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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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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水。既然已经让晴儿退下了,那就明天再说吧。叶使君现在可没有跑出去喊丫鬟的闲情逸致。

掀开帘幕,摇曳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大半,而半掩的窗户也关上。不过床头那边烛火依旧明亮,惠娘缩在床榻一脚。手中捧着刚才的那本《诗经》,借着床头烛火的余光,看得正认真,一直到叶应武走到床边,方才轻轻“呀”了一声。

看着惠娘缩在被褥中,而且看到自己明显一抖,叶应武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一声,显然这小姑娘对于和自己同床共枕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刚才还被自己吓得不轻。

迟疑片刻之后,叶应武说道:“算了。某直接打地铺吧,你自己在床上好好休息,毕竟明天爹爹走了咱们就能够分房睡了,凑活一晚算了······”

王清惠诧异的看了叶应武一眼,没有想到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叶应武现在突然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倒是让她吃了一惊,急忙爬过来一把拉住叶应武的手腕:

“夫君,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夫君抓紧上来休息吧。”

见到惠娘脸上流露出羞涩而又决然的神色,叶应武何尝不是吓了一跳。旋即苦笑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王清惠想都不想,郑重的点了点头。自己既然入了叶家的门,那就应该尽到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哪有妻子睡床榻、夫君打地铺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王清惠牙咬得死死地。却怎么着也要把叶应武拽上来的原因。

“刚才那事儿都已经做了,现在怎么······”见到叶应武并没有动作,王清惠却是咬了咬牙,鬼使神差一般说出来。话音未落她就已经感觉脸像火烧了一般,一声不吭的松开叶应武的手腕,径直缩进被子里面。一句话都不说。

叶应武顿时脸上流露出一丝坏笑,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叶应武径直钻进被子里,笑着说道:“刚才好像没有做什么事情啊,某怎么不记得了。”

“你无赖啊!”惠娘娇嗔道,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啊。

而叶应武也没有再故意刁难她,不过虽然这个人儿很是可口,叶应武也没有打算今天把她就地正法。毕竟这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现在圆房未免早了点儿,想当初第一次的时候,琴儿已经十八,而婉娘、絮娘和琼鸾都是十七,这个年龄放在这个时代实际上已经算是半个大姑娘了,放在叶应武原来的时代还不过就是高中生,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叶应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现在惠娘可是实打实的十五岁,叶应武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昧着自己的良心和习惯下手。

当下里叶使君正色说道:“惠娘,今天有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诗词,倒是不妨说出来听听。惠娘大部分的诗词某可都是没有见识过呢,只是听你婉娘姊姊和琴儿姊姊赞不绝口的。”

王清惠一怔,旋即看向叶应武,脸上流露出羞愧的神色,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自己明明看了那么久的《诗经》,可是因为叶应武突然间回来,打乱了一切的节奏,导致自己的心很是混乱,到现在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灵感。

“没有?没有的话那就不要怪某手下不留情了。”叶应武嘴角边掠过一丝坏笑。

没有想到这个坏人竟然说翻脸就翻脸,王清惠顿时吃了一惊,旋即开口念道:“关山梦里归来,还又岁华催晚。马影鸡声,谙尽倦邮荒馆。绿笺密记多情事,一看一回肠断。待殷勤寄与,旧游莺燕,水流云散。满罗衫是酒,香痕凝处,唾碧啼红相半。只恐梅花,瘦倚夜寒谁暖?不成便没相逢日,重整钗鸾筝雁。但何郎纵有春风词笔,病怀浑懒。”

(作者按:此词选自《词综元词卷》)

惠娘话音未落,叶应武猛地在她****上拍了一巴掌,王清惠顿时有些委屈的看向他:“你干嘛打我?”

叶应武翻了翻白眼,想都不想,径直伸出两根手指:“打你是有原因的,第一,今天又不是什么悲伤的日子,弄出来这么伤感的词,分明就是破坏气氛;第二,晴儿那个丫头口口声声说你今天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这《陌上花》两阕,又是怎么冒出来的?敢和某撒谎,不打你打谁。”

王清惠顿时气苦不过,狠狠的捶了叶应武一拳:“明明是你逼着人家弄出来的,所以只能把之前的拿来了,反正又不是不记得。”

叶应武哈哈一笑:“没想到我家惠娘竟然还使诈,好吧,就勉强当你过关了,毕竟开头‘关山梦里归来’,倒是和某还挺般配。”

惠娘却是一句话不说,从叶应武的笑声中,隐隐约约听出来了伤感。或许使君这个时候也想起来那些最后只能在梦里重回那片山河的人了吧,多少儿郎前赴后继,最后能够回去的又有几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王清惠轻轻伏在叶应武怀里。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叶应武悄无声息吹灭了床头烛火。

山河如梦,故人何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铁马冰河恨(上)

PS:今天带着几个路痴基友去太湖园博会,就更新这一章吧···不要打我,卖个萌。当然如果下午回来早的话,说不定也有一更···

淮北,金刚台。

金刚台守军都指挥使李辰缓缓走在营寨的寨墙上。据说南方已经能够感受到春意,甚至天气都在变暖,可是在这淮北,依旧是漫天冰雪。从营寨上向北看去,白茫茫近乎没有尽头。而向南看去,则是金刚台连绵的山峦,银装素裹。

夜色昏暗,根据几名有经验的老卒说,估计这风雪还得下。寒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让李辰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当真是天寒地冻,就连他身为都指挥使也不想在这风雪中有所动作。

金刚台守军是隶属于淮军体系的,李庭芝带着两淮主力西进,不过因为考虑到金刚台作为宋军在淮北的咽喉重地,所以李庭芝并没有抽调金刚台守军,甚至还往这里增派了五个都,使得金刚台的守军人数增加到六千人。

而要知道在北面和他们对峙的蒙古鞑子,也就不过是五六千人而已,而且这里面还有上千骑兵,守军的人数比进攻的人数还多,金刚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现在襄阳樊城那里,天武军已经取得了胜利,蒙古十五万大军一夕之间尽数覆没,所以李辰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蒙古鞑子不会丧心病狂到在这等艰难的时候进攻金刚台。

这么说来自己实际上还应该感谢那支都快被吹上天的天武军,而且据说驻守在涟海那边的镇海军,实际上也是属于天武军的人,甚至还是由天武军右厢扩充改编的。不过对于天武军有好感,可并不代表着李辰对于镇海军有好感。

镇海军那个曾经担任过天武军四厢都虞候的指挥使,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烧了,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出兵北上,难道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气,天寒地冻的李辰想想都感到恐惧。

或许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没有走到蒙古鞑子的营地,就已经被冻死在路上了吧。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南方人。李辰对于淮北的风雪寒冷还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恐惧的。

要是自己能够走通门路,说什么也得尽快回到南方去,宁肯变成江南那个地方屯驻大兵不入流的指挥使,也总比在这里待着强。毕竟朝廷打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胜仗,估计十有八九主战派又要重新占据上风,朝廷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北伐。

到时候自己这金刚台守军肯定是冲在最前面!想想北方寒冷的天气,想想即将面对的凶神恶煞一样的蒙古鞑子,李辰心神都在颤抖。

就算宋廷没有动静。等到蒙古回过气儿来,也肯定要找场子,而川蜀和襄阳两个方向已经碰得头破血流,最好的地方自然是淮北,而淮北最好的地方自然便是这个有些偏僻但是同样重要的金刚台。一旦金刚台被攻克,就等于淮东和淮西之间的联系将被切断。

到时候南宋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两淮的时候,而李辰要面对的,很可能是被无数的蒙古步骑践踏成肉末。

或许天武军并不害怕蒙古鞑子,或许镇海军并不害怕蒙古鞑子,但是他李辰可是害怕到了骨子里。自己已经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希冀蒙古鞑子不会进攻,即使是李庭芝临走的时候加派了五百弓弩手,自己心中依旧是感觉没有依靠。

就像是把一只绵羊放在了狮群的眼前,无论这只绵羊有多么的强壮,它依旧只是一只绵羊。

李辰缓缓的靠在寨墙上,湿冷的寒意从后背一直渗透到心胸,而脚下深深的埋进雪里。周围除了不远处瞭望塔上有那么一两名士卒,没有任何身影,安静的只剩下风的呼啸声。

宋军在金刚台的群山当中一共有三座营寨。李辰的主寨在北侧山坡上,而另外两座营寨则是分别在相邻的山腰,从而扼守住穿过金刚台向南直通淮西的官道。

李辰伸手拍了拍身后的寨墙,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厚重的寨墙能够给他带来安慰。就当李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回到自己营寨的时候,一侧的瞭望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去,李辰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刚才还好好站在那里的哨兵,已经没有了踪影!风在呼啸,他还没有来得及惊呼。身后寨墙顶端再一次传来异动。

一道身影轻巧的站在寨墙上,似乎也诧异于偌大的营寨只有不远处那一道身影,仿佛所有的宋军都已经消失了,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应该做的猛地扣动扳机。

箭矢,偷袭!李辰脑袋中一片空白,几乎是凭借自己这么多年戍守北疆的经验就地一滚,也顾不上冰雪泥泞沾满全身,而且就在同时,他拼尽全力大喊:

“敌袭——!”

寂静的夜晚,一声呼喊震动云霄。

仿佛是想要应和这一声呼喊,密集的箭矢呼啸着扑入营寨,而那些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宋军哨兵在这样突如其来的箭雨中,甚至连最后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敌袭,是真的敌袭,可是发现的太晚了。蒙古鞑子的步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借助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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