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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嘿然一笑:“龙公子,你怕是要失望了。”
龙公子挑了挑眉,却没说话。那女子却轻声笑道:“我家仙子还未出来呢,一点眼力都没有,琼花仙子是我敢叫的么?”
武平还没来得及回话,只见眼前人影一花,已有条白衣人影,俏生生站在红毡上,先不瞧面貌长得怎样,单看她那窈窕的身子在那雪白的衣衫和鲜红的毛毡相映之下,已显得那股神采飞扬,体态风流,何况她面容之美,更是任何话也描叙不出,若非眼见,谁也难信人间竟有如此绝色。
武平纵然很想鄙夷两句,却发现实在开不了那个口,便冷笑道:“不错,果然漂亮,但纵然美如天仙,也不能对司马堂主无礼呀?姑娘你到底凭着什么?我倒想听听!”
白衣女子道:“你凭什么想听,不妨先说出来再谈不迟。”神情冷漠,语声冷漠,当真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有很多男人平时并不把一般的嘲弄当一回事,但若这嘲弄是从一位美人口中说出,却很难有人忍得住。武平便是这样的人,他听了白衣女子的话,立即面色一冷,对自己带来的三十六名属下做了一个手势。
那三十六名浑身黑色公衣,腰佩大刀,腰带间扎着一面银牌的铁捕立即大刀出鞘,整齐划一地朝白衣女子围了过去。
白衣女子好似没有瞧见一般,全无一丝动静。她身前的七名大汉也仍然如先前那般一动不动,仿佛中了天上神仙的定身咒。
但先前那红衣女子却动了。她两手空空,却飞快地朝正围过来的捕快掠去,也没瞧见什么动作,只有一道红影在黑色人群中穿梭而过,便听见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捕快们接二连三地发出凄厉的惨叫,以及钢刀落地的“铛铛”之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属下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红衣女子竟然已经回到白衣女子身边,脸上鄙夷地笑着。
武平面色顿时胀如猪肝,竟然憋得说不出话来。
司马兄盯着红衣女子看了半天,眼睛一眯,冷然道:“阁下原来是‘摧花手’莫小红,七年前那一战之后你竟然没死,当真是江湖不幸。”
莫小红毫不介意地一笑:“司马玮,你也不必说我,以你行事的手段,若不是身在听水山庄,处境只怕比我还难堪。”
司马玮看了白衣女子一眼,道:“你‘摧花手’莫小红好歹也是江湖成名之人,不想竟也归顺了这位琼花仙子,看来你家仙子手底下的实力着实不弱啊,难怪敢在苏州城中如此肆无顾忌,只不过……琼花仙子,你可知强龙不压地头蛇,宁庄主既然命在下负责苏州城中事务,在下是不敢不尽心竭力的,仙子行事这般张扬……我劝仙子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以免发生什么不能挽回的事。只要仙子离开苏州城,你如何行事,在下是万万不会多上半句嘴的。”
琼花仙子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上忽然绽放开来,嫣然一笑:“太好了。”
司马玮一喜:“仙子可是答应了?”
却不料琼花仙子转过头,望着自己刚才来的那条长街的另一头,笑意盈盈:“果然来了,总算没有白费心思。”看样子她说的“太好了”却跟司马玮毫无关系。
司马玮面色顿时黑了下来,刚要说话,却听见琼花仙子所望去的那条街头传来马蹄之声。凝神一望,却见一大队白衣骑士正飞奔而来。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白衣骑士们的面容就已经可以看得清了。打头一人骑着一匹全身墨黑但却四蹄如雪的高大骏马,身材魁梧修长,但面容极为俊雅,竟似在何处见过一般。他的身后紧跟着两骑,左边那人相貌平平,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太阳穴高高隆起,看来内功修为不低。再把目光往右边一移,司马玮立即大吃一惊,脱口叫道:“少庄主?”
八十多骑,恍如一阵疾风,刹那便至,待到马车前一丈处,随着那黑马骑士一拉马缰,身后八十二人同时勒马,竟然硬生生地把整个队伍立在原地,整整齐齐。
黑马骑士高坐马上,淡淡地朝众人扫了一眼,只在龙公子身上略微一停,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琼花仙子面上。众人看着他,心中忍不住嫉妒,天底下怎么会生出如此俊秀的男人?眼见他一眼不眨地望着琼花仙子,不禁暗自诅咒:这琼花仙子冷傲之极,别看你长得俊,照样要吃瘪!
但心思还没转完,现实便将他们的奢望打得粉碎。
只见琼花仙子轻咬朱唇,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有些怒气但更像撒娇似的娇嗔:“卖那舞,我现在后悔那天晚上没照你的第一个主意办了,都怪你。”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不论哪方阵营,一齐惊讶万分这不奇怪,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娇嗔着对一名男子说“后悔那天晚上没照你的意思办”,这实在有些过分引人猜疑了。
琼花仙子当然便是琼花郡主萧芷琼,黑马骑士自然便是云铮了。
云铮虽然知道萧芷琼南下的目的,并且已经决定要破坏她的计划,但此刻见了她的面才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没办法对她生气,见了她的面之后甚至心里异常开心。尤其是当她说到那天晚上在辽营中的情形时,心中更是平白升起了几分柔情。
只是……云铮避开她带着期盼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萧姑娘,眼下却已经不复当时景况了。”他没有叫郡主,是因为不清楚周围的人是什么身份,但地上倒着一群捕快却是实实在在的,那说明这里头很可能有官府中人,如此他说话就不能不有所顾忌了。
萧芷琼听了,面色一黯:“萧姑娘?……你以前怎么不是这般叫我?我们不是‘特别的朋友’吗?”
云铮别过头,闭上眼,并不回答,却道:“你不该来的。”
萧芷琼面色有些发白,咬了咬嘴唇:“你若要杀我,不妨现在便出手。”
云铮默然片刻,长叹一声:“你这是何必?凭你琼花……仙子,什么样的年轻俊杰会不愿意为你掏心剖腹,赴汤蹈火,何必记挂一个上天注定的死敌?”
“上天注定的死敌”一落到萧芷琼的耳朵,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只觉得心口被一块大石堵住,憋得她仿佛随时都可能窒息一般。眼中泛起一阵水雾,强忍住泪珠,从怀中抽出一张淡雅的纸笺,看了云铮一眼,忽然猛地把手一抖,那纸笺便好像暗器一般飞射而出。
云铮伸手一把抓过,小心打开,却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词:“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云铮忽然觉得自己心有些疼,强忍住,小声道:“很多事,我们都无法改变,或许,这就是宿命。”
萧芷琼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却不说话,任眼中的水雾越聚越厚,似乎随时都会化作一江春水。云铮深吸一口气,坚决地道:“在天下安危面前,我不能自私到只顾自己……我不能任你在江东搅动风雨,就如同那天晚上你所说的,‘为那百万生灵,就算艰难,也总要试上一试,岂能坐看不理?’我也一样。”
萧芷琼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136章 被当枪使?
云铮心中不忍,只好别过脸去,闭上双眼。
萧芷琼流出泪来,脸色却渐渐平静,她紧紧地抿着嘴,任那两行清泪在凝脂砌玉一般的脸庞上滚落。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决然:“我不信什么宿命。”
云铮完全没有料到萧芷琼竟然说得这么决绝。他心口好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般,压抑莫名。是,你可以不信宿命,可是你我二人难道不是天生的世仇吗?我无法坐视大魏百姓因为你的原因而无辜死去,正如同你不能容忍大辽百姓因为我的关系而死。
云铮将声音用内力搓成一条线,用前些天内力大进之后才学会的如同里写下的那类似“传音入密”对萧芷琼念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想你想到痛彻心脾,却只能深藏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想你想到痛彻心脾却只能深藏心底。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装做毫不在意。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萧芷琼呆呆地听着,云铮的语气越说越悲苦,她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好像自己孤独千年,终于盼来月明一般。
“其实你也会想我,只是不敢深想,对吗?”萧芷琼扬起小脸。
云铮沉默片刻,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这么做,将会面临什么吗?无论是辽人还是汉人,不管是萧家还是云家,没有人能接受得了的。”
萧芷琼却笑了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你还没叫我呢。”
云铮噎了一噎,哼哼两声,却不回话。心里不禁苦笑:女人就是女人,甭管这女人多么聪明多么厉害,只要她是个女人,就总会有女人跟男人完全不同的地方,比如在很关键很重要的时候忽然说一两句男人眼中完完全全的废话。
萧芷琼却笑得更开心了:“卖那舞,卖那舞,卖那舞!”
云铮只能苦笑:“好好好,我叫……mylove,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不能呢。”萧芷琼嘻嘻一笑。
云铮睁大眼睛:“这次又为什么?”
萧芷琼理所当然地道:“好多人在看着呢,现在不和你说。”
云铮目瞪口呆:“你……这下发现好多人看着了?刚才干嘛去了?”
萧芷琼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