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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袭来,花艳骨眼前一晕,差点背过气去。
云邪轻轻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用牙齿咬着她肩上衣裳,一路褪下,直至露出香肩锁骨来,才心满意足的低下头,在她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在她的耳畔亲昵沙哑的说:“给你一点可爱的教训,好叫你记住我说的话……艳骨,你被我看中了,从今往后,只有我可以保护你,也只有我可以伤你。”
他手上略一用力,将花艳骨的右手重新接上,然后笑着松开她。
花艳骨受的伤都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之下,难免有些虚弱无力。她踉跄一步,然后冷冷抬头,看着那立于屋檐上的男子。
明月一轮挂在他身后,他抚着自己的唇,心满意足的对她说:“这次就算认识一下,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下一次若还是输给我,我就会认真的把你吃掉。”
“你没这机会……”花艳骨狠狠盯着他,虚弱的说。
因为,她的试炼期已满,接下来便是她回到师傅身边的日子!
“呵呵呵……”乌云蔽月,待云开月明,云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她眼前,唯有他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传来,仿佛在她身后,又仿佛远在天边,“会挣扎的猎物,才是好猎物啊……”
“……你也只能嚣张一时!”花艳骨捂着伤口,踉跄的转身。
此时已是二更天,沉香镇中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溪水淙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桥流水人家,刚刚那一场大战仿佛只是一场梦。
想起那四名保护了自己两年,可是从不在自己眼前露面的死士,花艳骨心中有一丝黯然,所幸之事唯有一样……
“还好出门的时候……没带掠影来。”她低声诉道,疲惫的身躯却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唉哟,你作死啊!”对方发出一声尖叫,旋即大吃一惊,“你,你是?”
花艳骨皱皱眉,她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抬起头来,她看到了一张极其猥琐的脸,纵欲过度的脸上,一只红红的酒糟鼻不停的煽动着,叫人过目难忘。而那一身缀满桃花蝴蝶的衣裳,则昭示了来人身份……
“采花客……”花艳骨嫌恶的吐出这三个字,然后自然而然的从他身边绕道而过。
花艳骨的凶名在采花客中间传的很厉害,可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她平时再怎么厉害,此刻见了她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那采花客的心也活络了起来。
“花家妹子,你看起来伤的不轻啊,要不要我去替你请个大夫?”他装作好心的去扶花艳骨的手。
“走开!”花艳骨恼怒的甩开他,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红药堂走去。
她却不知,刚刚那一扶,其实是在试探她如今的气力。
身后,采花客看着她受伤的背脊,以及从破开的衣料中露出的点点肌肤,再也抑制不住,眼中射出两道贪婪的光。
那一刻,他心中闪过的是家主顾朝晖的承诺。
“谁能助我得花艳骨,我必赏他黄金千两!”
作者有话要说:本王已经完成了日更——一周【本周结束=。=】于是阳痿中。。春药已经救不了我了!!求名医!!美人!!
☆、一剑霜寒十四州
天际微明,洒了细雨一刹。
江南烟雨,湿了青石小巷。
打破小镇静谧的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甩着桃花长袖的采花客走在最前头,时不时搓一下那红红的酒糟鼻,腋下夹着几封彩礼,对身后的随从们呵斥道:“快点快点!误了顾爷的大事,小心你们的皮!”
那随从半是捧着彩绢礼盒的侍女,半是孔武有力的家丁。
摆明了,是要先礼后兵。
花艳骨并不知道自己刚出龙潭,就被一群老鼠看中了,她好不容易摸回了家门口,然后,便被门前那人打横抱起。
掠影显然在家门口守了一夜,夜寒露重,将他的鬓发洗的又黑又亮,扫在花艳骨脸上时,像两道沾了墨的狼毫笔尖。
“抢点心的人很多么?”他抱着花艳骨,急急的往房中跑。
花艳骨楞了一会,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出去的理由是,出去买些点心……
“下回我去。”掠影推开房门,将花艳骨轻轻的放到床上,坚定的说,“抢吃的……我绝对不会输。”
花艳骨嘴角一抽,不知怎的,竟连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掠影。”她定定看他,兴许是失血过多,令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可以相信你么?”
掠影楞了楞,黝黑的眼珠子凝视着她的脸。
而花艳骨也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他。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花艳骨身为一名画皮师,是最知人心险恶的。
除却师傅和大师兄,她这一生从未轻信过任何人。
故而这一问,与其说是在问他,倒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你希望我做什么?”掠影单膝跪在她的床边,平静的问。
“……去买些干粮吃食,再雇一辆马车,我们去京城。”花艳骨对他苍白一笑,“如果能逮个大夫一起上路,那便更妙了。”
掠影以剑杵地,立起身来,对她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就去逮。”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花艳骨叹息一声,将一枚腰牌从床底下抽出,拎到眼前。
暗金色的光芒落进她的眼中,她神色复杂,喃喃自语:“或许他是个好人,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她微微一叹,将腰牌重新藏回床底,然后自暗格里取出一只白色药瓶,褪下衣衫,将药膏仔细的往伤口上涂,却不想涂到一半,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便由远至近。
花艳骨大吃一惊,连忙将褪下的衣裳穿好,下一刻,她的房门便被人粗暴推开。
“花姑娘,给您道喜来了!”一名形容猥琐的采花客甩着粉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刚一站定,便两手一挥。
一行彩衣侍女从他左手边鱼贯而入,捧着四色礼盒,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一行青衣家丁从他右手边接踵而入,个个熊腰虎背,一脸凶相的立在一旁。
花艳骨冷冷的瞅着他们,右手悄然去摸身旁放着的红色长鞭。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月老红线三世牵。”那采花客将一封官府文书甩在桌上,单脚踩着凳子,拎起桌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口就是一顿牛饮,直喝的一滴不剩,才一边嘿嘿笑着,将紫砂壶藏进袖口,一边对花艳骨道,“咱们家顾爷倾慕姑娘已久,新法颁下,他这阵子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您被官配给了粗鄙下流的莽汉,没想到,官府文书下来了,竟将你们两配了一对,这兴许就是传说中的天意啊!”
“买来的吧。”花艳骨扫了一眼那封所谓的官府文书,面无表情的说。
“花姑娘您说笑了,来吧,请满心欢喜的上轿吧。”采花客嘿嘿笑道,朝那群孔武有力的家丁打了个手势。
他们立时张牙舞爪的扑上来,然后被花艳骨一鞭子抽了回去。
啪啪啪!花艳骨挥舞着鞭子,将地面抽的啪啪作响,然后朝他们一阵冷笑:“想让我满心欢喜的上轿?简单,取悦我先!”
一群人面面相觑,继而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啪啪啪,花艳骨的鞭子抽在采花客脚边:“让我开心一下啊!”
“奴才马上就去请百戏乐工,江湖杂耍……”采花客整个人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他都跑了,手底下的人自然做鸟散,只留花艳骨立在原地,哭笑不得。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吐了一口血,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因为害怕伤势加重而自己封住的穴道,因为刚刚那一闹竟解了一半,花艳骨一时间气血沸腾,伤上加伤。
门扉吱呀一声推开,花艳骨以为采花客去而复返,连忙抓起鞭子抽过去:“取悦我!”
掠影面无表情的接住鞭子,平静的问:“你……想要我怎样取悦你?”
“是你啊……”花艳骨看见他,长出一口气,然后,一头栽倒在他怀中。
她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第一天午时,她昏昏沉沉的醒来,看见坐在床头的那人,勉强笑笑:“东西都准备好了?”
掠影点了点头,指了指墙角。
一大捆干粮,和一个被捆的和干粮似的大夫堆在墙角。
花艳骨和泪流满面的大夫四目相对,然后微微一叹:“我自己有药,你把他放了吧。”
掠影随手一剑,挑断了大夫身上的绳子。
花艳骨目送那大夫屁滚尿流的逃走,一扭头,就看到掠影抱着一大堆红色药瓶蓝色小药瓶之类的坐在她床头,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全都吃了?”
“你想送我见阎王么?”花艳骨双眼发黑,然后艰难的从枕下摸出那只用了一半的白色药瓶,颤巍巍的交到掠影手里,刚要说话,便闭了眼睛。
第二天夜里,她才幽幽醒来。
“艳骨……”掠影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一转头,就看到他憔悴的脸。
“你多久没睡觉了?”花艳骨懵懂的问。
“我怕我不叫你,你就再也不起来了。”掠影低低的说着,然后,轻轻的将脸枕在她的手心里,将眼睛闭了一会,便很快睁开,对她道,“你等等,我去拿饭。”
花艳骨想要点头,可是一阵睡意涌上来,便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于是第三天醒来的时候,掠影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端着药,平静的问她:“先吃饭还是先吃药。”
“那药是外敷的……”花艳骨终于找到机会说出这句话了。
“那就吃饭。”掠影马上将她扶起,让她半边身子躺进自己怀中,笨手笨脚的喂她吃。
花艳骨虽然一点食欲都没有,可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半碗下去。
“我吃好了。”半碗粥下肚,她便将碗缓缓推开。
“那就脱衣服吧。”掠影平静的将白色药瓶里的药膏倒手上。
“……把饭拿来,我再吃半碗。”花艳骨立刻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