了。
夏夫人无人可求见,总不能大晚上不知避讳去求见沈沐吧?
最后,她只能低声下气求见沈默云。
沈默云倒是想去正面会一会这位夏夫人的,可她刚拿了衣裳到屏风后边换,却是被一道从眼前飘过的黑影一下子搂住,叫她惊得花容失色!
她的呼救还未来得及从喉中扬出,便闻到了熟悉的青竹气味。
是他!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竟敢直接闯进了自己屋里!
这会儿还不算太晚,除了兰心蕙心因为太操劳,被自己放去休息,珊瑚在外间,笑言在忙,这会儿内室里还有一个姚黄呢!
姚黄正忙着给她拿斗篷,准备手炉,又在张罗着让夏桃去备伞,点灯笼……
他还真是不知避讳,自己这屋子人就没断过,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
这家伙!
怪不得那肥猫这般咋咋呼呼!原来是因为他来了!
沈默云刚要给他一肘子,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外边太冷了!这会儿滴水成冰的,你去见她还要穿过半个园子,太远了!你身子本就寒,不许去!”
心跳骤然加快,热乎乎的气息如暖流一般穿过耳膜一下子便灌满了她的心田,她分明听到了一丝宠溺,一份心疼,一些霸道和一些留恋!
这些,她都喜欢!
他将她搂得那样紧,即便背着身,沈默云也分明能听到后背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
“你今天遇袭了?没受伤吧?吓到了吧?你不是素来冷静吗?怎么就那么不听话,我让你时刻把笑言带在身边了吧?是我给你安排的人还不够吗?前院你从不涉及,这次怎能贸贸然只带了一个老婆子就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听到后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实在不放心,几乎是天一黑便来了沈府?你们沈府是没人可用了吗?你家的姑奶奶要找你,你爹要找你,你叔来找你,丫头婆子都来找你,就连上门的客也都来找你?你是大小姐,不是大总管,你这么操碎了心,可他们却都是白眼狼不是吗?值得吗?……”
沈默云这是第一次听崔奕横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絮絮叨叨,啰里啰嗦,语气里都是紧张和急迫!
他往日世子将军的从容淡定竟是半点不见,可她知道,他的每个字都是对自己的挂怀和忧虑!他所有话都是站在了自己的立场上阐明和感受。
她能感受到他的恐惧,他的焦虑,他的担忧!
他害怕了!
沈默云这才注意到,今日的他穿的是黑色的夜行衣。他来得很早,他怕人发觉,所以摒弃了他往日的白色。
她还注意到,他手背上竟然有三道长长的血痕。那是禾禾的爪印。以他的身手,禾禾根本没法近他身的!他是关心则乱,还是为了偷偷进来,而假意向禾禾“认输”了?
那怀抱那样紧,紧得叫她几乎难以呼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和凌乱的呼吸。
她突然意识到:
今天,她错了!
她早不是那个没人疼爱挂怀的乡下女子!
今日的一时急躁和冲动,她差点酿成大错!
即便为了身后的那个男子,她也不能死,不能出事!
否则,留他一人,该是何等难捱?
她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他,又将红唇堵住了他的口!
他的眼有些红,叫她不自觉便将自责又放大了许多倍!
“对不住!我以后不会了!”
“嗯!”
他只是轻轻的应,将她的头按入怀中,一下下抚着她的发……
“姑娘?好了吗?”姚黄的声音传来。
“姚黄,我不去了!你派人去禀夏夫人,就说我不舒服!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转告她,今日所有的决定都是父亲所做!涉及到我沈家子嗣,没得商量!一切事宜我沈家自己作主!让她省省心吧!雪夜路滑,请夏夫人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是!”姚黄走了出去……
沈默云探了脑袋,见整个内室空无一人,终于舒了口气,将那家伙往外边推了推。
“你胆大包天!怎么进来的?你藏在哪里了?”凭着刚刚这家伙的一连串质问便知他的确一直都在这屋子里,可笑沈默云却什么都不知晓。
那家伙纹丝不动,肆无忌惮将头凑近了她的脖子,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冲着上方扬了扬。
沈默云抬头。
哦!横梁!
可不是!
他第一次从汪玉婷手中救出自己那次,可不就也是待在了横梁么!
“快放开!该就有人进来了!”
“不放!”
……
☆、第六七六章 利息
听着近在咫尺的丫头们进进出出,沈默云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能烤红薯了。
她使劲欲将身前男子推开,可那倔家伙始终稳如磐石,叫她气急不已!
手上动作一大,她的手肘便一下子击中了身后的红檀木屏风,发出了一声闷响。
“姑娘怎么了?没事吧?”外边的珊瑚探着脑袋打帘进了内室。
“没事!我要睡了!你传个令下去,让笑言也别忙了!先回来休息吧!”沈默云的声音听似如常,谁人知晓她是费了多少努力将将音色按压地如此平稳!
总算,这一吩咐在屏风的遮掩下尚算自如。
那家伙狗胆包天,明知珊瑚正进来,却不管不顾地直接“啃”上了她的脖子。
她强压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和瞬间急促的呼吸,真想一巴掌拍上去,却又怕那动静引来了人,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还好珊瑚不是蕙心,否则还不定能瞒过去!
“是!”珊瑚出去了……
又只剩了两人。
沈默云大舒一口气,堪堪扭头,却是叫他早就凑上的唇偷袭个正着。
嗔怒的美目随即对上了他晶亮又带了戏谑的眼珠子,叫他心中欢喜。
他看出她虽看似不情愿,却并不太排斥!
她虽在挣扎,却并没有尽全力!
她虽着急,却并不慌张!
她虽羞涩,却眼神里闪着些欢喜!
她虽紧张,却分明还带有些兴奋!
崔奕横突然有些享受起此时这偷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见面,他人却一无所知的感觉来。
“以后!我们每晚这样见面吧!”他偷偷咬着她的耳朵,叫她猛然战栗。
他的眼神深情迷离,如和煦阳光下的秋日湖水一般动人心弦,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净说胡话!”
“怎么?不好吗?多刺激!”他呵呵笑着,咬了她的耳垂一口,随即便突然松了手。
原来是姚黄进来了。
“今晚由奴婢来守夜吧?笑言姐姐这几日太辛苦了!”
沈默云这才发现身边之人早已不知所踪。
她抬头,便见那家伙果然隐在了横梁之上的阴影里边。
她拉了拉衣袍,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笑言白日里都在休息,不打紧的,就让笑言守着吧!姚黄,明日我要去给舅舅他们接风,家里还要辛苦你看着!你若忙不过来,便带了珊瑚做帮手。你先去休息吧,外边就让夏桃守着!”
“是!那姑娘早些休息!”
“嗯!”
……
两刻钟后,轻纱幔帐,灯烛摇曳,一室旖旎。
笑言依旧被打发去了外间守门,禾禾依旧每隔一会儿便扒拉一下门,表露着它对屋里状况的不满。
幔帐里,两人并排而躺,就如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就那样拉着手,传递着脉脉温情,诉说着各自真情。
沈默云这才发现,身边男子的掌心竟是一手还未结痂的伤口,上边还有已经干涸的血块。
原来,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她遇袭之事,正在太白楼的他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下子跑来沈家。
没人知道当时他的惊慌失措,他就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乱窜。
就连手中茶碗被捏碎后,碎片插入手掌也浑然不知……
那一刻,又叫他想起了他的过往。
他母亲离世时,他也是那般无助和惶恐!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多年后,竟然再次如看不见半点亮光的黑暗一般要将他吞噬。
他不敢赌!他害怕了!
他几乎再控制不住情绪往外冲,幸好,在与他的侍卫大打出手时,笑言到了。
而这一次,他也吃到了教训!
他突然责怪起了自己对她的保护还不够!
她聪明,她谨慎,她狡猾,他一直包容她的自尊,给她足够的空间,放任她自己动手,他还真的差点以为她无所不能了!
他差点忘了她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当遇上暴力,她几乎是很难应对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