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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知道蒙古骑兵是不是想要诱敌深入,所以并不会追击,导致双方在中间区域呈现出了难得的“和平”,来往的哨骑到了最后甚至都已经互不搭理,面对前来的蒙古哨骑,镇海军守卫士卒也只是驱逐了事。
“最新收到的消息,但愿这一次锦衣卫没有出岔子。”张世杰指了指桌子上的信件,“咱们的对手,马上就不是怀都了。”
“哦?”苏刘义一惊,旋即抓起来信件,粗略的看了一眼,“史天泽挂帅,伯颜并怀都副之?”
张世杰点了点头:“不过史天泽已经年迈,除非这两淮已经到万分危急的时候,是不会让他来的,也就是说真正挂帅的实际上是伯颜,这伯颜到了现在也不过就是三十岁出头,虽然官拜光禄大夫,不过却是一直跟着阿术在襄樊征战,算是阿术最为看重的人,锦衣卫怀疑阿术估计在之前就已经向忽必烈推荐过伯颜,所以这一次忽必烈将伯颜派来主持两淮战局。”
“原本在襄樊征战?”苏刘义有些诧异,旋即想起来,“某对此人倒还真是有印象,可不就是使君所说留守鹿门山,后来和那张弘范一起逃出生天的那个伯颜么?为了追杀他,前厢江都指挥使险些战死,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张世杰伸手在舆图上轻轻一指:“现在还没有伯颜将要走马上任的消息,不过北面哨探已经发现,淮北各城还好,山东南部蒙古各处屯驻的步骑已经开始集结,同时在河南、山东一带签发新军过万人。”
“川蜀败了,襄樊败了,这一次是要轮到两淮了?”苏刘义顿时眉头紧皱,虽然在襄阳天武军取得了大胜,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在两淮的镇海军这万余人,有能耐面对集结起来的五六万蒙古步骑!
苏刘义沉默了片刻,目光从舆图上的两淮一直飘向荆湖,看向张世杰:“或许这一次倒是轮不到你我来头疼了,那位李安抚可是老老实实的在鄂州蹲了这么久,是回来的时候了,某可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的在使君的眼皮子底下窝着。”
听到苏刘义的感慨,张世杰也是忍不住苦笑一声。如果说整个襄阳之战中最憋屈的,还轮不到兴州水师的刘师勇和孙虎臣这一对儿难兄难弟,应该是李庭芝和夏贵这两员淮南大将。
本来五六万淮南精锐放帆西进,并没有携带足够的粮草,当然因为事发突然,淮军又在淮南一带来回调动以图迷惑淮北的蒙古步骑,也不可能携带足够的粮草。当时按照李庭芝的想法,鄂州左近州府都是南宋辛苦经营的战略要冲,自然是粮草丰盈,到时候淮军可以在鄂州就近补充粮草之后北上。
可是谁曾想到因为天武军和鄂州屯驻大兵陆续北上,晚了一步的淮军本来能够分到的粮草就不多,再加上留守鄂州的范文虎得到了贾似道的暗示,一直在拼尽全力阻碍粮草的转运,使得襄阳之战一直到结束,淮军都只能憋屈的窝在鄂州动弹不得。
(作者按:在历史上也是这样,李庭芝踌躇满志带领淮军转战鄂州,可是因为粮草迟迟难以补充,再加上范文虎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导致在襄阳大战中期陆续抵达的淮军一直到襄阳大战结束,也没有真正派上用场,可以说襄阳的陷落和淮军迟迟未到的救援有一定的关系,而从中作梗的范文虎更是难逃其究。)
“镇海军这些天还是抓紧休整,至于怀都打得那些小算盘,就先不管他们了。”苏刘义轻声说道,目光炯炯。
张世杰一怔,狠狠一咬牙,他也知道这样做实际上是把更多的凶险留给即将回来的淮军主力,但是现在在为了保全镇海军的份上,他和苏刘义都别无选择。
镇海军必须在蒙古筹集足够的兵马和粮草之前,全身而退。否则一旦双方十余万大军沿着淮水厮杀,那么人数只剩下万余的镇海军要想再脱身,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现在天武军各部已经陆续做大,而天武军当中资历最老的苏刘义和张世杰,说什么也不能把镇海军弄得全军覆没。毕竟不断的通过分兵的方式扩大兵力和地盘,是叶应武的既定方针,镇海军便是这个尝试的第一步,而现在借着襄阳战后的春风陆续组建的神策军和神卫军,则是走出的第二步。
镇海军在淮北的战斗已经表明这是一个不错的决策,但是无论是叶应武还是苏刘义和张世杰,都不能容忍和接受在整个天武军都已经“分家”了之后,镇海军又突然间出现什么变故,这对于叶应武在天武军高层中的威望是过于沉重的打击。
“现在传令下去吧,各部收拢哨骑,有事没事的不要随便招惹蒙古鞑子。”苏刘义轻声说道,伸手在镇江府的位置上轻轻拍了拍,“咱们在这淮北呆的日子也不短了,是时候回去了。免得家里面朝廷里那位贾相公在折腾出来什么风浪,毕竟没有这镇海军镇着,谁也不知道朝中那些相公们心里面有没有什么打算。”
天武军上下谁不是心知肚明,在朝中那位贾相公的眼中,自己可不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天武军有什么疏漏,贾似道和翁应龙这些人肯定就像是闻到鲜血气息的恶狼,猛地扑上来。现在镇江府能够风平浪静一个月,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就是主掌南宋朝堂的官员,张世杰突然间想起来叶应武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此言不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整个南宋的悲哀,这样一个支撑天空的柱子都已经被腐蚀干净的王朝,竟然还能够在这一隅之地苟延残喘,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一次襄阳之战如果没有叶应武和天武军,张世杰和苏刘义几乎可以想到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面对这样有能耐的南宋朝廷,就算是李庭芝不会来,苏刘义和张世杰也不得不考虑回去看着家里老巢的事情了。
心情有些沉重,张世杰缓缓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向着南面望去,晴朗的天空一直延伸到远方,朵朵白云陪伴着冬春之交并不热烈的太阳。屋外房檐上湿漉漉的,一滴一滴的水顺着瓦片流淌。
此时的江南,怕是春更好吧。
是时候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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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抹阳光轻轻的拂在脸上,叶应武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了,伸手触及的都是柔软温暖的锦被,顿时忍不住轻笑一声,整个襄阳大战期间,就算是在郢州,自己也没有睡好过,一直提心吊胆等待着北面的战况发展,后来率军北上,一路征战,更是不可能好好休息,竟然不知不觉得养成了见光辄醒的习惯。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叶应武小心翼翼侧头,另外靠里的一面,婉娘还在沉沉的睡着,虽然昨天两人与其说是在折腾,倒不如说是在温存,所以并不怎么疲惫,但是归根结底婉娘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这个年龄上谁不贪睡?
似乎感受到的这边的动静,陆婉言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在被褥里面拱了拱叶应武,依旧睡得很熟。叶应武摇了摇头,一边轻手轻脚的起身,一边给她掖好被角,虽然现在春天已经来临,但是也不过是早春时节,又是清晨,天气自然还带着丝丝寒意,婉娘本来就是江南大家闺秀体弱,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
别说她这个叶家的主妇,就是外面应该跟着伺候的两名丫鬟,也是晕晕沉沉的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见到叶应武精神抖擞的走出来,差点儿没有吓个半死。
陆婉言的贴身丫鬟青萍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晃了晃小脑袋,这才突然间意识到站在自己前面的可不就是家里面的大官人,小脸儿顿时吓得惨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叶应武翻了翻白眼:“你这丫头莫不是傻了?快去吧某的外衣拿来,还有轻声点儿,不要吵醒婉娘。”
几名丫鬟已经彻底清醒了,手忙脚乱的去了。而叶应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难道自己这个一家之主长得又那么骇人么?
房门推开,晨光扑面而来,院落中还没有人影,随手接过青萍递过来的外衣,叶应武也不用这几个手忙脚乱的丫鬟伺候,自己披上径直走向前院。
如果说后院此时依然沉睡在梦乡当中,分外安静的话,跨过中间的月洞门,却已经别是一番景象。议事堂前的空地上,十余名叶应武亲卫正在小阳子的带领下晨练。
虽然清晨还很是清冷,但是这些士卒都是赤着上身,因为都没有人来往,所以也不害怕后院前来走动的丫鬟们看见,更或者说他们那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分明就是在炫耀,巴不得人家看见。
自从小阳子这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式成为叶应武亲卫的统领——虽然叶应武亲卫在狭义上就是指保护叶府和随同叶应武出征的二三十名士卒——叶应武亲卫就已经养成了晨练的习惯。
当然,晨练本来就是天武军的传统,而天武军中最精锐的百战都则是要比其他士卒早起两刻钟晨练,仿佛认为这样做还不够,小阳子这家伙毫不留情的把时间提前到了半个时辰,以至于现在叶应武来看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是满头大汗。
对此叶应武亲卫们也是毫无怨言,毕竟当初在随州叶应武受伤险些一命呜呼,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现在也只有更加刻苦的训练才能够避免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哈!”小阳子猛地跳起,手中木刀狠狠的劈在了一名亲卫的护盾上,木刀和护盾显然都难以承受这种程度的撞击,一个应声而断,另外一个也是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那名亲卫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小阳子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抓住这个难得的空隙,一脚踹在护盾上,本来就出现裂缝的木制护盾砰然断开,而小阳子又紧接着上前狠狠一脚,那名亲卫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轻轻吐了一口气,显然刚才小阳子自身也受到了些许惊吓,不过好在终于凭借着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杀人技巧,或者说是杀人潜能化险为夷。几名亲卫上前搀扶起来同伴,另外的人则是敬畏和佩服的看向自家统领。
小阳子拍了拍手,上前一边轻轻给刚刚挨了踢的属下揉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