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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薇坐直了小身子,盯着那只被他压在脸下的手,心道自己纯粹是可怜他是个病号才没一巴掌扇飞他的。
楚璃今天的笑容好像特别多:“就这么守了我一整夜?”
他刚醒,声音犹自带着一丝沙哑,其实是非常撩人的,再配上那迷死人的笑意,陆薇觉得就算是个和尚,这会子怕也要俗念大动了。
陆薇赶紧撇过脸,不再看他那张惑人的容貌:“我是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故意守着你。”事实确实是不小心睡着的,不过不小心睡着的前提是,她担心楚璃夜半高热,所以在屋子里坐得久了一点。
楚璃仿佛是信了,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淡淡的鼻音,听得陆薇心都酥了。
已经决定不再看他的陆薇又不小心瞟了一眼,他大概是嫌热,微微扯了扯亵衣的领子,从陆薇的角度,恰巧能看到他精致如玉的锁骨,锁骨往下,是一片紧实而健硕的胸膛……
陆薇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这男人,怎么哪儿哪儿都好看呀?
楚璃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暧昧一笑:“还要看吗?”他边问,边抬手去解扣子,趴着的缘故,解起来并不方便,但这样,反而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陆薇窘得手都不给他握了,连忙背过身子:“谁、谁、谁要看你了?”
不多时,楚芊芊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哥哥,她抱着一个小布偶,光着脚丫子,站在了楚璃床前。
“哥哥。”她脆生生地唤他。
楚璃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流氓气息,露出干干净净的笑容来:“嗯,在呢。”
“你好了吗?”她抱着布偶问。
楚璃轻声道:“快好了。”
“疼不疼?”她眨巴着眸子。
楚璃宠溺一笑:“不疼,哥哥不怕疼。”
“陆姐姐也说你不怕疼。”楚芊芊彻底相信陆薇的话了,上前在楚璃额头上亲了一下,“哥哥要快点好。”
楚璃温柔地点了点头。
楚芊芊抱着布偶,由奶嬷嬷带下去洗漱。
早饭后,陆薇差人到广文堂请了假。
王府的丫鬟像是一日之间全都人间蒸发了似的,给楚璃喂药是她、喂楚璃吃饭是她、给楚璃擦脸是她,就连上药,也差点成了她。
提到药,她把苏皇后的金疮药递给了楚璃。
楚璃看了看药瓶,眉心一蹙:“南疆秘药?谁给的?”
“你只看瓶子就能知道南疆药啊?”陆薇把苏皇后深夜乔装打扮来探访的事儿说了,“……她走后,我就发现桌上多了一瓶药,应该……是她给的吧?”
楚璃懒懒地嗯了一声,随手将药丢到了桌上。
陆薇看看他,又看看险些明显被嫌弃的药瓶,纳闷道:“这药有问题吗?”
楚璃没有说话。
陆薇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清了清嗓子,问:“你说她为什么会来看你呀?是不是她儿子把你害成这样,她过意不去啊?”
楚璃冷笑:“又不是她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呀。”陆薇摸了摸下巴,“你昨天仔细看了她没有?”
楚璃淡道:“我看她做什么?”
陆薇就道:“我爹说,她和你娘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我觉得这种猜测很荒诞,但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她其实是你娘……的孪生姐妹呀?”
“孪生姐妹?”霍皇后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贴身女官点头:“没错,除了孪生姐妹,还会有谁长得那么像?”
霍皇后哼了一声:“本宫是霍家长女,霍家有没有双生子本宫会不清楚吗?霍冰明明就是单胎,何来双生?”
女官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可是她们真的太像了。”
霍皇后剪了一朵牡丹,□□花瓶:“是像,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言之过早。”
御花园中,苏皇后坐在花团锦簇的牡丹中,悠闲地剪着花,她穿着一袭金色华服,华丽美艳到了极致,端的是人比花娇。
霍皇后的眸子眯了眯,扬起笑脸,缓缓走了过去:“原来苏皇后也喜欢牡丹,和本宫那位已经过世的妹妹兴趣一样呢。这片御花园的牡丹便是当年穆母妃在世时,为本宫的妹妹种下的。”
苏皇后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笑着说道:“是吗?霍皇后把当年的事记得如此清楚,想来是与妹妹的感情十分要好了,那昨日妹妹的孩子被无辜杖责,怎不见霍皇后出面,帮自己侄儿一把?”
霍皇后在她身边停下脚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苏皇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扬了扬手,宫女们放下篮子退下了。她一边挑选着牡丹,一边道:“我能是谁?自然是南疆的皇后了。”
霍皇后神色一肃:“不可能,本宫不信世上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是霍冰。”
苏皇后慢悠悠地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姐姐?”霍皇后狐疑地看向了她。
苏皇后剪下一朵牡丹,放进了地上的篮子:“我丈夫叫你丈夫大哥,我难道不该叫你姐姐吗?或者,你更喜欢大嫂?”
霍皇后定定地看着她:“你口中的丈夫,是指曾经的淮南王,还是如今的南疆王?”
苏皇后扭过来,莞尔一笑:“有关系吗?谁不都是把你丈夫叫大哥?”
霍皇后猛地倒退了两步:“你是霍冰!你就是霍冰!你没死!你做了皇后!”
☆、第 61 章
霍皇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御花园的,尽管早在心中有了那样的猜测; 可真正被证实的一瞬; 还是让她如同被惊雷给劈到了一般。
死了五年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世上?还变成了南疆尊贵无比的皇后。
她不知道自己该震惊霍冰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还是震惊霍冰是怎样俘获了南疆王芳心的。
当年; 她亲眼看着霍冰下葬; 这怎会是假的呢?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霍皇后带着疑惑; 奔向了皇帝御书房。
皇帝正在与陆相国商议南疆使臣的要事; 看到霍皇后神色匆匆地进来,陆相国识趣地告了退,皇帝把手中的折子放到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来御书房,可是找朕有要紧事?”
皇帝的声音异常冷静,将霍皇后衬托得越发狼狈。
霍皇后定了定神,难以置信地说道:“圣上,臣妾的妹妹没死!”
皇帝淡淡地拿起那个被自己放回去的奏折。
霍皇后被他的无动于衷弄得一愣:“圣上; 臣妾的妹妹; 淮南王妃,她还活着; 就是南疆的苏皇后。”
皇帝翻开了折子,声音比先前低沉了几分:“南疆时辰要在北梁参加完楠儿与安郡主的定亲宴再走,皇后若是无事,多想想定亲宴的事吧,切莫再出现上一回的冲突了。”
皇帝的反应太冷淡了; 冷淡得出乎霍皇后的意料,霍皇后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心中,忽而涌上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圣上,您……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皇帝顿了顿:“那是南疆的苏皇后,不是北梁的淮南王妃。”
若是皇帝不是与她打了一圈太极才说的这番话,她或许就信了。
霍皇后到底是霍皇后,片刻的功夫便已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端庄地行了一礼:“臣妾思妹心切,让圣上见笑了。定亲宴,臣妾一定会全力准备的。”
圣上,您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验明她的正身。
……
楚璃年轻,底子好,没出现大夫担忧的高热症状,修养几日后已能勉强下床。
陆薇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他光明正大地将搂住陆薇的肩膀,半边的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陆薇被压得胸闷气短:“你……你是不是还是不能走啊?”
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不是走得好好的?”
“你这是走吗?是我在走好不好?”陆薇快被压死了,“换个人行不行?”
楚璃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哦,我这是为谁受的伤?”
死穴,妥妥地点了她的死穴!
陆薇咬牙,把不甘咽进了肚子,一手拉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一手揽住他精壮的腰身,承受着他的“压迫”,在花园艰难地前行。
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仿佛难耐的喘息声,听得楚璃浑身燥热。
楚璃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陆薇察觉到了肩膀上的异样,顺势看了看他的手:“怎么?你是不是不舒服了?那今天就先走到这儿吧?大夫说你不用操之过急,还是得以静养为主。”
言罢,未得他回应,陆薇朝他的脸看了过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是把陆薇的小心肝儿都吓抖了。
这、这、这什么眼神啊?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发现因走路拉扯的缘故,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大半,大片的肌肤露在外头,肚兜里春光乍泄。
她忙捂住了胸口,低叱道:“你往哪儿看?!”
楚璃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已经看完了。”
陆薇气得跺脚:“流氓!”
楚璃低头,唇瓣碰了碰她粉嫩嫩的小脸蛋。
陆薇炸毛得跳了起来:“你干嘛?”
陡然失了支撑,楚璃险些栽倒!稳住身形后,脸色都白了一圈,随机瞠目看着陆薇,微微露出一抹笑来:“耍个流氓。”
陆薇:“……”
受伤之后的楚璃变得让陆薇难以招架,以前好歹是闷骚,死鸭子嘴硬,她还能与他怼上已怼。如今倒好,又无耻又无赖,还各种无辜温顺小绵羊,她就算是怼他,也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要不是她一直守着楚璃,确定楚璃没有发烧,她几乎要怀疑楚璃是烧坏脑子了。
楚璃伤了屁股,不能坐,吃饭都得趴着,陆薇端了粥来,一勺一勺地喂他。
今天厨房熬的是红糖薏米粥,这种粥不浓稠,一勺勺得特别干净,可每一次陆薇喂楚璃时,楚璃都会含着勺子舔一舔,粉红的舌尖在白玉小勺上轻轻地扫过,说不出的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