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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看着她:“你知道该怎么说。”
红蕊点头如捣蒜!
楚璃掸了掸宽袖,给了她一个过去的眼神,红蕊逃一般地进了院子。
小花园中,喜儿、雀儿、鸳鸯在修建花枝,秦妈妈在晾晒衣裳,王妈妈在洒扫庭院,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中的活计,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刚才发生在她与姑爷之间的事一样。
红蕊的心里毛了毛,她们原本是相国府的家奴,但现在,全都是姑爷的人了。
不能得罪姑爷,不能得罪姑爷,不能得罪姑爷……
红蕊在推开房门的一霎,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陆薇正趴在床头拨弄珠子,这些都是楚璃让人从东海买来的夜明珠,可亮了,还有不同的颜色。
“小姐。”红蕊行了一礼。
陆薇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亮晶晶的眸子看向她:“你见到楠世子没?”
红蕊吞了吞口水,摇头,不会撒谎的她,一想到出了岔子脑袋便有可能搬家,简直面不改色了:“奴婢赶到王府时,楠世子已经离开了。”
陆薇的脸色沉了下来,幽怨地问道:“和霍灵儿一起吗?”
“是的,小姐。”
陆薇郁闷地踢了踢脚边的凳子:“走那么急,都不跟我道个别,亏我一直拿他当朋友,太不够意思了。东西给我。”
糟糕,东西已经送给楠世子了!
红蕊的冷汗又哗啦啦地冒了一层:“……奴婢……奴婢不小心落在王府了,和庆阳王妃打听楠世子下落的时候落下的,奴婢这就去要回来。”
“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陆薇顿了顿,说道:“或许,王妃会寄给楠世子的吧?”
红蕊灿灿一笑:“一定会的。”
屋外忽然传来丫鬟与妈妈们请安的声音:“姑爷!”
陆薇眉心一跳,坐直了小身子道:“别告诉楚璃我让你去见楚楠了,他会生气的。”
姑爷已经知道了……
红蕊识趣地把退下。
楚璃进屋,将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了桌上,淡淡的酥香从食盒里飘出来,陆薇食指大动,吸了吸口水,两眼发光地问:“是什么呀?”
楚璃轻笑着打开了食盒,拿出一盘冒着热气的羊肉串,一碗冒着凉气的薄荷凉虾。
陆薇惊喜得合不拢嘴:“我最爱吃的!”
楚璃轻轻一笑,拿起一串羊肉喂到她嘴边,她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天啦,太好吃了!
楚璃抬手,抚去她不小心沾上唇角的芝麻,眼神里满是无法掩饰的宠溺与温柔。
陆薇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拿起一串喂给他:“你也吃。”
他直勾勾地看着陆薇,轻轻地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神色暧昧。
陆薇觉得他吃进去的不是羊肉,而是她……
一顿宵夜下来,谁也没主动提起楚楠的事,陆薇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楚璃对她这么好,又是即将与她结为连理的男人,她是不是不应该瞒着他呀?
可是,告诉他了,他万一生气怎么办?
可是,不告诉他,他自己发现了又怎么办?
纸包不住火,他又火眼金睛,她又不擅长演戏,时间久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吧?
那要不……还是坦白从宽?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楚璃抚了抚她鬓角,将垂下的一缕青丝拢到她耳后。
陆薇低下头,咬了咬唇,道:“我……好像做了一件事,你可能会不高兴。”
楚璃把她不停掐自己的小手窝在掌心:“是吗?说来听听。”
“你……你不许生气。”
“好,我不生气。”
陆薇忐忑地望进他眼眸,那里的温柔几乎能把她溺毙,她鼓足勇气,低低地说道:“我去找楚楠了,不是我亲自去的,我还在禁足呢,去不了,我让红蕊去的。”
楚璃垂眸,不让她看见自己眸子里的暗涌:“如果你爹没禁你的足,你是不是就自己去了?”
陆薇傻乎乎地点头,很快,又拨浪鼓似的摇头,怯怯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和他道个别。”
他遣散了眸中的冷意,温柔地看向她:“喜欢他吗?”
陆薇想了想,摇头。
她其实挺喜欢楚楠的,当然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像她喜欢苏柔一样,但她猜,楚璃的喜欢不是这个喜欢。
“是不是觉得我过分?”楚璃问。
上辈子你更过分,直接和我说要杀了他,让我做守活寡。
这辈子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霍灵儿,我身边多了一个你。
楚璃又道:“我以为你会替他求情。”
“我求了,你就会宽恕他吗?”陆薇怔怔地问。
楚璃深深地看着她:“会。”
陆薇挑眉:“哦。”
“没了?”
“没了。”
☆、第 87 章
陆薇是知道好歹的; 哪怕没有重活一世,对楚璃的手段没有见识,她也明白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为楚楠求情。
一是不能,二是不愿。
这或许就是生在皇族的悲哀,夺嫡者;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每为楚楠多争取一分自由; 就是在让楚璃多上一分危险。谁又能保证楚楠登基后; 不会如此对待楚璃?就算他自己不愿意,但他背后的家族呢?庆阳王与庆阳王妃呢?
他当初也不愿舍弃她,结果还不是舍弃了?
这是他的身不由己; 而不为他求情,也是陆薇的身不由己。
况且陆薇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去求情; 怜悯还是愧疚?如果是怜悯楚楠不需要她的怜悯;如果是愧疚; 楚璃的做法也没有需要她去觉得愧疚的地方。
他没有做错。
陆薇轻轻地靠进了他怀里; 像只温顺的小猫儿:“我是有一点点难过; 你陪陪我,我就会好了。”
楚璃抱紧她,亲了亲她额头; 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声音里,是难得的宠溺与温柔:“我会陪着你,一直都陪着。”
“嗯。”陆薇乖乖地点头; 小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呼吸着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与男子气息,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楚璃在蔷薇院待至夜深,如今二人连“孩子”都有了,陆相国也不好再反对什么,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小外孙和他爹娘一家团聚。只是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坦,生怕小外孙生下来,只认爹,不认外公。
就在陆相国犹豫着要不要找个由头把碍眼的女婿撵走时,皇宫的周公公来了。
周公公是楚璃安排在乾清宫的内线,一直在刘公公手下做事,没事的时候总与刘公公叽歪几句楚璃的坏话,没人知道他早已投靠楚璃。
“出了什么事?”楚璃在相国府外见到了周公公。
周公公神色复杂地蹙了蹙眉:“殿下……赶紧回乾清宫一趟吧!”
乾清宫经过楚璃的一番“清洗”,已换了大半的血,但不妨碍留有一些皇帝身边的老人,如刘公公之流。那日在茶水中给皇帝下毒,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刘公公支开的。
刘公公一开始的确以为楚楠的凶手,但这么些年冷眼瞧着,大概还是觉出那么一丝不对劲儿了。只是可惜皇帝已回天乏术,他又没机会离开乾清宫去向太后禀明。
楚璃也知道他的心思,为不让人起疑,暂时没动他。
谁知今天,他就险些酿出大祸。
楚璃走进内殿时,内殿已呼啦啦地跪了满地奴才,正中央,对着龙榻的地上,刘公公被人五花大绑地禁锢着,脸也肿了,发丝也乱了,看得出吃了些苦头。
有太医跪在龙榻边,见楚璃入内,给楚璃拱手行了一礼:“殿下。”
楚璃径自从刘公公身旁走过,看也没看刘公公一眼,来到龙榻前,看着榻上已面如死灰的皇帝,问道:“没气了?”
太医自责道:“微臣医术浅薄,请殿下恕罪。”
楚璃淡道:“怪不得你,能拖延这么久,已是难得了。”
但比计划中的早了一些,太医的额头有些冒冷汗。
楚璃从皇帝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了狼狈的刘公公。
周公公有眼力地说道:“他发现圣上薨逝了,想去给太后报信,奴才们给拦住了。您看……要发丧吗?”
楚璃冷漠地说道:“暂不发丧。”
发丧就意味着昭告天下,皇帝的死非比寻常,国丧与守孝加起来,起码三年成不了亲,楚璃怎么会允许自己一直等下去?
“那……怎么处置他?”周公公看了看刘公公。
楚璃原先留着刘公公一命,是不想惹人起疑,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绝不是怕了他。
楚璃道:“杀了。”
十月十五,太子与相国府千金大婚前一晚,乔氏将女儿的手帕交请到了府中,待女儿嫁人后,便不可再入广文堂学习,她希望女儿好好地与她们告个别。
被逼着入学的情景历历在目,作弊被抓包也恍如昨日,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她都要嫁人了,再也不能坐在课室里打瞌睡,不能骑在马背上打马球。
突然就很舍不得。
赵婉玉与刘玉也挺舍不得陆薇,陆薇身份高,性子刁蛮,但不虚伪不做作,心直口快又仗义,实在是很难得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会是最后一个嫁出去的。”赵婉玉叹气,“我娘把我送进广文堂,就是想让我吊个金龟婿的。”
哪知看中的人一次比一次难吊,楠师兄离开京城了,陆师兄与苏柔,不,七公主纠缠不清了。
刘玉也叹气:“我还是怀念咱们一块儿击鞠的时候,楠师兄与堂正师兄都在,大家都好好儿的。”
一眨眼,怎么就全都变了呢?
堂正师兄不再是堂正师兄,楠世子也不再是楠世子,就连她们的小朋长,都摇身一变,成了北梁未来的皇后。
淡淡的忧桑。
不过,她们这种商女,能与皇帝、皇后相识一场,不枉来京城一趟了。
这么一想,又不免有些兴奋。
刘玉说道:“苏柔也会来的吧?”
陆薇摇头:“我娘给她下了帖子,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她大哥与苏柔闹出那种事,苏柔肯踏足相国府才怪了。