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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些牛鬼神蛇!”
“你回不去了。前方只有一条路,走不走在你。”那个声音不急不慢,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叶应武的谩骂而生气,也似乎已经拿准了叶应武的选择,并没有给他解释走会怎么样,不走又会怎么样。
“那老子岂不是要一个人······”叶应武倒吸了一口凉气,前方的光亮已经出现,像一道通往另一个时空的大门。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遇到真的神了?
沉默,没有回答。
很久之后,声音重又响起,却已经没有个刚才的雄浑有力,反而变得更加沧桑沉重:“原来你是害怕孤单。芸芸众生又有谁不害怕着如影随形的恶魔?不过不得不说,在害怕孤单的那么多生命当中,你倒也很独特。那也罢,看你即将告别一个空间,斩断无数的思念与牵挂,此去孤旅天涯,便送你一份礼。”
一语道破叶应武心中所想,使得叶应武老脸一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对于这个神神叨叨的声音,飞扬跋扈惯了的叶大少已经感到不耐烦,一边走向那道光亮,一边手指天空大声喝道。对于那声音中“告别一个空间”背后的含义,他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猜,虽然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刹那间,天光破,云尽开,雾皆散。
一座座青山连绵直向远方,呈现在眼前。
“到底是什么礼物?”
那声音停顿了很久,似乎不想搭理叶应武这个傻瓜,但终于还是慢悠悠的答道:“我送你青山九万里。”
叶应武一愣,旋即抬头。
青山连绵不绝,依旧向远方无尽的延伸着,咆哮的江水在群山中奔腾,如同狂舞的怒龙。江山如画,搅动天下风云,一时豪杰无数。除了远非池中物的金鳞,又有谁能在这万里青山上纵横?
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静默之中,叶应武缓缓点头,原本轻快的脚步渐渐变得沉重,仿佛前方就是归墟,是无底的深渊,而他就是那扑火之萤,义无反顾。
眼前绽放出万丈光芒,将他渺小的身影吞并。
此去天涯岂孤旅,犹有青山九万里。
这道光彩夺目的门之后,是什么?突然间,叶应武心中对远方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期盼。斩断牵绊无数,穿越时空千重。
若是一片混沌,那么便闯出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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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武子,姓叶的!你他娘的快点儿起来!咱们和吕**子的仇不能不报!”一个声音将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的叶应武硬生生的拉了回来,根本没有掩饰愤怒和焦急。
二郎?武子?我是武松?不对,我还是姓叶。叶应武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天旋地转。
“镐弟,你这样摇下去远烈会被摇傻的。你没看见他额头上都已经出血了,还是快点儿找大夫吧!”另外一个虽然沉稳但是掩盖不住焦急地声音从另外一侧传来,和刚才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叶应武感觉有人将自己背了起来,接着第一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挥了挥什么东西,对面传来嘲笑的声音。不过他心中疑惑的是,那声音中所提到的“镐弟”是谁,那个“远烈”是谁,那个“武弟”又是谁,但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已经将他彻底的笼罩,额头上冰凉而且疼痛,这是受伤了的感觉。
大学时曾经一次在酒吧里打架,额头上就被酒瓶子敲了一下,当时的感觉和现在如出一辙,难不成那个奇怪的门后面通往的,竟然是一家酒吧?不就是去一趟酒吧吗,至于搞得这么神秘?
“师兄,武子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这口气咱不能就这样咽下去,怎么着也得打回去!否则以后师兄你的脸面,还有我们江家、叶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余既已经在朝堂上因为和那奸臣不和的缘故得罪了吕家,现在说什么也不能牵累到你们头上。”沉稳的声音再度响起,犹豫了片刻,“再说了,你们两个这一次分明是因为歌女之事和吕家起的争执,把事情闹大了传出去有损江、叶两家的名声······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恐怕早就出人命了。”
叶应武越听越混乱,眼睛疼的根本睁不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一只手急忙伸了过来,虽然滑嫩但十分有力,手伸来的正是那个被称为“师兄”的人所在的方向。
能叫出“师兄”这个已经快被时代遗忘了的称呼,说明自己已经不是在现代了,只是······只是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再反驳,而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师兄,你看你又脸红了,下次还是不要撒谎了。是不是爹爹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然后让你赶过来的?”
“镐弟······罢了罢了,师尊听说你们两个在勾栏里和吕家起了争执,连忙派我过来,把人接回来。”
渐渐地,眼睛能睁开了,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叶应武顾不上这么多,抬头看去,将手递给自己的是一个不算英俊的白衣士子,身材也不算高大,但是全身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中正平和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是铮铮傲骨。
而一开始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回来的则是一名衣着华贵、手握马鞭,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在白衣士子面前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七八名家丁挡在几个人的前面,手握长棍。
“师兄,武子醒了!”
“先把远烈背上马车,镐弟,让家丁们退下。”白衣士子平和的说道,似乎前方血腥的斗殴并没有使得他恐惧和退缩。吩咐完后,白衣士子方才露出一缕和煦的微笑,看着晕晕沉沉不明就里的叶应武。
算了,还是装晕吧。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应武索性又闭上了眼睛。总之这样的话,可以使得都快要炸了的脑袋变得舒适一点。似乎看到叶应武本来狰狞的面目渐渐松垮下来,白衣士子没有在喊他,反而止住了旁边的少年冲上来的举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
“既然来了有本事你们就别跑!”
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叶应武震醒了。
奋力的睁开眼,只见前方几丈远处,两名本应该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此时却是满脸的嘲笑和得意,他们脸上的麻子也随着叶应武视线的清晰变得清清楚楚。叶应武下意识的狠狠握着白衣士子的手,吓得白衣士子急忙转过身来,语气也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远烈,你头上伤势太重,今日的事情,愚兄相信吕家会给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还是先养好伤势再说吧。不管孰对孰错,师兄是不会看着你们受这个哑巴亏的。”
叶应武诧异地看了白衣士子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所占据的身体到底以什么身份地位,竟然能够让这个看起来正直的人变得焦急起来,甚至不由分说便偏袒一方。
第六十一章南风渐起(上)
沁园春
——文天祥
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死又何妨?自光岳气分,士无全节。君臣义缺,谁负刚肠。骂贼张巡,爱君许远,留取声名万古香。后来者,无二公之操,百炼之钢。
人生翕欻云亡。好轰轰烈烈做一场。使当时卖国,甘心降虏,受人唾骂,安得流芳?古庙幽沉,仪容俨雅,枯木寒鸦几夕阳。邮亭下,有奸雄过此,仔细思量。
大宋咸淳二年五月廿三日。
江南西路,兴国军,永兴县。
红日悬挂在东天,浩浩大江已经笼罩在暖阳之中。
这是南方夏日即将到来的征兆,不过好在两宋时代正处于小冰河期,整个地球的温度都在下降,远没有七百年后那么热,所以对于没有空调和雪糕的夏天,叶使君表示自己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阵阵暖风卷动着院子里面的树和花草,铃铛坐在长廊下,一名婢女急匆匆的跑过来,附在这位叶家后院大丫鬟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铃铛一挑眉,忍不住眨了眨眼,然后霍然起身走向小桥流水环绕的院落。站在院外的两名婢女见到大丫鬟走过来,急匆匆的行礼。
“且去催催使君和娘子,都已经快日上三竿了,外面的几位大人都到齐了。”铃铛轻声吩咐,俏脸之上也不由得掠过一抹急迫,也不知道自家使君和娘子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原来使君从来都是一喊就起,然后披挂上马直奔军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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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罗幕,雕梁画栋。
前世今生都是不折不扣的“二代”,叶应武不会做作清高到把自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院落腾出去的,在前线浴血厮杀一场,要是回来再不享受享受这园林式的住宅,怎么着也对不起自己不是?
更何况那些之前在这里任职的官员走的时候没有变卖家当、拆掉这些雕梁画栋的房屋,而是很不正常的将地契乖乖的交给了后任,其中自然又讨好江南西路兖兖诸公的意思在内。
罗幕之内,一只玉臂伸入锦衾,推了推睡姿很不端正的男子,绮琴秀眉微蹙,轻声说道:“夫君,已经不早了,还是速速起来吧,外面铃铛那几个丫鬟,还不知道怎么看妾身的笑话呢。”
叶应武舒服的哼了哼,忽的转了一个身,险些将绮琴手中的书碰掉,片刻之后叶二衙内方才懒洋洋的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天老子不上班。”
“上班?”绮琴一怔。
意识到说漏嘴了,叶应武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哦,就是当初在临安的时候兄弟们一起······”
下面就算不说绮琴也明白,这帮子净街虎上了街只能当祸害,不过原来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净街虎上街原来叫做“上班”,绮琴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知道不是自己孤陋寡闻就是叶应武不想说实话,所以索性也不再追问。
“砰砰”外间传来敲门声,旋即一名婢女走到屏风之后,轻声说道:“启禀使君、娘子,已经日上三竿了,铃铛姊姊说外面几位大人都已经来齐了,请使君速速前去。”
绮琴忍不住俏脸一红,看的眯缝着眼睛正在偷看的的叶应武心头暖洋洋的,不过见到绮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