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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再追问也讨不到好,更何况看云铮他们这个排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曹睿看似人畜无伤地爽朗一笑:“诶,云都指这就多虑了,规矩也得看情况进行不是?贵军正在演练,便是陛下亲临,也断不会让大伙儿都退了盔甲来参拜嘛!无罪,无罪!”
云铮呵呵一笑,又拱手:“那就多谢曹大人宽宏了。”
曹睿打个哈哈,然后不经意地看了周围一眼,试探着问:“既然如此,眼下云都指可有时间回营接旨了?”
曹睿这话一出口,自己都忍不住鄙视了自已一下。堂堂圣使,居然还要问人家是不是有时间接旨,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鸟事能比接旨大?可眼下的情况却实在让曹睿胆子大不起来,虽然他从心底里不相信云铮会把自己这个钦差怎么样,但对于云铮这个人,他实在有点不敢打包票。这小子太傲、太倔,那不是那种肤浅的、随时用鼻孔看人的傲,他的傲是傲在骨子里的,是一种从心底里产生的优势心理。他站在这里,即便是在笑,在满面春风,可仍然让自己觉得那笑容似乎就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施舍——而且这施舍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给自己的。
这样一个人,自己要是不小心对待,要是让他觉得自己轻视他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曹睿觉得自己即便面对山帅云岚都没有这种感觉。这自然不是因为云铮比云岚更厉害,而是因为云岚是个极为沉稳的人,虽然他的沉稳是那种“我不屑与你见识”的沉稳,但至少自己可以确信他云山帅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就忽然发飙。可眼前这位云少帅就不同了,对于一个完全不了解脾性的人,曹睿实在不敢冒险。因为云铮真要有所动作的话,其实不必擒杀自己,当着这么多人折自己的面子,绝对比对自己进行人身侵犯效果好得多,而且麻烦少得多。
云铮听了曹睿的询问,十分和善,笑容可掬地点点头:“当然,当然,正该如此。”说着,紫金方天戟再动,划出一道弧线。
他背后的云逸忽然大喝一声:“第一卫向右转!第二卫向左转!那黑压压的军阵整齐地发出两声转身的声音,然后重归静寂。
云逸再喝“第一卫、第二卫听令!齐步走!”
那背对着背,黑压压的人群忽然毫无征兆地分开两半,整整齐齐地朝两边走去。一万人的步伐,听起来却似乎只有一个脚步声!
护送曹睿车队的御林军们眼睛都看直了,一干民夫更是震得噤若寒蝉。曹睿看着那整齐地洪流,禁不住暗中吞了一口吐沫。
“立——定!”云逸的话好像神仙的定身法,一个定字落音,两边的鹰扬卫士兵就如同被定身了一般,集体站住不动。
“向后转!”……这回曹睿已经没有功夫感慨了。因为云铮已经笑呵呵地朝自己伸手做了一个虚引的动作,道:“曹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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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到今天下午,一直不能登陆 小 说 网,晚上才好, 小 说 网已经发布公告称昨天和今天(2324号未更新的作品均不做断更计算。不过我这章还是不能少的,昨天的一章四千字,我也会找机会补上来。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124章 少帅的成长
曹睿站在帅位处,手中持着圣旨,眼睛扫了帐内以云铮为首单膝跪接圣旨(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的九人,威严地念道:“朕闻鹰扬初组,军械未全,日夜操演,不慢于人。追云氏五代遗风,莫不忠贞正直,其军岂应做无械之军哉?故命工兵等部,协力同心,清点库存,乃有此三万余戟矣。卿等宜戮力同心,练以精兵,内慑四海宵小,外御诸邦蛮夷,扬我大魏天威……”
“又闻江苏吏查,牵连者众,江南之地,屡有不平,朕观江南,或有伏毒,恐为贼匪所趁。太祖云:‘兵强则万邦莫敢不敬,威振则四海无以不平’。六军之建,已近半年,各自为练,尚未合演,朕命卿等六人,聚而合议,乃定一时,六军合演,一为相知,二为立威,使六军互指短长,使潜贼莫敢声张。兵部尚书曹卿,久居中枢,国之干城也,可居中协调……以上事宜,俱为机密,分告六卿,咸使闻之,钦此!”
云铮一听“钦此”,立刻带头高呼:“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余下八人也立即同声高呼。
云铮接旨不是第一次了,动作十分熟练,很专业地两手虚托。曹睿就势把圣旨合上,横放在云铮手上,收起严肃,微笑道:“恭喜云都指了。”恭喜什么,大家都明白,平白三万多把单边戟到手,对于原本军饷就比较紧张地云家军来说,自然不啻是一笔横财。
不过云铮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一来实际他现在的军饷其实并不紧张,二来这笔军械不过是皇帝用来在现阶段安抚云家不与他的新法唱反调的交换品罢了,既然是交换,自然不算横财。
不过云铮自然不会说破,也呵呵笑了笑,见曹睿亲自来搀扶,哪里还肯这样单膝跪着,顺势起身,道:“曹大人,同喜,同喜。”
曹睿讶然道:“曹某喜从何来?”他此刻还真是放下架子跟云铮说话,按说他跟云铮的父亲云岚同朝为官,实际比云岚还大好几岁,又是文官正二品,比云铮这个武将二品硬气多了,但他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能摆正心态。云铮此刻官职虽然比他低,但显然人家是真正的前途无量,而且这个前途还是早就决定了的,他曹睿虽然也是大家出身,但眼下在朝中却是靠着顾相这派保持地位的,从这个方面一对比,自然不会对云铮多么不友好。像林老四那样的做法,曹睿一贯是持鄙视态度的,在他看来,林老四幸好是皇子,要是一般官员,早不知道被弄死多少回了。
沈家和顾家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从大的方面来说,两家都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名门,是“名门派”的核心,现在皇帝推出秋临江新法,摆明了车马要跟“名门派”开战,如果这个时候曹睿还斤斤计较于自己跟云铮不同路,那他也不用再继续在官场上混了,完全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曹睿能混到兵部尚书,自然不会那样没有眼力,尤其是现在顾派有被边缘化的趋势之下,他更不会在这些细节上得罪目前有举足轻重作用的云家。
云铮也不是几个月前刚来大魏朝的云铮,他也友好地笑了笑:“曹大人这一次‘统领六军’,可是兵部许多年来未有过的光荣了,此番事毕,兵部的事务必然更加容易开展,末将这般说,曹大人可否同意?”云铮这话也是带了暗示的,一是说兵部尚书统领中央、云、周、冷、江这全国性的大军,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了,这是他曹睿的一次大荣誉。二是说只要这次事情干得好,那么曹睿在兵部内说话的声音便可以更大,更有底气。他暗示的是你曹睿虽然是兵部尚书,但左右侍郎可是一个出自杜家,一个出自寒门呢,要是你办成这样一个事情,日后自然就可以昂首挺胸了。
以曹睿的聪明,岂能不明白云铮的暗示?当下便笑得更加亲热了,笑容可掬地先朝北方拱拱手:“要办成如此大事,首先自然是仰仗吾皇天威。”又朝云铮拱拱手:“然后就要请云都指多加配合了。”说着便微眯着眼,一眼不眨地看着云铮。
云铮矜持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忽然微微一叹:“去年燕云、真定、太原三卫打了场硬仗、大仗啊。”
曹睿微微一怔,有些没有明白云铮的意思,不禁面露疑惑,但嘴上却随声附和着道:“是啊,的确是场硬仗、大仗!”
云铮沉重地点点头:“据我所知,三大卫损失严重啊,朝廷后来的调查好像有些……”
曹睿恍然大悟,原来云铮是这个意思!
“朝廷后来的调查结果,曹某也很是有些疑虑,只是当时此事乃是黄侍郎一手处理,黄侍郎主管各军审计督查,他那般一说,曹某也就没好多问……现在看来,此事似乎兵部确有疏忽啊。”曹睿面色一整:“既然如此,曹某定然不会让错误继续。云都指,你放心,这件事情曹某立即就下令复查!”
云铮面色这才好看起来,微微点头:“曹大人办事,末将历来是放心的。”
他这话咋听没什么,但曹睿仔细一想,却是有些郁闷。为什么呢,因为这句话乃是对自己的肯定,而云铮一个“末将”,哪里轮得到他来肯定自己这个上官?在曹睿看来,他这句话要么是无心之失——但这不大可能——要么就是故意敲打一下自己,意思是说:我虽然是“末将”,但你的工作好不好,现在却是需要我来肯定或者否定才算数的。
曹睿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所以只是面色微微一僵,立即就表情自然了。笑道:“就是不知三卫的损失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啊……”
云铮垂着眼帘,若无其事地道:“大概是黄侍郎所报的三倍左右吧。”
曹睿心中一咯噔,笑容就有些僵硬,反问了一句:“三倍?”
云铮打破他的希望,点点头,言之确凿:“三倍。”
“呃……”曹睿心里飞快的组织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问:“人员损失和器械损失都是三倍?”
云铮继续点头,淡淡地道:“没错,都是三倍。”
曹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居然还能挤出一丝笑容:“那就是说,三大卫一共损失了近四万人,损失的器械更是足够重新武装五六万大军?”
云铮看着曹睿的眼睛,轻声道:“朝廷定然能够体谅边军的难处,是吗,曹大人?”他的声音虽然忽然放轻,但在曹睿耳朵里,却反而更加清晰起来,尤其是“朝廷”二字。
曹睿顿时明白过来,怎么给云家军定“战损”,那是兵部的事情,但最后出钱出物的,是朝廷啊、国库啊,关他兵部什么事?关他曹某人什么事?
曹睿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朝廷当然能够体谅边军的难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云都指,兵部这边,你就放心吧。”他这话说得也是有保留的,意思是我兵部这边,是保证配合你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