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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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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黏腻肮脏都在此刻发作起来,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手上还有血吧?她想推拒,却不敢用手,牙关下意识地一合,竟是将他舌头咬了一口——
  他不得不松开了些,捂着嘴瞪她,表情有些滑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看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没有血。可是真的没有血吗?也许……也许只是自己看不到吧?
  少年突然又伸手过来蛮横地扯下了她的外袍里衣,不由分说地抱着她一同进了浴桶。
  她还保持着惊讶的神情,可是她已感觉到少年搂抱着自己的臂膀在颤抖。
  “五郎……”
  “不要说话。”
  他的唇摸索着吻了上来。
  热水泼溅得浴桶外边满地都是,两个人躯体相叠,这浴桶狭小得连转身都不能。可是那火热的吻还在继续,在内侍省的监牢里那一根保持了一天一夜高度紧张的弦此刻仿佛是突然崩断了,他再也没了顾忌,将她圈在浴桶边沿上按着吻下去,她迎合得仓促而忙乱,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沾湿的长发贴在脸颊,被他撕咬着的唇微微张开,都不知是在呼吸还是在喘息……
  他的吻渐渐地陷于窒息般的沉默。
  他终于放开了她,气息渐渐平复。
  安静的逼仄的隔间,能听见外头雨水打在屋瓦上又沿着瓦缝流下檐头的细碎声响。这么真切的声响,人世的声响。
  女人静了片刻,伸出手去拿了毛巾澡豆来,给他清洗身子。
  她的手间或掠过他身上被束缚的伤痕,或脸上被殷衡殴打的淤青,他没有呼痛,她反而总要停顿一下。
  两人身上实在都不干净,她换了两遍热水。他想帮忙,她不言不语,却只是不让。待终于洗完了他,她淡淡道:“你先出去。”
  他为难:“我没有衣服。”
  她的眼神往帘子旁边一掠。他才发现那里竟摆好了一套里衣,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摆上的。
  “你给我买的?”他心中浮起奇异的又惊又喜的情绪。
  殷染道:“早前我让刘垂文拿来的。”
  于是堂堂陈留王灰溜溜地只披了里衣就回卧榻上去了。
  殷染将自己全身浸泡在水里,捂了片刻,才披离而出。她晃了晃脑袋,像是要将什么东西从脑袋里清理出去,可是那嗡鸣的声音却在耳边愈缠愈紧了。
  她杀人了。
  她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长。
  她一遍遍地搓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手指在水中泡得发白,她将手拿出来细瞧,却还是觉得脏。
  有血,一定有血。
  浴房里的烛火本就被水雾笼罩得发暗,这一晚又恰好烧到了尽头,但听得噼啪一声烛花爆裂,整个狭窄隔间就猝不及防地黑了下来。
  殷染怔了一瞬。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好像她瞎了一样。
  渐渐凉下来的水,蛇一般缠上她□□的躯体,透入她的四肢百骸。这冰凉、黏腻、危险的感觉,她实在已不陌生了——这根本就是这深宫,所带给她的感觉啊。
  杀人者的心情,未杀过人的人是决不能体会真切的。
  也就如爱人者的心情,未爱过人的人是决不能体会真切的,一般的道理。
  殷染想让自己就这样在这水里溺毙了,这冰凉、黏腻、危险的水,这冰凉、黏腻、危险的深宫——这不就应该是她的归宿么?肮脏而寡淡,沉默而黑暗。
  她爱过一个人,一个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然后,她为他杀人了。
  ……
  “阿染?!”
  段云琅闯了进来。
  与他一同闯进来的,还有一束劈开这黑暗的光,她伸手挡了挡,再看过去,原来是他手中的烛台。
  “阿染,你没事吧?”他担忧地望着她,“你洗了这么久……”
  “我没事。”她咬着下唇,咬出了几分气色来,“我马上好。”
  不管怎样,他还在她身边——她终于是将他找回来了,不是么?

  ☆、第100章

  第100章——百年身(二)
  殷染沐浴完毕,披上衣裳,麻木地系好衣带。掀帘走去内室,见段云琅正斜斜靠坐在床头,头发还在湿答答地往下滴水。
  她拿了一块干燥的巾子来,坐在床沿给他擦拭头发。他将头伸过来,索性还往她的胸怀里蹭了蹭。她稳住他,轻声:“别闹。”
  他乖了。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她的胸前,听见她的心跳,安稳而静默。
  就像她的感情一样。不言不语,不离不弃。
  她将他的头发擦干净,又去换下了被他弄湿的枕头,才回来,掀被上床,“好好睡一觉。”
  他转头,目光一时有些晦涩。而后他也躺了下来,被子罩上来,两人面对面地躺着。外间已透出了黎明的梨花白,房内还是一片昏暗,他看见她清丽的脸庞上长睫垂落,笼出一片温软的阴影来。
  “你怎么找着我的?”他低声问。
  “我碰见了殷衡。”
  “……然后?”
  “然后我杀了他,从他身上拿到了钥匙。”
  他不说话了。
  她却又睁开了眼睛来,“袁贤也死了吧?”
  他喉头发哑,“我不知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你想杀他吗?”
  “想。”他回答得没有犹豫,“这次他若没死,我会让人去补上一刀。”
  她静了。忽而又坐起身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反而不好意思,“没受什么伤……啊!”
  她的手已按在了他淤青的脸颊上,像是惩罚一般用了点力,他立刻大叫出声。而后那手指就温柔了下来,一圈圈小心翼翼地揉搓着他的脸,揉面团似的。而因为她稍微坐起了身,他的目光平视之处却是她半开的衣祍,尚未全干的发梢滴下水珠来,沿着她美好的锁骨线条一直跌进里面去……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的动作顿了顿。
  他连忙调整表情。他的眼睛里带了水汽,近在咫尺地凝望着她时,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她低下头,气息拂过他的额头,“这是被靴子踩的吧?”
  他顿时窘迫非常,“不是……”
  “是殷衡还是袁贤?”她的话音却仍然淡淡的。
  “我说了不是!”他心头突然生了火气,声音抬高几分,一侧头甩开了她的手。
  她微愕然,“你怎么了?”
  他却不看她,胸膛一起一伏,显然是气得急了。
  对于她的宽慰,他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
  他既怕她对自己冷冷淡淡不闻不问,但却更怕她把自己当个小孩子一般温言哄劝。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即算被挪到了见不得光的地方,那也是男人间的事情。他受了伤受了苦受了侮辱,那也是男人该受的。——总之,他虽然比她小三岁,但他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再是孩子气的瞎胡闹了!
  殷染莫名其妙地怔了许久,伸出手去拉他的手,他却一把甩脱了。这一下她的脸也红了,不是羞涩的红,而是百口莫辩的红。
  “你……”她慢慢道,“你想我怎么做?”
  他想她怎么做?
  他自己竟然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问你在内侍省的事情?”她默了片刻,便想明白了一些,“那我不问了。”
  他仍不说话,只是眼睫稍稍垂落了下来。这样一个骄傲的少年,这样一个示弱的眼神,实在就是这世上最致命的诱惑了。
  她的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睛盯着他的表情,许久,匆促地转过头去,胸膛一起一伏,“我杀人了,五郎。”
  嗓音干涩,像是被一阵风从荒芜的土地里刮出来的。
  段云琅一怔,旋而道:“我明白,我也杀人了。”
  他看见了她那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指,在被角上无意识地划动着。她的声音很低,低至颤抖,“我知道殷衡不是好人,他在逼我,我恨他……可我真的,真的没料到我会杀死他!”她抬起头来,一双眼深窅而空茫,“五郎,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我是不是该去死?”
  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竟有些呆住了。
  面前的这个明明仓皇无措、却还强作顽强的小女人,还是他所熟知的那个阿染吗?那个刀锋之上犹从容淡笑、圣人面前也冷静应对的阿染?她……她在这宫里也有五年了……他竟没料到,她还会在意这些。
  “可是,”他的喉咙沙哑地动了动,“你不杀他,他便杀你,这宫里的事情便是如此。”
  “我明白。”殷染定定地看着他,“可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你必须成为那样的人。”他却打断了她的话,“因为,我就是那样的人。”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熹微的辰光散漫透过窗牖,将年轻的男女笼罩在温柔的四月天气里。袅袅的香,柔软的床,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在谈论的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是人杀人,是人吃人,是沸锅里的煎熬,是深海底的绝望。
  这,就是他们所要共同面对的,不见天日的未来了。
  他的手慢慢地往前,在被褥上握住了她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凉,还泛着从水里带出的湿气。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就是那样的人,就在昨晚,你杀了殷衡的时候,我也杀了袁贤。你怕了吗,阿染?我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杀人。”
  她摇了摇头,这次却回答得很快:“我不怕。”
  他看向她。
  “我过去是怕的。”她慢慢吸了一口气,“但现在我也杀人了,我便不怕了。我知道我会陪着你,不管你要下地狱多少层,我都会陪着你。”
  他的声音一下子温柔了,也因这温柔而显得慵倦:“陪着我,你便不怕了?”
  “嗯。”她没有说更多了,可只是这一声“嗯”,已撩拨得他全身都发起痒来,一手按在她的肩便吻了下去。
  一个长长的亲吻,令她的呼吸都要窒住了,他才放开她,打量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
  “现在还难受吗?”他柔声问。
  她不答,慢慢地往他怀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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